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梦想的顶点-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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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各位都看过那个录像了。”我点点头说道，“乍一看，合作似乎是势在必行的。”“跟你们合作我是无话可说，”大爷笑着说，“但是他们的话，我还得再考虑考虑。”
“你，您。。。”吕教练嘴巴有点儿不溜到了，“您昨天不是说同意了吗？”“我说过我会考虑，但没说一定会答应你。”吕教练的腿开始不停的挪动，似乎在挣扎于是否要离开。
“吕教练，别急。”我冲吕教练伸了伸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在这个合作事项中出于绝对的劣势，不能因为大爷的高傲就一时冲动坏了计划。
我看了看张大爷：“大爷啊，您看过视频之后有什么感想？”大爷犹豫了一下，把烟也掐灭了：“说实话，现在的孩子素质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如果我们使出全力打的话，应该也不到五成把握。环境只不过是一部分而已，关键的是球员素质，我们的球员素质和对方差距太大了。再说他们的教练也不是傻瓜，战术策划也非常完善。。。很麻烦。。。”
“现在也不能过早的把目标定在他们身上。”吕教练又点了一根烟，看了看我，“最近有很多学校听到关于你们二中的传言也都开始加紧培养球队了，如果我们目标定的太远，没准儿第一轮就败了。”
“不，”我笑了笑，“我们现在手头上没有更多的资料了，而目前来看最大的假想敌一定是体校，如果我们不以他们为目标，那遇到别的队更加是会输的。对了，大爷。。。”我转了一下话题，“前几天我们那些学生在您那儿练的怎么样？”
“还不错。”大爷点点头，“上手比较快，一开始被外人骚扰的时候不适应，后来慢慢的也改善了。你们那两个大个儿，还有那个后卫，我觉得挺有前途的，其余人稍微差一点儿。我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挖到我们学校来，如果能来的话，那我们明年夺冠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我笑了笑，感觉大爷只是在开玩笑而已，就算是真的，如果球员希望跳槽，我也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影响他们的前途。
“那么。。。”我向后把身子仰了仰，服务生已经把菜端了上来，我接着说道：“我们各自都有相互弥补对方的知识或者经验，那不如干脆点儿合作一次算了。我们都使出全力，看看这几个月到底能够达到什么水准。”
“我没问题。”吕教练看了看张大爷，大爷似乎还有些犹豫：“姑且先说好，如果在我们这里这段时间，你们的球员有投诚倾向的话，我绝对不负任何责任喔。”
“我没问题。”吕教练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队拿的出手的只有关鹏和自己的儿子，关鹏已经是三年级学生，他并不担心，而自己的儿子肯定也是绝对不会去的。吕教练把视线转向我，似乎想说：“你可得想清楚了，这家伙真的做的出来。”
“好，就这么定了！”我点点头。“好好好！太好了！”大爷笑着说道，“吃菜吃菜！”
刚想夹菜，却发现吕教练点的都是些不好咬的东西，炸里脊，排骨，板筋。。。
“你故意的吧？”张大爷看了看吕教练，吕教练笑了笑：“怎么了？这全是好东西，贵着呐！”
“你真以为我咬不动？”大爷从兜里摸出一个下颚的假牙戴在嘴上，他夹起一块儿软骨，“嘎嘣嘎嘣”的嚼着，脸部的表情显得很扭曲。。。
挖墙脚吗？我想着大爷刚才的话，如果真有这种资本，这种情况将会在所难免吧？也许真到了那一刻，我也不得不放手了。。。
次日，中午，办公室
“你知道我感觉自己最近像什么吗？”我问道。王浩然看了我一眼：“像恶魔。”李万晨也笑了笑：“难道是像超人？”
“差不多。”我用手指了一下李万晨，“我感觉我最近像呕吐MAN（奥特曼），每集都在和不同的怪兽对抗，打倒一个怪兽以后，感觉世界和平即将来临了，结果紧接着又是一个怪兽，而且这些怪兽一次比一次厉害。”
“您是在含沙射影的把各个学校比作怪兽吗？”王浩然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每当您观察完别校的实力，或者是和对方打完练习赛之后，总有几天是死气沉沉的。”
“那是因为我每次观察完之后都会发现自己的不足，”我说道，“也就是了解到差距，三校合练的计划必须要实施。”
李万晨笑了笑问道：“那么您不担心我会叛逃吗？”大爷的手脚确实太快，昨天中午刚说完，下午就开始挖墙脚，目前他只是对李万晨表示出了强烈的兴趣，而施良和王耀斌那边似乎还没有动静，又或者他们压根就没想告诉我。
“叛逃？”我笑了笑，“最多只是转学而已，不用说的那么难听，作为教练和老师的角度来说，如果去五中能更有前途，那么我也鼓励你过去。不过现在这就是事实，五中有职业队下来的教练，有很好的器械和设施，也有一些向上输送的人才的途径。哎呀，这些哪一条我们学校都没法比啊。”
“啊？”李万晨愣了一下，“这么说您还鼓励我过去了？”“不行！”我没说不行，王浩然到先开口了，“教练辛苦培养你，你怎么能说走就走？”
“哎哎哎，”我笑着冲王浩然说道，“别说的那么夸张，我也只不过才来不到三个月而已，哪有那么多的恩情让他还啊。”我转向李万晨接着说道：“如果你想走职业道路，我也推荐你转学，就算不走职业道路，靠依托其他大学拿一个高等文凭，对于以后的工作也是很有利的。”
“教练！！”王浩然拉高了自己的腔调，他深知李万晨在队内的作用，如果球队少了他，今年连仅有的一点儿夺冠希望都会丢掉，“我不同意！说什么也不同意！”“你不同意也没用啊。”我苦笑了一下，“我们队能给出的比起人家实在太少了。”
“教练啊，”李万晨摇了摇头，“我真的很不理解你，每个教练都想把球员留在自己手里，我看您好像一点儿都不在乎。。。难道我在您眼里一点儿地位也没有？”
“这话说的。。。”我指了指李万晨，“你是我带的最好的学生之一，你走我当然舍不得，但是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让你把前途毁在我手里，这样日后你一定会后悔，自然也会怨恨我，所以我把这个问题丢给你，让你自己去解决。到假期结束前还有很长时间，用这段时间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和家里也商量一下，然后做个决定吧。”
“嗯，我会考虑的，那我先回去了。”李万晨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教练！！”李万晨刚出门，王浩然就发作了，“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只要您随便编个理由，李万晨就会死了这条心，您干吗不说两句好话。难道。。。”王浩然皱了皱眉头，“您是觉得今年没希望了，然后想让李万晨故意离队，那么您今年输球就有理由了？”这句话如晴天霹雳一样，直击我的心肺。
“啊，有一点这样的想法，昨天晚上我也这么想过。”我没打算骗他，骗也骗不了，不如实话实说，“每当我看到强队之后，心里就会有一种畏惧的感觉，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能力其实还是很有限的，虽然我现在正在努力的学，但是我不敢拿你们做赌注。所以我跟那两位教练谈合作，也是为了想把你们交到更强的人手里，这样希望总会大一点。”
“你真是个懦弱的人！”王浩然站起来说道，“平时满嘴大道理的到处跟人家说教，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还不是一样解决不了？你这样和之前的王耀斌有什么两样？你这个不敢承担责任的懦夫！我瞧不起你！！”
王浩然嚷完，推开门跑了出去。。。王浩然这席话对我触动还是蛮大的，但是我突然想到他刚才说的一句话——事情到了自己身上还不是一样解决不了。。。看来我也需要别人开导开导。。。
下午，校长室
“哎哟，大少爷哟！”校长抓了抓自己的头皮，“你不能让我消停消停吗？我这昨天刚闲了一天，你今天就又出现了，你是老天爷派过来磨练我的吗？”
“不是，”我挠了挠头说道，“今天跟公事无关。”
“呀，私事儿？”校长点点头，显得很有兴趣，他伸手示意我坐下，“你来这可是第一次主动找我谈私事儿，我可得听听，说吧。”校长说着点了一根烟，
我点点头：“是，其实是前天，收到了一份关于体校的训练视频。。。”
校长敲了敲桌子：“哎哎哎，这不还是公事吗？。。。。。。，说吧，这次又想添点儿什么？”
“不是，没想添置东西，现在学生也全都下放到五中练习去了，剩下的学生原本的器材就够用，不需要添置。只是我看完那个视频之后觉得。。。”
“吓着了？”校长边吐烟边笑着说道，“怎么了？知道别人不好对付，你这就想当逃兵了？一开始的雄心壮志都哪儿去了？不是口口声声喊着要给我拿个冠军吗？”
“没想逃，但是想让您开导开导我。”
“哦，开导开导。。。”校长弹了弹烟灰，“先说说你怕什么吧？怕他们的球员？训练方法？设备？”
我摇摇头：“今年的比赛，除了决赛，他们全部都是50分以上大比分血洗对方。比赛我看过了，对方实力不差，而他们的几个替补比他们的主力似乎还要强，可能是为了要让三年级学生打数据，所以上场时间都不多，但是他们一上场，局势就彻底不一样了。今年他们将会成为主力代表学校出赛。。。”
“嗯，”校长把烟掐灭了，“你觉得咱这支队伍到明年5月为止，不可能超越他们，所以你就放弃了？这么说吧，能力有差别是自然的，我不觉得我们的队伍一定会比他们的对手差。你只是让分差给吓着了，高估了双方的实力而已。你把落后方假想成自己，然后带着落后感觉看完了整场比赛，所以心里开始有负担。”
本以为校长只是教育人有一手，没想到分析起比赛来也是头头是道。“你跟没跟职业球员交过手？”“嗯，以前有幸跟一些职业队的队员打过几次半场。”“能封死对方，或者从对方那里得分吗？”“防是真的防不住，但是也会有得分。”“你觉得职业球员跟你见过的最好的业余球员差距大吗？”“嗯。。。和见过最好的比起来差别倒也不算很大，不过他们可以连续打一个赛季啊，普通人一场之后得歇好几天呐。”
“这咱不用管，咱也不是打一个赛季。”校长摆了摆手，显得很随意，“你看你这不是明白吗？再说了，他体校只是体校，毕竟不是职业队，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全部用来训练啊？他们做的训练我们也可以做，他们有的设备我们也可以有，他们练的战术我们也可以练，差就差在个身高、体质和底子上，只要我们练的比他们勤快，就能够超越他们。”
我犹豫了一下，校长笑了笑：“这话听着耳熟吧？你以前跟球员说过的。”校长说着又点了一根烟：“最近啊，各方面对你的好评是越来越多了。我女婿，外界的一些朋友，甚至是陈龙，都在我面前夸奖你。别人先不谈，陈龙这孩子，我这辈子是第一次听到他夸人。。。这么说吧，你现在是把这帮孩子的梦想毁在你手里，所以害怕了吧？”这句话切到了要害，的确，这是我现在最害怕最在意的事情，也是和王耀斌当初同样的情况，只是我无法通过自己来说服自己。
“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我们都有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说法。”校长琢磨了一下，“具体我是记不清除了，但是大致就是说，只要你愿意把生命交付给部队，就要无条件接受任何事情的发生。这也是一个军官必备的特质，如果你的兵愿意把命交到你手里，你更要明确自己的计划和战术，你不能为了怕让他们牺牲，就把士兵扔给别人，或者不敢执行自己的计划，你要做的是要让他们在自己的带领下把原本的计划执行的更好。如果你尽了全力，就算有人牺牲，就算全军覆灭，那么你也不需要有愧疚，而士兵们也不会为自己的死感到冤屈。”
校长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学生对你的希望应该成为你的动力，如果你能带领他们，就算你失败了，他们也会跟你一起接受这个事实，但如果换了别人。。。恐怕一旦失败，球队就会四分五裂了。。。承载别人的希望是一种幸福，不应该成为你的压力。”校长举的这个例子非常容易使人理解，相信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军官的话，无疑会成为阵前抗命这样的反面教材。也许我应该重新感觉别人对自己的希望所带来的荣耀。。。
下午，放学后，办公室
“教练。”门被敲响了，王静娴走了进来，“您今天对我哥哥做了什么了？”
“啊？怎么了？”
“听说哥哥下午回班以后腮帮子就一直鼓着，生了一下午气。放学前我问他，他就说了六个字。”
“说了什么？”
“教、练、是、个、混、蛋。”王静娴浅描淡写的说道，“您该不会周末看了他穿女装之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你有更好笑的笑话吗？”我摇摇头继续往电脑上录入着文字，“只不过有点儿误会而已，我现在想通了，天下没有搬不倒的山，所以我现在正在整理东西。。。”
王静娴把脑袋凑了过来：“这什么啊？篮球心理学？”
“嗯，”我点点头。“现在还没有深入研究，只是很肤浅的东西，只要结合训练效果有针对性的帮球员解决一下，相信应该能够走一点儿捷径。不过这个文件不能普及，暂时来说，全校应该只有我能用到点儿上。”我把文件储存了一下，转过头来说道：“你知道吗？外国有人说过心理学在篮球方面不能用，但是我就是要把它用在篮球上，因为我们是业余球员而且是在中国。这方面需要你的帮助，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需要你专门负责管理拉拉队。。。”
“没关系，”王静娴笑了笑，“难得您在即投篮之后又会拿出新东西，我能拷一份拿回家吗？哥哥看了会高兴的。”
“也好。。。”我点了点头，王静娴从书包里摸出一个U盘，插在了电脑上。今天惹王浩然生了这么大的气，多少应该拿点儿东西哄哄他。
夜，麦当劳
“今天怎么就您一个人啊？”王艳溜过来问道，
我咬了一口汉堡点了点头：“难得清闲嘛，过来看看你，找你聊个天。”
“呀，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王艳回头看了看店内，“现在正在忙，等我下班的时候叫您。”王艳说完，又回到收银台那边去忙了。
我掏出本子看着，最近除了李万晨的“转会”事件之外，球队的训练也有必要观察一下，而且自从三校合练之后，之前的约定就等于废除了，我作为二中教练自然也可以去五中观察训练了。李老师的情绪似乎还没有稳定，除了必备课程几乎不在篮球队露面，不过本来也没打算指望这个家伙。。。
“哟，好久不见。”一个高大的男生一屁股坐到了我对面。
我看了看他：“嗯，好久不见。。。吃过饭了吗？”我说着，低头继续看着本子。。。
“喂，来点儿反应好不好？”那个男生一把把我的本子抽走，“我，我啊！你脑子在想什么啊？”
我皱了皱眉头：“你！？”我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哎哟，真是他乡遇故知，你怎么会来这儿的？”
“靠！你这人一点儿也没变。”那个男生拿过我的可乐喝了一口，“哎，就你这德性听说还当教练？你不怕把学生都教傻了？”
“去死吧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我爸让我来走访客户，”那个男生把身体往后仰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顺便在这玩两天，后天晚上要跟客户一起打场球，听说叫了不少厉害的球友呢，有没有兴趣一起玩玩？”
“天意啊。。。”我笑着摇了摇头，恐怕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