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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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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隔了一天,杨曼抽了时间,去向高氏禀报,细细说明了挑选这些人的理由,以及这些人的性情身世。
  
  其实,高氏早已经从春桃那里知道了,也知道这桩事情王秀娘在其中出了力的,但她面上并没有露声色,反而微微笑道:“我原还担心你初立门户,不懂理事,这样看来,倒是我白操心了。曼娘,你做得很好。”
  
  杨曼有些忐忑,又坐了一会儿,但见高氏并无不悦之色,这才真的放下心来。看来,高氏并不介意王秀娘在其中插了一手。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接下来杨曼又要关心家具的制作,又要前往梅山宅考量布置,有些地方树木花草已经枯死,都要重新种植,此时已经是暮秋,并不是种植的好时机,她干脆让人把地方清理了,全部压上鹅卵石,看着倒也干净清爽。
  
  不过两头跑的日子,实在不是人过的,杨曼只跑了四、五天,整个人都快瘫在床上起不来了。这时候,新收下的管家就发挥了大作用。
  
  宋仁致当仁不让,主动请缨去梅山宅那里盯着,只请杨曼放权放钱给他,让他全权做主。
  
  杨曼这个时候也没办法了,给了预算中的钱,然后随他去弄,只要别把整个宅子弄塌了,到了搬迁的日子,能让她顺利住进去就行。好在这钱都是吴府出的,不用她自己出,否则杨曼还有些不敢这么随便就给钱。
  
  不得不说,其实杨曼真是看低了这个时代的文人。
  
  古人讲究一个博学,博学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才,诗写得好的不行,字也得写得好,不然再好的诗用一手不能见人的字写出来,那是要被笑话的。字写得好诗写得好那还不够,还要会写文章,不然怎么考科举成功业。考上科举还不够,还得会做人,不懂得做人,这官也就当不好了。不像后世那些人,讲究专精,在某一方专精的就是专家,哪怕其他方面白痴得跟没长脑子一样,那也是专家。
  
  她以为宋仁致写写文章骂骂腐败是一把好手,压根就没想过一个没受过管家教程培训的男人真能把一间大宅弄成什么狗样。之所以请宋仁致做管家,完全是看在这个男人性格比较刚强而且胆子也大的份上,连当官的都敢骂得狗血淋头,对付一些宵小之辈,肯定没有问题。
  
  事实上,宋仁致这个人,在组织事务上,真的是一把能手,而且对建筑风水是很有研究的,人家的业余爱好就是干这个,宋仁致在读书之余,就是靠研究前朝,也就是唐朝的各种建筑来消遣解闷的,所以,他不是随随便便就主动请缨的,而是正好撞到了他的专长上,有心给杨曼露一手呢。
  
  所以,当半个月后,宋仁致来请杨曼前往梅山宅视察的时候,杨曼懵了。
  
  这么快?
  
  确实是快了点,但是效果也让杨曼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整个大宅都焕然一新,简直就像是新砌的一样,屋前屋后的地上,都重新铲过了一遍,弄得干干净净,铺上了青石,该种花植树的地方,都预留了空位,按杨曼先前的办法,用鹅卵石压上了,免得刮风下雨,把泥尘都溅出来。
  
  其实大宅子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有两个字:干净。不但干净,而且整洁,很多地方都留了空位,有些杨曼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宋仁致却能指着那些地方说得头头是道,让杨曼的脑海忍不住想像出当那里都种上花草,移上假山,搭上葡萄架,挂上秋千之后的情景。
  
  似乎很雅致的样子,不得不说,宋仁致在建筑布局上的品味,是相当有水平的。
  
  当然,更让杨曼吃惊的还是宋仁致在组织调度方面的能力,她原以为能把几间要住人的屋子弄好就算不错了。仅仅在短短半个月里,凭那一点钱,那么几个有限的人手,就弄到这个程度,不简单,这个男人不会天生就是个高级管家的材料吧。
  
  想到这里,杨曼看着宋仁致都觉得心虚,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按宋仁致这个本事,管理整个吴府都绰绰有余。
  
  挖到宝了啊。
  
  自此之后,杨曼干脆就把所有的事都扔给宋仁致,她专心的算日子,准备请佛像入宅了。
  
  其他繁碎的琐事就此不提,总之,到了十月二十八那一天,杨曼终于搬家了,文魁院里,跟她走的,除了春桃和吴顼的书童砚童之外,就只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粗使婆子,都是无儿无女的,在吴府里没什么地位,因见杨曼平日待人还算不错,这才跟了去。那辆马车由高氏做主给了她,于是车夫也跟了过去。
  
  除了这些人之外,高氏又特别指派了一位名叫吴邯的下人给杨曼带走,杨曼也是欣然接受,反正也是不能拒绝的,有宋仁致这么强悍能干的人在,不怕压不住这个吴邯。
  
  搬家很累,除了那些琐碎的事情之外,还要摆宴请亲朋好友、四舍五邻共庆乔迁之喜,而且吴顼这么小年纪就要当家作主,对吴氏宗族也要有交待,少不得还有一番动作。前者还有个宋仁致可以帮她操持,省了她大量的心力。但是后者就必须她和吴顼共同面对,族中长老们的训话,那些长辈夫人们的教诲,她都得听着。亏得吴顼年纪虽小,但是平素就是个机灵鬼,人也聪明,禀着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原则,往往在长老们板着训话的时候,他一边点头称是一边马屁乱拍,惹得长老们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连杨曼有时候都看不下去,私底下对吴顼连连使眼色,让他悠着点,心里却是憋了一股笑意,忍不住在想,到底是谁教得这孩子这么滑头,反正不可能是她教的,她素来是个厚道本分的人。
  
  总之,等到一切都料理妥当,可以平平静静过日子的时候,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
  
  
失恋的感觉

  诸事不提,一转眼就已经是冬去春来,又到了花开似锦的日子。
  
  这一日,吴坦之收到了吴宏的信,当然,信是给杨曼的,只不过被他截了下来。吴宏在信里表示他是年后才收到了那封信,清明赶不回来,会在端午之后回来拜见嫂嫂,还给吴顼带了礼物。
  
  信中无一字提到父母兄弟,只有一带而过的问安,完全是出于礼数上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问安,看得吴坦之心里一阵堵得慌,不过信中也没有半点暧昧之语,似乎完全就是出于一个小叔子对嫂嫂应有的关爱,但是吴坦之还是从吴宏的笔触里,看出了一丝喜悦之情。
  
  看来,杨曼写的那封信,还是让他这个叛逆的儿子高兴了。
  
  真是冤孽!
  
  吴坦之烧了信,对着灰烬长吁短叹。宏儿啊,你喜欢哪个女人不好,偏偏是她?让爹想成全你都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吴坦之又开始绞尽脑汁,决定一定要在吴宏回来前,把这个让人头疼的儿子的婚事给定下来。
  
  正在他到处打听哪家有合适的女儿的时候,不过几日,便有老友从南京过来,一听他的心事,便乐道:“我这里倒有个合适的人选,姑娘正值妙龄,素有贤名,只怕吴公嫌弃她的家世,看不入眼。”
  
  “怀涛兄说笑了。”吴坦之捋捋胡子,便问道,“不知是谁家姑娘?”
  
  他这也算是急病乱投医,吴宏虽然是他的儿子,但毕竟只是个私生子,家世相当的,人家看不上他儿子,家世太差的,他又看不上人家姑娘,如果慢慢寻来,倒未必寻不到合适的,但是此时他急于在吴宏回来家,把生米做成熟饭,自然就顾不上家世了,只要姑娘好就够了。
  
  当然,这个所谓的顾不上家世,也不是指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要是这样,他还发什么愁,随便挑挑也能挑出十个八个来,所以说起来,这个家世也不能太差不是,吴宏再怎么说,也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不能太委屈了。
  
  “苏州有个范家,吴公你知道吧。”
  
  吴坦之寻思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曾听过。”
  
  没听过就代表这个范家上不得台面啊,至少,江南的名门望族里,范家还排不上号。
  
  “那范希文总该听说过吧。”
  
  吴坦之眼前一亮,大笑起来,道:“怀涛兄说的是修建那百里海堤的范仲淹否?莫非是他的女儿……不对不对……”说到这里,他连连摇头,“当年范希文调入京中为官,恰逢我因子丧而归梅里,未能一见,听闻他那时成婚未久,才有一子,便是后来又有了女儿,也不过才八、九岁,如何成为亲家?”
  
  范家称不上高门大户,但是对范仲淹其人,吴坦之还是极为欣赏的,少年努力,为官后造福一方,顶着压力修建了长达几百里的海堤,不知救多少黎民百姓于水火,龚显著,将来在朝堂之上也是前途无量,与这样人结为亲家,倒也算得上合适。
  
  那老友大笑,道:“我所说的那位姑娘,虽非范希文的女儿,却也差不多了。姑娘名叫范池奴,是其兄之女,因其兄早亡,便将这个女儿接到自家抚养,名虽为叔侄女,但亦与亲女无异。范家姑娘自幼便聪慧无双,范希文通晓《易经》,不曾传于自家儿子,反而尽传授于这个侄女。”
  
  吴坦之听到这里,更是心动,表面却不露声色,只听这个老友继续说下去。
  
  “前些年,范希文母亲病故,他便回南京守孝,所住之处,恰与我家相邻,两家儿女,有些来往,关系甚厚。那时范家姑娘也不过才十一、二岁,瞧着已是眉清目秀,如今虽不知模样,但大抵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如今范希文入京为官,范家姑娘却未曾随行,而是留在南京与寡母住在一起,如今一晃也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前些日子范希文还写信托我代为照顾一二,并留意可有合适人家。”
  
  说到这里,老友一顿,斜着眼睛瞅了瞅吴坦之,拖长声音道:“我说了这许多,吴公一言不发,可是瞧不上范家姑娘呢?”
  
  吴坦之哪还不知道这个老友爱作弄人的性子又发作了,笑骂一句,道:“怀涛兄哪里话,我是在想,不知范家姑娘可瞧得上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你那宝贝儿子,我瞧过,啧啧,那模样儿没说的,文才又好,虽说是个私生子,到底是吴府出身,上了族谱的,哪有瞧不上的。只不过……”老友突然笑容一收,“宏侄年已二十有六,至今未娶,其中原因,我虽不知,但也望吴公仔细考量,莫害了范家姑娘才好。”
  
  由这话便可知,这位怀涛兄和吴坦之的关系,好到没边了,所以才这么直言不讳。以前吴宏推拒过吴坦之给他安排的亲事,而且不止一次,这位老友都是知道的,吴坦之没少向他吐过苦水。
  
  被他这么一说,吴坦之迅速泄了气,然后狠了狠心,一拍桌子,道:“这次由不得他,我是他爹,儿子的亲事由我说了算,他不认也得给我认。”
  
  不说吴坦之之后怎么托老友向范家提亲,杨曼此时也有些烦恼。
  
  自搬家以后,她要处理的事情渐渐多了起来,虽然说手下的人是比在文魁院的时候少了,但是现在她什么事情都要亲自去管,大到亲朋邻里的交际往来,小到鸡毛蒜皮的琐事,值得庆幸的是,有宋仁致这个得力管家在,至少那些佃农田地不用她去操心了,米店也放手交给了宋仁致去经营,她只要专心顾着茶楼和八卦就好了。
  
  即使这样,她还是天天都忙来忙去,一忙起来,就发现想起吴宏的次数变得少了。只是偶尔才会疑惑一下,也不知道吴宏收到她那封信,会不会立刻就回来呢?
  
  她期盼能得到吴宏的回信,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连这份期盼都淡去了。
  
  没有男人,女人一样可以生活得很好。
  
  这不是自信,也不是女权意识的产物,只是杨曼安慰自己的话语。
  
  不然她还能怎么办?
  
  千里追人?
  
  这个想法连杨曼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没有这份勇气。
  
  所以,像自己这样毫无胆气也无魄力更无决心的女人,也不值得吴宏那样的男人去爱吧。
  
  他会遇上更好的,比自己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女人。
  
  就在杨曼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心静如水的时候,她在茶楼里听到了关于吴坦之准备向范家提亲的八卦。
  
  那一瞬间,她忘了侍立在身后的春桃,猛的站起来,却不慎失手打翻了茶盏。
  
  “夫人,可曾烫了手?”春桃上前低问。
  
  杨曼恍过神来,又慢慢坐下,努力让语气平静:“无事,你去换一杯茶上来。”
  
  春桃去了,门乍开的那一瞬间,茶楼外的人声再次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哪个范家?咱们这附近有配得上吴家儿郎的范姓大户吗?”
  
  “哈哈哈……不是咱们附近的,听说是个京官……很有名声……叫范、范……什么来着……”
  
  “假的吧……看你连名字都说不出来……”
  
  这是要给谁提亲?
  
  吴宏,还是吴宣?
  
  杨曼死死的咬着唇,不想发出半丝儿声音,她怕她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究竟是什么?
  
  就是她和吴宏之间的距离。
  
  她连哭都不能。
  
  回去以后,日子还是照样要过,只是这大好的春光,在她的眼里,却宛如寒冬。
  
  或许,这正是失恋的感觉。
  




秀娘来访

  这一日,她正闷在大宅里,王秀娘突然来了。
  
  哑女在外接待,春桃进内堂通报,杨曼连忙迎出来,却见王秀娘才在哑女的引路下,刚走到前院的葡萄架下。
  
  “秀娘,今日怎么得空来看我?”杨曼摆出笑脸道。
  
  “今儿正好是初一,我随婆婆往慈禅庵上香,得了空,就往你这儿来了。”王秀娘也笑着回应,然后又指着葡萄架道,“上次来时,这里还空空的,想不到一转眼,就搭上葡萄架子了。”
  
  “入了春才种下的,不止有葡萄,你看那边一排葱兰,绿葱葱的,看着就清爽,还有宋管家特地移来的这几株山茶,不过想看它开花,还得等两年,倒是那边墙上爬的蔷薇,长势喜人,再过一两个月,便能开花了,这才爬了半面墙,到明年整个就成花墙了……还有这里,你看这个花架,是宋管家亲手搭的……这里还有几棵枣树,过几年可就有甜枣吃了……”
  
  提到自己的宅子,杨曼便有了一些精神,介绍起来,颇有些得意之处。居然忘了请王秀娘进屋,直接就带着她在宅子各处逛了起来。
  
  王秀娘抿着唇直笑,等杨曼说得尽兴了,她才道:“大嫂子口可干否?”
  
  杨曼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看我高兴的……秀娘,屋里坐。”一边说着,她又转头吩咐春桃上茶。
  
  “别,我跟你玩笑呢,你也别跟我客气,就陪我在这外头逛逛。”王秀娘拉住杨曼,不让她走。
  两人也算是熟了,杨曼见她这样,倒也不坚持,便陪她在宅子里又逛了一会儿。
  
  没走几步,王秀娘见前头有一处亭子,竖在假山顶上,便伸手一指,道:“我瞧那儿风景不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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