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三嫁-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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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不能维护住女儿。
这种感觉那样的无力,胭脂皱眉,努力摇头,不,女儿一定要在自己身边,不能被带走。纵然那个人现在高高在上,也不能。
“瞎想什么呢?我们的女儿,就该在我们身边,谁也不能带走。”赵镇抱着女儿进门,身后赵捷牵着跌跌撞撞学走路的小儿子也跑进来。赵镇听到妻子这样说,立即开口反对。
“对,娘,我只在您身边,什么地方都不去。”赵嫣也点头,接着赵嫣又摇头:“不对,娘,您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胭脂伸手捏下女儿的脸,把女儿从丈夫怀里接过:“我去哪你就去哪?别胡说了。等你长大出阁,那时就不能跟着娘了。”
“出阁?”赵嫣的小脑袋偏了一下,赵捷已经挤上前:“娘,妹妹为什么要出阁?不能我们一家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赵镇,这儿子是像谁?怎么总问傻话?”胭脂故意取笑赵镇,赵镇咳嗽一声:“肯定像你,你就爱瞎想。”
胭脂瞪赵镇一眼,赵镇把小儿子抱起来:“乖乖,爹爹告诉你,可不能像你哥哥和娘一样,总瞎想。”
小儿子也不知道听明白没有,只是拼命点头。胭脂抱着女儿又笑了,自己真的是想多的,果然牵挂越多,想的也就越多。
“都监,赵推官来了,说有事寻您!”赵镇的官没升,但他身边的人,倒没停了升官。赵镇听得这话,也就往门外走。
赵捷紧紧跟上:“爹爹,我要跟你出去,要问赵伯伯,可有什么好玩的事。”
“你啊,就是贪玩!”赵镇虽然口里抱怨儿子,但还是牵了儿子的手走出去。
赵朴等在前厅,瞧见赵镇父子出来,对赵捷微微一笑就道:“都监,京中有消息,说最近局势有些不稳,传言,传言……”
京中局势竟然不稳?赵镇的眉皱起,柴旭虽然无能,但有赵匡义辅佐,再差能差到哪里去?
“京中最近传言,说先帝并非病亡,而是有人效安乐韦后之事。”安乐韦后?赵镇不由吸一口气,但柴旭既能登基,当时知道实情的人一定全被灭了,怎会又有消息传出?
“爹爹,什么是安乐韦后?是不是唐朝故事?”赵捷好奇地问。
“是,就是唐朝故事,唐时,安乐公主在饼里下毒,毒死中宗。”赵朴微笑着对赵捷解释。
“如果真这样,楚王身后还有潘家,如果,朝中,定会十分不稳,只是不知道,到时鹿死谁手?”赵镇飞快分析。
“若官家能胜,当然官家也更名正言顺一些,那么对都监是有好处的,若不能,都监,您能不受赵家的荣耀,但是不能不受赵家的……”
牵连两个字赵朴没讲出来,赵镇已经点头:“我知道,可是我竟无能为力,赵推官,我知道。”
这三个字,赵镇说的无比艰难,但这三个字,说到最后,赵镇眼中渐渐有了光,远离汴京也有远离汴京的好处,比如此刻,就算真局势不稳,自己也能卫护住自己。
手中有兵,什么都不怕,朝廷,不会轻易对一个手中有兵的人动手。而赵镇手中的兵,早不止麟州这一州的兵。
“圣人,楚王妃不肯应诏。”宫女前来回报,赵琼花的眉微微一皱就道:“知道了,我二婶婆,来了没有?”
“两国夫人快要到了。”赵琼花听到这话,心里的焦灼稍微减轻了些,现在名分在柴旭这边,外面的传言尽管再猛,又能起什么作用?
楚王,你们夫妻真想要谋反?受万世唾弃吗?赵琼花闭上眼,宫女已经轻声提醒:“圣人,符夫人到了。”
赵琼花猛地睁开眼,看向符夫人,符夫人正要行礼,赵琼花已经把她扶起:“二婶婆休要如此客气,此刻,我……”
“圣人担心些什么呢?不过是些市井传闻罢了。况且楚王也不是那样的人。”符夫人温柔安慰,赵琼花觉得自己心里的焦灼一点都没有了,是的,此刻,自己才是皇后。
不过,符夫人的眉头又皱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想要官家他们手足相残,放出这样的流言呢?”
若找到了,这个人,必要将他乱棍打死,才能灭了自己心头之恨,赵琼花恨恨地想,没看到身边的符夫人露出满意笑容。
“我没想到,将到晚年,竟然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永和长公主看着坐在自己面对的永宁长公主,轻声说到。
“妹妹,我知道这件事,你也不好受,可是若是真的,难道就容这等不肖子孙,坐在皇位上?”永宁长公主的脾气还是没有变,见永和长公主神色不动,永宁长公主劝说妹妹。
☆、第199章 威严
“姊姊;你我都是柴家,嫁出去的女儿了,况且你我都将老;又去想什么别的?”永和长公主的回答,当然不如永宁长公主的意;她冷笑看向永和长公主: “我知道;你是赵家的主母,算来圣人,不;赵琼花还要喊你一声母亲;当然是维持现状不变,可那是我们的兄长;是对我们无限疼爱的兄长。他死的那样不明不 白;你的心难道不疼吗?”
“证据呢?姊姊,证据呢?就算外面有那么多的传言;传言旭郎在饼里下毒,毒死了兄长,并在事后灭口御医,可是姊姊,没有证据啊!”
永宁长公主的下巴微微一抬:“空穴来风,事必有因。妹妹,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旭郎,必要给个交代出来。”
永和长公主垂下眼,没有接永宁长公主的话,永宁长公主大怒:“罢了,你还是那样懦弱。我去寻别人商量。”
永宁长公主拂袖而去,永和长公主并没起身相送,只是看着面前那两杯茶汤,等到这两杯茶都不冒出热气,永和长公主才轻声叹息。
“公主,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赵德昭走进来,坐在妻子面前。永和长公主淡淡一笑:“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那就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赵德昭握住妻子的手,永和长公主想露出安心的笑,但怎么都露不出来,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怎么可能?现在朝中,只怕早已乱成一团。
“太尉,到底是谁?竟敢放出这样的流言?”柴旭现在强做镇静,问面前的赵匡义。赵匡义只微微一笑:“官家,何必去管谁放出的流言,只要楚王和韩王相信,这件事,就无法善了。”
赵匡义的话,又勾起柴旭对两个弟弟的嫉妒,即便现在登上帝位,即便现在看起来,什么事都在掌握之中,可是柴旭还是知道,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赵匡义看着柴旭,这个孩子,太了解了,几乎是他一想到什么,就能明白。
“公主您不能进去!”宫女阻拦着永宁长公主,永宁长公主推开宫女:“怎么,我是官家的姑母,竟不能见他?”
“永宁长公主,还真是那个被宠坏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性子。我听说,永宁长公主刚从楚王府出来。”赵匡义的语气平静,柴旭已经深吸一口气,对外面道:“让姑母进来吧。”
永宁长公主整理一下衣衫,都没看宫女一眼就走进里面。
“姑母,我和太尉正在商量事情,姑母究竟为了什么,想要面见?”柴旭看见永宁长公主走进之后,并没对自己行礼,眉头微皱的问。
“太尉可否回避?”永宁长公主并没回答柴旭,而是要求赵匡义。
“臣该当回避!”该做礼节的时候,赵匡义从不会做的少了一分,给永宁长公主和柴旭分别行礼后赵匡义就退了出去。
“太尉是肱骨大臣,姑母您虽辈分高,可也不过是命妇一流,姑母您怎能如此不客气?”柴旭的话里已经带上训斥。
“无礼?旭郎,真因如此,我才请太尉回避。旭郎,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到底为的什么?”永宁长公主单刀直入。
柴旭强压住心中怒火:“姑母这话问的奇怪,这样的事,纯粹是人嫉妒。”
“嫉妒?旭郎,你当我是什么事都没经过的孩子?你现在是天子,是一国之君,谁会……”
“姑母也知道我此刻是天子,是一国之君?那姑母此刻来质问我,又为的什么?”柴旭挑眉看向永宁长公主。
爹爹的死,不过是某味药重了,并不是自己的错,不是。这是赵匡义在事后和柴旭讲的话,多加了一点点附子,放在药里,让病人高烧而死。
这是御医的错,全是御医的错,自己已经帮爹爹报仇了。柴旭心中的想法永宁长公主当然不知道,她只是看着自己这个侄儿:“官家想对我用天子之威吗?”
“姑母若待我如侄儿,我自然不会对姑母用天子之威,若姑母执意如此,那我……”柴旭顿一顿:“朕,该追究这件事。”
永宁长公主后退一步:“你,你要追究什么?”
“我现在很怀疑,姑母你和韩王楚王都走的很近,而且大家都知道,楚王妃是姑父的侄女。有一个王妃侄女很好,但若能有一个皇后侄女,岂不更加锦上添花?姑母,也许朕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你们在外败坏的。”
“胡说,我败坏你名声做什么?”永宁长公主的下巴抬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柴旭说完这句,突地叫声来人,门被从外推开,内侍走进。柴旭指着永宁长公主对内侍道:“把永宁长公主请下去,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背后坏我名声。”
内侍应是,但并不敢动,柴旭冷笑:“原来连这宫中内侍,都害怕永宁长公主您。给我拉下去。”
拉永宁长公主不敢,但拉内侍下去的胆子还是有的。柴旭又重复一遍命令,让把永宁长公主请下去。
永宁长公主看着柴旭,满面不可思议:“旭郎,你……”
“朕是天子!”柴旭冷冷重复,面上已经有冰冷之色。
内侍们这次不敢像前一个内侍那样,上前把永宁长公主拉住,永宁长公主拼命挣扎:“你们敢,我是先帝御封的长公主,世宗册封的公主,你们谁敢动……”
“姑母忘了,能封,当然也能褫夺!”柴旭的眼神更加冰冷,永宁长公主已经被内侍拉下去。
柴旭的手重重按在桌案上,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亲人,凭什么,要对自己指手画脚?褫夺,褫夺,把他们的封号全都褫夺了,看谁还敢违抗自己?柴旭的眼中闪出愤怒的光。
“旭郎说永宁是放谣言的人?”潘太后自从柴旭登基,感到日子前所未有的舒心,每日只在那里含饴弄孙,至于外面的流言,潘太后也知道,但她并没放在心上,这些事,总有人去查的。
此刻听到永和长公主的话,潘太后大为惊讶。
永和长公主听到永宁长公主出事的消息,这个姊姊对她也多有照顾。进宫来并没直接去求见柴旭,而是来见潘皇后,这一路上已经把该怎么说想的清清楚楚。
此刻潘皇后相问,永和长公主就轻声道:“确实如此。嫂嫂,这件事,按说我们一家子,该在一起,全不理会谣言才是。旭郎这样做,倒是中了计了。”
潘太后点头:“你说的是,要知道,旭郎这个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柳妃等人,为了,罢了,这也是原来的话,我不去说。好容易登了基,我以为她们已经放手了,谁知还不甘心。”
潘太后母子真不亏是母子,一个诬陷永宁长公主,另一个就想到当初的情敌身上。当然这些内情,永和长公主并不知道,永和长公主只道:“就是如此说,您说,我们一家,不该好好过日子,永宁姊姊的脾气,我最晓得,听风就是雨。”
“她当初和柳妃要好着呢,还把驸马的侄女许给柳妃做儿媳妇呢。”潘太后又要来刺几句,永和长公主听着潘太后泼当日的老醋,眉头微微一皱,但面上很快露出笑容:“那是昔日的事了。再说驸马侄女嫁做王妃,也是平常事。”
“我只是在想,若是柳妃不甘心,再加上楚王在旁撺掇,这件事不是不可能。”潘太后想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永和长公主听到此处还不明白,要把永宁长公主放出来,只怕柳妃母子,就会被扣上这个帽子。这些事,怎么这样千头万绪?
潘太后出了一会儿神才对永和长公主道:“我晓得,你从小就是个希望一家子和和气气的,不然也不会进宫求情。罢了,这件事,我去寻旭郎说,到时,定不辜负你的心。”
永和长公主站起身,该行礼谢恩的,但永和长公主说不出来,只是沉默行礼。潘太后也就让永和长公主退下。
永和长公主走出宁寿殿,此刻已是傍晚,一轮残阳挂在西边,永和长公主看着这轮残阳,只觉得满眼是血,晃了晃竟然倒下。
侍女们急忙上前相扶,也有人跑去禀告潘太后,潘太后命赐车驾送永和长公主出宫。永和长公主出宫到府时候,赵琼花赐下的药材也到了。
永和长公主看着这堆药材,长叹一声,这一生,只不过想平静地过日子,怎么就不能做到了?
赵德昭走进来,用手握住妻子的肩,永和长公主靠在丈夫肩上,好在,还能有片刻平静。
永宁长公主在第三日回到她的公主府,宫中随即降旨,罚俸三年。永宁长公主看着那道旨意,什么都没说,以后的日子,也许将无限凄凉。
☆、第200章 归人
“原来还想着;胭脂他们在西边苦,可现在想想,只怕在西边;还有安静的日子过。”王氏口里唠叨着,没有得到胡澄的回答;王氏奇怪地转头;却见胡澄倒在床上,口水直流。
王氏啊地叫了一声,丫鬟听到王氏叫声;急忙冲进屋里;忙乱住把胡澄扶在床上,又去请太医。
“这眼看着就要九月了;这些菜也晒的差不多了;今年的冬天,会好过。”胭脂和红月收着菜干;红月在那笑吟吟地说。
“娘,我要吃那个豆干烧羊肉,好吃,还有,鹿肉干也给我多准备几块,我烤了吃。”赵嫣穿的漂漂亮亮的,坐在小凳子上指挥着胭脂。
“就你这个小馋猫。”胭脂捏下女儿的脸,赵嫣摇头:“娘,我才不是小馋猫,我这是多吃一点,身体才好,爹爹才不会担心。”
赵镇又带兵出去了,这一回是党项那边听说朝中有些动荡,按捺不住再次来骚扰。胭脂摸摸女儿的脸,让朱氏红月两人把菜干肉干都收到屋里放好。
小翠已经跑进来:“娘子,京中来信了,瞧这笔迹,像是定北候府送来的。”胭脂接过小翠递来的信,拆开看起来,只扫了几眼,胭脂的神色就变了。
王氏给女儿写信,从来不说别的,都是欢欢喜喜,而这封信却不一样,王氏信中忧心忡忡,说胡澄病的很重,想念从没见过面的外孙女。问胭脂能否回京一趟?
爹爹?胭脂的手都快握不住信纸,爹爹怎么会突然病倒?赵嫣掂着脚尖想要看信:“娘,外祖母信上说什么,您告诉我,不,我已经识得几个字,会看信了。”
“嫣娘,你乖,和你朱妈妈去一边玩去。我,我想点事。”胭脂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赵嫣乖乖点头。
胭脂又看了一遍信,几乎能想象王氏的忧心忡忡,那种说不出口的忧虑。纵然恨过恼过,可是这是王氏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到现在,已经是真正的老年伴了。
胭脂用手捂住嘴巴,不能让自己哭出来。元宵还小,自己又不在娘身边,谁去安慰她?胭脂眼里的泪落下,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汴京,安慰自己的娘。
“娘,外祖母来信了?说的什么?”赵捷也跑着进来,小儿子跟在哥哥后面跑,时不时还摔上一跤,摔了也不哭,自己爬起来继续跑,直到见到娘,小儿子才嘴巴一扁,哭出来。
“小孩子最讨厌了,动不动就哭。”赵捷口里嘀咕着,把弟弟扶起。拉着他走到胭脂面前,胭脂抬头看着儿子,很想笑一笑,但眼里的泪还是落下,胭脂又低头:“没什么,你去寻你妹妹去。”
“娘,您哭了,必定是出什么大事了。娘,我和您说,爹爹和我们说过了,娘一哭,就是大事,要我们哄娘。”赵捷在胭脂身边坐下,还不停点头,表示自己把赵镇的话记得很牢。小儿子也跟着赵捷点头,胭脂把两个儿子都揽在怀里,也不管他们一身的灰。
赵嫣在屋里瞧见,跑出屋也扑在胭脂怀里。胭脂把三个宝贝搂在怀里。自己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