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仙姬-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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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虽然她也不知道那百爪挠心的感觉究竟是因为背上的秘密,还是因为……他的手指正在她的肤上停留。
其实并不是第一次贴得如此近,也不是初次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但当他的手指确实地滑过她的脖颈时,她竟觉得血管里的血激烈地快要涌出一般,至于他的手指——明明只是指甲勾过,为何却好像下一个瞬间就会……
一些绮丽的念头翻过心尖,好不容易恢复常温的耳后根又开始滚烫了,她期待他的手指在身上更多地停留,却又觉得这样的肌肤接触是罪恶的。
一时间,心里矛盾极了。
李夜吟显然没有发现她的邪思,一番认真反复仔细的摩挲后,一声轻叹饱含着遗憾和无奈,渗入她的体内,带来心田淡淡的起伏。
“莫非我的身上真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担忧地问着。
李夜吟苦涩道:“你的脖颈处被刻了个活符箓。”
“活着的……符箓……”
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也不多浪费口舌,转身走到书桌前,铺了张宣纸,取了支小楷,蘸饱墨水,运笔飞快,唰唰几下间,将他方才所见绘下。
展现在李玉暖面前的是一幅血红花藤,柔长细腻的藤蔓,中央开着一朵血红茶花。
当然,实际的花卉和藤蔓绝不可能如图画所绘地这样工整标志。
李夜吟在她背上看到的其实是一朵完全由符箓以奇妙的规则组成的花卉。虽是极美的东西,但当它生长在少女柔嫩的背上,并且随着体温和情绪持续生长时,就只能让人联想到妖娆和诡异了。
联系李夜吟之前无意中泄露的只字片语,李玉暖捏宣纸的手指也有些发抖。
“哥哥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在凄绝血池旁看到的酷似月神君的失忆男子的神情模样么?”李夜吟反问道。
李玉暖闻言,认真地回想起来。
池中男子生得虽然与月神君一模一样,但他眼神空洞,言语单纯,虽然容貌翩翩,行为举止却仿佛没有开化的野兽。
她将自己的这份感受如实告诉李夜吟,后者的面色越发凝重。
“……你应该已经从凤清德那边知道一些关于月神君的事情了,知道他的出身乃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李玉暖竖起了耳朵。
“我和月神君关系不同寻常,但即使是我,也无法窥看月神君藏在最深处的秘密。几次窥探被打伤后,反倒让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任何旁证的秘密。”
“什么秘密?”
“月神君或许是帝尊的亲骨肉,但他们的感情并不和睦。直到以天骄形象出现以前,他都被帝尊隐藏得严严实实,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是为什么?”
李玉暖有些不能理解了。
若是孩子因为丑陋或是蠢笨,不被父母喜欢,虽说有些不近人情,但也能够理解。可是月神君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世间哪可能有父母会不喜欢!
为何帝尊会反常地讨厌他,甚至要将他藏起来?
最重要的是,帝尊讨厌他甚至把他藏起来,和自己身上的刻印又有什么关系?
她将疑问说出,李夜吟也是直言不讳。
“你背上的这个东西,正是当年帝尊为了将他藏起来,在他身上留下的刻印。我在月神君的记忆里偷窥到这一段的时候,尚且不敢相信,直到现在,见到了实物,才知……”
他顿了一下:“上古时,凡身上刻下这个符箓的,无不是至污秽至罪孽为天地所不容的存在!”
“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李玉暖不解。
李夜吟道:“你在凄绝血池旁见到的那个人是月神君竭力想要杀死的过去,他把符箓种在你身上,因为他喜欢你,想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和你分享,就像……”
“就像小动物把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分给别人,却不知道这或许是……穿肠毒药……”李玉暖悲伤地说着。
李夜吟犹豫道:“……他……我想帝尊给他种下符箓的时候多半也没说真话,他或许真心以为这方符箓是来自父亲的祝福……”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自己的孩子!帝尊的心里究竟想些什么!”李玉暖愤怒地呻吟道。
☆、第275章 窝里反
“或许只是因为一些不能告诉外人的秘密吧。{”李夜吟敷衍地说着,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李玉暖怀疑他其实已经接触了真相。
但他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只是看了眼周围,道:“这几日都没见到凤清德,莫非是秋天到了,他也要冬眠了?”
李夜吟道:“你不说我都没注意,确实似乎连续几天都没见到他的影子了。”
正当两人都竭力想驱散尴尬时,小麒麟拖着一只比它身体还大几圈的野猪腿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
“麻麻,这是我打来的,麟儿是不是很厉害?”
李玉暖愣了。
镇江金山一带并非野猪聚居出没之地,小麒麟倒是从哪里猎到了野猪?
但看它一脸谄媚地跑过来献殷勤,李玉暖也不好让它失望,抱在怀里好一通揉摸,直把小东西顺得全身软绵绵轻飘飘的,这才心满意足地拖着野猪腿跑回小窝,卷起尾巴睡觉了。
只是经过这一通闹腾,李夜吟也已经借机离开。
看着他方才还坐过的原木凳,李玉暖突然觉得心中一阵空荡荡。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
我到底希望得到些什么?
手指不经意滑过嘴唇,带起微痛,心里混乱极了,有个念头反复地跳跃,但却不知为何始终抓不住。
莫非是遇上瓶颈?
因为悟道路上遇上了瓶颈,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不知为何,明明是个毫无逻辑可言的猜测,李玉暖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激动,她长嘘一口气,坐上了罗汉床。
因为在修道路上陷入了瓶颈,找不到出路,渴望着突破,所以才会一反常态地格外痴迷依恋他。
其实只是不愿意直面求道之路难以再突破的痛苦。
这种平静又痛苦的感觉只是一个瓶颈,只是修道路上必然会遇上的门槛,只要度过,就会海阔天空。
……
……
虽然连续吃败仗,任城王的军帐内依旧歌舞升平。随军的二十多名美貌姬人或弹或唱,红毯上,轻歌曼妙,长袖流风。
任城王坐在正中央,接受着美人口对口喂酒的恩惠,这酒池肉林的生活让掀帘进入的慕容霜脸色顿时铁青。
“真是一群寡廉鲜耻的女人!”她低声嘟囔着,声音不大,却恰好让任城王听见。
虽然是纨绔子弟作风,可小姑奶奶抱怨,任城王也不敢无视,忙推开左右姬人,连连挥手命帐中舞蹈的女子们尽数退下,谄着脸对面前的慕容霜道:“这样可看着顺眼一些?”
慕容霜哼了一声,道:“算你有几分眼力。”
任城王敷衍地答着,道:“小姑奶奶,算我怕你了。现在败仗惨成这付模样,你说我该如何给皇兄交代!你那个铁板脸爹爹可是绝对不会帮我在皇兄面前掩饰的!”
慕容霜哼声道:“那也是你自己作死!拔光了毛的鸭子放在你手上就能逃走,你还要我爹爹怎么帮你!”
“可是——”任城王不服,正要争辩,见慕容霜面色不善,忙改口道,“可是我若被严惩,你父亲也会受到牵连。毕竟我只是个监军,慕容老将军才是……统兵大帅啊!”
慕容霜闻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她不喜任城王,自然不会轻易松口,于是板着脸道:“那又如何,拓跋家的天下一大半都是我慕容家撑起来的!何况父亲功劳卓著,朝廷上下人人都看在眼里。这一次的事情,至多也不过是左迁罚俸,过个几年也就没事了。”
“姑奶奶……话是这个道理没错,可是……”
任城王下意识地看了眼左右,低声暗示道,“慕容一族劳苦功高当然不假,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兄那边这次可未必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一门心思都想着求长生呢!”
“你的意思是——”
慕容霜脸色沉了下来,她知道任城王的话有些危言耸听,但事实也确实相去不远。
如今的鲜卑早不是部落联盟的时代,战功卓著的将军们即使吃了败仗,可汗也不敢当众羞辱。自从鲜卑统合成一个国家后,不论是慕容或是独孤亦或者任何一个大族,都只能屈居拓跋之下,拓跋要它灭亡,就能让它灭亡!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意识到情况危急的慕容霜自暴自弃地问道。
任城王苦笑道:“我哪有什么本事,也只能……随波逐流,听天由命了。”
慕容霜本来看着他的窝囊样就来气,现在听他的回答居然也如此没志气,顿时心中大大不快,转身走出了帐篷。
慕容霜前脚离开,独孤元义后脚就来了。
……
一般人家的婆媳都难免有矛盾,何况太后和皇后这对天家婆媳。自然地,独孤元义和任城王的关系也难说和睦。
看独孤元义面色沉沉地表示要见任城王,侍卫们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而任城王虽说半夜被人打扰有些不舒服,可是来者是独孤元义,他也只能打起精神。
他不想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得罪了独孤皇后。
然而即使做好了全盘打算,独孤元义走进帐篷时,任城王心里还是一声咯噔。
他看独孤元义脸色不好,晓得多半此来是为了败仗回京后如何应对,忙陪着笑脸道:“元义突然求见,可是有要紧事?”
独孤元义大喇喇地坐下,看了眼左右,不置可否。
任城王知道他的意思,示意侍卫们都下去,道:“元义,此间只有你我,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独孤元义见状,叹了口气:“此番大败,我回京后,多半要被问责了。”
任城王也正为此事懊恼,闻言附和道:“此次连败三场,可称我朝的大耻辱。偏偏我又言辞不慎大大地得罪了慕容将军,奏表上那老匹夫必定会添油加醋!”
独孤元义叹道:“慕容将军不是落井下石之辈,但即使他只是如实禀告,也够我们……唉!只怪我等运气不好,不如对方有大能助阵!当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啊!”
顿了一下后,独孤元义又道:“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地步,推诿也是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想出法子,共度难关啊!”
任城王看他说话直切中心,也是一喜,道:“元义你深夜求见,莫非是想到了办法。”
独孤元义神秘道:“是。”
“说来听听。”
“此事关系机密,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走近些,我小声告诉你。”
“恩恩!”
早就慌了手脚的任城王闻言,走到了独孤元义的面前。
独孤元义抬起头,微笑地看着他,那笑容仿佛猎豹发现了羊羔,看得任城王一阵莫名的发毛。
“元义,你到底想出了什么妙计,快些和我说!”
独孤元义神色古怪道:“法子其实很简单,但是达成条件却有些复杂,需要取你身上的一件东西。王爷,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得到一些东西,总得相应地付出一些东西。”
任城王是个上道的人,一点就懂,当即承诺道:“元义要什么!是我新纳的小妾,还是太后赏赐的珍宝,不管要什么,只要你说得出,我又给得起,绝不含糊!”
“我要的东西你当然给得起,但是你绝对不会给。”独孤元义阴渗渗地笑着,任城王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感到小腹一阵剧痛,低下头,只见一把匕首切入体内,衣裳被染得血红。
握着匕首的,正是独孤元义。
“……你……你!”
“这就是我想到的最好办法,任城王兵败无颜回京,遂『自杀』请罪,临死前休书一封,乞求皇兄宽恕众人,战败的罪孽由你一人承担。”
独孤元义冷笑着,拔出了匕首。
“……你觉得……你觉得皇兄会……太后会……”
剧痛让任城王话都说不完整,被独孤元义一脚踹开后,更是只剩下蜷在地毯上捂着伤口呻吟的力气了。
“太后信不信已经不重要,皇上信不信也不重要,北王已经调兵入京,太子也联合了半数朝臣,只要我们再接管了南征的大军……有谁会相信你不是心甘情愿『自杀』!你本就是这场败仗的罪魁祸首!”
独孤元义理直气壮地说着,任城王这才知道,当二十万大军在长江与逆贼僵持时,京城已经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乱臣贼子!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不得好死!”他吃力地骂着,牙齿里全是血。
独孤元义笑了。
“乱臣贼子?是你皇兄倒行逆施在前,逼得我们不得不反!何况我们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我们只是顺应天意,拥护太子提前登基罢了!连国师都已经加入我们的阵营!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是谋逆的贼子!”
“……你……你……”
任城王呻吟着,他看到面前十几步处躺着一把匕首,于是努力挪动身体,想要用匕首自卫。可惜他腹部血流不止,当手指快要碰到匕首时,更已经精疲力竭。
最终,一个来自地狱的声音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国舅爷办事果然效率,才这点时间就把任城王给解决了。”
居然是墨清修!
或者说,果然是墨清修!
任城王愤恨地抬起头,无力说话的他死死地瞪着这个经他保举成为太尉的无耻之徒。
……你!你!
可悲的是,墨清修连看他最后一眼的兴趣也没有。
他径直入帐,一脚踢开任城王温凉的身体,询问独孤元义是否已经得到兵符等物。
独孤元义冷静地回答着,营帐外,烧起了连天大火。
☆、第276章 报仇雪恨(一)
因为连番大败,任城王早就失尽军心,加上畏惧回京后的苛责,兵变比独孤元义等人的预期更加顺利。除少数人冥顽不灵负隅顽抗,大部分人在清楚事情的原委后,都选择了投降。
唯一麻烦的是慕容丰。
此次兵变的成败关键在慕容丰,正因如此,枯泽特别将墨清修派过来,若是慕容丰不肯交出权力,就——
但事情的发展远比他们的预期更加复杂。
当独孤元义逐渐控制住局势,准备率众兵谏劝服慕容丰时,却发现大将军的帐中竟然空无一人!
或者说,只是躺了二十几具尸体。
全部一刀封喉,死得干脆利索,至死不肯瞑目的表情证明杀死他们的人是他们最为信赖的对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独孤元义拍案道。
墨清修交叠双手冷哼道:“今晚上的水果真很混!”
……
……
远离军营的小树林边,慕容霜才刚刚缓下脚步,就被父亲大力甩了一个耳光。
“孽障!我身为镇国大将军,出现兵变理应临危不乱镇定指挥!你却强行将我和你母亲带走,这分明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慕容霜被顽固不化的父亲这么劈头盖脸一通恶骂,顿时也顾不上脸颊火辣,劝道:“父亲,你难道没看出整件事情是个大阴谋吗!独孤元义有几个胆量,没人指使,他敢杀任城王!还有那墨清修,他就是枯泽养的一条狗。今晚上的事情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任城王,更是针对你!”
“那我就更该留下来怒斥他们的罪行!”慕容丰愤怒道。
一旁的镇国长公主闻言,也帮衬道:“霜儿,你父亲说的没错。就算今晚上的兵变是蓄谋已久的,矛头直指我们夫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