三国之虎步天下-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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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女儿，才有了今天那一幕。
“老丈，可知道那伙水贼是何来历？”
听文老汉说完，孙翊便觉得其中有些蹊跷，这伙水匪开始只对豪门富户动手，说明他们的头领应该还是个有原则的人，可是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开始祸害贫苦百姓了，这变化实在有些大。若是能下弄清楚他们的来历，事情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文老汉摇头道：“这个小老儿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的头领是两个年轻人，大伙儿都叫他们甘大头领、丁二头领，今天逃走的那个水贼叫罗三，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小头目。这伙水贼有五百多人，平日里经常在江上抢夺来往船只的财物，人们都叫他们锦帆贼。”
“锦帆贼？！”孙翊忍不住失声道。
“怎么，公子听说过吗？”徐舟见状问道。
“在宜城的时候，听元直先生提起过。”
孙翊定了定神，不动声色的推到了徐庶身上，反正现在也已经不在宜城了，下次和徐庶相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徐舟有哪里会知道其实孙翊老早就已经知道锦帆贼的大名了，那可是三国时代最著名的水贼啊！
那个丁二头领孙翊没有什么印象，不过那个甘大头领，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甘宁了！此人少有气力、好游侠，经常聚合乡里少年，成群结队，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四处游来荡去。当时，附近的百姓一听铃声，便知是甘宁这帮人到了。
据说此人重视义气，在郡中轻侠杀人，藏舍亡命，大有名声。同时又极其喜好奢华，出入之时威风炫赫，步行则陈列车骑，水行则连接轻舟。侍从之人，皆披服锦绣，走到哪里，哪里便一片光彩斐然。停留时，常用锦绣维系舟船，离开时，又要割断抛弃，以显示其富有奢侈。时人皆以“锦帆贼”称之！
后来，甘宁投奔孙权，开始建功立业：破黄祖据楚关，攻曹仁取夷陵，镇益阳拒关羽，下皖城擒朱光，率骑袭曹营，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孙权曾将他与曹家外姓第一将张辽相提并论，赞叹道：“孟德有张辽，孤有甘兴霸，足可敌矣！”
孙翊记得此人甘宁早年确实曾经在荆州一带活动过，却不想居然在这里碰上这个家伙，还杀了他手下的几个水贼，实在是不走运啊！
“唉！”文老汉叹了口气：“小恩公既然听说过，应该就知道这伙锦帆贼的厉害吧，就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双儿被他们盯上都是命啊！他们的水寨离这里只有二三十里，不出一个时辰，他们一定还会回来，两位恩公用完饭还是趁早离开这里吧，免得连累了你们。”
孙翊和徐舟对视了一眼，二人都沉默起来。
孙翊明白，如果他们现在离开，虽然能够躲开报复，但锦帆贼回来后见不到他俩，村里人岂不都要遭殃？以他对徐舟的了解，即使是丢掉性命，他也绝对不愿意让这些无辜的百姓因为自己而遭此横祸的，失去所有的家人后，对于家破人亡的痛苦，恐怕没有人能比他有更深的体会。
然而此时，徐舟却也紧锁起了眉头，沉默不语。孙翊知道，那是因为有自己，对徐舟来说，自己的安危比他自身的性命要重要得多，所以他才先后三次在千钧一发之际拼死救下孙翊，三次都差点丢掉性命。
沉默了半晌，徐舟才缓缓开口道：“公子，都是因为徐舟一时鲁莽，才闯下这等大祸。一会儿公子就先行离开吧，回宜城去找元直兄长，让他想办法送你去找大公子。”
“那你呢？”
“我留下来。”徐舟坚定地说道：“那几个水贼是我杀的，若是等他们回来见不到我，恐怕这一村的百姓都要遭殃！”
孙翊一时默然。
徐舟若是留下，恐怕只能是死路一条，如果离开，那这一村百姓又必遭毒手，而无论哪一种情形，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实在是进退两难！
徐舟让自己独自离开，是为了保护自己，但要让他丢下这个曾经三次奋不顾死救过自己的人，孙翊也做不到！
于是短暂的沉默后，孙翊也决然道：
“我也留下！”
徐舟怔怔的看着孙翊，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
“你若是留下，会死的！”
“若是没有徐大哥，我已经死过三回了！”
孙翊淡淡一笑，又道：“而且，我留下来，也不一定就是送死。那个甘大头领的为人，我也略知一二，若果如人言，事情兴许还是有转机的！”
“叮铃铃——”
“叮铃铃——”
“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
三人正说间，一阵阵铃声忽然由远而近传来，伴随着纷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人喊马嘶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村子的平静。
屋内，双儿刚刚将煮好的粥端上来，受此一惊，顿时惨然失色，手中的陶碗“哐啷”一声摔碎在地。
“锦帆贼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文老汉也瞬间变了脸色，慌忙拉着孙翊和徐舟朝屋外走去。“快！两位恩公还是赶紧离开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
孙翊沉声道，透过门上的一道道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队队水贼已经在屋前围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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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甘宁
“老丈，你和双儿姐姐呆在屋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我和徐大哥会应付，不会有事的。”
看到文家父女俩吓得面色雪白，孙翊自己心里虽然也在打鼓，但还是连忙安慰了他们一番，对徐舟道：“徐大哥，事已至此，已经是避无可避了，我们出去会会他们吧。”
徐舟见孙翊一脸决然之色，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数百名锦帆贼已经将屋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孙翊和徐舟面前形成了一片半圆形的空地。所有的锦帆贼都手持兵器，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们，像一群野兽注视着眼前的猎物。
微风拂过，响起一串清脆的铃声，然而四周的空气却因为肃杀的气氛而显得异常的凝重。
孙翊举目望去，在他们的正对面，十来名精壮的锦帆贼正簇拥着两匹高头大马越众而前，马上是两名身披锦衣的年轻男子，看起来都不过二十来岁，两人相貌都英武不凡，此时正朝这边看来。
“大头领！就是那小子！大头领一定要给兄弟们做主啊！”
一名锦帆贼咬牙切齿道的指着徐舟，眼中透出两道凶光，对其中左首边的男子说道。
隔着四五步的距离，孙翊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刚才落荒逃走的罗三。而听他这么一说，孙翊也就立刻猜到，左首边那名男子便是甘宁无误了！而右首边那个男子，大概就是文老汉口中的丁二头领了。
“哈哈！”甘宁闻言爽朗的一笑，转头对身旁的男子道：“承渊，我说得没错吧！这小子肯定还在这里！回头你那两坛好酒可是我的咯！”
男子闻言，冷哼了一声，把目光锁定在徐舟身上，沉声道：“就是你杀了我的兄弟？”
徐舟夷然不惧，昂首一步跨上前去，针锋相对道：“是又如何？”
“外人杀我兄弟者——”男子眼中闪过一抹寒芒，仓啷一声从腰间拔出大刀，豁然指向虚空！
“必杀之！必杀之！”
数百名锦帆贼山呼响应，炸雷般的吼声直透云霄，孙翊只觉得耳膜被刺得隐隐生痛，身体不自觉地向后倒退了一步。
徐舟却是面不改色的厉声道：“你们的人是我杀的，与我家公子和这这村里的人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若是要我项上人头，只管拿去便是，但休要伤及无辜！”
“好！是条汉子！”甘宁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随即又正色道：“你也听到了，外人杀我兄弟者，必杀之！不过你大可放心，锦帆贼从不残害无辜，有我甘兴霸发了话，其余人等一概不问，你可以安心上路！”
“如此，徐舟谢过大头领了！”
徐舟神情一松，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孙翊行了个礼：“公子，徐舟不能再继续保护公子了，请公子多加保重。”
说完，他猛的从腰间掣出佩剑，眼看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等等！”
千钧一发之时，孙翊一把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目光坚定地望向甘宁，大声道：“大头领！我有话要说！”
“嗯？”
听到这个尖锐的童声，几乎所有锦帆贼的注意力瞬间都被孙翊吸引了过来，徐舟也停住了横于颈上的剑，怔怔的望着孙翊。
甘宁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微微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不等他发话，孙翊已经拱了拱手，开口道：“小子虽然年幼懵懂，但也久闻大头领少年之时便颇有任侠之风，手下弟兄虽然纵横巴蜀和荆襄多年，却从未欺凌贫苦百姓，讲的便是一个侠字！我二人途经此处，路见歹人欺凌百姓，强抢民女，于是拔刀相助，也是为了一个侠字！却从未料到此人竟是大头领手下与民秋毫无犯的锦帆兄弟，以至刀剑无眼，伤了几位兄弟的性命！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还望大头领明察！”
孙翊一口气说完，静静的等待着甘宁的反应。豆粒般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心脏也开始急剧的加速起来，这一番话，他是没有任何把握能够说服甘宁的，唯一的筹码，便是对历史上甘宁此人有任侠之风的了解。孙翊相信，这次锦帆贼强抢民女，甘宁其实并不知情，否则刚才也不会说出“锦帆贼从不残害无辜”这样的话了，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整件事也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果然，听到孙翊说出这番话，甘宁的脸色忽然猛地一沉，转头冷然道：“罗三，可有此事？”
罗三此时也陡然变色，慌忙道：“大头领！小的那么做可都是为了大头领啊！今日小的和几个兄弟路过这个村子，见那女子有几分姿色，想到您还没有女人服侍，便想带回寨去，谁曾想遇到那个混蛋多管闲事，冲上来就是一番砍杀，兄弟们没有防备，都死得好惨啊，呜呜……”
说着，他还挤出了几滴眼泪，正打算大声嚎啕，却被甘宁的一声暴喝打断了。
“闭嘴！”
罗三变色惨白，雕塑似的愣在了当场。
孙翊却暗暗在心里叫了一声好：看来这把是赌对了！罗三强抢民女，甘宁果然不知情！接下来，便该轮到这家伙倒霉了吧？
“公子，这是？”
徐舟一脸疑惑的看着孙翊，手中的剑也缓缓放了下来。
“嘘！”孙翊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朝他眨了眨眼：“等着看好戏吧！”
二人同时朝对面看去，只见甘宁此时已经面色铁青，转头向旁边的男子道：“罗三是你的人，你说吧，该怎么办？”
男子面如冰霜，目光冷冷的盯着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罗三，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来。
“兄弟欺凌百姓者，必杀之！”
“砍咯！”
“咔嚓！”
话音刚落，甘宁便猛地一挥手，身旁的两名锦帆贼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罗三按翻在地，还没等他开口告饶，已经手起刀落，血溅五步！
眨眼间，一颗人头已经咕噜噜的滚到了空地上，兀自双目圆睁，眼中充满了惊怖，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甘宁威严的扫视着周围的锦帆贼，厉声道：“都给老子记住了！谁他妈敢动无辜百姓！不管是什么理由！老子就动他脑袋！”
在场的所有人噤若寒蝉，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轻微的铃声在隐隐作响。
甘宁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孙翊身上：“害群之马我已经除了，怎么样？还算满意吧？”
孙翊强行让自己从刚才那骇人的一幕中镇定下来，拱手笑道：“大头领嫉恶如仇，与民秋毫无犯，小子佩服不尽！”
“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甘宁闻言冷笑了一声，眸子里蓦然浮起一层阴翳，指着徐舟沉声道：“既然此事已了，咱们便应该算一算他杀我兄弟的账了！”
“什么？！”
孙翊大惊失色，难道甘宁已经知道是罗三欺凌百姓在先，现在却还要徐大哥偿命不成？
“呵呵……刚才没有听到么？外人杀我兄弟者，必杀之！此人杀我兄弟，所以我也不管他有任何理由，必须摘了他的脑袋！否则，对手下的弟兄们没法交代！”
“可是……可是你这样根本就没有道理啊！”
甘宁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孙翊顿时也急了，大声叫道。
“哈哈哈哈！”甘宁忽然仰天一阵长笑，朗声道：“笑话！我甘兴霸纵横天下十余年，所知所行不外乎侠义二字！杀胡三是为了一个侠字！而要此人偿命则是为了一个义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何须讲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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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搏命
“哈哈哈哈！”

甘宁话音刚落，孙翊竟然也仰头大笑了起来，由于童音未除，笑声显得格外尖锐，隐隐竟盖过了甘宁方才那爽朗的笑声。

“小子，你笑什么？”

“无他！笑世人无知耳！”

“哦？此话怎讲？”

“世人皆言，锦帆甘兴霸义薄云天，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绿林豪杰，小子虽然未曾谋面，却也颇有耳闻，是故深以为然！然而今日所见，却让人大失所望！所谓的义薄云天，不过是为了一条破规矩而是非不分；所谓的绿林豪杰，不过是个丝毫不知折中变通的无知莽汉罢了！而世人却将你奉为英雄豪杰，岂不可笑？”

甘宁身旁的男子闻言大怒，正要发作，甘宁却抬手制止了他，重新将目光锁定在孙翊身上，细细打量了他片刻后，非但没有发怒，嘴角居然还有了一丝笑意。

“好一张利嘴！也罢，既然你说我不知变通，那我今日就破例给他一个机会！不过，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要看他自己了！”

孙翊心头一动，忙道：“什么机会？”

甘宁诡秘地一笑，伸手朝后面招了招，一个锦帆贼便将一柄长剑递到了他的掌中。

甘宁将剑擎在手中，用锦袍拭了拭雪亮的剑刃，睥睨着徐舟，傲慢的道：“他用剑，我也随他用剑！让他和我赌斗一局，若是他输了，便纳下项上人头；若是赢了，我非但不用他偿命，还情愿与他结为异姓兄弟！”

“这……”

孙翊一时语塞，徐舟是父亲孙坚亲手提拔起来的亲卫队长，一身武艺自然不弱，和一般的将领比起来也不在话下，若是和真正的一流武将对阵，却还有着不小的实力差距！而以甘宁的实力，已经足以跻身于三国时期超一流武将的行列了，徐舟若是正面和他交手，只怕走不过十个回合！

甘宁见状哂笑道：“怎么？不敢吗？”

徐舟毫无惧色，大步踏向前来，厉声道：“有何不敢？！”

“徐大哥！”孙翊一脸担忧的拉了拉徐舟的衣袖，使了个眼色，：“此人本领不在那日遇到的魏延之下，恐怕……”

“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徐舟一面说，一面用手拍了拍孙翊的肩膀：“我若是有什么不测，公子你自己要多加保重。”

孙翊仰头望着那张决然的脸庞，内心忽然涌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本以为事情已经峰回路转，结果没想到最后却变成了这样。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期待奇迹了。

然而，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便在于它出现的机会几乎为零！

看面对一触即发的决斗，孙翊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大脑几乎一片空白，而周围的锦帆贼们则一个个都目露狂热之色，在他们看来，大头领是不可战胜的存在，他们关心的只是徐舟能挡下几招而已。

就在他们的注视下，徐舟和甘宁已经来到了场中，各持兵器，相对站定。

徐舟摆开一个架势，凝视着甘宁，沉声道：“甘大头领，请出招吧！”

后面观战的孙翊心头却是猛的一跳，差点叫出声来：宁失一子，莫失一先！实力差距已经这么大了，徐大哥为什么还要让甘宁先出招？若是失了先手，几乎就已经等于是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