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逐风梦-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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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财叔的原因，或许萧寒也就放开手了也说不定，可是他和杨曦之间，还存在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关系，他今天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去找杨曦问个清楚的冲动，现在，杨曦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而且还死不死，自己送给了萧寒一个教训他的理由。
萧寒对耳旁的声音充耳不闻，不过他的手臂倒也没有继续抬高，杨曦的脚尖就那么与地面之间若即若离的悬停在那里，若说绝对着不了力，倒也未必，而且至少对杨曦来说，这是一个心理上的慰藉，至少下一刻，还不至于窒息而亡。
“不道歉么”萧寒的声音极度冰寒。
“少爷，快说对不起吧，这事本来就是你无理在先，说了也不算丢面子。”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算丢面子？而且他这话一出口，就坐实了杨曦的错，萧寒的出手，也就师出有名了。这李邰剑也是真急了，口不择言，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
“我…我…道歉，对…对不起。”萧寒手掌微微一松，杨曦感觉气息通畅了些，赶忙结结巴巴，有气无力的道，他是真怕了。因为要说他和萧寒之间所谓夺妻之恨，现在还真不好说谁该恨谁了。
“少爷都道歉了，萧寒，你还不快放手。”李邰剑急的大叫，又不敢有什么动作，咽喉可是要害，又非常脆弱，萧寒要是一不小心把杨曦的喉骨给弄错位了，那可就难以补救了。
萧寒的手臂往下放了放，李邰剑刚松了口气，他的手臂忽然又往上一抬，回到了原位，吓得李邰剑又是失声大叫：“萧寒，你，你又要做什么？”
萧寒没有理他，他把嘴巴凑到杨曦耳旁，轻声问道：“现在，告我我，小玥被你们送到哪里去了，别说你不知道，我很清楚，你也跟着去了。”
杨曦一愣，几乎就要脱口告诉他了。
212 硬气的杨曦
打死也不能说！
打不死，那就更不说！
杨曦没有那种视死如归的气节，但他却有从小到大被宠出来的执拗脾气，在他心里，和萧寒几乎已经是不共戴天了，并非简单的因为古晗玥，而是他自打出娘胎开始，萧寒是唯一一个羞辱过他的人，就好像女人永远无法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那样，杨曦是永远都不会忘记萧寒所带给他的一切的。
如果换一个人，都不用生命受到威胁，只要几句狠话，杨曦肯定就先怵了，但在萧寒面前，杨曦仅剩的自尊就只有坚持不向萧寒低头了，无论怎样，他都会死守着这最后的底线，迫于无奈，可以被强奸，但绝不会顺奸。
这种非常类似于阿Q精神的心理状态，可以让人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豁出去的练达，而且杨曦也不相信，萧寒真就敢把他怎么样。
杨曦确实不傻，萧寒当然不敢把他怎么样，而且维持这样一种状态，已经是萧寒的极限了，而这多半还是由于杨曦下意识的配合他的动作踮起了脚，真让萧寒掐着脖子把杨曦提起来，他还真没那个能力，萧寒还没力大无穷到那种地步。
杨曦嘴上强硬，但身体其实早已软作一了团，除了两条腿还在死命撑着不敢放松，身体其他零部件，早就都不听使唤了。萧寒死死盯着杨曦的眼睛，从中他看到了浓浓的惧意和留恋，还有那非常死硬的坚持。
呆了片刻，萧寒在李邰剑紧张的注视中颓然放开了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李邰剑慌乱的将杨曦拉到自己身后护住，他太清楚杨曦的性格了，知道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就算是嘴皮子上的场面，也一定要找回来。李邰剑真怕他一时说出什么太不中听的话来，万一因此激怒了萧寒这个明显的暴力分子，那可就真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愤怒是种力量，他可以使人疯狂。重重的咳呛了几声，杨曦眼里的恐惧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甘的愤恨。他捏了捏嗓子，居然一把推开李邰剑，站了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把小玥送到了英国的？”杨曦非常不满的瞪着萧寒，他不知道是谁把消息告诉给了萧寒，这让他想看着萧寒在迷惘和痛苦中自甘堕落的计划一下子成空。
“不是你刚才告诉我的么？”萧寒冷冷道。他是个做事面面俱到的性子，如果能够混淆杨曦，他是绝不愿意让杨曦知道了真相去打搅到杨月茹的平静的。
“我么？怎么可能？”杨曦晃了晃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有点不太确信，刚才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的时候，难道自己由于短暂的脑部供氧不足说漏了嘴？应该不会呀，可是如果不是自己，仅有的几个知情人，还有谁会告诉萧寒这个消息？
杨曦现在是不会怀疑到杨月茹身上去的，因为送古晗玥出国是古家自己提出来的，而据说最初就是出自杨月茹的想法。而古建国就更不可能了，杨曦很清楚，古建国是旗帜鲜明的站在自己这边的。倒不是说杨曦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而是他明白，萧寒是绝不符合古建国的择婿标准的。
那么，难道真是自己这里出了问题？一时间，杨曦有些糊涂了，不过还好，萧寒似乎并不知道确切的消息，难道说是萧寒往古家打电话了，而保姆说漏了嘴？
“都是些不可信任的家伙。”尽管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杨曦还是很干净的将自己择清了，可怜古家的保姆，莫名其妙就成了替罪羊，引起了这位杨少爷的反感，估计以后的红包会缩小不少吧。
“别做梦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就算你知道她在英国又怎么样？英国那么打，你就慢慢找，不，你就慢慢猜吧，哈哈。”杨曦嚣张的仰头大笑，得意处，似乎已经全然忘却了刚才的难堪。
萧寒不屑的摇了摇头，杨曦怎么能猜到他的心思呢？经过两个漫漫长夜的思索，萧寒对这件事的看法，已经不同于开始般只看到表面的情况，现在他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一定由某个方面是他所没想到的。
为什么古晗玥会突然毫无征兆，并且悄无声息的就同意了她父母的安排，跑到国外去了？首先这件事应该发生的非常突然，否则古晗玥之前不可能不表现出任何异状，而自己也不可能看不出一丝端倪。
其次，就算在国内的时候被管制了，古晗玥没办法通知自己，那么，她现在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自己为什么还是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这不合常理呀。
萧寒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还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他逼问杨曦，其实还是想看他会否露出一些口风，但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仇恨有时候会让人迷失本性，而杨曦一旦认准死理，就是什么都不说，那萧寒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滚吧。”萧寒根本就不和杨曦多说什么，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可以走了。
杨曦勃然大怒，这简直已然完全就是对待一条狗的态度了，他还想多说什么，郑虎生收到财叔授意，已经过来赶人了，他们也怕杨曦再逗留下去，这两人之间出点什么意外，那就不可收拾了。
李邰剑也有同样的担忧，同时他也有些怪责杨曦的不识时务，不知借坡下驴，明明在这里被对方吃的死死的，还不赶紧离开，非要做一些无谓的意气之争，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和他之间，怎么回事？”看到杨曦和李邰剑终于走了，郑虎生不明所以的问道。对杨曦，他是没什么印象了，而且今天杨曦本来是来找财叔拿资料的，为什么又会和萧寒车上关系？
财叔隐隐约约的已经猜到了些什么，毕竟杨曦口中多次冒出的那个“她”，实在太引人注意了，但他却不会去问。他也不认为事情真的就和杨曦说的那样，是因为萧寒才让他遭此大难的，生意上的事情，又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杨家怎么可能因为一个还未成年的后辈的话，贸贸然就更改计划？这里面的水，深着呐。
“财叔，虎哥，对不住，看来是我连累你们了。”萧寒一时间是想不到更深处的，他满是愧疚的看着两人，深深鞠了一躬。
“快别这样。”郑虎生不会说话，手可不慢，连忙将萧寒拉住，不让他继续有什么动作。
“这不关你的事。”财叔微微一笑，看着萧寒道：“你觉得事情真像那个孩子说得那么简单？仔细考虑考虑，以你的能力，应该不会想不明白吧。他们觊觎我这点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萧寒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你这孩子啊。”财叔走过来拍了拍萧寒的肩膀道：“就算事情和你有那么一点点关联吧，刚才你也听见了，你只不过让他们将计划提前了一点点而已，就算没有你，或迟或早，该发生的，终归还是要发生呀。”
萧寒依旧摇头。他很清楚，事情或迟或早发生，有着很大的不同。财叔明显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如果不是事发突然，让他没有任何准备，又或者说准备不够充分，他的对手，怎么可能轻易就得手？
萧寒或许无关紧要，但正是他这颗意外的棋子的出现，才改变了整个收官阶段。
说到底，萧寒还是认定，就是他坏了财叔的大事。
213 约克
英国，约克郡，约克大教堂，即圣彼得堡大教堂。
一个美丽的东方女孩儿从教堂里缓缓走了出来，站在一棵同样美丽的梧桐树下，静静的祈祷着什么。她自然就是古晗玥，此刻，她正面向遥远的东方，为那个古老的过渡中某个男孩祈求着主的关怀。
约克的风景确实很美，可是古晗玥却没有去欣赏，接下来，她还不知道要在这个地方呆几年呢，至少三年吧？任何景致，如果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天天面对它，即便它再美不胜收，恐怕也会失去兴致吧？更何况，古晗玥现在满腹心事，那有心情去沉迷于异国风情？
对古晗玥而言，英国的山，依旧只是山而已，英国的建筑，也不过是设计不同的房子而已，她现在，是多么希望回到那个到处是四四方方的古板楼房的小城啊，可是她却不能。
思念，是一种如影随形的罪。
此时此刻，古晗玥无比的想念萧寒那张对她而言无比熟悉的脸，不是很帅，却让她安心，让她舒心。她其实不在意他能否成为万众瞩目的大球星，只要他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可是，当想见也成为一种奢望，一切的过往，是否都要成为云烟？
因为担忧而心醉，从此心碎，无法自拔。
古晗玥并不比萧寒好受，她也是莫名其妙就被发配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来，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架上了飞机。
古晗玥心里默默念诵着一串十一位数字，字字如血，刻在她心头。她的手里，就抓着新买的手机，可是她却不能拨通那个号码。因为一个承诺。
那天，古晗玥照常放学回家，兴致勃勃的和母亲说起了萧寒的事。现在她和母亲就萧寒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母女俩都喜欢萧寒的比赛，尽管杨月茹对规则依旧一知半解，但古晗玥很乐于和母亲一起，对她而言，这是一个让母亲接受，又或者说让母亲变相默许萧寒存在的一个有效途径。
现在看到，效果还不错。上一场萧寒的比赛，古晗玥就叮嘱母亲一定要观看了，而让她欣慰的是，杨月茹确实也仔细观看了，而没有借故开小差去逛街做脸。
古晗玥对这种现状很满意，所以当十三中和香港队下午的比赛就要开始的时候，她就请假回家了。反正学校也要组织全校一起观看，她宁愿和母亲分享萧寒的优秀，以及他带给自己的快乐。
然而母亲并没有在看电视，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一种很奇怪的，似乎是怜惜，又似乎是愧疚的眼神看着她，古晗玥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可等到比赛即将开始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古晗玥从没想过，父亲居然可以这样擅做主张，给她联系了留学的学校，然后一声不吭就跑到学校去给她办退学了。从父亲回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十三中的学生了。
古晗玥很想哭闹，很想质问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她却只是冷冷的注视着父亲，并不开口。
也许是被古晗玥眼神中的陌生震骇到了，也许是被古晗玥反常的表现给吓着了，不管怎样，父亲总算走过来坐在女儿身边，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具体的，古晗玥都没听进去，她只听到父亲最后跟她说，现在她和萧寒这样样子，尤其是这个年纪，他是绝不允许他们继续在一起的，但如果她肯听他的话，等她真正长大了，而萧寒也做出了足以匹配她的成绩，他就不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是有个条件，就是他们重新在一起之前，她绝不可以联系萧寒，因为这也算是对他考验的一部分。
古晗玥毫不担心萧寒对她的感情，所以她想了想，就答应了。她认为父亲是关心她，而且事已至此，她也无力改变，只好往好处想了。想到以后可以在征得父母同意的情形下和萧寒在一起，短暂的分离，似乎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古晗玥没有听出父亲话里有话，什么叫做足以匹配她的成绩？这还不全由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了算？但杨月茹只知道丈夫这点小心眼的，她有些不满的瞪了丈夫一眼，却没点破，心中也不免有些期待萧寒能做出让丈夫目瞪口呆，无可反对的事情来。
古晗玥是从没怀疑过萧寒的能力的，而且她也不在乎萧寒今后能成为什么。她很单纯的将这个承诺当成了和父亲的一个交易，她出国，回来了，就可以和萧寒在一起。
可是当她的手机下一刻就被没收了的时候，古晗玥还是察觉了一丝异样，不过最终被父亲以必须遵守约定的说辞敷衍过去了。古晗玥是噙着眼泪回到房里打开电视的，虽然错过了开头，但她还是看到了萧寒最精彩的表现。
当杨曦一同出现在机场，并且要和她们一起前往英国的时候，古晗玥终于对父亲的真实用意产生了怀疑，可是这更坚定了她要遵守约定的决心，到时候，只要自己没有毁诺，她才不在乎到时候父亲再耍什么花招呢。
然后，她就出现在了英国，出现在了约克，她来这里上一所贵族女子学校，全日制的，明天就要正式开学了，古晗玥今天是特意抽时间出来，为她和萧寒的未来祈福的。
可是不分开，不知道思念的痛。相思，就好像毒药，麻痹了她的心。
虽然明知道萧寒肯定心急如焚，古晗玥还是傻傻的强忍着，没有给他打电话，只是默默期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英国的工业革命比中国要早了几百年，所以他们的污染也早了几百年，对环境的治理同样先于中国几百年。所以当我们竭尽全力在破坏的时候，却不知我们一直效仿的对象正默默修正他们的错误。
走过约克美丽的，充盈着绿色的街道，古晗玥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萧寒这么句话，想起他说这话时那副认真的表情，她不禁嫣然一笑。
不打球的时候，特别是和古晗玥在一起的时候，萧寒是一个非常可爱，非常简单的男孩，他不会搞些小动作，说些好听的话来讨她的欢心，反而总是和她聊一些空旷的，似乎很无聊的话题。
这样的时候，萧寒活脱脱就是一个“粪青”，这话是罗昊说的，古晗玥深以为然。
可是古晗玥甘之若饴，她愿意，也喜欢听他说话。萧寒很少说她漂亮，然而每次他看着她的时候，她都能从他眼里看到迷醉，这样，古晗玥就很满足了。
回忆，是一种很玄，又很炫的东西，它让古晗玥饱尝相思之苦，离别之痛，却又带给了她无比的快乐，成了她的精神支柱。
古城约克的街头，一个来自东方古国的，看起来很有古典美的少女，黑发飘飘的走过，装点了行人的梦，也修饰了这个城市，成了一道唯美的风景。
未来几年内，这个美丽的女子，总会在固定的日子，走过固定的路线，直到有一天，悄然离去。
在古晗玥所熟知的东方，却在她所不知的岁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