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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浓花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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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还能熬,只有一件回京里去,二老爷知道,更要责罚才是。”留春和留夏苦苦求小初:“公子喜欢你,帮我们说句情儿,让我们重回房中侍候,哪怕是做个扫地洒水丫头呢,回去也少挨些打骂。”

两双瘦得骨干的手从窗子里伸出来,都冷得象冰爪。更别说身上衣服都是旧衣,头发也似蓬头鬼,全没有往日娇花模样。小初也哭了,拉着她们的手,给她们搓手捂暖:“我一定帮你们说话,只是我还要多说一句,以后出来,不要再为难我们才是。大家都是侍候人,何苦互相煎熬。”

留春留夏赌咒发着誓,望风的荷花慌张过来:“咱们走吧,一会儿开午饭,让人看到不好。”留春留夏也不敢多留,反催着她们回房去。

小初泪眼汪汪,不住拭泪,荷花也心酸酸的低声道:“我不恨她们了,你不怨我傻吧。虽然我挨了打,却没有丢到那里睡凉榻薄被。想想小初你,更是待得好。”

两个伤心人只顾着走,不提防经过的地方,就有楚怀贤摆酒处。丝竹一直听在耳中,没有发现渐近。楚怀贤眯着眼睛,这两个大胆的丫头去了哪里?

“啊,吓了我一跳。”林小初抚着胸口,对突然闪身出来的进喜儿皱着鼻子笑笑:“有事情吩咐?”

“公子让你们过去。”进喜儿说过,荷花和小初同时看到,芍药栏畔早开三两枝胭脂红梅,栏内楚怀贤负手冷冷,看起来不是好脸色。

身前香径,身后绿树,林小初前后看过,这是二门以外。进家公子就说过,内宅里人无事不许外面去。私相传递私相夹带,这都不允许。林小初想自己送给留春留夏的,吃的还有一点儿自己用剩的白药,这算不算私相夹带?

脚下迟疑过去,荷花更害怕。低声问小初:“公子象是不喜欢?”进喜儿沉声喝斥:“不许说话。”林小初对着脚下白雪,拼命在脑子里找理由。

厅上梁龙正看过来,会察颜观色的芳香也看过来。雪地中红衣袅娜的身影,楚怀贤原本是想喊过来教训,看到芳香也觑着眼眸年看,楚怀贤对进喜儿挥挥手,转身回到席面上。

林小初和荷花如临大赦,远远对着公子行礼,两个人赶快回房去。

 第三十七章 学泡茶

回来正好送午饭,小初和荷花在房里摆饭,吃着吃着对着笑起来。“今天别求公子,免得撞到他气头上。”荷花如是说。

小初停住手中乌木筷子,若有所思:“我倒觉得,公子有了酒,只要是高兴的,可以说些事情。”比如孙二海,林小初重回楚家,念念不忘两个坏人,钱媒婆和孙二海。就和他们轻易算了不成?除非我不得志。

饭后照例睡一会儿,荷花懒洋洋睡到床上,对着小初有感激:“让我只服侍你,就陪着你一起睡。以后去京里,我也只服侍你就好了。”

先睡下的小初只是笑:“到京里去,人比这里多,话也比这里杂,你和我呀,都要小心才行。”房中温暖,呼呼睡到两个人。

楚怀贤前面饮酒到半下午,让人泡过醺醺的茶来喝,又赏了芳香十两银子,芳香千恩万谢地辞出去。往外面走,眼馋地看这路上,记住这些景致,以后说我进来一趟,也让人眼红眼红。

养病的林小初午睡起来,窗外雪转大。荷花揉着睡眼,过来帮小初穿好衣服。小初嘻笑道:“再过半个月就到一百天,其实现在我自己也能行。”

荷花吐舌头:“你还是算了吧,公子对我说的最多,就是照顾好小初姑娘,她那手要是长不全,是一辈子的事情。我句句都可以背下来。”

穿好藕荷色掐云镶边儿的锦袄,林小初往前面来。走时让荷花不要跟,悄声道:“我去求情,要是挨骂,只我一个就行了。你去了,要找上两个人的不是。”说着,把两根手指头竖起来,林小初笑眯眯。

荷花还是叮咛:“不然明天再说不迟,咱们中午跑出二门去,公子只怕还记着。”林小初打开门,被北风吹得衣襟飘动着,犹回身笑着道:“要记着啊,明天也记着。你当睡一夜,公子就会忘吗?”

笑盈盈去了的林小初,没有听到留在房中的荷花低语:“你去当然是无事,就有事也不大。我不是公子心爱的人,还是房里呆着的好。”

来到前面不敢进房里,先找进喜儿。进喜儿在外间,收拾来往书信等物。小初进来先是一个笑脸儿:“进喜儿哥哥,公子醒了没有?”

“你没看到那架上茶水未送,这就是公子没有醒。”进喜儿对重新进来的林小初,不象以前客气。林小初浑然不觉,只是抿着嘴儿笑低语:“我想和进喜儿哥哥学泡茶,今儿教我可得闲?”

进喜儿斜睨她一眼,觉得这是句正经话。他放下手中东西,摆出先生的姿态:“来吧,打开茶叶罐,先教你认茶叶,公子最喜欢的,是银针。不过你要泡出隐者香来才行。”

“什么是隐者香?”林小初是潜意识里觉得,应该学这些。不想进喜儿说话,让她句句不明白。火盆上茶吊子水翻开,水有了,进喜儿这就卖弄,命林小初:“取茶具来,烫茶碗烫茶壶。”

一时烫好洗好,进喜儿抓茶叶,动手泡给林小初看。室里飘浮着茶香,林小初看得目眩神摇,果然茶道是精粹。她动了要学的心思,看得全神贯注:“从没有想过,茶可以香成这样。”满房里又香又烈,让人精神一振。

“再等一等。”进喜儿说过,林小初就等着,直到进喜儿端一杯茶给她:“再闻闻吧,这房里茶香与刚才不一样。”

带酒小睡的楚怀贤也醒来,外间茶香转为清冽,伴着林小初的赞叹声:“象在幽谷之中,难怪叫隐者香。”

绣玉堂富贵锦榻上,坐起来楚怀贤。还没有说话,进喜儿已经听到,让小初道:“公子醒了,你送这茶进去,我去打热水。”

林小初笑意盈盈端着茶进来,这还不是进喜儿刚泡的茶。进喜儿泡给林小初的,茶叶一般,这是算着楚怀贤要醒,进喜儿早泡好的茶,暖捂子里放着,喝起来温度正好。

“没好别当差,又淘什么气?”楚怀贤接过茶碗送入口中,不喝先漱上一口。小初这就有眼色之极,送上唾盂还是笑:“在学侍候,等到京里,不会让公子房里姐姐们笑我。”

楚怀贤一笑漱过口,进喜儿送上热手巾把子,楚怀贤擦过再吃茶。林小初新悟茶叶功夫,兴奋得面上笑逐颜开。等进喜儿出去,楚怀贤慢慢吃茶问林小初:“上午哪里去了?”

一说这个,林小初笑得有些僵硬。楚怀贤白她一眼:“就说你淘气去了。”林小初殷勤提壶再续茶,重打笑容道:“怕对公子说了,公子要生气。”然后小心翼翼:“要打人要骂人的吧?”

楚怀贤被逗得一笑:“你欠着打呢,不在乎多欠一顿,说出来给我听。”得到公子许可,小初壮壮胆子:“请公子饶了留春留夏,让她们回来养伤,那屋子我看过,可以冻死人。好人也生病,何况是病人。”

“嗯,还有吗?”

“公子房里无人侍候,荷花笨,我也笨。进喜儿哥哥侍候得好,又是小子,总不如丫头们精细。”林小初说出来这许多话,相当于把众人都评过。她发觉话多,低头手摸着衣带:“留春姐姐和留夏姐姐回来养病,也可以侍候公子,不是一举两得。”

“嗯,完了?”

林小初还有话,这次决不抬头说:“公子打过也骂过,回京前不待见她们,她们可怎么办?”楚怀贤品过茶,心想我管她们怎么办。对着林小初求情就是一句话:“还有没有?”

下面居然还有话,林小初抬起黑瞳瞳眸子,里面幽然似藏无限心事。但是她没有说,只道:“下次再说。”

还有下次?楚怀贤又要逗乐,当前要交待的就是回京后如何:“回到京里,家里是我祖母在,我二叔二婶在,三叔三婶在。这是长辈们,要问话可不能这么回。”房外雪渐深,天色渐暗下来,楚公子房中指点小婢,打迭起一片耐心。

“我二叔房中有公子姑娘在,三叔三婶去年成亲倒没有孩子。”楚怀贤事世巨细的说着:“另外还有亲戚们不少,常给祖母请安。你要撞到,回话都要小心。别人不象公子我,这样事事担待你。”

林小初认真记下来,对着楚怀贤又行一个礼。插一个空儿,颇有希冀地道:“那公子是答应饶恕留春和留夏姐姐了。公子不饶恕她们,她们还怎么做人?”

“这话你明白就好。”楚怀贤还是没说答应。林小初变通一下:“暂时不放她们,也送两床铺盖行吗?这雪象是下一夜,她们不懂事,公子再教训好了。”

进喜儿进来,送上刚到的书信一封:“京里二老爷的信。”楚怀贤接过信在手上,对着林小初看一眼,林小初退出去,往自己房里来。

“荷花,公子答应了,可以送两床铺盖过去。”楚怀贤一个字没说,林小初权当公子默认。她从廊上过来时,身上是两件锦袄,还骤然冷得难过。想想冷屋中的人,这日子没法过。

“哪里还有铺盖?”

“我和你睡一床,把我的铺盖给她们去。”

小初说过,荷花就反对:“你床上绣百鸟花草的被子,是前几天新领的。比我的要好,送我的吧。”小初语凝,荷花最近一说,就是你的种种,都比我的好。

送哪一床都是送,天近傍晚,小初提着灯笼,荷花抱着铺盖送去。屋门上锁,好在窗栏是竖着的,把铺盖一床一床塞进去。留春和留夏又感激得哭了一回。办过此事的林小初和荷花,觉得自己人挺不错,心情舒畅地回来。

楚怀贤看过信,是二叔催问腊月将至,让回京里过年。提笔回过信待干,楚怀贤才想起来,林小初最后自作主张,自己拿主意,我没有回答她,指不定她又自作主张。

丢下笔沿着长廊到林小初房外,两个丫头刚回来,荷花在熄灯笼,小初在帮着吹。“嗤”一声吹灭了,两个人嘻笑一下。没听到脚步声,看到出现在脚下的衣摆,两个丫头抬起头来,都是讨好:“公子有吩咐?”

楚怀贤权当看不到这灿烂笑容,走进房中看荷花房上铺盖全无。回身绷起脸来,只对着林小初:“你自己很能当家。”

林小初笑呵呵:“公子从来善心人,小初替两位姐姐谢过公子。”楚怀贤负手只看荷花,丢下一句:“你跟我来。”又回身林小初:“你不用来。”

这事情就算过去,荷花不一会儿回来,抱着两床新被子很激动:“小初,我的新被子这回,不比你的差了。”看来做好人还是有好处。

小初等晚饭,对着桌上油灯突然思念小意,我为别人送被子,这样冷天气,小意可添了棉衣,可睡得暖和吗?

刚才回公子话,说有话下次再说,还有一句就是说小意。林小初幽幽然,小意过来,可不算是卖身的丫头。当然这话,要公子同意才行。

 第三十八章 接回小意

接小意以前,先要打听清楚。林小初平时别说不出二门,就是这院门都少出。古人后园子里种花看水也可以过一生,林小初自己经过,算是知道这话不假。

现在要打听卖身的丫头和不卖身丫头的不同,林小初先去问进喜儿。进喜儿经过她这两天努力学侍候的讨好,重新客气一点儿。对于林小初的问话,进喜儿失笑:“不卖身?你说的是你妹妹吧。”

林小初不得不多心问一句:“怎么知道是说我妹妹?”象是公子还掂着我妹妹,让人担心。进喜儿嘻嘻一笑:“船后天就到,你舍得丢下妹妹?下一次回来,不定是几时。”

“可我不想让小意卖身。”

“家里亲侍的丫头,不仅是卖身,而且多是家生子儿。象你这样公子自己挑中,才一来就到公子房里。你妹妹不肯卖身,只能二门上当小丫头。拎水劈柴做粗活,那就苦着呢。”

林小初眉头轻颦,进喜儿开个玩笑:“我是小子,也未必清楚。咱们院子里商妈妈,你去问问看。”

院子里红梅吐萼,林小初从吐香红梅下走到厢房里。商妈妈是针线上人,林小初学针指就是请教的她。听过小初问话,商妈妈笑着说出来。

“你在公子几个月,就是没笼头的马。”听到这一句,小初先吐吐舌头。旁边坐着的申妈妈也笑起来:“小初姑娘其实,不知道家里规矩。”

商妈妈接下去道:“你和荷花看着不出院门,来到几个月,侍候全不长进。只在这别院里,公子有话人不要太多图清静,才由得你们放肆。等去到京里,你们好好看看,大丫头做什么,小丫头又做什么。我素日打量过你性子,是自己能受屈,见不得你妹妹受屈的人。你要知道,小丫头都是挨打骂才学出来。”

“还记得小时候老秦妈妈管家,有一年也是这样大雪路滑,那天是我服侍,去厨房里取食盒。遇到家里这砍头的,在路上多说上几句话。被人看到说不当差只贪玩,那顿打挨的,我现在还记得。”申妈妈叹气说出来。

问来问去,林小初垂头丧气回房中。伏案的楚怀贤偶一抬头,明窗上看到小初沮丧,就问进喜儿:“她又怎么了。”

“想接她妹妹,又怕挨打骂。”进喜儿只笑嘻嘻,楚怀贤放下手中书:“规矩她白听了,回到京里无事就拉着个脸,一样是挨打。”在主子面前侍候,哪能摆着脸色出来。这丫头真是野人。

林小初房里没有呆住,进喜儿来喊她:“外面有人看你,我领你二门上去。”来看的人是生地姐夫,看到小初出来,身上娇黄色锦衣,发上别着一根金簪子,耳珠也是金的。生地姐夫来时是心中犹豫,这一会儿火上来。小初享福,就不管小意。

“要过年,地保三两天来查一回。小意可以在我家呆着,她手脚勤快又能干。只是你要写个文书,小意算是寄养在我家,不会被人说我们窝藏人口。”古代虽然没有身份证,但是户口一样有人查。

小初低头犹豫,头上是荷花羡慕的那支步摇,总共才几分金子,几挂小饭珠。饭珠轻声碰撞作响,小初抬起头,坚定地道:“小意和我一同往京里去。”

环境就是这样,林小初决定面对现实。在古代当丫头不丢人,就当丫头也犯不着眼前一片昏暗。看看自己厚厚的锦衣,至少小意穿上一件,在温暖的房里做事,总比在外面天寒地冻中做事要好。

去回楚怀贤,楚怀贤当即让人套车,进喜儿苦笑进前:“还是奴才陪着去。”外面大雪一片,进喜儿带着两个家人骑着马。路上是顶风,风雪打在脸上人就一激灵,再打就僵得无知觉。马车里的小初是觉不出来,车内温暖有个固定的火盆,里面燃烧着炭火,银炭轻响熏得车中香暖。

小初是马车,生地姐夫是牛车,雪路漫漫中,马车跑在前面。在生地姐姐家门前停下,进喜儿打起车帘放下小板凳,没有扶着下车的丫头,这下车的本就是个丫头。

推开木头院门,小意正在井台上吃力地打水。她身上是旧棉袄,只是衣上裙边湿了一片。小初到此羞愧起来,人人都为吃好穿好。自己想的自由人格尊严,象是不应该出来的时候出来了。

“小意。”小初轻唤,再拎着裙子跑过去。

小意力弱,只打上来半桶水。把半桶水放在井台上,就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小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姐姐?”然后扑到小初怀中:“你来看我了。”

林小初红了眼圈,低头扳起小意的小脸儿,小意的眼圈也红了,眼中有泪珠盈盈:“姐,我昨夜梦到你了,你去京里以前来看我,让我听话。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的,不过接你一起走。”进喜儿随后进来,姐妹两个人抱在一起掉泪。进喜儿赶快笑劝:“以后就不用分开。小初,和这主人打声招呼,天不早了,咱们也得早回去。”

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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