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风苓动君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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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当然地回避了。七七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我听了甚是满意。
大哥与我毕竟血浓于水。旁人说我的不是,他必然看不过去。
“公主,我真想生你的气。”七七梳着我的发,“尊上那么为你,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都没看见,当时那些碎嘴的家伙,尊上都是怎么撒泼的!”
“哦,哥哥究竟是怎么撒泼?”七七被我无所谓的样子搞地心烦,她背过身,兀自生气抹眼泪。
我见她伤心,也有些自责。刮了刮她的鼻子,诚心诚意地说:“怎么?我的七七真生我的气了。好啦,是我不好。我晓得大哥很疼我,所以我日后在天界会注意自己言行举止的。”
她怀疑地揉了揉眼睛:“你说地是真的吗?”
逼不得已,我只能举起右手在她的面前发誓。
我说,以后我要是再闯祸,就罚两个月不吃鸡腿。
她晓得我这个人一天不吃鸡腿就会哭天喊地,一个月不吃鸡腿,那必定会要了我的小命儿!
“天界不比清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中要有个数。白头翁的性情可不是那么好改变的。”说话的这一位不是大哥,而是钻出被窝的溜溜。
七七也说过,在这五日当中,除了老爹和大哥,一心一意照顾我,盼我能醒的人估计就只有溜溜了。
得灵畜感恩,我很自豪。
“好啦好啦,我日后会注意这些的。”我把它抱在怀里,点着他的鼻子。醒了也越发不能躲着,该上哪里还得上哪里。
可是我心里有些莫名地添堵。自说错了话回去就躺了五日,他们以这么一个有趣的流言将我的一切自尊全权抹杀。
大哥晓得,我无非病得厉害了些。
他同自己天上交好的神君一说起缘故来,都是现出怀疑的目光频频摇头。
我倒没什么干系,只是心里略略有些不甘心。
生病则是生病,逃避则是逃避。
我没说谎话骗人,原就不该一副惶恐担忧的模样。
彼时拢着两袖子从天门处走到非想阁,感觉四周的目光灼烧般地刺在自己的脸上。
想了想,将自己的右臂一掐,眉头一皱就抬高了头。
先是北斗真君捋着胡须同我打招呼:“风煜那小子同我们说你病了,不晓得好了没有?”
我抱着袖子豁然一笑:“多谢真君关心,风苓已无妨碍。”
“哦,那便好!”
我正了正衣襟,兜着臂帛就上去。
四面八方的神,活生生披着羊皮的狼。
“众仙君一切可好?”来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我没转身,却用余光扫了扫,高大的影子恰好反射在我的跟前。
“尘渊上神?”北斗真君白色眉毛一抬,用揶揄的口气笑道,“你已几万年不曾步入非想阁,今日怎么有兴致?”说着就簇拥着那人踏了台阶步入阁中。
我暗暗惊疑的同时又似乎松了一口气。
所有稀奇古怪的目光从头扫到脚,话说这连死的心都有啊。
我踱步到座位坐下,身边倒多了一把空椅。
觑了觑,却见被众神君围成一团的尘渊上神漫不经心地晃到了我的身旁。
哦,我晓得了。这便是我的新同桌。
我微感诧异。按道理而言,旁人同他说话,他自当微笑地盯着对方,何以气势凌人,做出目空一切的模样?
“他很不喜欢笑,是吧?”
“对。也实在太不合群了。”
我叹着气回答。惊觉之后一回神,恰是笑眯眯的未苍。
“咦?是你呀!”
紧接着一柄扇子扑地瞧在我的脑门上,来人却不是未苍。
幻灵神君笑着看我:“怎么,看着自己迟迟没有等到的未婚夫,就没有点心猿意马?”
自打进了阁中。
话都没对上了一句。竟还能心猿意马。
我没有挥拳打人已是很好的了。
苦笑了声,撑着腮回复道:“真真儿个心猿意马啊!”
“呵呵,你不……上去打声招呼,没准儿他挂念你地紧?”我扬了扬手,趴在桌子上,“算了罢。他十二万来岁一个名头响当当的上神,怎么还会记得三万年前甩了的我。
诚然,他甩地极为潇洒,可是我的一颗玻璃孔雀心还是会受伤的好不好?如今他不拉下面子来认错,倒让我这个受害人紧巴巴地贴上去。你们说,我还要不要自尊了?”
其实,我压根儿没有一点心痛的滋味。
也不知那些年想着嫁给此人,是因为他模样俊俏,颇有能力,还是我正处于三四月份的思春时期,所以我糊里糊涂铁了心到地那金辰宫去嫁给他。
“嘿嘿,未苍哥哥?”我站起身,搓着两手凑近了些,看着他邪邪地笑了下。
未苍倒退了两步,两手护胸:“风苓,你……你要做什么?”
“哎,我还能做什么。你晓得吧,大哥闲着没事就要笑我几万年都没开成个屏。今日瞧你模样可爱,一时想着要不要……”
“不要!”未苍放于胸前的两手一滑。
“唉!”想着没多大可能,未苍可是同我大哥断袖了的。
我拿他开屏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况我大哥待我不薄,抢他的媳妇儿是有些缺德。
鸾鸾的夫君一表人才,倒是挺适合拿来开屏,可是调戏朋友的夫,也着实有些不厚道。
看来,开屏一事遥遥无期。
“你这丫头一来二去可叹了三回了?”幻灵神君的折扇落在我肩头,随即指了指,“你随随便便就想开屏,是不是先得问问那一位?”循了目光看过去,恰是那鼎鼎大名的战神。
“嘿嘿,说起这个,上次司命星君的寿礼还多亏了他。”我捋了捋袖子,撑着右腮定着。
也真真奇怪,我这么一个大美人盯着,他竟然无动于衷。
“有问题,有问题!”幻灵神君只顾开了折扇做着笑我。
“鸾鸾肚子里的珠子什么时候才出来?”
鸾鸾约摸比我大了五万岁,孩子生将下来。勉勉强强可以给我做个弟弟。
如果再勉勉强强欢喜上我的话,那就可以勉勉强强考虑要不要拿来开屏。
“你们在笑什么?”那日闻到的花香再次扬在鼻尖,我侧过身望着他,他也正看着我。
好久,我们相顾无言。
委实尴尬了好一阵儿。
我不晓得他要说什么。不过那日确实要多谢他的帮忙。
我只想到那花是多么寒酸,却没料到所植之人是多么的辛苦。
从溜溜那里了解到种植长寿花的困难以后,越发觉得对不住眼前这位上神。
我不仅白拿他的东西,还质疑他的智商。
“你身体可大好了?”我站起来,微微一笑。
他怔了怔,眼神里没有光,声音很低:“这句话原是我问你的。”
彼时我才想起来,自己身体正值关键时期,隔着前几日还晕晕乎乎地睡了几天。
我摇了摇头,利落地说:“我能出什么事儿,不过是睡了几天。饶是你,面白体虚的,着实让人不放心!”
啧啧,我说的话怎么似甜言蜜语呀。
“哈哈,原以为你们两个是对面不相识,可没曾想你们早见过了。莫非三万年前尘渊你抛弃一说真真谣传!”未苍若有所悟,慨然道。
“当年不过就是尘渊上神未能及时赶回来而已,对我也没造成多大影响。既然没有影响,我就更没有必要记恨尘渊上神一辈子。这做人嘛,自当往好的方向发展,懂得忘记烦恼,那才可以年复一年的快乐!”
我一腔感言发完,顿觉舒畅。
其实说白了,幸而这尘渊君当初没有伤透我的心,否则今日能对他笑,我就不是清微帝姬风苓?
“看来你们俩感情很好嘛!”未苍抵着下巴,小眼睛一眯,“真真是煜煜多心了!”
几人点了点头,离了,回至座位。
尘渊君也拉了板凳坐下。
我刚呵了口气,便见得讲桌挂着写有‘玄学’两个大字的五尺条幅。
白头老翁,你记住可真好啊?
我拿手遮着脸,又觉得左右的目光有些烦人。
索性找人说说话。
谁能心甘情愿地被我拉下水呢?
中衣白袍,外罩黑羽。月牙细眉。
我说:“尘渊君真真好看?”
他晓得我动唇叫他,也笑着道:“你说的这点我很认同!”
“好个自恋?”我瘪瘪嘴,“我说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自我觉得,一个灵畜的智慧都比他高。
这么一想,又忆起了模糊的猫影。
没有溜溜在身边,很多事情都显地力不从心?
白头老翁总喜欢打击人。
他玄学一问我虽然答地模棱两可,可至少也算思考过了。常言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风苓?”
“这里!”我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要打要骂随你了,反正我不属于好学生范畴。
这次出人预料。
“上次是老头子没考虑周到。深刻地想了想你对玄学的解释。总的看来,风苓丫头还是掌握了些知识的。”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白头老翁已经跃到了我的跟前,嘟着小嘴道,“风苓丫头好个可爱!”
“夫子,你……你唱地哪一出啊?”凑近了瞧,恍然明白,这白头老翁同初时的老翁不是一个人。
因为他嘴角下有一颗豆粒大的黑痣。
后来从一众神君那里,我才了解到,此神为青卜老翁。
青卜老翁是白头老翁的胞兄。
弟弟同哥哥的性情很不一样。
哥哥严肃顽固,弟弟天真幼稚。
他们告诉我,白头老翁听了我对玄学的解释,一气之下,请了两年的长假在家休息。
非想阁诸般琐事全都教给了自己的弟弟青卜。
“青卜神君?”我轻声开口。
“小丫头,叫这个多不亲切?”
“那老神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嗯。青卜哥哥。”
“……”
我抗议成功。
青卜活了整整五十万来岁了,同白头老翁开天辟地头一对长在荼糜树下的灵芝。
后来吸收地气,便成了地仙。
辈分高深,学识渊博。
于是做了这天界非想非非想处阁的教书先生。
我辈分低,本该唤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
可是这爷爷一多,脑袋就有些犯晕。
犯晕的时候就得想个辙。
干脆一声青卜老头就得了。
他甚开怀,欣慰地点了点头。
于是那除了那玄学以外的其他课程,我的回答无不受阻。
他十分满意我这位女学生。
我有一个预感,此后本来每况愈下的日子定然会越来越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请支持。后面内容更精彩!
☆、第10章
细碎如流沙的云朵散步于天空的掌纹之下。
树缝间流露的斑斑点点的光影在夏日的凉风里微微地摇曳。
青卜头次来非想阁上课,为了给我们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早早停了课。
幻灵神君赶着回去陪鸾鸾,并没有多待。未苍急着同大哥亲近,也没有多待。
一众神君也各忙各的事,显然没心思搭理我。
又或者还有另外几个更为深层的原因。
第一,此刻我身旁立着的寡言少语的尘渊上神,我同他几年夫妻百年恩,所以没有谁愿意插足进来干扰我们二人的单独相处。
这第二个原因是我最近才了解到的。
上次同魔族一战,他算打了胜仗。众仙家替他高兴,纷纷携了帖子邀他饮酒同乐,然他每次都是冷漠置之。
这次数越多,众仙家就都觉得他很孤僻。
加上近年间看他眼神越来越冷淡,久而久之都避他于几千里之外。
除了未苍和幻灵以外,便没有谁同他说笑了。
彼时我跟着他一道在天界里转悠。
他不同我说话,却也让我死死跟着。
遇到知礼的小仙娥,都要先对他一揖,行了了了又要对着我那么一揖。
“呵呵,你可真是有名气!”袖子一甩便找了块大理石凳坐下。他望着我,没答话。
一个人自言自语好生无趣,告辞就想要回清微。
“到我府上……坐坐?”
“嗯?”我疑惑地望向自己的手臂,恰看见那双雪白如美玉的手正拽着我一丝儿袖角。
“近日从尤临那里讨了几坛子好酒,我从红鸾夫人那里知你嗜酒。不若趁着无聊去我那里喝个痛快。”等着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双手已经握紧了我的手。
随之又悬空想要触到我的脸。
我诚心诚意地递上去。嘿嘿,很难抵抗这么舒服柔滑的大手啊。
“你比以前瘦了许多?”这哪跟哪儿。
“瘦了不好么?现在谁不以瘦为美。”我嘟囔道。他呵呵一笑,倒也不反驳:“还是胖点好看些。”
打道回了他的金辰宫。
走进密密松林,犹见灼灼金光。
我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半开玩笑地对他说:“你这金辰宫也忒亮堂客些,莫是金子修的么?”
“这为楠木,涂抹在居室外,可以疗伤化气地。”他抬高了头,“自然,这亦是屏障。外敌闯入,必然有所提醒。”
“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居所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我,随之回身上了台阶。
我紧跟着进去。
樱花树的下面置了檀木方桌。
他一招手,早就抱着酿制的美酒走到我的面前。
一坛子酒伸手递过来,观声雀跃:“夫人,你可好久没跟尊上在一块儿喝酒了。”话说,我压根儿是第一次同他喝酒吧。
“宁宁。”我食指定定身旁的石凳,看着她的眼睛示意道,“来,坐这里。我们大家一起喝。”她不好意思地退了退,神情有些慌慌张张,“不不,宁宁不敢。”兜着脑袋退了老远。
这丫头怪地,可比七七害羞多了。
“青卜老翁课上夸你,究竟是怎样的?”他笑眯眯地瞅着我,以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坚定意志问,“玄学,对你可是个稀罕的词?”
我想他毕竟比我大了九万岁,知识储备也断然比我丰富。
如今他既然敢提,不若我就问问。
那时候怀揣着自己一颗得意上进的心,所以玄学解释地惟妙惟肖。
如今知晓了其中男女秘事为仙家禁忌时,心里也微微有些疑惑,保留的程度也就越来越多。
犹豫了许久,脸就烧红了许久。
我傻笑着说:“前几日生病,这脑子不清不楚,现下也不怎么记得了。”摸了摸杯上凸起的纹理,故作请求的姿态,“尘渊君可晓得玄学是个什么东西,不如说出来分享一下,让我也吸取吸取经验?”
他目光一动,反笑道:“一百个种出来的萝卜就有一百种味道。这玄学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这点,你当明白。所以无论你怎样去理解玄学,都是可以的。”他的手擦过我的鼻子,“不过,你下次可万不能在延伸到开屏上。不然,大家都会笑话你的。”
“哦。”我应了应。心里却想这个尘渊上神其实思想也同他们一样保守的。
开屏,于我们孔雀,可不就是正常的么?
“尘渊君,你这酒可真真好喝。”我持了酒杯浅呷了一口,“你有能酿出来这么好喝的酒。可真是福气。哎,对了,方才你说你朋友是谁?”
他嘴唇动了动:“尤临。”
哦,这个人有些印象。
听说鸾鸾同幻灵神君成亲,还是这家伙作的媒。
以前我去吃鸾鸾的喜酒,也还见过他。
他三十五万来岁,是一根长于南海的玉竹。
玉竹演化成灵,脱胎换骨成为仙。
因辈分大,又同天君的大儿子不相上下,所以是为上神。
逢有小辈见着他,必得高高拱起小手连连作揖。听说他欢喜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