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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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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把他给我抬回来。”
  
  “爹……”
  
  吴坦之眼睛一瞪:“叫什么,抬回来,万事有我,你把他放在外面,万一被金家的人找到……”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光想着怕二哥被爹教训了。”吴宣一拍脑袋,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跑,“我去把二哥接回来。”
  
  “这么大的人了,一点稳重都没有……”吴坦之看着吴宣的背影直叹气,不过想起吴宏这次闯的祸,忍不住又皱眉,“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一会儿,大管事进来,弯腰道:“老爷。”
  
  吴坦之眉尖一挑,问道:“怎么样?”
  
  “小人去金府探视过了,金家公子伤得虽重,却无性命之忧,宏公子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
  
  “嗯,你下去吧。”
  
  吴坦之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让人从库房内取了两枝上好的高丽参,一并送到金府去。 



白纸

  吴宣把吴宏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不过人还在呼呼大睡,吴坦之也没能把他怎么样,只好挥挥手,让吴宣将这个不让他省心的儿子带回了文启院好生照顾。
  
  谁料到,吴宏要么不醉,这一醉,竟然就醉了整整三天三夜没醒,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没事,睡醒了自然就好,让吴坦之气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眼巴巴的等了三天,心里头憋着的那股怒气也消散了不少。
  
  这三天里,发生了不少事。
  
  先是金胜从昏迷中醒来,站都站不起来,脸肿得像猪头,却硬是让人把他抬着进了吴府,当着吴坦之的面,表示歉意,说什么他不该在在吴宏喝酒的时候经过,不该盯着吴宏看了一眼,若得吴宏不爽,更不该跟吴宏当众打架,而且是一口一个世兄,喊得极为亲密。
  
  吴坦之一张老脸差点没挂住,只好安慰了几句,还骂了吴宏几声,表示一定会严责自己的儿子。那边金胜还假惺惺的把责任全部揽下,口口声声都是吴宏没错,错在自己。
  
  金胜走了以后,吴坦之半天没顺过气来,感叹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后生可畏。”
  
  这件事又传了出去,人人都道金家十一郎为人谦和,吴家私生子蛮横无理,而且与运河边上的破落户结交,斯文全无。一时间吴宏在无锡的名声大坏,加上他本来就是私生子出身,更是为人诟病,弄得吴家也没了脸面。
  
  第二件事,则是高氏、苏氏等在与一帮贵夫人的交往的时候,被人拿这事取笑,气得高氏胸口直发闷,那一日,便对吴坦之道:“我说那孩子还是走得远远些的好,你只当我是看那孩子不顺眼,与我置了几回气,现在他回来了才几日,看,又出事了吧。”
  
  吴坦之明白她的意思,是想赶吴宏离开吴府,眉头皱了半天,才道:“宏儿的事,自有我操心,你管好家里便够了。”
  
  高氏脸色一变,怒道:“你、你……好,好,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那个狐媚子,待她的儿子,比待寅儿、宣儿更好三分,若不是宗法不容,你怕是要把整个家业都交给他吧。”
  
  “你若待宏儿能如待寅儿、宣儿那般,我自不会对宏儿偏心,你不能一碗水端平,我自要为宏儿多担代些,在你眼里,只有寅儿、宣儿是你的儿子,在我眼中,他们三个,却都是我的亲儿子。”
  
  说完,吴坦之拂袖而去,当夜却是宿在妾室的房中,再没有回正屋里去。
  
  第三件事,却是六房的吴宵,在外面走鸡斗狗的时候,碰上金家的人,被嘲讽了几句,这个小子在外面吃了亏,回了家中却是当着吴宣的面抱怨,言语间颇有些恶毒之处,听得吴宣勃然大怒,堂兄弟两个就在院子外面打了一架。
  
  事后,各挨了十下家法,只把吴坦之气得犯了痰病。
  
  于是,一时间,吴府里竟有些气氛紧张。
  
  在这件事上,杨曼的反应慢了足足七、八拍,她这几日只顾着自己的心事,琢磨吴宏的心思,对小雁带回来的八卦消息根本就毫无兴趣,因而等她知道吴宏把金胜打了一顿的事的时候,恰恰是吴宏昏睡三日醒过来的时候。
  
  吴宣第一时间知道吴宏醒了,苦着脸捂着屁股拿着软垫坐在床边,哭诉道:“二哥,你睡得好啊,可苦了弟弟我为你挨了家法啊。”
  
  吴宏坐在床上,还有些迷茫,揉了揉额头,定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吴宣连忙把这三天里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当然,特别强调了一下自己为了吴宏而挨家法的事情。
  
  听到金胜主动上门道歉的时候,吴宏眉头一挑,冷笑了一声。这个金胜,几年不见,有长进啊。
  
  不过又听到吴宣特别强调挨家法的事情,他又冷笑了,斜着眼睛看了吴宣几眼,道:“说吧,想从我这里讨什么好处?”
  
  吴宣尴尬的捂着屁股,嘀咕道:“二哥啊,我说这个可不是要讨好处啊……不过,要是二哥觉得我这个弟弟还成的话,帮我写几篇策论吧。”
  
  他早有准备的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来,谄笑的送到吴宣的面前:“这是爹给布置的题目。”
  
  “让爹发现,小心打烂你的屁股。”吴宏低斥了一声,却还是接过来,顺手压在了枕头下。
  
  “嘿嘿,我就知道二哥最心疼我。”吴宣眉开眼笑,屁颠屁颠道,“二哥,你三天没吃东西了,饿了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去。”
  
  吴宏这时也觉得肚子饿得很,没再拉他说话,只是慢慢下床套上衣服。
  
  却不料他醒过来的消息传得极快,吴宣刚端了一碗稀粥和几样小菜过来,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出去一看,原来是小雁。
  
  “我家夫人听说宏公子醒了,特地熬了肉粥送来。”
  
  吴宏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看着肉粥,闻着香味,心中却是一暖,无数的话语涌到唇边,却是一句也不能说出来。
  
  最终,他也只吐出一句:“多谢嫂嫂关心。”
  
  他吃了粥,久久不能下咽,只觉心口堵得慌,抚摸着粥碗良久,心有所动,便大口大口的将粥吃完,亲手洗净,放入食盒中,却又在碗下压了一张白纸,纸上一字未写,只用朱砂在正中点了一点,殷红醒目。
  
  她若有心,一看自明,她若无意,他就罢休,自此返回杭州,再不回来。
  
  这是吴宏的决心。
  
  稍晚一些时候,吴坦之来找他谈话,父子两个人关在屋里整整一天没出来,吴宣蹲在窗下听了半天,只听到吴坦之的声音不时响起,却没有听到吴宏说过一言半语。
  
  暂且不提吴坦之和吴宏到底说了什么,却说杨曼收回食盒时,自然见到了那朱砂一点的白纸,心中便是一跳,几乎站立不稳。
  
  小雁仍不知她心中如浪潮翻涌,拿了那白纸好奇的看着,笑道:“宏公子真是不知趣,夫人你送他粥吃,他怎么只回一张白纸。”
  
  “怕是收拾的时候,无意中掉入食盒中的吧。”杨曼深吸一口气,勉强应了一句,状似不经意的将白纸取过,看了看又递交到小雁的手上,“这是上好的谢公笺,扔了可惜,你放到书房里去,回头让顼儿拿去练字。”
  
  “夫人真会精打细算。”小雁笑嘻嘻的去了。
  
  看小雁走了,杨曼全身无力的慢慢坐在椅子上,紧紧的闭上了眼,心跳不停,双颊泛红。
  
  




只在不言中

  朱就是红,红即宏,朱砂点在白纸正中,是为一点丹心,白纸之上未写一字,是为不言。
  一点丹心,只在不言中,这就是吴宏的意思。
  
  换了别人来看,必然不懂,可是,她懂。
  
  他终于挑明了,但自己能回应吗?
  
  这些年来,吴宏对她的点点滴滴,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他从不多说一句话,甚至从不当面表露关怀,可是他送的礼物却往往都是她需要的。以往她总是欺骗自己,认为那是巧合,可是每一次,每一次都那么巧合吗?
  
  他对吴府的人,从来不假辞色,可是只有对自己,总是恭敬有加,她曾经以为他是因为吴寅才这样尊重她,可是,她只是吴寅的妻子,一个拜过堂却并没有圆房的妻子,吴坦之、高氏和吴宣,还有吴珍宝、吴顼,他们都是和吴寅血脉相连的人,比她更亲,吴宏对他们才应该更好才对。
  
  再也没有侥幸,再也没有怀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错意表错情,吴宏用一张点了朱砂的白纸将事实摆在她眼前,让她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忽视。
  
  她对吴宏是有感情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的,就记挂上了。春雨润物细无声,吴宏的身影就像那无声的春雨,不带半点侵略性,无声无息的就驻入了她的心头。
  
  她死死咬住唇,挣扎着想把某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压下去。不行,这样不行,她已经规划好自己的后半生,她不能为这样一种虚无缥纱的感情而毁了一切。吴宏是她丈夫的弟弟,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吴寅是杨小曼的丈夫,她不是杨小曼,她的名字叫杨曼,吴寅不是她的丈夫,她甚至从来没有见过吴寅,凭什么她要为一个自己根本就没见过的人,守上一辈子。
  
  她已经守了十年了,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
  
  但、但是……路又在哪里?
  
  就在偷情,出逃,私奔……等等类似的字眼在杨曼的脑海里不停的翻滚旋转的时候,吴顼突然回来了。
  
  “娘。”小家伙脆生生的一声叫喊,让杨曼猛的回过神来。
  
  “娘,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没、没有,进沙子了……”杨曼连忙揉了揉眼睛,“顼儿,怎么今日回来得早?”
  
  “早?”吴顼摸摸后脑勺,转头问自己的书童,“早吗?”
  
  砚童恭敬的回答:“已经申时了,不早,公子平日里都是这个时候到家的。”
  
  申时?
  
  杨曼这时才发觉自己居然发呆了很久,连忙摸摸吴顼的头顶,道:“饿了吧,娘给你做点心吃。”
  
  一听到有点心吃,吴顼顿时欢呼一声,也不管他娘哪里不对劲了。
  
  看着吴顼蹦蹦跳跳快活的模样,杨曼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似乎把之前所有的挣扎都吐了出来。她想得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有孝顺的儿子,有富裕的生活,她应该知足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想郑娘子,想想吴珍容,前车可鉴。
  
  下定了决心,杨曼似乎轻松了些,只是心里却时不时有些隐隐作痛,尤其是在看到吴宏那张朱砂白纸的时候,痛得更厉害。
  
  必须断了他的心思,但要怎么才能说出口呢?
  
  杨曼沉思了许久,却见春桃拿了一些芦叶进厨房,不禁一愣,问道:“你拿这些叶子来做什么?”
  
  春桃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答道:“夫人,大后日便是端午了,你每年这个时候不是都要包粽子吗?”
  
  杨曼怔了怔,无意识道:“竟是端午了,我都不记得日子……”
  
  却是脑中灵光一闪,知道应当如何回绝吴宏的丹心白纸了。
  
  这一日,杨曼包了许多粽子,各房各院都送了一些,还特地给吴宏备了一份,和吴宣的那份一起让小雁送了过去,特别叮嘱哪一份是给吴宣的,哪一份是给吴宏的,两位公子的口味不同,让她千万别送错了。
  
  恰巧这日吴宣来找吴宏讨要那几篇帮写的文章,一看这些粽子,顿时乐了,道:“嫂嫂就是有心,知道我这几日想吃粽子了,就送了来。”
  
  说着,就吩咐阿贵把粽子都拿去煮了。
  
  吴宏当时正在翻找那几篇文章,等他找到后才发现粽子都被拿去煮了,因此面色不悦,好一会儿才道:“你煮自己的便是,怎么把我的那份也一起拿去了。”
  
  吴宣笑嘻嘻道:“反正都是要吃的,一起煮不是方便些么,二哥,这点小事你也计较?”
  
  吴宏心中有话,却被吴宣堵得一句也不能说,当下没好气的将文章甩到吴宣的身上,道:“你自己拿去看,要背下来,还有,记得重新抄录,否则,就等着爹……”
  
  “知道,知道,就等着爹打我板子是不是……二哥,你看弟弟我一副聪明相,会留下破绽被爹发现吗?”吴宣乐颠颠的去了。
  
  一会儿粽子煮熟了,下人送上来,吴宏把粽子一个一个翻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不禁有些失神。
  
  难道,她竟没有看懂吗?还是,不愿回应。
  
  他心中竟然涌了想要当面问清楚的冲动,却又勉强压抑住。
  
  对着粽子发了许久的呆,吴宏极其沮丧失望,神色变幻了几次,似有不甘,又似颓然,人也迷茫不知身外事,无意识的往门口走了几步,又犹豫着退了回来,如此来回,竟不下十数回,直到吴宣突然又进门来。
  
  此时吴宏正好站在门口,冷不防吴宣进来,就被撞了一下,踉跄的退了几步,虽然狼狈,人却清醒了。
  
  “二哥,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吴宣先嘟囔开了。
  
  吴宏沉了沉,强压住心中的痛苦,冷冷道:“你撞我,倒还有理了。”
  
  吴宣被他的脸色和语气吓了一跳,这才发觉自己这个二哥好像心情不好的样子,连忙打着岔东看西看,道:“二哥,我……咦?二哥,粽子你还没吃啊,都快冷了,我给你剥个,嘻嘻,刚才我可是一连吃了三个,嫂嫂做的东西就是好吃。”
  
  说着,他飞快的剥了一个粽子,连碗带筷子一起送到吴宏面前。
  
  吴宏瞪了他几眼,终究没有拂却这个弟弟的好意,拿起筷子一夹,还不曾用力,却不料粽子竟然从中分为两半。
  
  他愣了一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吴宣却惊诧道:“二哥,这粽子怎么是空心的?枣儿哪里去了?”
  
  也不知杨曼用了什么方法,竟将这粽子做成了空心粽,原本该放枣肉的地方,如今空荡荡的,所以这粽子才不受力,用筷子一夹就轻易断为两半。
  
  “我累了,想睡一会儿。”吴宏慢慢放下碗筷,淡淡的说道。
  
  “啊?”
  
  “出去。”
  
  吴宣被吴宏用力的推出了门,然后他重重的甩上门,背靠着门,双手捏成了拳,俊美的面容上,再也没有半丝血色。
  
  “二哥,二哥,你没事吧?”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刚才看你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二哥,你回答一句,你不说话,我很担心……”
  
  “二哥……二哥……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吴宣在外面叫了一会儿,见屋里没声音,人也有些慌了,匆匆离开。
  
  终于安静了。
  
  他这才慢慢的蹲了下去,粗粗的喘着气,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些粽子,像是不愿意相信似的,猛然间扑了过去,将所有的粽子一个一个剥开。
  
  




又见暗谜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所有的粽子,中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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