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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谍恋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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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太太说:“好,好,好,张妈,去宏祥兴买点来。”

    “我要吃堂里的,那里的好吃。”

    “谁带你去啊,妈咪还有其他事情呢。”李太太为难地说。

    “我带他去吧,不过,李太太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算了。”玉梅插话道。

    李太太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不放心呢,张妈,去把阿力和阿强叫过来。”

    “是,太太。”张妈答应着。

    “你们陪阿虎和小姐去吃早点,要寸步不离,要是他们少了根汗毛,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李太太交代着。

    刚走到宏祥兴小吃店的门口,一阵生煎馒头的香味就飘了过来,阿虎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眼睛盯着大扁煎锅里的小包子口水直流。

    阿力和阿强两个保镖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他们旁边,真是严加保护。

    玉梅买了两客生煎馒头端到阿虎坐的位子上,白白的小包子上撒了黑芝麻和绿色的小葱花,底部煎得脆脆的,是黄色的,所以总共有四种颜色,真是勾人食欲。

    阿虎狼吞虎咽地吃着,玉梅不停地叮嘱着:“慢点,当心烫啊。”

    阿虎成天吃够了家里的早饭,换个口味胃口真是不错。他一边喝着鸡鸭血汤,一边对玉梅挤出一个笑脸说:“老师,你真好!”

    玉梅摸了摸他的头说:“吃过生煎馒头,老师带你去买套海军服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还要买手枪。”

    “行啊,等下我们逛商店的时候你不要乱跑,拉着老师的手,坏人很多的呀。”

    阿虎冲着玉梅点点头。

    儿童服装卖场在二楼,一套名牌的海军服真是贵得吓死人,玉梅二话没说就买了一套,然后拉着阿虎往回走。走了几步,玉梅对阿虎说:“老师忘记给你试衣服了,万一大了或小了怎么办,我们去试试好不好?”

    玉梅带着阿虎进了女装更衣室,让阿虎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小孩子脱衣服很笨拙,衣服套在头上一时脱不下来。玉梅没有帮他,而是趁此机会伸手在更衣室的隔板顶部摸索着。阿虎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玉梅笑着对他说:“还是老师来帮你穿吧。”说着,那套海军服就穿在了阿虎的身上。大小正合适,看上去神气得很,阿虎照了照镜子,高兴坏了,愣是不肯脱下来了。

    玉梅又给他配了一支小手枪,才带他回家去了。

    此行,阿虎收获颇丰,玉梅亦是。

    阿虎的那身行头很是惹眼,李家夫妇看儿子高兴也不由得心情大好。晚饭后,李家为对玉梅说:“玉梅,到我书房来一下。”

    李家为先进了书房,坐在书桌后,玉梅跟着进来,关上了房门。李家为面露慈祥之色,问道:“玉梅啊,你有防身用的手枪吗?”

    玉梅心里一惊,但仍面呈天真调皮地说:“莫非李先生要送我一支吗?”

    “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在下正有此意。”说着,李家为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支乌黑的勃朗宁自动手枪放在桌子上,问道:“会用吗?”

    “会的,国外的人都有枪。”玉梅的回答总是滴水不漏。

    “本来我是准备送给太太的,你先拿去用吧,有时候出门也用得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保护好少爷的。”玉梅明白,一方面,李家为是为了感谢自己给阿虎买了一些东西,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阿虎的安全着想。

    回到自己房间,白玉梅一边拆卸着那支全新的勃朗宁手枪,一边在想自己在更衣室取到的那张纸条,上面是用报纸上的字剪贴出来的一句话:“春临大地百花艳,节至人间万象新。”这是什么意思呢?严斯亮不是说这是一个联系地址吗?玉梅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把这几个汉字颠倒来颠倒去,反复重新排序,也没有一丝头绪。无意间,玉梅将纸的反面对着自己,透着灯光,看到剪贴的报纸反面是几个报纸的字:十六铺码头船工。

    她终于明白了,这个严斯亮还真是煞费苦心,找来这些报纸拼凑。十六铺码头船工是地址,意思是十六铺码头船工的宿舍区,而正面的那个春联则应该是贴在这家大门上的。

    按照这样的思路,玉梅拍着一家贴着这样一副春联的木门。

    “谁呀?”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门开了,一个穿着蓝布褂的大嫂问道:“侬找啥人?”

    “有个朋友叫阿拉到此地来帮伊寻亲眷,伊生病了,来不了。”玉梅用同样稔熟的上海话回答。

    “伊叫啥名字?”

    “屋里厢讲好伐拉?”

    玉梅被引到客堂间里,房子里只有很简单的摆设,是那种很普通的船工家庭。

    “阿嫂,阿拉想和侬先生说两句话。”料想严斯亮的这个联系人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女主人未必知道详情。

    “伊还没有回来。有什么话侬达阿拉讲一样的啊。”

    “噢,那阿拉等伊一会儿,侬不会赶阿拉走吧。”阿嫂笑笑没说什么。

    倒是里屋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大汉说:“姑娘侬有啥话讲吧。”

    玉梅看了看大嫂,大汉对她努了努嘴,叫她回避。

    玉梅走近他,换了国语说道:“我朋友姓严,他叫我来找你的。”

    大汉一怔,他在判断玉梅的身份。玉梅掏出那张纸条,大汉还在犹豫,玉梅急切地说:“我一时没有办法证明我的身份,严斯亮最近和你联系了没有,重庆方面有什么指示,我要马上知道。”

    “你是重庆方面的?”玉梅点点头,虽然无法证实眼前的这个人是否叛变,但是只有拼此一把了。

    而大汉也面临着和玉梅同样的问题。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姐是自己人,还是日本间谍?没听严斯亮提起她啊,不过严斯亮好几天没和自己联系了,是叛敌了还是一时藏匿,而这个小姐是紧急之下才找到自己的吗?

    四

    见大汉正在犹豫,玉梅反倒相信他是自己人,如果这里已经是一个陷阱,他应该没有犹豫的道理。

    “大哥,我知道你还不相信我,严斯亮遇到麻烦了,对不对?这两天严斯亮没有和你联系吗?”

    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大哥,我的时间不多,如果严斯亮和你保持联系,那你告诉他立刻恢复香烟联系方式。如果你是在怀疑我的身份,那么,他叛变了可以亲自来抓捕你,何必叫我一个陌生人来找你呢?”玉梅这样给他分析道。

    大汉听了点点头,觉得玉梅说得很有道理,便拿出了合作的态度。

    “严斯亮失踪了,我也很担心。”

    “你是第六小组的吗?”

    “什么第六小组?”

    “噢。”玉梅知道了,这是严斯亮一个单独的藏身地点,大汉并不属于第六小组。而这里暂时应该很安全。

    玉梅沉吟了几秒,说道:“你一定要保证电台的安全,那比我们的命还重要。你会发报吗?”

    见对方摇头,玉梅紧皱眉头,心想,那也就是说,好久没有和重庆方面联系了。

    “大哥,你会修船是吗?”

    “是的。我什么船都修过,难不倒我。”大汉骄傲地说。

    “好了,我要走了,我明天要用电台,你准备一辆黄包车和一套阿嫂的衣服、裤子、鞋子、袜子、头巾,中午12点到仁心诊所门口等我,离这里不远。”

    做特工这行,每天都戴着一个面具生活,时刻都在扮演另一个角色,而摘下面具的时候,连自己的战友也不能相信,因为每一个人在生死刹那都有可能发生变化。是敌是友,很难分辨。

    这个职业,真可谓是刀尖上舔血,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过硬的军事素质和快速准确的应变能力。有的人死的时候,可能还是敌人的身份,为自己的那方阵营所唾弃。

    这些都是牛宝军以前和玉梅说过的,现在她才真是深有体会。

    玉梅仿佛又回到了野战求生训练的那些日子里。在越南热带丛林里,他们特训班的那些同学被分散开来,只有一个人面对毒蛇、蚊子、饥渴、孤独、恐惧,那需要体力、脑力,以及强烈的求生意志。她的成绩很好,是第二个回到规定的地点的,牛教官张开臂膀拥抱了每一个回来的同学,玉梅在那个拥抱里感受到了极度的慰藉。

    自三月底从重庆出发,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直都没和重庆方面联系上,重庆方面一定很着急,包括牛宝军。

    牛宝军曾将玉梅单独带到戴老板办公室里接受任务,戴老板有三点指示:一,长期潜伏,要争取李家为回到重庆阵营,没有重庆方面的指令不得刺杀李家为;二,搞到日本重要军事情报;三,要单独行动,单线联系,潜伏是最大任务,不要暴露自己。

    夜幕下的上海比白天更加充满诱惑,灯光勾勒出高楼的线条,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小房屋。十六铺码头边,停泊的船舶无数。这时候一个黑影翻进了一个码头边船工宿舍的院落,大汉抬起头来,见严斯亮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吓了一跳,问道:“你,你,你没事吧?”

    “还活着。有人找我没有?”

    “有,今天早上一个小姐找到这来,让你和她恢复香烟联系方式。不过她好像等不及要用电台,明天中午要我去接她过来。”

    “去把药箱拿来,帮我换药。”严斯亮解开了衣服,露出纱布沁出血色的肩膀下方。

    “你受伤了?”

    “嗯。”严斯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这几天我都躲在乡下养伤。”

    “玉梅怎么没来吃早餐?是不是病了?”李家为在餐桌上问太太。

    “她还真是病了,一大早便看病去了,说是要早点回来教阿虎呢。”

    “什么病啊?怎么没叫车送她去?”

    “女人的病你别问那么多了,她去看个中医,有点远,她说不能耽误你上班。”

    “噢。”李家为用餐巾抹了一下嘴巴,“你慢慢吃。”

    “你怎么吃这么少啊?玉梅不在就没胃口了?”

    “你说的什么话?”李家为瞪了她一眼。

    玉梅准时在10点出了仁心诊所的大门,门口不远处有一辆黄包车,玉梅手一挥,车子过来了,布帽子的宽檐遮挡着车夫的脸,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不是那个大汉呢?

    “师傅,到十六铺码头几钿?”

    “你看着给吧。”车夫还是没有抬头。

    玉梅却听出了是严斯亮的声音,她面无表情地坐上了车子,车子跑起来,她才开口:“出了什么事情?”

    “军统上海站出了内奸,我们小组除了我和小柱子——就是那个卖香烟的小伙子,其他人都牺牲了。”

    “那天在城隍庙他们是来抓捕你的吗?”

    “是的。”

    “我后来去买了他的香烟,没发现有人跟踪我。”

    “我会查清楚这件事情。昨天晚上和重庆联系上了,第二小组也全军覆没了。”

    黄包车没有向十六铺的方向行进,而是拉向了市区方向。玉梅没有必要再去冒险发报了。

    “重庆方面将派来一个特派员,这两天就应该到上海了,这个人只有你认识,到时候带我去见他。”

    “明白。”玉梅的心里一阵狂喜,难道是牛宝军被派来上海指导自己和上海几个行动小组的工作了?

    可是,喜悦过后,她又是好一阵担心,上海是龙潭虎穴,他来这里太危险了。她情愿他还是待在重庆总部,情愿死的是自己,而他好好地活着。

    玉梅在街上从容地下了车,逛了几个服装店,又换了辆黄包车回到了李公馆。

    上海日租界。

    十三军上海司令本部特高课。身着日本军服的井上清一脸严肃地坐在上座训话,身后是日本天皇的大幅照片。几个特高课的骨干坐在那里低头聆听。

    “这次我们一举摧毁了军统上海行动组的两个小组,我已经向大本营汇报了此事,很快就要给我们嘉奖。值得庆贺啊。”

    大家一起鼓掌。

    井上清按了按手,掌声停止。

    “当然,我们也有很严重的伤亡,几个战士为天皇玉碎了。他们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现在我们要继续努力,把这些支那人的抗日分子一网打尽!”

    “哈伊!”全体部属齐声回答。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井上清在房间里踱步,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心腹川本小藤。井上清接过川本小藤递过来的卷宗,这是一份关于军统上海行动小组第六小组组长、少校军官严斯亮的详细档案。“呦西!”井上清的一对小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干得不错,川本君。”

    “这还是铁观音的功劳啊!”

    “啊,不到关键时刻不要给他发报,这是我们的秘密武器。”

    “要尽快抓捕严斯亮,川本君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透点儿消息给报社记者,经常举办一些活动,引蛇出动。”

    “很好,马上去办。”

    川本小藤正要离开房间,井上清叫住了他:“回来。”

    “李家为的家庭老师的照片去给我找来,全身的。”

    “哈伊!”川本小藤领命而去。

    李公馆。

    电话铃响,管家接听后按住话筒叫主人:“李先生,井上清的电话。”

    李家为赶紧过来,恭谨地对着话筒说:“我一定会安排的,大佐先生请放心。好,尽快,尽快。”

    放下电话,李家为一脸愁容。太太问道:“家为啊,怎么了?”

    “不幸言中,不幸言中。”李家为喃喃自语。

    “长富,去请小姐来一下。”

    “好的,李先生。”

    玉梅来到客厅,看到大家闷闷不乐的样子,问道:“李先生,您找我吗?”

    “来,坐下。日军司令部特高课课长井上清,啊,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日本人,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叫你过去玩。”

    “过去玩?”玉梅奇怪地重复道,想到自己一介女流,到司令部有什么好玩的?

    “我已经推脱了好几次,看来是推脱不过去了。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玉梅的镇定反倒让李家为夫妇感到意外了。

    “这个人很好色。”李家为低声说道。

    这天下午,玉梅正带着阿虎在花园里捉迷藏,忽然,亮光一闪又一闪,一个日本军人正在花园里到处照相,难道李公馆的风景这么好吗?玉梅心里纳闷。

    玉梅的正面、侧面、远景、特写等几张照片被摆上了井上清的办公桌。井上清小眼睛眯着,反复欣赏着照片,对川本的办事能力也相当满意。他本来只需要一张照片,没想到这个属下能搞来这么多,真是了解自己的心思啊。

    井上清穿着和服坐在自家的榻榻米上,端起酒杯对坐在对面的川本小藤说:“川本君,最近辛苦了,我敬你一杯!”

    “前辈言重了,我做得还很不够。”川本小藤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瞥了一眼小矮桌上的几张照片,明白井上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叫他想办法把那个中国女人约出来。他主动请缨道:“前辈想见白玉梅并不难。”

    “哦,说来听听。”井上清显得兴趣十足。既然这个属下直奔主题,那他倒也乐得承认。

    “前辈不是要我举办些活动吸引抗日分子吗?那不如举行一个司令部和上海市市政府的联谊会,会后跳跳舞,用这个名义把白玉梅约出来。”

    “川本君,中国人的一石二鸟,你也熟知啊。”

    “还要前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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