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一起的过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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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问题？她跳楼了？”沈七七充满嘲讽地问。
“……不是，她自己吃了那种药。”方逐北不好意思直说。
但是沈七七听懂了：“那就你们俩？”
“对。”
沈七七深吸一口气：“行，那你送她回家吧，我也先回去了，不等你了。”说完就要挂了电话。
方逐北却叫住她：“七七。”
“嗯？”
“对不起。”
沈七七沉默了几秒钟，但是最后还是没有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是仅仅因为自己爽了约，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没关系。”沈七七挂断了电话。
她觉得自己胸口特别堵，自己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就放了自己鸽子，去照顾一个吃了春药且一直爱慕他的女人，两个人还是单独在一起，她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乱想。
可是沈七七骨子里又有一种不知所谓的别扭，她不允许自己提出“我和你一起送她回家啊”“让她父母去接她啊”之类的这种建议，她宁可自己在这儿抓心挠肝地难受，也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风度。
这顿晚餐没有吃成，沈七七也没了胃口，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陈芊芊对她这么早回来还很惊讶：“这么早！没去玩啊？”
沈七七扁扁嘴：“芊芊，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去吃饭，我遭到了报应。”
陈芊芊啐她一口：“胡说八道什么呢。”
“唉，方逐北去找别的小妖精去了，不要我了。”沈七七有气无力的样子。
陈芊芊笑笑：“就方逐北对你那个稀罕劲，谁信啊。”
沈七七哭笑不得：“我说真的吶，原来没在一起的时候，我也觉的方逐北挺喜欢我的，被我拿的死死地。可现在在一起了，我又觉得不如以前那样有安全感了，你说这是为什么？”说着，困惑地看着陈芊芊。
因为沈七七就是这样的人，别扭，骄傲，自私，任性又没有安全感，潜意识里总就觉得什么都不属于她，一旦拥有一样东西了，就要命地惶恐。
“要是方逐北也不能给你安全感，那大概你也可以对安全感这样东西死心了。”陈芊芊轻扯嘴角。
“其实我还是挺信任他的，可就是因为信任他我才害怕，如果有一天我和曾仪同时有事需要他，而他没有选择我，我该怎么办？我会崩溃的。”沈七七想象着那一天，心里涌起一种酸涩。
陈芊芊劝她：“别想那么多了，多愁善感一点也不适合你。”
“是啊是啊，恋爱第一天就这样心塞，看起来我一点也不适合谈恋爱，陈芊芊我们还是来搞基吧。”沈七七笑着扑了过去。
陈芊芊拿抱枕打她：“滚开，老娘才看不上你。”
两个人就这样闹成一团。
方逐北好不容易从曾家脱身出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他强行要把曾仪送回家，结果路上曾仪又哭又闹，害他没法好好开车。到了曾家，曾父曾母又苦苦恳求他留下来劝劝嚷着要死要活的曾仪，他碍于面子无法推拒，一直被折腾到现在。
看看表，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但是他还是选择先去了沈七七住的地方。今天的事情，即使沈七七能够体谅，心里必然也会很不痛快，他不希望他们恋爱伊始就产生这样的隔阂。
车停在楼下，他先打了电话给沈七七，得知她还没有睡，心里松了一口气，把她叫了下来。
沈七七裹着大衣出现在楼门口，他快步走了过去，把她抱上车。
“完事儿了？”沈七七斜着眼睛问他。
“嗯，都解决了。”
“呵呵。”沈七七冷笑，“我想知道，她既然是吃了那种药，那你是怎么帮她解决的？用哪？那儿？”
方逐北好笑地抱住她：“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送她回家，她妈帮她洗了冷水澡。”
沈七七推他：“不要抱我，身上一股香水味，恶心死了。”
方逐北低头嗅嗅：“香水味？有吗？没有吧。”
沈七七不理他，转头看向窗外。
方逐北又凑上来抱住她：“七七，对不起，今天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吗？”
沈七七的声音闷闷的：“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有点失落，我觉得恋爱似乎也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美好。”
方逐北把她的脸转过来，有些不安地问：“是我让你感到恋爱不美好了吗？对不起，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相信我好吗？”
“方逐北，其实我之前一直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也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这个人一点也不适合谈恋爱。首先，我自私，这是我从之前的恋爱经验里总结的，虽然你和袁明朗在我心里不一样，但是我也没法保证做一个面面俱到的女朋友，我怕你将来有一天会怨我。”
方逐北赶紧摇头：“不会，你在我心里已经很好了，我绝对不会挑你的毛病，我保证。”
“还有，我矫情，有时候和你在一起，我能感觉到你其实挺爱我的，但是只要我们一分开，这种感觉就会一点点蒸发，我会怀疑你的真心，怀疑你的忠诚。我记得你说过，你的第一个女朋友就经常怀疑你劈腿是吗？你有一天会不会也受不了我离开我？”
方逐北笑了：“七七你不要怕，我可能远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也更爱你，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会努力做得更好，而不是离开你，你以后就会知道。”
沈七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软下身子靠在方逐北怀里。
车厢里静静的，两个人都觉得有点疲惫，这种静默刚好让他们觉得放松。
过了一会儿，沈七七问方逐北：“你吃饭了吗？”
方逐北笑笑：“哪有时间吃饭。”
沈七七看他：“我也没吃呢，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已经十点多了，正经的餐厅都关门了，街上只剩下一些大排档，不过也无所谓，大排档也很好吃。
两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坐在那可以看见锅灶的熊熊火光和升腾起的热气，在冬日里似乎也很温暖。邻座坐着一伙男男女女，还在大声地玩闹。
老板走了过来，不过戴着帽子和口罩，声线也压得很低：“吃什么？”
沈七七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对，于是开始点菜：“二十串羊肉串，两个骨肉相连，四个菜串，两个香辣虾，两个牛板筋，两碗炒河粉，一瓶啤酒，先这样。”
老板在本上快速记着，然后点点头，转身往回走。沈七七看着他的背影，神色有些异样。
方逐北发现了，问她：“怎么了？”
沈七七笑笑：“没事儿，就是觉得，背影有点眼熟。”
方逐北也笑了：“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看背影也能认出一个人。”
沈七七挑挑眉：“那当然，我看背影也能认出你。”
方逐北虽然不是很相信，但听她这么说还是很高兴。
两个人闲聊着等待上菜，期间沈七七不经意往老板身上瞄了好几眼，越看越觉得哪里不对。
方逐北拿筷子敲敲桌子：“沈七七小姐，你男朋友在这里，你这样当着他的面偷瞄别的男人，就不怕他吃醋吗？”
沈七七翻个白眼：“我就算有红杏出墙的心思至少也要找个吴彦祖那个级别的吧，这位大叔看年龄都可以做我……爸了。”
沈七七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心里觉得熟悉又不安了，因为这个老板的背影，走路姿势，一举一动都十分神似一个人，一个原本她已经快要忘记的人。
烤串终于上来了，沈七七笑着试探：“老板哪里人啊？”
老板的声音依旧很低：“本市。”
沈七七一边示意方逐北把啤酒起开，一边继续问：“做这个很多年了吗？”
“嗯。”
“我看就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家里人怎么不来帮忙？”
“天冷，都回去了。”
沈七七接过起好的啤酒，往杯子里倒：“真是不容易，我们以后一定常来——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倒你手上了，我给你擦擦。”
说着，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巾，往他手上擦去，老板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反应过来，收回手：“没关系。”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是沈七七已经看到了他右手虎口处的那道疤，褐色的，两厘米左右的样子。
她缓缓地放下手，看着他：“真是抱歉，但我也不是故意的，您自己……也该小心点。”
老板看不出神色，转身走了。沈七七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逐北看着这一幕，不在意地问：“认识啊？”
沈七七回过头敷衍地笑了一下：“没有。”
撒谎。方逐北在心里评价，但是嘴上也没有反驳，而是把烤串递给了她。
沈七七整个过程都有点心不在焉，她觉得自己今天挺不顺的，或许根本就不该出门，现在这种情况她该怎么办，她想不出自己该做什么，那就干脆什么都不要做好了，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有人不让她消停，隔壁桌的人喝完了酒结账，非说老板算多了不认账，那个人的脾气历来也不怎么好，就这样跟这伙年轻人吵了起来，一开始只是简单的争执，沈七七皱皱眉头，后来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打了起来。
某人年轻时虽说也很凶猛，但是毕竟现在五十多岁了，跟年轻人没法比，何况对方人多，很快就落了下风。
沈七七忍了又忍，最后还是站起来走了过去。
“干什么呢？你们再打我报警了啊。”
方逐北也跟了过来，站在沈七七身后。
有个男的明显喝多了，举着酒瓶子警告沈七七：“没你什么事儿，离远点，少管闲事儿。”
沈七七抱着胳膊看他：“你们吃了东西不给钱，还殴打老板，走到哪都没理，我劝你们把钱给了，不要再耍酒疯了。”
“给不给跟你没关系，不想死就滚远点。”
是不是喝了酒的人都这么张狂？沈七七冷笑了一下：“你不知道姑奶奶我有英雄情结，最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说完，顺手拿过旁边的啤酒瓶子扔了过去，那个男人躲了一下，没有砸中，啤酒瓶子砸碎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音，然后男人被激怒了，举着手里的啤酒瓶子冲过来。
沈七七躲到方逐北身后，推了他一下。
方逐北上前一步，擒住男人的手腕，无奈开口：“兄弟你喝多了，别这么冲动。”
男人挣了挣，没挣开，有点生气：“松手！老子数三个数，你要是不松手，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三个数过去了，方逐北没有松手，男人暴怒，另一只手握成拳，往方逐北身上打过去。
方逐北当然不会乖乖任他打，他知道这一架是不可避免了，于是很快变被动为主动，手下也不再留情。
男人的同伴们也很快冲了上来，他们一共是四个男人，三个女人，有个小个子女孩没有动手，所以可以算六个人，沈七七他们满打满算是三个人，六对三，有点吃亏。
对方有个女孩儿，个子高大，看着也很结实，沈七七自认打不过人家，被追着绕着锅架呜呜跑，一边跑一边喊：“女孩子不要动手。”
人家不理她。
沈七七没有办法，只能随手捡起什么扔什么，碗，钢签，托盘，啤酒，凳子，纸巾盒，牙签盒……后来看到旁边的孜然，辣椒粉，忽然就觉得自己有救了，抓起一把扬了过去。
解决两个女生，她又赶紧抓着辣椒粉来到了男人战区，在方逐北的掩护下一顿乱扬，有个男人趁乱要打沈七七，被方逐北抓住，一下子掀翻在地上。
最后的最后，场面一片狼藉，还有人捂着眼睛蹲在地上，就连方逐北都被辣椒粉呛得直打喷嚏。
打了一架，男人的酒劲也消得差不多了，因为老板是不能去警察局的，所以让他们赔了点钱，草草了事了。
送走了这群瘟神，老板也没有道谢，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方逐北想要帮忙，被沈七七拉住了：“我们走吧。”
方逐北有点疑惑，难道不是因为认识才出手帮忙的吗，现在怎么又这么冷淡了？
女人的心思真的不能猜。
☆、Chapter36
回去的路上沈七七也很沉默，方逐北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沈七七主动开口：“今天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
“谢你帮我打架啊。”沈七七眨眨眼睛。
方逐北笑笑：“这不是应该的吗，如果你非要谢我，不如告诉我今天那个人是谁。”
沈七七看着他：“你真的想知道啊？”
方逐北点点头。
“他是……我以前的邻居。”沈七七说的很慢，最后有点泄气，“唉，算了，告诉你好了，他是我那个消失了快十年的爸。”
方逐北没有计较沈七七一开始是想骗他，他对这个答案既有点惊奇，又不那么惊奇，因为沈七七的爸爸忽然出现确实有点意外，可是考虑到那位大叔的年龄和沈七七对他的态度，又似乎没有其他更合理的答案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方逐北询问。
沈七七懒懒地靠在车座背上：“什么怎么办？以不变应万变喽，你也看到了，人家根本没打算认我，那就装作不认识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认他。”
方逐北刚想说话，沈七七又警告他：“我告诉你，这件事你不要掺合，更不要去见那个人，否则我会生气哦。”
说着，装出一副发怒的样子。
方逐北无奈地笑笑：“好，我都听你的，首长。”
第二天沈七七又特地绕到那个地方看了一眼，果然，摊子已经搬走了，看来是很怕被找到啊，沈七七想。
中午的时候，有个意外的人找上了门，其实大概也不算意外，这个人是谁呢？就是我们的曾小姐。
曾小姐看上去有一点憔悴：“沈七七，我要和你谈谈。”
沈七七退了一步：“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谈，说实话，我现在有点怕你。”
“怕我？为什么？”
“呼，你昨天出现，搞砸了我和方逐北的第一次约会。再往前数，上次可是我和方逐北第一次一起看电影，结果因为你吵了一架，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回忆。不可否认，你在我们的关系发展中，确实起过推波助澜的作用，但是你的杀伤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沈七七诚恳地说。
曾仪垂下眼睛，低声说：“放心吧，这次不会说你不爱听的了。”
沈七七挑挑眉，有点不明白。
两个人找了一个咖啡厅，面对面地坐了下来。
曾仪看上去有一点忧伤，她问沈七七：“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沈七七为了保护她的面子，没有说自己已经知道她吃了春药的事情，而是沉默着摇了摇头。
可惜曾小姐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她主动交代：“我吃了催情药，本打算勾引小北哥哥，但是失败了。”
沈七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曾仪又把自己当时跟方逐北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看向沈七七：“我当时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实际上这段话我之前已经练习过很多遍了，每一个表情我都斟酌好了，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打动他。”
沈七七夸她：“你真是用心良苦。”
曾仪没有理她，她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们都认识二十多年了，如果这中间他肯给我一点机会，现在就不会有你什么事儿了。”
“高中的时候，他突然就交了女朋友，我为了和他较劲，也交了一个男朋友，但他除了怕我吃亏，一点也不在乎。后来毕业了，他们也分手了，可是他又出了国，于是我想，等我毕业了，就出国去找他。”
“可还没等我毕业，他又火速在国外交了一个女朋友，于是我又继续等，终于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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