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楼台当摘星 作者:凡靡(晋江2014-01-12完结)-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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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在台上继续真情告白,听得我昏昏欲睡,尤如当年在学校庆典上那声情并茂却不带任何情绪的大会演讲。
我仰头将果汁一饮而尽,竟是苦涩的味道。
远远的看着他,却总觉得他好似有意无意地望我这里。
大概喝多了幻觉了吧。
后来干脆利落地醉了个不醒人事。
时睡时醒,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
饶晓馨笑着摸着肚子说,芷夕,这是我和林昊的孩子。
林昊笑的一脸真诚,芷夕,这辈子我就只爱你一个,非卿不娶。
颜思佳搂着我不住的颤抖,芷夕,别哭了,芷夕,你要振作,那男人不是东西,以后咱给你找更好的去!
……
醒来时已经是早上。
大脑一片混沌,头痛欲裂,看着枕面上皱巴巴一圈痕迹,我条件反射地抹了一下嘴巴子。
哭了?还是流口水?
正在思考这个严峻问题的时候,听见老妈在门外喊道:“夕夕,醒了呀?快起来吃饭!呵呵。”
我揉着抽痛的太阳穴,低应一声便摸索起来去开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犹记得昨天早上刚踏进家门时,老妈被吓得半死,在客厅里念叨:“你看你这孩子,这些日子在外面弄的啥呀,这头发,剪这么短,染得跟鸡毛掸子似的,乱糟糟的,你这身破布衣服,啧啧啧,别人看见你还以为你这一路是是讨钱讨回来的……”
我瘫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沉默。
老爹本来一直在一旁看报,因为受不了老妈的唠叨,就随口搭了一句:“你也真是的,说的我们家小夕那么没本事。”
我立马挺起身,侧头严肃地冲着老爹认同地点头。
谁知老爹顿了顿,又慢吞吞地补上一句:“你还不了解咱们家小夕么,倘若没路费,她一定是会抢了乞丐的钱打车回来的。”说完还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瞬间如遭雷击,我倏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嚎道:“你们这样是不对地!你们这是在污辱乞丐这个伟大的行业!!”
……
洗漱完毕,感觉头脑清醒了很多。
缓缓挪到客厅饭桌旁坐下,吃着老妈熬的瘦肉粥,又开始忍受她新一轮的轰炸。
“我说,你把头发给染回来,还有你那些衣服,昨天我收拾的时候就没发现一件是正经的,还有啊,你也老大不小的呐,我们单位的老刘,给你介绍了一对象,周末你们一道出去培养培养感情怎样?那人也不错,我以前见过,是XX集团的老总,以后结了婚肯定不会吃苦。”
我默了默,说:“敢问他今年高寿?五十?六十?秃顶了吧?得了得了,妈,我才二十二,你别弄的我像个剩女似的迫不及待地送出手,再说我们家是工薪阶层,你没看报纸吗?那些豪门惨案何其泛滥?您女儿我现在待遇不差,乐得自在清闲,如今这社会,有几个人能像我这样逍遥的?”
老妈无奈地叹气,正欲开口,这时我的手机幽幽地响起了班得瑞的追梦人。
我进房间抓起电话看来电显示,是一组陌生的号码。
其实我这电话号码挺机密的,搞得就跟地下工作者一样,一般人他不知道。
我接起电话,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好,哪位?”
……
那边安静的只剩下类似抽气的嘶嘶声。
骚扰电话?这种电话常看新闻上说,有些变态就喜欢随便拨电话号码,然后对其进行长期的电话骚扰,该不会……那么巧吧?
“你这欠抽的!!昨天下午好心送你回去,吐了我一身,现在得意了吧,刚一回来就折腾我!”
我把电话挪开,等她声音爆炸完以后才又拿回耳边。
“思佳?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你还好意思说,这么久了电话号码也不告诉我,昨天我跟宋杨送你回来的时候,把你手机搜出来存上的,免得你又一声不吭地跑了。”
“哦,这样哦,那谢谢了。”
“你别转移话题,这事儿怎么解决?”
“什么事儿?”
“你说呢?”思佳发出一个升调。
我干笑两声,“呵呵,你来我家吧,衣服任君挑选。”
“谁要你那种不男不女的衣服,我可是淑女!”
我憋不住大笑起来,笑得头又有些发痛了,我说:“在别人面前是,在我这儿就一头更年期的母狮子。”
颜思佳不说话了,良久以后,电话那头仿佛从外太空传来一句悠远飘忽的话:“还记得我们的革命根据地吧?今天周末我休息,出来坐坐。”
“恩。好的,一会儿见。”说完我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汽车这种代步的交通工具无疑是人类文明进步史上的一项非常伟大的发明。
只是周末打车真是太难了。人口多出行难这种根本问题要得到控制就国内人口发展范畴而言估计已是遥遥无期。
我们的革命根据地是一家不起眼的水吧,因为离高中的学校很近,又离A大不远,对于当年还是穷学生的我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物美价廉,所以一直都是我俩常去谈心的地方。
一时间许多温暖开心的往事涌入心头。
今天无论如何得好好解释一下。当初都怪自己太任性的离开,直到后来想明白了却再也没有勇气联系她。
水吧早已焕然一新,光线微暗不刺眼,褐色的暗花墙纸,紫色的沙幔隔出一块块小小的立体空间,一张张精致的方形小木桌上的摆放的欧式小台灯散发出鹅黄色的灯光,显得神秘浪漫,又不乏温馨。
找到颜思佳我立马在她对面的帆布沙发上坐下,摆出一个最明媚娇艳的笑容。
刚坐下来思佳电话响了,她笑了下便缩到外面走道上去接电话了。
“好久没看到你了,芷夕,以往都是思佳一个人来。”
“嗯,刚回来不久,Lancy姐还是那么漂亮啊。”我抬头笑道。说话那人正是水吧的老板Lancy,三十五六,十年前孑然一身独自创业,能干又漂亮,我和思佳是打心底里地佩服她。
“嘴巴还那么贫。老规矩先来两份巧克力冰淇淋?”
“嗯。”我应道。
随即她突然俯身在我耳边嘀咕道:“以往思佳每次来都对着冰淇淋哭,怕是失恋了吧?你作为朋友还是好好开解开解她。”说完站起来鼓励一笑,然后拍拍我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我登时怔在那里。
我知道,思佳是一个坚强的人,不管什么事她都会压抑在心底,我想,她该是因为我才难过的。
思佳是单亲家庭,父母离异,她6岁时就判给母亲,母亲却常年在外打工,父亲早已经不知去向,一直都是她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生活。前些年她母亲又重组了家庭,觉得照顾她是累赘,便更少关心她。
可她却从来没有在外面哭过。
那样温柔坚强的她……
我却全然不顾选择自私的逃避,这一年,她肯定比我更难过。
心里一阵犯堵,眼眶一热,视线开始模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思佳坐下来突然发现我有些异样,便问道:“怎么了?”
“思佳,对不起,我……”
“死丫头,哭什么,你一哭弄得我也想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那么笨,一个人在外面生活得多苦?会不会就被坏人给拐了?饭也不会煮,老实交代你冰箱里是不是全塞的泡面?你这人又特懒,还是个路痴,出门就知道打车,万一没车会不会流落到哪个街头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呐?我夜里一想起你我的心就七上八下的,你……”说着说着颜思佳已经泣不成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搓了两把眼睛,忙站起来走到她身旁坐下,挽着她肩膀慌乱地抖着手给她抹眼泪。
她一双水汽盈盈的大眼狠狠地瞪着我,瞪得我心里直犯怵,正想着该怎么解释,她突然冷冷说道:“你要再这样跑了我就死给你看!”
我动作一滞,随后会心一笑,调侃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卿绝。”
“你这欠抽了,恶心死了,你以为你是那缠绵的女猪啊。”说完我俩眼泪汪汪地相视而笑。
我想我对思佳总是依赖多过关心。
对不起,对不起,或许对不起已经不够代表我的歉意。
过了一会,思佳问道:“刚才Lancy姐给你说了什么?”
“没啥,她以为你恋爱了。”
思佳闻言止不住的大笑起来,缓过气来又说,“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对了,你这一年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怎么突然搞了个发型设计奖?”
“一路南下去了B市,在那学发型设计,后来参加了一次设计大赛,没想到就弄了个奖,之后也就在老师那里赚点生活费,你呢?”
“在银行上班,你一个学金融的竟然去搞发型设计,这大千世界真是神奇。”
“呵呵,环境给逼出来的。对了,他们呢?”我无奈笑道。
“现在就宋杨混得还不错,四有青年了,人家现在都一个人住在外面了,我有时候会买点东西带过去。林昊毕业后继承了家里的企业,饶晓馨就一直在林昊家里闲置。毕业后几乎和他们都断了联系,只是和宋杨偶尔还会出来小聚。”思佳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唉,若是以前听到他们的消息或许还心痛一下,现在听着就麻木了。时间真能让人改变很多。”
“我一直不明白,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杨也想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么会凑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临近毕业的前一个月,林昊突然就有意无意地躲着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他忙,去找他就从来不在寝室,问他同学也都说不知道,后来我想在毕业晚会上应该能找到他,没想到啊……好歹那是我让他为我准备的,他却当众羞辱了我一个彻底。”
“就林昊那种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传统男人,非得是有人在中间挑唆的,不然他哪会做这种事?我就觉得是饶晓馨,刚认识她我就觉得她对林昊图谋不轨了,这女人瞧着总是一副委屈样儿,一点儿都不简单。”
“我们又没证据,你也别胡说。当时可是林昊当着我面儿说他俩日久生情,希望我原谅。也是啊,毕竟他们同是学生会干部,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几个那时又常腻在一起,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擦出火花来。”
我嚼了一口冰淇淋,苦涩难咽。随后又说道:“都过了这么久了,该放下的早该放下了。”
“就你能这样想。”思佳剜我一眼。
我不以为然地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俩女人八卦了一下午,思佳明天还得上早班,我们出了水吧分别打车往各自家里奔。
回家正赶上晚饭,才一坐下,老妈又开始念叨了。
“今天给你说的那事儿,我后来想了想,的确他年纪大了点。没事儿,以后妈再给你物色个好的。”
我哽着饭无语了。
晚饭后,电话又响了。
看来电显示是蒋月老师打来的。
“小裴,回家感觉还不错吧?”
“恩,还不错,就是回来以后事情太多了,没以前清静。”
“呵呵,说正经事儿。我有个朋友介绍了一个客户最近要回A市了,听说是要去做一期电视台的专访,我把你给推荐过去,人家还是挺满意你的设计的,到时候你可别丢师父的脸啊。”
“好,好,好。师父都亲自开口了,做徒弟的哪敢不从的?”
“瞧你这孩子,说的像我逼良为娼似的。好了好了,不说了,店里正忙着,代我向你家人问好。”
挂了电话,父母便问起这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也慢慢地告诉他们。
当初刚到B市,人生地不熟,又刚毕业,找工作处处碰壁,囊中羞涩也不敢跟家里联系。
就在快绝望的时候,有一次刚好路过一家叫“三千烦恼丝”的理发店,我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毅然将及腰的长发剪成了如今的齐耳短发。
边剪边哭,一下就惊动了老板。
老板过来询问,我一激动便向老板狂吐苦水,她便说可以收我为徒,但要按当地的习俗行正式的拜师礼。
拜师宴上当着街坊的面我给她行礼奉茶。
再后来我抛开杂念潜心向学,没想到竟也学的神速。
连我自己也不曾发现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第一次参加比赛得了最个性设计奖,奖金我用来请蒋月老师腐败了一顿。
蒋月老师其实在这个行业里也是顶尖的知明设计师,许多时尚杂志里都有她的作品。她说当时一看到我心里就萌生了收我为徒的念头。她倒是说毕竟她迟早会老,设计会落后什么的,其实她是个蛮时尚的人。她说这个行业需要不断注入新鲜的灵感和创意,凭借多年的职业敏感度,她选择了我。这些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
蒋月老师他们一家其实也是A市人,她老公因为事业的缘故要到B市发展,他们一家也就在那定居下来,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现在也去外地念高中。她自己的理发店是连锁经营,A市这里的分店刚开业不久,我这次回来正是去打理店铺的,顺便培训新人。
老妈听我说完,顿时老泪纵横。
“你这一年怕是在外面吃尽苦头了。”
我想了想,其实遇见蒋月老师以后我倒也过得挺悠闲的,他们店里的人都对我挺好,蒋月老师的子女常年不在家,倒待我如女儿般。我笑着说:“不苦不苦,看我这不平安地回来准备孝敬二老嘛。”
母亲当即脸色一沉,“谁要你孝敬,你不回来闹心,我跟你爸不知道过得多清闲。我就盼着你赶紧找个好的归宿。”
“哎哎,怎么又兜这话题上来了?放心,您女儿秀外慧中,聪明能干,绝对会给你找个好女婿的。”
“你这孩子。”老妈含着泪宠溺地笑了起来,老爹虽不置一言,却是在一旁跟着起哄。
又回来了,父母老了,环境变了,可是家的感觉还是那么自然真实。
隔日蒋月老师E了些发型参考资料给我,于是接连几日,我都窝在家里看时尚杂志,画设计图,精心作准备。
六月中旬的这天,星期五,这天天气很闷。
事先听传闻说这客户是如今的广告界新星,脾气有些古怪,又比较挑剔。考虑到人家是“猩猩”嘛,难免会有点傲气,所以这天我特地穿了一件裙摆缀着繁花的黑色波西米亚风格长裙,一双涂鸦的帆布鞋,连头发也极力的打理的很整齐。
对着镜子满意一笑,这衣服可是我好不容易翻到的。起码从外型看,我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出门打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飙到了电视台。
电视台门口早被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这年头,记者也不大好混,这么个人物也得大肆宣扬一下。
好不容易趁乱挤了进去,亮出名片,工作人员客气地带我进电梯上到七楼,然后领我七拐八拐到了化妆间。
这里早已挤满了忙碌的工作人员。
大家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当然也免不了个别女同胞有点分神弄出点不和谐的声响来。
这种场面当年跟着师父的时候我虽见得不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心里莫名的发窒。我很疑惑,倒不知眼下这位人物该是何其伟岸壮观。
透过忙碌穿梭的人影,我算是见到了今天的主角。
他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旁若无人地翻看着杂志,神情专注投入,仿佛周围忙碌的人都与他无关。
我缓缓走了过去,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