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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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过速,瞄准镜十字线中是一个家伙的头,我慢慢压下扳机,“啪勾!”扳机扣到了底,一发子弹离弦箭似地冲向那个家伙的脑袋,当子弹进入那家伙的眉心时,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我不敢看那残忍的一幕??血浆混着白色的脑浆像豆腐脑似地飞出脑壳。
“做得好!”队长紧握拳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杀了人了……
情景再次更迭,更迭到了我不可能见到的一个地方,那是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战场,我和妈妈哥哥坐在乱石堆上,看着满地弹坑和焦黑的尸体,妈妈在哭喊爸爸的名字,哥哥也在哭,而我,大睁着幼稚无知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我不知道在这片枯焦的土地上,有自己逝去的父爱……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什么?不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松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地道昏暗的灯光中大家正在若无其事的攀谈,妈的,又做了一个噩梦,帕夫琴科早就醒了,看到我的行为被吓了一跳,我看了看腕上的军表,FUCK!凌晨1点四十,老子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
“哦,天哪,我们的睡神醒了。”卡尔打趣的说道,大家都笑了起来,帕夫琴科笑着对我晃了晃手中的MSG90,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这才意识到,我们的狙击小组该行动了,我匆匆洗了把脸,戴上面罩,把早就准备好的冲锋包背在身上,重新检查了一下狙击枪,一切确认无误后,我对帕夫琴科摆了摆手,示意准备就绪,该走了。
大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们疑惑是因为每次行动我都要大喊一声:HOO…HA,可今天见了鬼了,他们也看出了我的反常。
“老大,你怎么了?”哈孙宁问道。
“是啊,你怎么了?”武藏接着问。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们来管!”我失态了,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水桶,冒着滚滚蒸汽的热水奔流不止,我按了按太阳穴,稳定了一下情绪,“对不起……我失态了。”
……
再次通过下水道感到一切都比上次更闷了,除了恶臭难忍,还有气氛的压抑,我们俩人不言不语的在下水道中行进了足足有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好比三十个轮回,我搞不清我在做什么,手中的M24好像成了我精神的唯一支撑,当然,还有口袋里的钞票。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找好的狙击点,匆匆登上顶层,因为现在是凌晨,大多数执勤的士兵都去偷懒了,我们得以轻松潜伏到了这里。
我不言不语的把枪架好,帕夫琴科鼓捣出一个简易的狙击阵地,并把加了热成仪的瞄准镜固定好,开始了工作。
我们的狙击阵地得天独厚,不光视野开阔,封锁正面180度,没有任何高楼阻碍,只是正前方二十米有一栋小楼,而且我们身处的顶层的拱顶被炮弹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抬头就可以仰望星空,晚上穿堂风嗖嗖的,也不怕热的慌。
“你先睡一会吧,累了我就叫你。”我对帕夫琴科说道,他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伪装网,妈的,这小子倒不客气!说睡就他妈的睡了,我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从烟盒中抽出一支中南海,叼在嘴上。
“妈的!”我连忙把烟从嘴里吐出来,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孙振!你想把自己的兄弟害死吗!”我脑子里一个声音说道,我摇摇头。
“你怎么了?”帕夫琴科看到了我的失常,问道,“你今天一整天都不正常。”
“没……没怎么。”我搪塞道。
“我知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的家乡,我们把祖国出卖了,不是吗,我们没有国家。”
我故作沉默,不去理会他。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到这种鬼地方?”他继续说。我仍然不予理会,“……为什么,我想念我的祖国,如果让我在选择一次,我情愿死在祖国的故土上。”
“你会想家吗?”
“你说够了吗?”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底线,不,是灵魂的最深的处,我绝不想让人探知的地方。
“我有时候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祖国,那他还剩下了什么?”帕夫琴科晃了晃手中的钞票,“一沓钞票吗?”
“够了!”我一把揪住帕夫琴科的衣领,然后触电似地松开。
“我相信,你不是个冷血动物,是吗?硬汉,别强撑着了。”
“砰!”我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吗?硬汉,你已经输了!”
“混蛋!”又是一拳打在他左脸上。
反反复复十几回合后,我终于坐到在地上,我累了。
帕夫琴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继续啊!硬汉!”
“呵呵。”我冷笑道,“小子,你永远不会理解……呼呼,战争的含义。”
“呵呵。”帕夫琴科也开始冷笑,“只有灵魂被战争吞噬了的人,才理解不到它,包括你!”
“我现在真想一枪杀了你。”我口上虽然说得硬,但心里也开始生出一丝疑问: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为什么?
……
第三十二章 生死狙击(上) '本章字数:4051 最新更新时间:2010…01…23 21:26:57。0'
32
此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彼此不言不语,他继续裹着伪装网装睡,我心绪不安的摆弄着铅笔和一张空白的射程卡,等待白天的到来。
瓜德尔的夜很安静,似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夜里,没有子弹在耳边呼啸,没有妇女孩子的哀嚎,没有了战争,我停下手中转动的铅笔,斜倚在墙上。
我在继续刚才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而战。
记得我曾经的一个战友,不,应该算是朋友吧,他为了有一个法国国籍不远万里到了法国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在那里苦练数年后终于获得梦寐已久的国籍,甚至他的父母都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明明已经参军数年并获得了大笔退役金,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的去当外籍大兵?他说:为了国籍,我什么都能忍。
但在一次餐会上,外籍兵团的几个华人同胞说了这样一句话:“国家的经济不景气啊~~”
战友很快反驳道:“胡说!中国的GDP还是两位数增长呢!”大家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同胞们所说的‘国家’,是法国。
在许多法国人眼中,外籍兵团的士兵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或者走投无路之人,他们对人生没有眷恋,与母国也恩断义绝……战友完全不能接受‘与母国恩断义绝’之说,他说:“我执行的任务必须不能危害祖国的利益!这是我的底线!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祖国!那有一天我也会背叛法国!”2000年夏天,战友被迫来到中国南部执行任务,他在踏上自己祖国的土地的一瞬间,用冲锋枪对准自己的喉咙连开数枪,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死,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
阿兰说,他开枪打死自己的同胞,是不喜欢自己国家的政权,可我觉得他是个叛徒,自己的国家就像外籍兵团一样没得选择,你既然属于他,就得无条件的爱他!
我仰望夜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沾上自己人的,我的那个战友为了国籍什么都能忍,可是我那?我到底为什么而战!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惊扰了我的思考,不好!我立即意识到,是我设在楼梯上的易拉罐被踢到了,一定是有人上来了,脚步声清晰可闻,是两个人,他们显然缺少实战惊险,还在若无其事的闲聊,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越过了阴阳分界线。
帕夫琴科被声音惊醒,冷静的把军刀从大腿的束带中抽出,我也拔出军刀和手枪,随时准备应战。
我们两个蹲在黑暗的角落中,倾听着两个家伙的闲聊。
“哈瓦,这个月的薪水又要泡汤了,昨天那帮该死的家伙袭击了咱们的老窝。”
“法尔穆,我好像有点困了。这栋楼好像没有危险,向总部汇报吧。”
我心花怒放,在活动手腕的时候,军刀的刀尖不慎触到了墙,发出‘刺啦’一声,不好!
两个家伙听到声音,纷纷警惕起来。
“别害怕,可能是只猫,我去看看。”一个声音说道,但并没有听见上膛的声音。
“谁害怕了!”另一个家伙还在当仁不让,这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两个家伙上来了,很快,两个长条似地身影就映入眼帘,此时,月光正盛,照射在影子的主人身上,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两个巴基斯坦士兵,没有戴钢盔,歪歪斜斜的戴着野战帽,都背着美军的破烂M16A2,背着,没有端在手里。
我默默的对帕夫琴科伸出一根手指,“1”
“2”
“3”
“唰!”一道白光闪过,灵巧的俄国小子已经冲到了一个巴军面前,军刀恰到好处的在敌人的颈部抹了一道子,漂亮!但我却没有杀掉自己的猎物,而是把手枪顶在了猎物的太阳穴上,还有至关重要的项目没做那。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枪口下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求求你,不要杀我!”
“好,我不杀你,只要你做一件事。”
“我做……我做!”
“向总部汇报安全。”我冷冷的说道。
猎物点点头,打开无线电,把嗓音调到正常,道:“蝎子汇报垃圾场,蝎子汇报垃圾场,巴尔塔大楼安全!巴尔塔大楼安全!完毕。”
话音刚落,我一把扯下他的耳麦,“我会帮忙照顾你的老婆孩子的!”说罢,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搞定。”我对帕夫琴科做了个‘OK’的手势,把尸体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开始工作。
一次班都没倒,帕夫琴科睡了个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竟然毫无睡意,顶着烈日开始填制射程卡,并把狙击枪瞄准镜上加了个遮光网,防止瞄准镜反光而暴露目标,帕夫琴科这时也醒了,揉了揉眼,惊奇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还没睡!不困啊!”
“睡够了,开始工作吧。”
“唔……”帕夫琴科闷哼一声,重新把眼抵在观瞄镜上,接过我递过来的射程卡,开始测算风速、距离、温度等射击诸元。
“今天的风不大,对射击很有利。看那边的旗子,根本没有被吹起来。”帕夫琴科放下铅笔,说道。
我通过瞄准镜看了看他所说的旗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注:狙击手测算风速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看被风吹起来的旗子下摆和旗杆所成的角度除以一个常数测算。)
太阳在缓缓移动,灼热的温度丝毫不减,我看了看,下午两点三十分,二百米外的基地开始忙活起来,几辆军卡进进出出,士兵站在树荫下交谈,基地高高的哨塔上站着炎热难耐的狙击手,他们大胆的把钢盔摘下,露出油滑光亮的大脑袋供我练靶。西瓜也取代狙击枪拿在手上,对我来说,这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两点四十,一辆气派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防弹轿车大大方方的停在了基地门口,我俩顿时一惊,操,是谁这么大气,竟然坐得起‘移动堡垒’!我皱了皱眉,瞄准镜十字线锁定了这辆车,一定是个大人物!说不定比得上布什了。
车门还没开,就有人提前恭候在车边敬礼了,我调大了瞄准镜倍率,认清楚敬礼者的嘴脸和他的军衔,这是个少校,戴着黑色雷朋镜,身边跟着几个尉官和一个校官,看样这就是特种营营长吧,但是现在不是狙杀他的时候。
车门开了,从前排钻出来了一个保镖样子的人,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毕恭毕敬的打开后排的门,门开了,随即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瞄准镜中的那张虚伪的、满脸堆笑的脸我彷佛在那个地方见过,我想了想,对了!这家伙常出现在新闻上,是美国的外交大臣??吉卜力?福克斯。他一定是来策反哈立德的。
帕夫琴科猛一咬牙,我知道他要发作了,急忙阻止他,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Goddamn!”帕夫琴科一摔枪,骂道,“为什么不杀掉他!”
我冷冷一笑,道:“我道情愿他成功策反了哈立德,要不,我们还得大动干戈。”
“说的也是。”帕夫琴科终究还是个孩子,考虑事情太不全面,他一点都不像他的那些同胞,就连俄国的总理,都是KGB(克格勃)出身。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拉开衣服拉锁,抽出藏在内兜里水袋的吸管,吸了两口水,帕夫琴科给了我一块压缩饼干,我分了好长时间才把这块小小的饼干吞下肚,军粮真是他妈的太难吃了!
“看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接班。”帕夫琴科说道。
“看看你的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要炮击了!”我不打算给他一点面子。
“切。硬汉。”帕夫琴科摘下了帽子,擦了把汗。此时,太阳已经在缓缓下降了。
七点四十五分。
入夜了,随着黑暗天使的降临,魔鬼也有搭一趟夜班车,我吸了最后一口水,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调好枪的贴腮板,拧上消音器,并把手机掏出来,摆在手边,射程卡的卡纸也在手边放着,帕夫琴科也架好了狙击枪,他的任务时,帮我狙掉四个哨塔上的哨兵。
十多分钟后,我看了一下表,距离八点还有整整两分钟!
“两分钟。”我对帕夫琴科伸出两根手指。他立即会意,调匀了呼吸。
“一分钟。”
随着八点钟的钟声敲响,炮击准时开始,迫击炮带着尖利的哨音划破夜空,像花朵一样在军营里炸开,一发、两发、三发,整个军营被三发炮弹搞了个底朝天,炮弹所落之处,人仰马翻,军营内警报大起。因为军营内汽油桶什么的乱摆乱放,点燃了这个夜晚的激情,军营内在几秒钟内炸了锅,军卡焦黑的车壳像甲壳虫一样在空中乱舞,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被炸飞、炸死,士兵们纷纷从营房内窜出,对空乱鸣这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轮炮击又至,炮弹齐刷刷的砸在军营内,爆炸把整个夜空搞得好像白昼一般,我根本不用开夜视仪就把军营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炮弹好像击中了哈立德蜷缩的‘野战医院’,四个黑水雇佣保镖围着他将他推倒巨大的掩体内。
“目标出现!”帕夫琴科激动地喊道。
“不急,不急。先干掉狙击塔上的狙击手!”
“砰!”一声令下,帕夫琴科扣动扳机,子弹和一个狙击手的额头亲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倒在了帕夫琴科的枪口下。
第三轮炮击接着来了……爆炸声中还夹杂着重机枪编制火力网的声音,我嘿嘿一笑,看到了个熟人,沙罗泽这次担当了机枪手,站在一辆武装车的车斗上大肆清扫着想当逃兵的巴军,武装车旁还有一辆三菱。
瞄准镜中,一辆悍马试图来军营救援,但被那辆三菱横着挡在路上,悍马车的重机枪手刚要开枪,就见得三菱的天灵盖被捅开,一个戴着面罩的家伙破壳而出,机枪手吓了一跳,直接被UMP45的火舌舔倒!漂亮,这个人是阿兰,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该咱们表演了!”我说道,“咔咔”M24飞速上膛,瞄准一个正在黑暗中救主子的雇佣军,那个雇佣军的脸在瞄准镜中看的一清二楚。
“啪!”我不加修正,一枪爆掉了他。第二个佣军像来保护主子,又被我一枪干掉。第三个、第四个。知道他们生前的主子??哈立德,他在大声呼喊,渴望有人来救他。
此时,我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然后被挂掉,OK,这是我们狙杀哈立德的信号,轮到最后一击了!这么多天的耻辱,也该洗洗了。
“218码,修正32分。”
“风速。”
“无风。”
“目标正在移动!”
“准备就绪!”
“胸口中央!!”
“Frie……Fr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