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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桃花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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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胆识,”那日松称赞了一句,旋即沉下脸来,“不过,这就是你们大梁的待客之道吗?一个小小的平民居然胆敢如此冒犯你们大梁的贵客,你们大梁人都是这么不懂规矩不成?”
晏恣啧啧了两声,冲着人群喊道:“你们听到没,他们居然是我们大梁的贵客?”
人群中有个胆大的嚷了起来,“呸!我家有这样的客人拿扫把赶出去!”
晏恣往里一看,咧开嘴笑了,说话的居然是一个平日里和她不太对付的官家少爷,姓曲,成日里游手好闲、拈花惹草,有次在路上偶遇晏恣,动手动脚的,被晏恣当场绊倒摔了一个狗啃屎,没想到,今日居然还有几分血性。
她顺势接口道:“对,贵客居然对主人出言不逊?一言不合就把主人的摊子砸了,动不动就对主人呼来喝去、拳打脚踢?这是哪门子的贵客?”
“说得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有敌自远方来,亦不惧乎。”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
晏恣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越众而出,一身湖色锦缎长衫,修眉斜入双鬓,双眸微微上挑,嘴角挂着一抹浅笑,飘然出尘,就好像是从云端下来的谪仙一般。
晏恣晕眩了片刻,只觉得那眉眼好像幻化成了一只兔子,一下子钻入了她的胸口,心口那处顿时不听话地怦怦乱跳了起来。
“你又是谁!”那日松气恼万分,看看自己这六个人,身形狼狈,脸上还画着可笑的乌龟和桃花,而大梁人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简直没完没了了。
“在下姓卫名予墨,在洛宁书院聊做消遣,虽然手无缚鸡之力,倒也想来说句公道话。”那卫予墨的目光淡然,“古来倒行逆施恃强凌弱之君,必将覆灭,从桀纣可见一斑,你家大汗若是纵容你这样的举止,只怕堪忧。”
那日松的面色一凛,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人来,说话声不由得客气了几分:“你去过我们轶勒?”
轶勒大军横扫前朝已经过去了二十年,大汗也已经换了一个,有心和大梁改善关系,要不然也不会派人出使。只是轶勒族中向来分为两派,那日松就是跟随大王子的,无时不刻盼着轶勒能重现往日辉煌,再次横扫这片沃土。
他这次一路行来,见大梁现今富足安康,官员百姓却个个都好像文弱书生一样,不免忿忿不平,越发鄙夷大梁人,这才嚣张跋扈起来。
如今被人一言提醒,他不由得也有几分惴惴。
“读天下书管天下事,”卫予墨语声淡然,却字字如刀,“阁下身居高位,如此放肆激起民愤,就算远在千里之外,被有心人告到你们大汗面前,也捞不到好处。”
晏恣赞道:“说得好,卫兄一看就是个有见识的,说的话声声入耳,太有道理了。”
辛子洛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压低声音说:“耳朵红了。”
晏恣飞快地摸了摸耳朵,羞恼地说:“哪有!”
“不就是长得白了一点吗?改天我在脸上刷一层粉看你喜不喜欢。”辛子洛轻颇为复杂地瞥了卫予墨一眼。
卫予墨不明所以,冲着他友好地笑了笑,辛子洛却别开脸去,再次拉了拉帽檐。
那日松和包图鲁耳语了几句,挤出一丝笑来:“兔子跑不过老鹰,才落入老鹰的肚子;羔羊没有锋利的爪子,才倒在猛虎身下。你们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怪谁?有本事,我们来比一场,如果我输了,我自愿让你呼来喝去,如何?”
晏恣眼珠一转,笑着看向包图鲁:“听说你是轶勒第一勇士?”
包图鲁傲然一笑:“是,去年的那幕大会上,我得了摔跤比赛的头名,大汉亲封我为轶勒第一勇士。”
“那你和那日松比,谁厉害?”晏恣一脸的好奇。
包图鲁语塞,好半晌才说:“不相上下。”
“不对,一定是你厉害,不然就是你们大汗眼睛瞎了,”晏恣揪住了他的语病,“既然如此,以后你就可以对那日松呼来喝去了对不对?”
包图鲁急了:“胡说八道,那日松是我们的俟斤,我自然要听他指挥!”
“不对,是那日松刚才自己说的,他输了就自愿让你呼来喝去,你就算面上退让,心里也会瞧不起那日松,在肚子里骂他一万遍不识相,老子都是天下第一勇士了,那日松这家伙居然还整日里差使我,哪天月黑风高蒙脸把他弄到粪坑里去……”晏恣口齿伶俐,到了最后学起包图鲁的声音,惟妙惟肖。
包图鲁的脸涨得通红,指着她的手指头都哆嗦了起来,一个“你”字挂在舌尖,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胡搅蛮缠!”那日松喝道,“难道你们没人敢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这话实在令人愤慨,晏恣朝四周看去,满心盼着辛子洛接口,可辛子洛却避开她的目光,显然不愿管这档闲事;卫予墨一看就是个读书人,虽然口舌如刀,却无缚鸡之力;人群中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跳出来的。
见他们没什么反应,那日松哈哈大笑了起来,故作慷慨地道:“比什么随便你们挑,只要不失男子本色的就成,要是这样还不敢……”
旁边的包图鲁狂妄地笑了起来:“不敢就承认吧,你这小子,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声爷爷,今天就饶了你!”
“你算什么?要磕头也轮不到朝你磕,她还欠着我的呢。”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第五章 

晏恣头皮一麻,朝着声音看了过去,果不其然,霍言祁骑在一匹白马上,正面无表情地俯瞰着她,春日的暖阳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浅金,那浑身的冷肃顿时被冲淡了不少。
她的眼珠一转,迎向了那道目光,讨好地冲着他眨了眨眼:私人恩怨暂且放在一边,如何?
霍言祁的嘴唇紧抿,翻身下马,径自走到她身旁,看向那日松:“比什么?我随意,你请便。”
不知为何,晏恣一下子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腆着脸凑上去跟了一句:“听到没?谁给谁磕头可不一定呢,不过,就算是你们想要叫我爷爷,我可还不一定收你们做孙子。”
霍言祁在一旁轻咳了起来,压低声音道:“你的确做不了爷爷。”
晏恣咧嘴讨好地一笑:“全让给你做,你收这么多孙子,儿孙满堂。“
霍言祁脸上的表情扭曲了起来,别开脸去,再也不想和她说话了。
晏恣浑身舒畅,冲着那日松叫道:“废话少说,咱们来比拳脚剑术,三盘两胜。”
她早就在心里盘算好了,霍言祁腰上悬着宝剑,必然精通剑术;辛子洛刚才那一拳和包图鲁不相上下;而她就作为灵活机动的那一场,就算输了也不打紧。
那日松和身旁的人耳语了片刻,笑着说:“你这娃娃太不客气,我们远来是客,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吧?比什么由你定,几个人比就由我们定了,大家各出五个人,胜了三盘为赢。”
“五个?”晏恣看着自己这边的四个人,眼珠滴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好,既然你们要出五个,那就不能比拳脚射箭了,我们来比蹴鞠,谁先踢进三个球就算谁赢!”
说起蹴鞠,四周围观的人都精神一振。
蹴鞠从前朝便开始流行,一时之间风靡全国,就连四周的番邦、小国都喜爱蹴上几下。到了前朝后两个皇帝时,非但民间盛行,宫廷中也趋之若鹜,前朝皇帝不仅喜欢看,还喜欢踢,从民间找来许多高手,几乎每个月都会有蹴鞠赛事,并有高额赏金和官位。
上行下效,到了后来,官员们都无心政事,军队中更是借着蹴鞠练兵而行亵玩、*之风,朝政就是从这时摧枯拉朽般开始摇摇欲坠。
到了大梁立国,梁元帝数次颁布政令,严斥官员享乐之风,斩了几个贪腐行贿的官员,朝政风气这才清明了起来。
曾有官员上奏说要严禁蹴鞠,说是玩物丧志,动摇国之根本,梁元帝只是沉思了片刻,说了一句:非物之错,乃*也。
自此之后,蹴鞠误国的帽子这才算是摘了下来,不过也再没有像前朝一样风靡,只是和唱戏、说书一样,作为一样普通的民间娱乐。每逢节庆,会有当地乡绅组织蹴鞠队来一两场对抗赛娱乐乡亲,洛镇也不例外,今年有两个还被选中了去了京畿地区的元宵蹴鞠会。
和一对一的比武不同,这蹴鞠除了体力以外,讲究的还有技巧和配合。那日松这六个人毫无疑问都是武将,晏恣这边看起来只有两个习武的,五场三胜必输无疑,而五人团体对抗,却还有一线生机。
晏恣插科打诨,连嘲带讽,三言两语定了下来,双方各出五人,一人场外指挥,四人上场蹴鞠,三日后巳初在县衙旁的校场,先入五球者为胜。
那日松顶着一张乌龟脸站了这么长时间,又没占到半分便宜,气得脑门都快冒烟:“既然如此,这场赛事得加点彩头!”
“彩头不就是认爷爷吗?”晏恣摸着下巴思考说,“其实要这么说,刚才我已经赢了半场,包图鲁叫了我好几声小爷。”
包图鲁斗嘴斗她不过,只会在一旁气得直喘气。
那日松从脖子上扯下一块挂件来,挂件是一块骨头,上面镶着鹌鹑蛋大小的鸡血宝石。他阴沉着脸说:“这是我们部落的宝贝,乃无价之宝,你有什么赌金?”
晏恣挠挠头,她浑身上下,就剩下小狗子给她的那十个铜板。
那日松轻蔑地一笑:“你没赌金也行,赢了我这宝贝归你,要是你输了,除了磕头叫爷爷,你得跟我走,做我的小厮。”
还没等晏恣说话,人群里有人喊了起来:“你当我们大梁人没银子不成?一块破石头就想带走小恣?”
“小恣,豁出去了!我有五两银子老婆本,凑给你当赌资!”
“我出一贯,我老婆都不知道的私房钱。”
……
晏恣冲着人群连连拱手,洋洋自得地说:“多谢多谢,不够啊,大家再多凑点。”
人群中哄笑声传来,一旁的霍言祁看得忍不住替她害臊,真想甩手就走,眼不见为净。
正闹着,一个半大的小孩从人群中蹬蹬蹬地跑了出来,把手中一张纸举到晏恣面前,吸溜着鼻涕道:“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当赌金。”
晏恣漫不经心地接了过来瞟了一眼,顿时打了个激灵:上面写着洛安山庄四个大字,下面是几行小字,写着房屋的所在和占地,还有红的晃眼的几个印章和手印……
在洛镇,一百两银子能买一栋一进的民居,近千两能买一座大宅院,而这样占地二十来亩的山庄,最起码要数千两,完全将那鸡血宝石的风采压了下去。
她的胸口一阵激荡,“啪”的一声,豪气冲天地把房契拍在了那日松的手上:“和我们大梁人比阔气,你太嫩了!”
景福楼的贵宾包房中,小二麻溜儿地把菜一道道地往上端,脸上笑得像朵花似的:“小恣多吃点,攒点劲把那几个轶勒人踢得屁滚尿流。”
晏恣费了一早上的唇舌,口干舌燥,端起旁边的茶水一饮而尽,招呼着说:“吃吃吃,今天是那姓曲的请客,不吃白不吃,最好吃穷他。”
大伙儿都是年轻人,加上晏恣这个天生善于暖场的货,三言两语间,大家便互通了姓名,熟络了起来。
“予墨,这名字真是好听。”晏恣赞道,“在下姓晏,单名一个恣。”
“恣?”卫予墨沉思了片刻,“可是上次下心的恣?”
晏恣点了点头。
“好名字,令尊一定是盼着你一生顺遂,恣意无忌。”卫予墨赞道。
晏恣耸了耸肩:“我没父亲,从小就是母亲把我带大,不过这的确是我母亲的心愿,她愿我一生无拘无束,恣意随心。”
卫予墨面露惊诧之色,不过立即敛了心神道:“令堂一定是名奇女子。”
“那些人的脸,是不是你弄的?”辛子洛终于忍不住插话问道。
晏恣做了个鬼脸:“被你看出来了,我在墨汁上加了指甲花的花汁,昨晚我趁着他们喝醉酒画的,这几天他们都没法出门了。”
她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用醋能洗掉,别告诉那几个,让他们顶着那张脸来蹴鞠,呕死他们。”
卫予墨面露惊诧之色,连连摇头:“真的是你弄的……你的胆子也太大了!”
辛子洛沉下脸来:“小恣,你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他们随便哪个人和你较真,你都死定了。”
“好了别生气了,我告诉你,我替我自己看过相了,天圆地方,福泽深厚,我这是大富大贵的命,懂吗?怎么可能在那几个轶勒人手里送了命?”晏恣颇为自得地说。
辛子洛简直被她说得哭笑不得:“那你替我看看相?”
晏恣煞有介事地凑近了他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辛子洛的脸微微泛红。
“鼻梁高挺,脸型方正……”晏恣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梭巡着,忽然惊叹了一声,“我才发现你的耳垂又厚又大,正面却看不见,老冯说了,这是帝王之相!子洛你将来发达了可别忘记提携我一把!”
辛子洛顿时咳嗽了起来:“小恣你……这是被那道士骗傻了吧?”
晏恣嘿嘿地笑了起来:“听着图个开心嘛,别当真了,来,吃菜,吃菜!”
几个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便吃饱喝足,晏恣便开始点人头分配任务:“予墨你读的书多,脑子好使,可以在场外为我们出谋划策,也算是凑个人头。”
卫予墨也不推辞:“行,我曾在书院里看过前朝的几本蹴鞠书,回去我再翻翻,到时候旁观者清,说不定也真能帮上点忙。”
霍言祁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儿盯着晏恣开了口:“你行吗?”
晏恣呵呵笑了两声,斜眼看着他:“霍……霍小哥,打架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要是咱们来一场白打,我可不一定会输哦。”
霍言祁轻哼一声,不置一词。
“不过那几个轶勒人人高马大,又擅长拳脚,一定会横冲直撞,霍小哥和子洛负责拦截他们,只要能让我脱了空,我的准头还是不错的……不对,我们还少了一个!”晏恣终于回过神来了。
“实在不行,让辛叔上,他会拳脚,虽然不会蹴鞠,不过可以阻拦那包图鲁,我便可以腾出手脚来帮你。”辛子洛建议说。
晏恣顿时郁闷了起来,辛叔一见到她就一脸的苦大仇深,她只怕她会没心情踢啊。
“我倒是有几个帮手,不过赶到这里最快也要明天下午,怕配合不够。”霍言祁思忖了片刻道。
门口有人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正是刚才盛情把他们拉到这景福楼的曲少爷,只见他冲着晏恣陪着笑脸道:“哪里用得着去别处借帮手,这里不是现成有一个吗?”

  ☆、第六章 

洛镇五人蹴鞠队正式成型,约好每日正午到申末,都到曲家的小校场上练习。
曲少爷名叫曲宁,在家中排行老幺,深受祖母宠爱,母亲柔弱,祖父和父亲都在京城,几个姐姐外嫁,只有一个妹妹待字闺中,所以,在这洛镇的老宅中,他说一没人敢说二。
不过,这人虽然挺讨嫌的,却没什么坏心,也没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只是和几个喜欢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混在一起过日子,蹴鞠就是他们春秋二季最喜欢干的事情。
用罢午膳,一群人便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曲家的小校场。
这小校场原本是曲宁的祖父建的,他是当朝武将,自然希望孙子习武从军,而曲宁的父亲是文臣,却希望儿子在家多读书争取考取功名。两父子一较劲,曲宁便钻了空子,文武都没沾边,一直这么混在了老宅里。
校场里一应俱全,球门都是现成的,一箩筐制作精良的鞠足有十来个。
曲宁为了显示他的本事,站在校场中间一连踢了三个,前两个左插花和流星赶月都进了中间的风流眼,最后一个倒挂金钩却一脚踢到了挂球门的杆上,斜飞出去。
晏恣看得哈哈大笑,背对球门顺手抄起一鞠朝天一抛,还没等它落下,脚尖一点,身子掠起,往后一借力,一个漂亮的倒挂金钩,鞠从左上角直挂球网,堪堪落进了风流眼。
她稳稳地落在地上,眉目飞扬,神态灵动,笑容灿烂,整个人仿如天边那一抹暖阳,令人侧目。
球场边上的几个人呆了片刻,这才鼓掌叫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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