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眼的暗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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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我值夜班显得实在是无聊,那时候的电脑落后的放在面前都不知道玩什么,我就打电话让这小子来陪我。这小子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犯得什么抽,跟我说玉皇大帝要选女婿,耶稣宙斯都去了,自己不去还不行。我听这是哪跟哪啊,刚想把他提溜醒,结果他那边受倒是快,“咔”的一声电话就挂了。
这次轮到小李倒霉,我跟在后边也难得清静,四处参观这鲜有人迹的九号楼。楼里果然是走廊交错,光线阴暗,结构是错综复杂,如果不熟悉这里的人没有专业的指引,极容易迷失在这里面。带路的李钰看上去对这里也不是十分熟悉,每走到一个岔路口,他都得停下来思考一会。
好不容易才走到书丢失的那间屋子,李钰已经累得有些气喘吁吁了。老周看上去依然精神,三步并一步的冲上人群密集的地方拨开人群就往里塞。维持秩序的警察被突如其来的壮汉给搞蒙了,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眼看着老周拨拉来拨拉去。
果然不出李钰所讲,第十四室第二十二书架三层221号书不翼而飞,只留下一个空隙。警方已经收集过指纹,由于这里的图书很少有人翻阅,所以除了图书管理员在清点书籍时留下的指纹外,并没有其它任何人的痕迹。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
老周迫不及待的把手伸进空隙里掏来掏去的,似乎在寻找对方留下来的纸条一类的暗示。可是直到被现场工作人员阻止,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怎么会呢,你到底用的什么手法,逃过了这些尖端科技的追捕?你把我们耍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企图……”被提溜出来的老周显然是相当郁闷,靠着走廊的墙壁喃喃自语。我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要太着急,这种事情不能指望着一朝一夕就解开。
他看上去十分不甘心,对我的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作为回应。的确,对方已经提示到这种份儿上,我俩心中都觉得离下一个指示非常接近,已知与未知之间仅仅隔着一层纱纸,只要能够捅破就能大彻大悟。可是我俩想破脑袋就是没能想出这方法。
这海上的十字路口,曾经遗失的辉煌,到底暗示着什么?是强调马六甲海峡的本身还是通过发生在那里的某个重大的历史事件或者是某个特殊之处代表就在我们身边的某个地表?六年之前,我们这里的确存在过一个“马六甲风情洗浴中心,馆里的同事尤其是老周没少去过。不过后来因为城市规划被迁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六年的时间,一切都可以改变。
老周在一旁沉吟半晌,突然拉起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边拖。我说老周你干什么啊,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老爷们儿拉拉扯扯,影响多不好。
老周瞥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当然不好了,外人一传我仪表堂堂英俊潇洒的风流才子周先池看上了一个猥琐男,岂不是坏了我在广大美少女心目中高大伟岸的形象。”
我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我猥琐?博物馆里只要说起猥琐,大家首选老周。我“嘿嘿”一笑回击道:“就你还广大美少女?我看你是广大中老年妇女还差不多。少废话,告诉我你这么急拽我去哪里?”
“咱自己的图书馆不让去,当然是去老赵的市中心图书馆了。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市图书馆的规模非常大,整体仿造的是十九世纪七十年代欧洲建筑的风格。我和老周的大学同学赵行文,就在那里拉大旗当大王。不过我们去时他恰好到省里开会,就没法招待我们。
老周一到大厅,就嚷嚷着问有没有专门讲马六甲海峡的书。前台小姐查了半天记录才回答我们,以前有三本,不过两天前有一本被损坏了,一本被读者弄丢了,只剩下一本在六楼四号陈列室一号书架最下边一排左数第三十一本。
老周匆匆的说了一声“谢谢”,就拉着我往楼上冲。果然,那里一堆世界各处著名地标全书中,只剩下一本关于马六甲海峡的书。老周伸手把它从架子上取下来,刚想打开看,突然他轻轻地“咦”了一声,一张书页从书上掉了下来。
我心中一惊,暗骂对方那龟儿子也太绝了吧,这不明摆着陷害人吗。我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幸好没有人注意我们。我示意老周快点把书放好离开这里。
老周倒是十分兴奋地把书页折好塞到口袋里,才起身和我离开。
出了图书馆,我恨恨的说道:“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居心?中间还突然插上娱乐节目,是不是想考验我们的即兴发挥能力啊?”
老周一改刚才的急切,面露微笑的说:“哎,老王,别着急吗,这就是我们要的线索。”说完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仔细的看起来。我闲着没事儿,加上好奇心的驱使,也凑上去看个清楚。
书页看上去很旧了,已经微微发黄,整体印刷的文字要使劲儿看才能看清。书上有几处被人用蓝黑色钢笔勾出的地方,分别是“十六至十八世纪”“海盗”“安娜女王号”等词眼,墨迹看上去十分新鲜,一看就是故意做出来的。我说对方真是闲的没事干闲出花来了,他娘的直接一张纸把要说的劝说出来不就得了,干嘛非得扯东扯西的。
我稍稍思考了片刻,突然想起前不久看过的一个关于东印度公司的纪录片,其中讲述了一个故事:18世纪,英国正急着扩充海外殖民地,振兴“日不落帝国”,跟葡萄牙西班牙荷兰等海上强国抢地盘,马六甲海峡这个十字路口自然是成了兵家必争之地。几年的时间,这里就船来船往,一时间竟然成了海上交通枢纽,当地海盗也变得十分猖獗。
由于各国的心思都放在资本掠夺上,开始都没有计较海盗那点儿小打小闹。这样一来海盗的胆子就变大了,抢劫活动直接上升成为了收保护费。远在西方的英国国王可给气死了。不过他深明大义,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一直没找海盗算账,直到19世纪50年代,一艘名为“安娜女王”的超级货轮被海盗击沉,数以兆记的黄金被掠夺一空,英国国王实在是受不了了,派皇家海军进攻新加坡,目的是把海盗“统统死啦死啦地”。
海盗头子一看大事不好啊,这么多黄金也没地方放啊,于是就全部放到了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也许就是我们破译谜题的关键。老周听我啰啰嗦嗦了这么多,总算是有些头绪。他稍微一想,突然两眼冒光的指着我说:“我知道国外很多银行的崛起就是通过一笔巨大的财富,或者是帝国主义国家国王或是王室的寄存,或者是通过资本主义财富掠夺。如果综合以上条件倒是有一家银行符合标准,是不是花旗银行?”
我看他找到了思路,于是点到为止,轻轻的点点头。剩下的不用我说,他肯定知道该怎么做了。因为当时的整个济南市,仅有一家花旗银行。
第八章 经文中的暗示
老周和我一路追过来,已经有了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可是老周实在是不想放弃,作为他最好的朋友,我有义务陪他坚持到底。还好我们俩不是太孤陋寡闻,对方设置的暗示我们可以 识破,如今我们的目标就锁定了花旗银行。
令老周欣慰的是,当时的济南市仅有一家花旗银行,这也就相当于给我们免去了一个大麻烦。当时我并不清楚,后开通过一些渠道才知道,在国外几乎每一个有历史的银行,他们地下隐蔽处都有一个极为保险的仓库,里面存放的东西要么价值连城,要么极具历史研究价值。我俩就打了个的,直接赶到了那里。
这座建筑虽然不是十分著名,但是在向战争后废墟一样的济南建筑群里,任何一座建筑物的历史都不能小视。老周上次和我在单位边上的聚仙居酒楼吃饭,他三杯酒下肚舌头就大了,号称自己看事物的年岁是百发百中。
我说老周你别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他“嘿嘿”一笑说:“小子你可别小瞧我,不服咱就试试呗。”
我压根就没把他吹牛的话放在心上,随手指了一下我们吃饭喝酒的酒楼说:“你就来看看这小楼的年岁吧。”
老周“嘿”了一声,嚷嚷着“你还真看不起我”。我说老周咱这是热热身,先让小弟我看看眼界嘛。他正儿八经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了半天,最后还掐指一算。
我一看就说:“老周你也别太专业吗,周围几桌的朋友都在看着你呢。你说你看个东西的年岁咋向天桥边儿上算命的似的?”
哪知老周并不理我,自顾说道:“我看这楼有少说一百三十年的年头了。”周围观看现场直播的那几位听到这话,都惊讶不已,谁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小屋子能有这么悠久的历史。
老周正得意着呢,大厅里倒茶的服务员突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扭扭的就走过来说:“这位老哥,您太抬举小店儿了,这小楼是去年才盖的。”
在济南市区里,最难做的事之一就是猜测一座建筑的年龄。我一踏进花旗银行的营业大厅,一位笑的像花儿一样的小姐就迎上来问:“二位要办理什么业务”。
老周拉拉我的衣服悄悄的问:“唉,老王,那小子也没跟咱说是不?”
我仔细想了想,对方虽然把我们引到了这里,但是他的确没有告诉我们具体什么东西是我们下一步应该寻找的目标。或者说,从图书馆到这里,压根儿就是我们的猜测。
老周一听这话急了,说:“这还找什么啊,我老周千辛万苦的一路追到这里,那小子连个痛快的屁都不给我放一个。有啥事儿就这么难直接说出口,非要耍来耍去的,有啥意思啊。老周我不玩儿了。”说完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看老周的语气这么反常,就知道他小子肯定又在耍什么花样。这么多谜题他拉着我想破脑袋也没有放弃,这个时候都这份儿上了这小子肯定不舍得就这么撒手。
果然,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姐一听老周这话,连忙拉住我们问道:“先生贵姓周,您是周先池先生吗?”
老周得意的冲我回眸一笑,然后装做正经的回答那小姐道:“没错,我就是市博物馆首席学者,周先池。”
“是这样,已经有了一位顾客在两天前给您留下一个寄物柜,需要八位数密码。他说您已经知道了,您来时就让我带您过去,里面放着重要的东西。”说罢,她右手一伸,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路上老周问那人长什么样,小姐微微一笑,委婉的说:“我们保护顾客的隐私,因此很抱歉,我不能告诉您。”
果然,小姐把我们领到银行四楼的一个房间里,那里整整齐齐的都是鞋盒子那么大的保险箱,上面都设置着密码锁。我们到达那里,小姐给我们指名存放着我们需要东西的那一个,然后就很礼貌的离开了。
老周眼睁睁的盯着密码锁,喃喃着“啥时候给我们密码了”。我劝他不要急,肯定是我们忽视了什么线索,对方指不定就把密码放在什么我们经过过的地方了。
老周一听忙说:“我靠,这可麻烦了,难道我们还得推翻以往所有的进程,就回去找八个数字?”
我回答道:“也不尽然,我们回想一下从开始到现在,在哪个环节我们几乎没有考虑过线索的问题,密码很有可能就隐藏在那里。”
老周沉吟半晌说:“看啊,老王,从天字一号出事儿开始,从老楼里我们查到了有关圣殿骑士的消息,接着一个‘’引出了马六甲海峡,再然后九号楼就正好丢失了一本那方面的书,我们在馆里不能用,于是就到了市图书馆,再接着就到了这里,一切看似十分顺利,却又透出难以名状的感觉。”
我点点头,但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作何居心,为什么让我们追查一个中国文物案子,非要把背景放到外国历史上。但是这么想着,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连忙问他:“你还记得咱们九号楼丢的那本书的位置吗?”
老周想了半天然后有些迟疑的说:“嗯……好像是第十四室第二十二书架三层221号,就是这一本。”
我听完双手一拍,非常坚定地说:“是了,密码就是14223221。”我想起了找到那本残缺的地理图志的位置,通过那位置所代表的数字才出了一个密码,正好八位。
老周有些茫然地看着我,突然他脸上透出豁然开朗的表情,夸张地大笑起来:“如果你小子走了狗屎运蒙对了,回去给你记头功。”我说你别贫了,快看看箱子里啥东西吧。
老周输入八位数的密码,箱子发出“咔”的声音,箱门轻巧的弹开了,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写着几句话的纸条:清晨,勤劳的收割者忙碌着。他们不是?造着奇迹,仅仅是为了求生;市界那么茫然,我们去开创新的?元。愿主原谅我们的无奈。
“靠。这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唱诗班的歌谱?”
老周却淡定的一笑说:“非也,这太明显不过了,你看看这文段里与众不同的字就知道了。”
我又仔细的看手中的字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字条各个别字符被做过隐蔽的处理,放在整篇文段里就能一目了然我费劲儿的把那几个字给挑出来,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创世纪。(这么弱智的问题后面,哈哈,这两个笨蛋也不觉得自己被耍了吗?)
创世纪,我只是知道这个名词是西方人的经书里老大造世界的辉煌事迹里最有名的一章的名字但是我一点都不知道这到底有何意义。老周说这个词应该代表着教堂,因为咱整个济南市也就是教堂里那些伪和尚信这个。听他这么说,似乎我们的目再一次摆在眼前。
第九章 命运的交错点
说实话,一听到要去教堂,我的心里就一千个不痛快。我这个马列毛主义教出来的好青年,心里装的都是领袖高大伟岸的形象,一切牛马蛇神都是不切实际的。谈到对西方人教堂的理解,那种压抑的气氛我就烦的要命:哪个房子里正中间不放上点儿好东西,挂着个十字架,上边还粘着个人。先不说那些牧师老头子怎么样,就这些摆设,说多别扭有多别扭。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西方人为啥不弄个耶稣光彩照人,面带微笑俯视广大劳动人民的神像,非得弄这玩意儿。老周让我别瞎想瞎问,把人家弄烦了一人一脚给人踹出来。
我说得了吧你,每次喝醉酒也不知道是谁胡囔囔,弄得想下个馆子,单位方圆二里内所有的饭馆酒店全都禁止入内。
拉我们的那个出租车司机听得呵呵的,差点都忘了开车,回过头来腆着个烧饼脸就在傻笑,那乐不可支的样子就想让人上去给一拳。不过人家也算技高人胆大,虽然眼睛哪里都看就是不看路,但还是把车开得四平八稳的。一个转弯之后,市里最大的,当时济南唯 所像模像样的教堂将军庙街天主教堂出现在眼前。
老周大概没少见到这种欧式建筑,只是抬头看了看,就迈步走进大门。
也许是中午饭时间,教堂里的礼拜者很少,看上去几百个座位只稀稀拉拉的坐了几个人。我俩刚进去,就有一个身穿黑底白边袍子胸前挂着一个巨大十字挂饰的牧师走过来。
我此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职业的人,仅仅是在电视上看过几次,我对牧师的印象都是那种很和蔼很有爱很耐心的老爷子。谁知道这个牧师一张口就来了一句标准的山东口音:“内俩待干啥(你们俩要干什么)?”简直是诠释了我心目中牧师的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