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色-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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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夏夏,我在问你!”
夏末平静地开口:“我是夏末。我和谁搅在一起,那是我的事,跟姬先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点关系也没有?”姬辰枫愤怒到声音都在发抖。“我们曾对天盟誓,拜过天地,喝过合卺酒,现在还有小离,你,是我的妻子!”
夏末像听到天下最好听的笑话一样笑出声来。妻子!多么可笑的词!就算他还是前世的姬胡伯,就算她不过是一介平民,她不想要这个男人了,一样可以改嫁他人,周礼里面,可没有哪一项规定女人要从一而终。又何况是几千年后的现代?
她看着他:“从前我也曾这么认为,但是,你说我们两个一个虚情,一个假意!我告诉你我有了孩子,你说让我打掉!你甩给我一张巨额支票,告诉我,你不喜欢欠别人的。对,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锥子直直地刺入心底最深处,这一刻,姬辰枫真有万箭攒心的感觉,这是比前世姬掘突射出的毒箭还要痛一万倍的痛。可又有谁能明白他内心深处曾经所受的折磨?当他满怀激动之情迎娶他的新娘时,他的新娘却已在袖中藏好利剑;他曾孤注一掷地豪赌,换来的却是千军万马的铁骑;他曾想就算国破家亡,有爱他的夫人相陪,也不枉来这人间走一遭,但是姬掘突的那些话和那支毒箭,却让他所有的心存幻想统统粉碎,那时候他的全副身心都是恨和绝望。
“所以,姬先生,请你放手!”夏末态度决绝,一字一句。
“放手?”姬辰枫喉咙里发出模糊低沉的笑声,“放手让你去找秦慕远吗……”他红了眼,手上愈发用力,一低头,胡乱地吻向夏末。
这举动让夏末大吃一惊,本能地一偏头,但身体却被姬辰枫紧紧地压在墙上不便挪动,那混乱炽热的吻便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姬辰枫一向有洁癖,以前只要她手上有点油污或是沾有什么东西,姬辰枫连衣服也不让她碰一下。晚上走了那一截路,身上出了一层腻腻的汗,所以当姬辰枫把她桎梏在墙上时她认定了姬辰枫不会做出什么,才会不慌不忙。哪知姬辰枫却突然饥不择食了?
意识到姬辰枫是来真格的,夏末腿随意动,抬起膝盖就朝姬辰枫两腿之间狠狠撞去。离家出走的那几个月,夏末学会了怎样一招致敌。
但姬辰枫的身体敏捷度显然比她更要快。夏末才刚做出抬膝盖的动作,姬辰枫已经伸出另外一只手压住她的膝盖。夏末马上扬起没被拉住的手臂撞向他的胸口,却又被他极迅速地用腿压住她的腿,正好用腾出来的手抓住这只手臂,再一次连人带四肢一并压在墙上,这下真是动弹不得。
夏末虽然比一般女孩子身手要敏捷,但姬辰枫却曾是胡国最为勇猛的男子,不过两三下,夏末就全无反抗之力。
“姬辰枫,你混蛋!放开我!”夏末又气又急,只恨不得破口大骂。
姬辰枫却仿佛失了理智一样,在她身上胡乱亲吻,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见丝毫停顿。夏末只好用尽全身力气毫无章法地推他,左右摇晃着头躲避他的吻。
但她终于还是没能躲开。感觉到他的唇覆上来,夏末一急之下,张嘴就咬。
腥热的液体流进嘴里,姬辰枫终于安静下来。
两个人脸对着脸,嘴对着嘴,身体对着身体,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仿佛两头困兽。
也许是因为疼痛,姬辰枫身体松懈下来,往后退了小半步,夏末可以挪动身体也可以转动手臂。她想姬辰枫应该已经冷静下来,便松开牙齿。
才刚走不到一步,姬辰枫手臂一紧,将她紧紧抱住。他那么用力,勒得夏末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伸手去掰他的胳膊,又掰他的五指,却一点用也没有。
夏末感觉到身体被压倒在地上,又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然后是仿佛要把她劈成两半的刺痛。她痛得想蜷起身子,但无法如愿,只能够哆嗦着拼命咬住自己的唇。
天亮的时候,夏末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她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夏日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就跟昨天没什么区别,她想她一定是做噩梦了。
夏末想要坐起身来,但只动了动,浑身就火辣辣地酸痛,四肢软绵绵使不上半点劲,身下潮湿一片,就跟来老朋友一样。
陈嫂正好推门进来,看到她哎哟一声,赶紧上前制止:“夏小姐,你发烧了,可千万别乱动,躺着好好休息。要不要喝点热水?我给你倒。”
发烧?是啊,她发烧了,头晕晕的,眼皮也沉得几乎睁不开。她看着陈妈,慢慢地说道:“陈嫂,你去给我买药来。”说话时嘴上也是木木的,不听使唤,说出来的话含含糊糊。
“药?”陈嫂愣了愣,想起什么一样,拿起床头柜上的药,“这药一天三次,医生走后已经喂你吃了一次,下一次得中午。”
“不是这个,是避孕药。你给我每样都买两盒来。”夏末怕她听不清,语速更慢,力求每一个字都吐字清晰。
陈嫂吓了一跳:“又不是糖豆,哪能吃那么多?这可不能乱吃。”
“我不全吃,剩下的以后用。”
“姬先生……知道吗?”陈嫂有些迟疑,小俩口吵架,要是姬辰枫不知道,她掺合进来,早晚得倒霉。
她不提姬辰枫还好,一提到姬辰枫夏末就又气又恨。她抓紧了被角,厉声喝道:“陈嫂,到底是谁请的你?怎么?我让你做这点事也指使不动了吗?”
陈嫂头一次见她动怒,吓得赶紧道:“好,好,我这就去买。”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事谁也不告诉,以后追究起来她也只说不知道。
过了一会,陈嫂回来,从衣兜里掏出五六盒药。夏末拿过来一样一样查看,把长效和短效的放在抽屉里,把事后紧急药吃了一颗,这才略略安心。
她决不会再给姬辰枫羞辱她的机会。
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时,夏末想起今天应该去马场,可她这样子肯定是去不了的,要不要给白姐打个电话?但是力气都叫刚才给耗光了,这时候连说句话都张不开嘴。
秦慕远脚步轻快地走出家门,靠在车边等他的侯跃叹息着说:“我们的秦大少今天真是只有用春风满面才能形容啊。”
“你就只记得春字!”秦慕远拍了一下他的头,看了看车内,“西泽又去接小欣欣了?”
侯跃满脸的怪异:“没,给他打电话他说不去了。小欣欣电话关机,我打到她家,说她哭了一晚上。”
“他俩闹别扭了?”秦慕远一边问一边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
侯跃没答,反而说起昨晚的事:“你知道昨晚你送夏美女回家后KTV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事?”
“小欣欣抱着石西泽,一直咯咯地笑,还用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你没流鼻血?”
“又不是男人摸女人,我流什么鼻血?”侯跃表示不满。
秦慕远哈哈笑出声来:“后来呢?”
“石西泽估计是受不了了,说是送小欣欣回家,半抱半拉地把小欣欣弄出了包间。”
秦慕远若有所思:“你是说他们两个昨晚情况有变?”
侯跃摸着下巴:“你说,会不会是石西泽还惦记着静姐?”
“我早说过,小欣欣是自讨苦吃。” 秦慕远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到马场换过衣服秦慕远就直奔马厩去,夏末从来都很准时,他得先等着。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十点,只等来了白姐。
白姐开口就是道歉的话:“秦先生,实在是对不起,夏末她家里出了点事,今天来不了。这样吧,我让徐丽丽来陪两位,帐记我头上。”
“夏末家里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里说得急,我没来得及问。”白姐抹了抹额头的汗,心里早就骂开了。这个死丫头,招呼不打一声,手机也关机,害她在这里给人说好话,陪笑脸,再来上班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我是白姐!
侯跃一听徐丽丽的名字就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秦慕远,他实在不能忍受那人高马大还发嗲的女人,上次已经受够了,再来一次他会从马上栽下来。
秦慕远摆摆手:“不用,我们自己骑着逛逛就好,钱照付。”
尽管他表现大度,白姐还是说了不少陪罪的话,又给免了酒水午餐费用。
侯跃从马上跳下来时长叹:“秦大少,你说我多不容易,本来今天能在家陪美女的,结果来陪你一大老爷们儿!算了,看在你心情欠佳的份儿上,我再勉为其难,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秦慕远一巴掌拍过去:“谁他妈心情欠佳!找抽呢吧。”
“哟!还不肯承认。”侯跃指指他的脑门,“这上面就只差写着心神不宁四个大字。想打电话你就打呀,憋着会上火。”
秦慕远把马鞭子一扔:“懒得跟你贫。”抬脚往休闲区去。
侯跃看着他修长帅气的背影,做个鬼脸:“我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秦慕远一直挺到离开马场,把侯跃送回家,然后回自己家后。进屋连衣服也没换,就拨了夏末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关就是好几天。
秦慕远天天往马场跑,夏末天天不见人影。
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秦慕远自认为两个人相谈甚欢,并没有说什么让夏末讨厌他的话。而且夏末也说过,她对马场这份工作的薪水很满意。
那么,是什么事让一个需要这份工作的姑娘突然失联?
秦慕远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他开着车去夏末家所在的小区,把夏末的照片给小区的门卫看,结果门卫很肯定地回答:“这姑娘不住我们小区。”
秦慕远有些生气:“你这么肯定?”
门卫说:“这姑娘这么漂亮,谁见了谁都记得。我在这儿干了两年了,从来没见过她。”
秦慕远脑子有点发懵,夏末……在骗他?
他开着车走了很久,忽然想起闻欣说的夏末有个广告界精英哥哥的事,那天在他车上夏末也的确接过那个哥哥的电话,那个人,应该知道夏末的事吧?
☆、刺杀
送走秦慕远,张灿坐在桌前发了一会儿呆。
真的是很久没见夏末,什么时候秦慕远居然和夏末这么熟了?而且,当他提到夏末时,他心里特别不舒服。同为男人,他一眼就能看出秦慕远的心思。
想到秦慕远刚才的话,张灿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掉,给夏末打了个电话。
正如秦慕远所说,一直关机。
想到姬辰枫,张灿一下变了脸色,往公司停车场奔去。
一路飙到夏末家,却见院子门口多了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跟绿草茵茵陈设温馨的院子很是冲突。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住宅,不能随意进出。”
张灿气得笑起来:“我还没告你们私占民宅,倒被你们先反咬一口!说吧,是不是姬辰枫让你们来的?”
两个男人听他直呼老板的名头,知道麻烦来了。
其中一个问:“请问先生贵姓?”
“不用了。你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里姓夏,不姓姬,让他滚!”张灿两手一推,就要进去。
只是这两人都是专业的,又早有防备,这一推根本就是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先生,请不要冲动。”一人对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转身进了院子。“我们已经去禀告姬先生了,请先生稍等。”
张灿根本不理他,转身就往夏末卧室的方向跑去。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夏末卧室的窗户朝东,临近路边,只要喊两声,屋里的人就会听见。
“末末!末末!你在不在!”
那保镖见势不妙,急忙跟上来拽住他的胳膊:“先生,请不要为难我们。”
张灿一把甩开,喘着气大声道:“那就叫姓姬的出来!要不然我报警,告他非法强占民宅!”
那保镖还要再拉,进去通报的保镖已经站在大门前道:“姬先生让他进来。”
张灿进到门内,姬辰枫正坐在沙发,看夏离满客厅骑车玩。
“舅舅!”夏离看见他还是如从前一样高兴地跑过来。
“小离,妈妈呢?”张灿马上抓住夏离问。
“妈妈病了。爸爸说,不要吵着妈妈。”
“爸爸?什么爸爸?”
“爸爸就是爸爸呀。”
张灿还要再问,姬辰枫已经温声叫道:“小离,舅舅很久没来,快请舅舅坐下。”
“好。”夏离听话地请张灿入座。
“乔嫂,给张先生倒杯茶。”姬辰枫俨然男主人模样。
“不用。我来找末末。末末呢?”张灿站在那里,居高临下。
姬辰枫淡淡看他一眼:“你找她什么事?”
“什么事?这几天她电话一直关机,既没去马场上班,也没请假,这很让人生疑。”
姬辰枫轻哼:“生疑?张先生侦探小说是不是看多了?乔嫂,你跟张先生说说,夫人有没有事?”
“夫人?”张灿再一次惊疑不定。
“张……张先生。”乔嫂有些磕巴。以前她和陈嫂还以为张灿最终会和夏末成,张灿待她们也一直很好,现在情况直转而下,面对张灿她一时有些无措。“夫人前两天发烧,这两天好多了,但还是不太舒服,所以先生要夫人在家好好休息。现在夫人在卧室躺着。”
“我去看看她。”张灿一听更急,不亲眼看看怎么能安心?
“张先生。”姬辰枫冷冷地道,“你一个单身男子,就这么闯进我夫人的房间是不是有些不妥?”
张灿回头不甘示弱地看着他:“我们情同兄妹,做人做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有什么不妥?倒是姬先生你,我只知你曾始乱终弃,也曾为了利益一度想和唐家千金订婚,倒不曾听说你什么时候娶亲成婚,我们末末,可担不起‘姬夫人’三字。”
“我和夏夏到底有没有成婚,你一个外人当然不得而知,我也无需向你证明。但是从今往后,请张先生你不要再拿着情同兄妹的幌子来骚扰我和我夫人的生活。”
“姓姬的,你到底有没有脸?你害了末末一次不够?还想再来害她第二次?这一次你得先问问我准不准?”张灿蓄在心里很久的怒火终于爆发。
姬辰枫冷笑:“先问你?你有什么资格?还有,你别忘了,美奥和盛世的合作,最终的选择权在我手里。就算签过合约,只要我说不满意,这合约不过就是一张废纸。于盛世,不过是换个合作伙伴,可是对于你,前程多少都会受到影响吧?”
张灿满脸不屑:“像你这样用权势拿捏别人的有钱人我见得多了,我还真没觉得你这手段有多高明。就算我把前程都赔进去又如何?末末的人生,可比这些都重要得多。”
“那张先生不妨试试。”姬辰枫嘴上说得风清云淡,心里却明白,这一次的交锋,惨败的是自己。但对于夏末的主控权,他是不会放弃的。
“灿哥。”
两个人正自眼神交战,楼梯处传来夏末的声音。她穿一条长袖的雪纺长裙,长发盘起来,似乎瘦了些,但精神看上去不错。
夏离第一个冲上去:“妈妈!”这几天他只见过母亲很少的几面,都是夏末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到他也顶多只是简短的问话。现在看到母亲又像往常一样,不禁又惊又喜:“妈妈你病好了吗?”
夏末抱了抱他:“是,妈妈病好了。”
“能和小离一起玩了吗?”
“当然可以。”
张灿看她仍和以前一样,登时放心很多。“末末,刚才在楼下叫你你没应,你不知道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