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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反正都要在一起-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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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安了很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句:“妈妈,你是真的同意我和严倾在一起了?”
  祝语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杂志,只是语气如常地回答说:“当然,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有什么立场阻止?”
  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到了妈妈的谅解与同意,那阵最初的狂喜过去以后,尤可意才觉得不可思议。
  她小声说:“你不问问我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祝语笑了笑,“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他的事情,我问与不问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必去管那么多?”
  尤可意迟疑了片刻,“那如果他……如果他不是你想象中的普通人,你还会不会同意我们——”
  祝语好像不太喜欢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于是打断了尤可意的话,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来问她:“你是说他是小混混这件事?”
  尤可意的小心翼翼就这么凝滞在了脸上,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一刻,她好像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
  那个强势又雷厉风行到要把所有细节都掌控在手心的母亲为什么破天荒地对她和严倾的事情不闻不问?这一天以来她都不曾想过这个问题,而今一想到,答案几乎立马浮出水面。
  那是因为妈妈早就知道了。
  飞机就要降落,尤可意的心也跟着一起坠落下去。
  她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祝语微笑着说:“尤可意,我一向很不喜欢你的那个室友,但我现在好像没那么讨厌她了,因为她至少还懂得怎么做才是为你好。”
  一句话暗示出了她的消息来源。
  尤可意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人抽走。
  这是什么意思?
  她茫然地问:“可你说了你不会阻止我们在一起,只要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只要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只要他想和你在一起。”祝语把杂志放进了手提包里,从容不迫地打断她的话,“当然,前提是只要他也想和你在一起。”
  “……”什么意思?尤可意并不明白。
  祝语看到了她的迷茫,于是好心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前提是你们郎情妾意,而不是你的一厢情愿。”
  尤可意接口便说:“我们怎么不是郎情妾意了?我什么时候一厢情——”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她的表情从下意识的反驳变成了呆滞。
  因为严倾不接电话了。
  一瞬间,很多被她遗忘的细节忽然之间浮上心头。
  从她接到妈妈的电话起,严倾的反应似乎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雾,表面上看来一直是和她一起开心,而事实上她再回想时,却根本记不起他有任何开心的迹象。
  要回到楼道以前,他忽然间拉住她的手,说是要来一个离别的拥抱,那时候她以为那是普通恋人之间的难舍难分,可再次回想,却只想得起他眼神里难以理清的哀伤。
  而妈妈的反应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祝语,张了张嘴,震惊地问出一句:“你今天中午没有去见朋友,你——”
  “我去见了严倾。”回答简洁明了。
  尤可意的心彻底坠落谷底。
  ***
  严倾回到酒吧的时候,下午三点整,阳光正好,晒得人懒洋洋的,心生暖意。
  但他却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
  心里有个地方冷冰冰的,空出了一块,像是凭空被人挖走了。
  陆凯正在和几个兄弟打牌,见他踏进门,大老远就吆喝了一声:“哟,这不是咱们心狠手辣、抛夫弃子的严哥么!”
  旁边的几个人都开始狂笑。
  “凯哥的成语水平已经登峰造极了哈哈哈,严哥抛弃你也是应该的,谁叫你无缘无故又要当人丈夫又要当人儿子的?”
  陆凯脸上一红,“滚滚滚,老子说话干你们屁事,还敢笑话老子!”他死鸭子嘴硬,“老子是流氓,要个屁的文化!”
  “那你还说成语干什么?还一口一个——”
  “放屁啦,明明刚才是一口两个,没听见心狠手辣和抛夫弃子吗?两个成语哟——噢!”
  后面那个毛头小子被陆凯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再笑!再笑!再笑老子跟你拼——”
  “阿凯。”严倾走到了沙发前面,低头看着正在嬉笑的几个人,低低地说了一句,“有时间么?跟我喝几杯。”
  陆凯哼了一声,“没见着嫂子哦?这才想起了我的好,始乱终弃的坏人——”
  那几个人又开始哄笑:“又来了又来了,又开始装文化人用成语……”
  在这些哄笑声里,慢慢地混入了严倾低到尘埃里的声音。
  他平静地说:“没有大嫂了。”
  笑声戛然而止。
  陆凯呆呆地抬头看他,叫了声:“严哥?”
  严倾脸上是疲倦而沉默的表情,像是暴风雨后的平静,虽然风暴已经平息,但留下的是被摧枯拉朽的力量摧毁过的废墟,那些好不容易多起来的轻松愉悦已经荡然无存。
  他没有再多说,只是轻声问陆凯:“跟我走吗?”
  陆凯把手里的牌往桌上一扔,二话不说跟着他出了酒吧。
  海边的风大得要命,这又是冬天,吹得人简直心碎。
  陆凯拼命把衣服裹紧,嘟嘟囔囔地说:“我操,这风大得快要把假发都给吹跑了!”
  严倾回头看他一眼,“认识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戴的是假发?”
  陆凯翻白眼,“人家这是比喻句!”
  “……”严倾很纳闷自己居然还能笑得出来,陆凯的语文水平果然是登峰造极的节奏。他觉得要是尤可意在这里,一定会说陆凯又萌又幽默,不像他总爱讲冷笑话。
  这样一想,他好不容易浮起的一点笑意又没有了。
  尤可意。
  尤可意。
  这三个字想一遍就要痛三次。
  他们买了一大口袋啤酒,就这么对着海风一瓶接一瓶地喝,扶栏之下是灰蒙蒙的海,海上还有豪华游轮,游轮上拉着大大的横幅:春节狂欢party。
  陆凯把手里的空罐子朝海里重重地砸去,大吼一声:“去你妈个逼的狂欢鬼!歧视老子没有钱!”
  第二罐喝完,他又把罐子砸了过去,“去你妈个逼的豪华游轮!老子哪天要是上来了,绝对每个角落撒泡尿!”
  第三罐喝完,又是一只罐子砸过去,“去你妈个逼的成语!老子要是有钱,哪里会读不起书,哪里会乱用成语?”
  严倾哈哈大笑,可是笑着笑着却只觉得血液都快凝固了,他很快喝光了罐子里的酒,学着陆凯的样子,头一次不再冷冷清清,不再理智,而是把那只罐子朝着大海重重地砸去,大吼一声:“去你妈个逼!”
  陆凯很快纠正他:“不是去你妈个逼,是去你妈个逼的什么什么,必须要有……要有……那什么玩意儿?主语后面那个叫什么语来着?”他开始抠头皮抓脑袋,“反正要有那个东西才够爽。”
  严倾笑得想把陆凯一脚踹进海里,但考虑到踹进海里就没人陪他喝酒了,所以只是不轻不重地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骂了句:“你再跟老子说鸟语,信不信老子把你踹下去!”
  陆凯很快捂着屁股一脸惊恐地后退几步,“操,严哥你恩将仇报!我陪你喝酒,你居然踹我屁股!”
  严倾斜眼看他,“嗯,有进步,这次成语用对了。”
  ……
  嘻嘻哈哈地喝酒喝到烂醉,他头一次发现,其实人生里有个陆凯真的挺不错的。至少在他觉得心里难受得无法形容时,还能因为这个家伙笑出来。
  他想,可能也没什么大不了。
  他这辈子一穷二白,世态炎凉都尝过,如今不过是再尝一种,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总会过去的。
  总会忘记的。
  可是不管酒精再怎么上头,他却一直听见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一些话。
  “你不过是活在这个社会最底层的渣子,说难听点就是人渣,要么死得早,要么蹲大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爱情?”
  “你爱她?你爱她哪一点?爱她放着大好前途不要,非要跟你过这种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以为她是爱你?她不过是过惯了好日子,贪图新鲜和你在一起,等到新鲜感一过,她只会唾弃你带给她的一切。你算个什么东西?”
  ……
  他明明是那种可以不顾一切,只要对方惹他不开心了,直接动手朝死里打的人,因为他是混混,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可是面对那个女人,他不管有多愤怒,都只能坐在那里,连一句脏话都不能说。
  因为一旦他动怒,只会给她更多攻击的把柄,只会令尤可意蒙羞。
  酒精上头就好像有人在身体里放了一把火,严倾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被烧得精光。
  他迷迷糊糊地想,烧光也好,烧光也好。
  烧光了就不会难受了吧?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在飞机降落的那一刻,尤可意终于明白了一切,不需要祝语亲口对她解释什么,所有真相都脉络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所谓的妥协不过是骗取了她的信任,趁她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时候降低她的防备,让她回家自投罗网。
  舅妈没有生病,那不过是骗她来上海的借口。
  妈妈没有去见什么朋友,很显然那个所谓的“朋友”正是严倾。
  而令尤可意感到最为恐惧的两件事,一是她不知道严倾那边发生了什么,妈妈究竟说了什么让严倾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二是既然舅妈没有生病,妈妈把她骗来上海干什么。
  有那么一刻,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很想哭,很想歇斯底里地问妈妈,这辈子能不能让她自己选择一次她想过的人生,哪怕结果再坏她也可以自己承担,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哪怕一丁点自由?
  她活了二十一年都不曾为自己而活,是不是一定要她把心挖出来,做一个只会听命令而不会思考的机器人才可以?
  她累了。
  她累得很想就这么闭眼长睡不起,最好一了百了,最好所有烦心事就此远离她的人生。
  祝语站在她面前,丝毫没有谎言被拆穿后的尴尬,而是神色平常地对她说:“我预约了出租车,十分钟之内大概就会到达机场。”
  尤可意抬头看着她,轻声问了一句:“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去呢?”
  “那你就留在机场吧。”祝语答得干脆利落,“爱干什么干什么,没钱没身份证,大概出不了两天你就可以准备沿街乞讨了。”
  ***
  尤可意被软禁了。
  祝语不知道什么时候租了一套房子,尤可意从踏进屋子那一刻起,就彻底丧失了自由。
  她并没有反抗,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祝语把电视打开了,她该看电视看电视,该吃饭就吃饭,像是就在自己家里一样,神色如常,丝毫没有被半点软禁的样子。
  她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根本跑不掉,索性不去白费这个力气。
  严倾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到晚上的时候手机也没电了,她去行李箱里翻充电器,却从里到外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明明收拾好的东西。
  祝语倚在客厅门口看着她,“你在找这个?”
  她抬头一看,就看见祝语拿着那根被剪刀拦腰剪断的白色数据线,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她松开了行李箱的盖子,就这么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几秒的时间里,客厅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平静得可怕。
  直到尤可意就这么了无生气地把头埋在膝盖上,听不出情绪地问了一句:“你想干什么?”
  “给你时间清醒一下。”
  “清醒完了呢?”
  “带你回家。”
  “什么时候才算是清醒完?”
  这一次,祝语沉默了片刻,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然后才说:“直到你明白我是为你好,直到你肯听我的话,不再去想着那些会彻底毁掉你人生的东西。”
  尤可意抬起头来,用一种陌生到祝语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一动不动地望着她,然后笑了笑,慢悠悠地说:“我怎么觉得,也许这辈子我都没有办法达成你的愿望了呢?以前一直是你在左右我的人生,这一次,你也听听看我的分析。这么长期下去,大概会有种两种结局,要么你软禁我一辈子,让我就这么当个废人;要么你对我彻底丧失信心,像对待姐姐那样把我赶出家门……”她温柔地对祝语笑着,“妈妈,你希望看到哪一个结局呢?”
  “……”
  祝语没有说话,只是动手把她从地上拽进了卧室,力道之大,大到丝毫不顾及自己有没有把尤可意弄痛。
  尤可意任由她拽着,然后被她反锁进了卧室也不言不语,只是慢慢地坐在门后,闭眼靠在冷冰冰的门上。
  她听见外面的女人对她咬牙切齿地说:“尤可意,你休想用你姐姐的下场来威胁我,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就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一走了之、称心如愿的!”
  尤可意一动不动地靠在门上,没有答话,表情也没有大起大落。
  她就这么一直坐到了半夜,坐到手脚发冷,脑子里面慢慢地思索着一些东西,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她觉得自己糊涂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试图反抗过妈妈干涉她的人生,大概那些勇气与果决都是积攒多年,所以才到了死也不愿妥协的今天。
  她可以想象到妈妈跟严倾说了些什么,也可以分析到严倾自觉耽误了她的人生。她理智到连伤感都省略掉了,那些都是没用的东西,目前的她并不需要。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清楚祝语的计划。
  如果只是把她软禁起来就可以等到她不爱严倾的那一天,那妈妈就太天真了,而她清楚妈妈并不是这种没用计划的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把她毫无安排地带到上海。
  那个目的究竟是什么,她必须找出来。
  半夜的时候,尤可意冷到快要失去知觉,她很自觉地爬上了床,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被窝里,裹在这个陌生柔软的床上。
  闭上眼睛,唯一令她感到难过的是想到在遥远的地方,有个男人大概和她一样孤独地躺在冰冷得像坟墓一样的被窝里。
  他一定很想她,却还会不断麻痹自己他是在做对她好的事情。
  他还很后悔,后悔他当初原本冷漠拒绝了她,却终究还是拗不过她,才会造成今天的痛苦局面。
  ……
  尤可意闭着眼睛,多希望自己可以回到第一个被他收留的夜里,那时候陆童离家出走,她担心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那个男人用一种奇特的沉默安抚了她躁动不安的心。
  那个夜里她也是这样躺在他的床上,闻着被子上干净的洗衣粉气味,想着一门之隔的客厅外有一个他在灯下抽烟。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严严实实地埋在被窝里,眼角慢慢渗出了滚烫的液体。
  严倾,我很想你。
  请你一定。
  一定要。
  一定要好好等着我。
  ***
  在这个陌生的“家”里安分守己地待到第三天时,祝语似乎放松了警惕。
  尤可意可以从早到晚一声不吭,看电视,看书,吃饭,洗澡,睡觉……她乖得像是没有生命的机器人,坐着一切令母亲安心的事情。
  那天夜里,她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地闭眼像是睡着了一样,然后门外就有了轻微的脚步声。祝语慢慢地用钥匙开了锁,似乎是在确认她究竟睡着没有。
  尤可意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醒过来的迹象。
  然后那道门又慢慢地合上了。
  听到门锁再一次被锁上的那一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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