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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反正都要在一起-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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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走吗?”
  他侧过头去,顿时愣在了那里。
  尤可意。
  你不会知道,其实我早在六年前就遇见了你。
  在你浑然不觉之际,我便擅自把你刻在了心上。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尤可意回家之后,陆童总算松口气,因为不知道严倾已经帮她擦过一遍脸了,于是又去浴室拧干了毛巾给她擦了一遍,然后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出神地想着什么。
  最后陆童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把面颊上的头发拂了下来。
  “总算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了。”她唠唠叨叨地念着,“生得一副好皮囊不说,气质也不错,最要紧的是总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不爱说话又很温柔……这种有长相有故事的坏男人,难怪把你迷得半死。”
  她帮尤可意掖好被子,愁眉苦脸地往外走,“这叫郑嘉炎怎么比啊?就算有我这个神助攻,跟黑道大哥一比,他就是个猪队友……”
  吱呀一声,门合上了。
  床上那个喝醉酒的人慢慢地睁开了眼,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片刻之后,她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悄无声息地走到了窗边。
  窗帘合得严严实实的,她只是伸手拉开了一条缝,果不其然看见了对面的人。
  还是同样的一幅画卷:昏黄的落地灯,寂寞的长椅,以及那个在朦胧灯光里安静抽烟的男人。
  她的视线落在那支烟上,聘聘袅袅的烟雾如同妩媚生姿的舞者,让她有那么片刻的羡慕。然后她弯起嘴角笑起来,老天,她在发什么疯?居然想变成他手里的那支烟?
  看着看着,她的面颊忽然红了,眼波似水,羞怯却又明艳动人。
  那支烟与他的双唇紧紧相贴,而她呢?
  伸手碰了碰滚烫的唇瓣,她眯眼想起了方才在他客厅里发生过的那一幕。他低下头来毫无征兆地吻了她,害她浑身一僵,险些露馅。
  如果真的没有对她动过心,又为什么亲她?情不自禁吗?
  从ktv下来的那一刻,她就看见了路灯下那辆熟悉的车,从她装醉到在出租车上从后视镜里死死地盯着跟在他们后面的严倾,她默不作声地设了一个局。
  尤可意承认自己是卑鄙了点,利用了郑嘉炎对她的那份好感。
  可她别无他法,因为严倾的防备太坚不可摧,她用尽了一切办法也走不进他的那座围城。
  她只是想再试一次,看看他是否和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无动于衷。如果真是那样,那她逼不得已,只能放弃。
  可是他并没有!
  想起他之前的冷漠拒绝,再想起他刚才的温柔以待,尤可意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扎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就这么默不作声地躲在窗帘后面看着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而灯下的男人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也像是一座沉寂的雕像。
  夜荒凉得像是无边无际的原野,他坐了多久,她就站了多久。
  他在想应该如何斩断内心惶惶不安的悸动,放她自由;她在想应该如何突破他的重重防备,走进他的心里。
  ***
  第二天,尤璐的电话把尤可意吵醒了,说是姐夫要去开会,没空陪她做产检,于是就叫上了尤可意。
  尤可意陪尤璐产检的时候,惊讶于她的肚子竟然已经凸显了出来。
  “这才多久呀?”她惊讶地摸了摸姐姐的肚子,模样有些呆,“都,都这么大了?”
  尤璐戳戳她的额头,“才多久?都三个多月了好吗?”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一点也不关心我。”
  尤可意插科打诨,“我心里当然没有你,因为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闭嘴吧你!”尤璐一点也不客气地伸手捏住妹妹的嘴,“唱得太难听,胎教不好。”
  尤可意乐得直笑。
  她去帮姐姐排队挂号的时候,站在队伍里回头看,恰好看见没吃早饭的尤璐从随身背的挎包里拿了只塑料口袋出来,里面装了两只馒头。就着水瓶里的凉开水,尤璐就这么一边吃馒头,一边等她。
  尤可意的表情凝滞了片刻。
  她们一起生活了十五年,如果不是因为尤璐上大学的事情和家里闹翻了,也许今时今日她们依然生活在一起。
  而在那十五年里,尤璐一直是个备受父母宠爱的孩子,吃的是最好的,穿的是最美的,可以称得上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来不曾吃过半点苦。
  尤可意一直记得她爱吃什么,早餐一定要牛奶加煎蛋。那时候妈妈说煎蛋太油了,会影响女孩子的身材,特别她们又是跳舞的,需要仔细注意体重变化。可尤璐不依,就是要吃煎蛋,妈妈宠她,最后也只能由她去。
  有一段时间新闻报道了国内的矿泉水质检不过关,妈妈就开始给她们买进口的瓶装水,价格比农夫山泉、怡宝之类的贵了不止五倍,但妈妈不嫌贵,她们也就喝得心安理得。
  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钱的重要性,而今尤可意再也做不到把那种价值不菲的矿泉水拿来解渴,但她依然保留着花钱大手大脚、不怎么精打细算的性子。
  可是尤璐呢?
  尤可意站在队伍里,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姐姐已经可以像个普通的市井妇女一样,坐在这拥挤的人群里吃着从家里带来的馒头,矿泉水也没舍得买,还大老远地背了一瓶开水来?
  她穿着朴素的衣服,衣领洗得有些发白了,靴子是几年前的款式,边缘有些褪色。
  尤可意注意到她的头发似乎有很久没有烫过了,有些自然卷的发尾从马尾辫里探出来,肆意张扬。
  她记得尤璐以前非常讨厌那头自然卷,总是在它们一有苗头的时候就会冲进理发店烫直。
  这样看着,忽然间有些莫名的心酸。
  姐姐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挂了号以后,她回到尤璐身边,低声问了句:“早饭怎么就吃这个呢?多没营养啊,宝宝肯定也不爱吃这个。”
  尤璐把剩下的那一个收了起来,也没舍得扔,就放回了挎包里,“没事儿,这个方便。”
  尤可意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方便?从前那个锦衣玉食的姐姐什么时候贪图过方便了?
  产检之后,尤璐一路兴奋地拿着b超指指点点,猜测孩子的眼睛在哪里,嘴巴在哪里,是长得像爸爸,还是长得像妈妈。
  尤可意却忽然问她一句:“姐姐,你后悔过吗?”
  尤璐一下子没了声音。
  抬头望着她,尤可意轻声说:“如果当初没有执意要走这条路,没有固执地嫁给姐夫,也许你可以过得更好。”
  像妈妈安排的那样进入文工团,成为一名出色的舞蹈家,接受万人瞩目,也许会被台下某个年轻有为的军官看中,拥有一段幸福的婚姻。
  她一点一点说着这些也许,说着这些本该有可能发生在尤璐生命里的事。
  “可意。”尤璐没有让她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回望着她,温温柔柔地还以一个微笑,“你说的那些听上去很美,可故事里的那个人却并不是我。”
  尤可意愣住。
  “那样的日子很富裕,生活得毫不费力,可是没有我要的人,也没有我要的自由。”尤璐抬头望着旭日东升的天际,因为阳光有些耀眼而微微眯起眼来,轻声说,“有时候人这辈子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道自己选择的路可能会很艰难,自己以为的爱情可能会把自己囚禁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乏味日子里,可偏偏就是忍不住去走了这条路。”
  “后悔?你以为我没有后悔过吗?有时候吵架了,有时候日子捉襟见肘了,有时候生活费又不够用了,有时候想方设法该怎么多赚点钱、少花点钱……每当这种时候,就会想,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叛逆,没有不顾爸爸妈妈的劝说,是不是今天的日子就不会这么辛苦了呢?”
  “可是可意,人都是不知足的,总是觉得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已经到手的都是不值得珍惜的。我曾经后悔过一段日子,可是有一天突然想明白了。当我看着程岩,看着他每天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然后剩下点烟钱帮我买蛋糕回来,吃饭的时候尽把好的夹给我,我就又把那点后悔都扔掉了。”
  “我的日子是过得辛苦,可是也多了很多满足。我也许没有机会再过上以前那种不愁吃醋、奢侈浪费的生活了,可是我却得到了程岩全部的宠爱。”
  “这些难道还不足够吗?”
  “哪怕一辈子清贫,我也知道还有一个人愿意固守清贫地陪着我,把他所拥有的最好的一切都送给我。这样一想,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尤可意看着说这些话的姐姐,忽然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了。
  她问自己,值得吗?
  姐姐穿着陈旧的衣服,头发也干枯失色,面容不再娇生惯养,手指上也多了很多薄茧,可是她却比以往任何时候看上去都要美丽。
  下午的时候,尤可意回了家,拉开窗帘看着对面的落地窗,忽然间笑起来。
  大概同是父母的孩子,她和姐姐的身体里都流淌着相同的血液。从前她羡慕姐姐的勇敢果决,总是自卑于自己的优柔寡断,可是如今看来,大概只是因为没有遇见那个可以让她勇敢的人。
  已经下定决心要努力的目标,又怎么能半途而废?
  ***
  一周后,期末考试来临。
  舞蹈学院的期末考试就是一场大型舞蹈音乐会,偌大的礼堂前排坐着评委老师,后面是一些拿到了票,前来观演的人。
  考试前的那天,尤可意特意拿了一张票,连同一张卡片一起塞进了严倾的家门。
  卡片上写着短短两行字:
  好歹相识一场,不管前路还会不会有交集,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我等过你一次,和那一次一样,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
  落款是工工整整的三个字:尤可意。
  她用她全部的勇气与诚意为他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
  严倾,你一定要来。

  第30章
  第三十章

  凌晨两点,严倾带着醉意回了家。
  拿钥匙的手有些不稳,朝着钥匙孔插…了好几次都没有对准,等到他摇摇晃晃地开门进去以后,鞋子也没换,灯也没开,径直跌跌撞撞地往沙发走去,然后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黑灯瞎火的,他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
  很久之后,他才轻轻地笑了两声,身体也因为这点笑意颤抖起来。那笑声低沉又沙哑,不像是笑,反倒更像是呜咽。
  他模模糊糊地想起了那个女人,想起她衣着光鲜、面容秀丽的模样,想起她用陌生又疏离的目光看着他,想起她把那叠钱摆在他面前时的神情……
  笑声又有了扩大的趋势。
  好在是真醉,没一会儿倦意袭来,他就这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是早上九点多,昨晚没拉窗帘,刺眼的光线从外面射进来,刺得他眯了眯眼,用手遮住才慢慢地坐起身来。
  脑子像是被沸水炸裂的器皿,他皱眉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往卫生间走。
  经过鞋柜旁时,他忽然留意到地上有一只白色的信封,脚步一顿,弯腰捡了起来。
  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尤可意的字迹了,他还清楚地记得上一次看见她的留言是什么时候,那是一个多月以前,她在那个雨夜无家可归,他好心收留了她。第二天早上她也同样留了字条给他,字迹工整秀逸,一如她的人一样,干干净净,赏心悦目。
  而这一次,纸条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好歹相识一场,不管前路还会不会有交集,这是我想送给你的礼物。
  我等过你一次,和那一次一样,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等你。
  他捏着那张字条,指尖有些颤抖。
  就这么怔了好一会儿,等到终于回过神来抬头去看墙上的钟时,他神情一滞,拿起大衣就要出门。然而衣服上浓浓的酒气提醒了他什么,他压低声音骂了句脏话,又冲进了卫生间。
  ***
  摩托车一路咆哮着飞奔在马路上,严倾带着安全帽,眼神里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烈焰。
  他拿着那张音乐会门票,匆匆冲进了舞蹈教学楼的大门,可是一路风雨无阻地来到礼堂大门外时,却又忽然停下了脚步,挪不动步子了。
  他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却在今天忽然尝到了什么是害怕的滋味。
  周围来来去去的都是来参加音乐会或者听音乐会的学生,几乎所有与他擦肩而过的人都会侧目看他,因为他一手抱着安全帽,一手捏着那张门票,一身肃静的黑色大衣衬得他修长挺拔,而他面色严肃,似有些迟疑地站在那里,眼神里是一片氤氲不清的沉郁。
  他看上去跟周遭的景致格格不入,却又像是自成一派的风景。
  有几个女生嘻嘻哈哈地走上来问他:“帅哥,听音乐会呀?”
  他侧头与她们对视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神冷冷清清,不苟言笑。
  女生们有些尴尬,想多说什么,又碍于他看起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于是又嘀嘀咕咕地走了。
  后台。
  尤可意对着镜子上妆,一笔一笔描着眉。
  她平时很少化妆,哪怕要上台跳舞,也就随随便便抹点东西就好。今天却一反常态,每一步都化得精心又精致。
  对着镜子看了很久,她听见门外有人叫她:“下一个就到你了哦,可意!”
  她提着裙子站起身来,转身从容不迫地往前台走去。
  这是一场考试,是舞蹈学院所有学生都熟悉的舞台。教授从这里选拔参加各大比赛的舞者,学生们在这个台上的表现如何也会影响到奖学金的分配。
  往日的尤可意在意的永远是如何将高难度动作做好,如何让教授们看到她优美的身姿,如何得到最好的成绩,如何用心沉浸在每一支舞里。而今天,她走上了台,目光一点一点从人群中扫过。
  她在意的不再是以前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因为这支舞并不是考试,而是一份礼物。
  ——《勇敢者之舞》
  很小的时候就听妈妈说过,舞者之所以为舞者,是因为他们会用肢体表现情感。优秀的舞者不只是舞蹈技巧好,每个动作、神情,每次旋转、跳跃都是他们表达情感、感染观众的武器。
  尤可意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是旋转跳跃在偌大的舞台之上。
  大红色的幕布,漆黑的礼堂,只有一束光线打在她身上。她穿着雪白的纱裙,闭眼等待每一个音乐点。
  ——如果舞蹈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如果舞姿真的可以传达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情感,那么严倾,此刻的你看得见我想对你说的话吗?
  她一次一次跳跃在舞台之上,踮起脚尖,双手努力地伸展,仿佛要触摸一些从前触摸不到的梦。
  音乐终止的那一秒,她也定格在舞台之上,然后缓缓睁眼。
  这一刻,她越过黑压压的观众,目光静止在大门外。
  那里,越过喧嚣的人群,有一个沉默的男人安然而立,眼神复杂到可以淹没周遭的一切。
  十米,二十米,抑或三十米?
  她并不清楚他们隔着多么遥远的距离,可是此刻,当视线相接,所有的介质所有的阻碍都不见了。
  她看见那双像黑夜一样深幽寂静的眼眸,听见自己的呼吸与心跳一下一下响彻礼堂。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她却再看见那个人转身离去的背影时不顾一切地跳下了舞台,连评委点评也不听了,只是从观众中央的那条走道不顾一切地朝那个人飞奔而去。
  直到气喘吁吁地跑出了礼堂,她看见那个人正在沿着楼道往楼梯下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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