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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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婆婆到我家去了。”
“昨天晚上也没有回来吗?”
“没有。我嫂子快要生孩子了,我婆婆恐怕要多呆几天。”
李云帆意识到今天早上的徐家之行是很难有收获了。秀英说话滴水不漏。想从她的口中抠出东西来,恐怕是不可能的了。但既然来了,还是要试一试的。
“大嫂,徐家和郭家关系怎么样?”
“郭家?那个郭家?”秀英是明知故问。
“就是郭根生——郭书记家啊!”
秀英的眼袋又开始蠕动了,不但眼袋蠕动,眼睛还眨了好几下。
“乡里乡亲的,就那么回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秀英的目的是想撇清徐郭两家之间的特殊关系,她怵的就是这个。
“据我们所知,徐长水在大队的油坊做事,是郭书记帮的忙。是不是这样?”
“那油坊有什么好的,每天起早贪黑,吃辛受苦也就罢了,整天给人家做孙子,外人看风不打头与不打脸,可到底是啥滋味,唉,哑巴吃黄连——只有咱自己的心里最清楚。”秀英话里有话。
“给人家做孙子?这是什么意思?”
秀英的意思应该是,那油坊虽说是大队的,其实就是他郭家的,为郭家做事,可不就是给郭家当孙子吗?郭家到油坊榨油,不但不给辛苦钱,可能还要揩油坊的油,而揩油坊的油,不就是揩他徐长水的油吗?“做孙子”恐怕还包括给郭书记做玩偶,或者做性奴吧!
“这——这,您还听不出来?不尽心尽力、掏心掏肺,乡亲们能让长水干这么多年吗?
这显然不是秀英心里面想说的话。
“大嫂,什么叫哑巴吃黄连——只有自己心里最清楚?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点呢?”
所谓“苦在心里,除了给郭家人做孙子以外,恐怕还包括鸠占鹊巢,男人受人摆布,女人遭人蹂躏吧!
“在油坊里面做事,可是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差事,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捞不着。”
秀英稍作停顿:“前天晚上,大家都到祠堂去听书,长水在油坊忙到说书散场的时候,第二天一大早又跑到县城去办事,你们想找他,他都不在家,你们说他苦不苦?”秀英的脑子转得很快,这显然不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秀英在这里玩了一个偷换概念的把戏,她用身体上的劳累代替了精神上的痛苦,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里的“苦”一般是指精神上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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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葛秀英虚于周旋 李云帆劳而无果
秀英不是一个糊涂的女人,她应该能从李云帆的问题里听出一点东西来,此时,这个女人的内心是非常矛盾的,她既不想说徐郭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因为这牵扯到她和郭书记之间的暧昧关系;他也不想说徐家和郭家有很深的矛盾,如果徐郭两家有矛盾的话,那就意味着徐长水有杀害郭筱兰的嫌疑。
“据我们所知,你们家和郭家,从表面上看关系不错,如果没有郭书记照应,徐长水恐怕不会在油坊做事,更不会一干就是十几年,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我听不明白你的话。”
李云帆的话再明白不过了,秀英应该能听懂李云帆的话。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郭姓在花家村是大姓,而且都和郭书记家沾亲带故,郭书记凭什么把油坊交给徐长水这样一个外姓人打理呢?”李云帆是在知情的前提下才说这句话的。
“我们家长水为人老实巴交,做事勤快憨厚,在油坊是自由一些,但起早贪黑,吃了不少辛苦。”
说徐长水“老实巴交”和“憨厚”,这恐怕是一句实话。如果徐长水不“老实”,不“憨厚”,郭书记能让他戴绿帽子吗?
“平时,徐长水有没有流露出对郭根生不瞒的情绪呢?”
“他得了人家的好处,为什么要不瞒呢?再说,他老实巴交,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他一天说不上几句话,他心里面有啥想法,我怎么能知道呢?”秀英自觉歇后语有些不雅,所以换了一种说法,他说话的时候,不时看看院门,眼神之中,有一点忧虑,还有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哀伤。她的眼袋有点浮肿,眼白上还有一点血丝。
“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这恐怕就是郭书记让徐长水负责油坊的最主要的原因吧!人是情感动物,有情绪就得有发泄的途径和方式,徐长水平时少言寡语,将愤懑积攒在心中,一旦爆发,能量会非常大,不用嘴,就得用其它路径,其它路径会是什么呢?
李云帆觉得,徐长水应该是重点怀疑对象,这个结论是在证实了郭书记和秀英的暧昧关系的前提下得出来的,再联系徐长水母子的怪异行为,李云帆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李云帆一行三人在徐家没有了解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谈话对象,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对李云帆他们老讲,下面的日子很难熬啊!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花家村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调查走访只能在夜幕的遮掩下进行,刑侦工作者就跟搞地下工作似的。
这个案子的苦主是郭家,从表面上看,郭家在花家村的威望是很高的,乡亲们应该积极主动地配合公安同志的调查。可事实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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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段高山指点路径 顾二满船在人在
既然在花家村无事可做,李云帆当即决定到西场村去找顾二满了解情况,昨天,同志们和顾二满谈话的时候,郭筱竹在跟前,顾二满竹筒里面的豆子可能没有全倒出来,也有可能一粒都没有倒出来。
李云帆不想去麻烦郭筱竹,他想来个单独行动。那么,到西场村去,该怎么走呢?
李云帆想到了段高山。
三个人离开徐家以后,直奔渡口而来。
段高山的渡船正好停在祠堂西边的码头上。
“公安同志,你们要过河吗?”
“段大爷,”李云帆走上前去,“我们想到西场村去,不知道该怎么走?”
段高山跳下船,同时将烟枪别在腰带上:“你们等一下,对面有一条船,是西场村顾老大的船,你们等一下,你们跟他的船到西场村去。我估摸顾老大的鱼也快卖完了。你们到西场村去找谁?”
“顾二满。”
“嗯,这时候,他应该在村子里。”
大家在渡口等了三四分钟的样子,仍然没有见到顾老大的身影。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
段高山比同志们还焦急:“干脆,你们走旱路吧!”
“旱路怎么走?”
“你们沿着这条河堤往难走,遇到河道朝东走——沿着芦苇边上的路朝东走,两里多路,有一座木桥,过了木桥就是西场村。三袋旱烟的功夫就到了。”
大家告别段高山,沿着河堤朝南走。昨天,郭筱竹带大家走的就是这条路,水路和旱路,是两条并行相依的路,所不同的是两条路之间隔着十几米宽的芦苇。
九点十分,大家走过芦苇荡,眼前出现一座木桥。
河面不宽,大概有七八米宽,水中有三组木桩,木桩上用铁丝绑着横木,横木东西两边斜撑着一些树棍,横木上铺着四块、或者五块不等的用树棍锯开的木板,这显然是一座简易的木桥。
过了木桥,就是西场村的社场,社场周围堆着几堆草,还有几棵老槐树,老槐树的树干上拴着几头水牛。
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农正蹲在一堆麦秸跟前往外拽草。
王萍走了过去:“老大爷,请问,顾二满家怎么走?”
老人站起身:“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跟在老人后面走到一个水塘前。
老人指着水塘南边的一条路道:“你们照那条路朝南走,就会看到第二排人家,最西边那家就是满子家。院门口有一棵很大的白果树。”
“谢谢您,老人家,顾二满今天有没有出去?”
“满子在家,你们刚才过桥的时候,不是看到一条船了吗?那条船就是满子家的。”
按照老人的指点,大家终于看到顾二满家院门口的那棵大白果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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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顾二满料事如神 竹筒中应该有豆
其实用不着找那棵大白果树,就能找到顾二满家了,顾二满的父亲是一个打铁的,三个人已经听到了铁锤敲打在铁砧上的声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顾二满家院门西边有一间敞开式的瓦房,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打铁,铁块在铁砧上由红变淡,由淡变黑,老人又将铁块放进炉火之中,然后用力拉起了风箱。
“你们找谁?”老人放下了手中的话计,走到屋檐下,手在围裙上擦了几下。
“老人家,请问,这是顾二满的家吗?”
“是啊!你们找他有事?”
“谁找我啊?”顾二满从一间屋子里面走了出来,身上披着一件棉衣。背后隆得很高,“是你们啊!爹,他们是为花家村的案子来的。快请进。到我屋子来。”
“满子,干脆,就在这里说话,这里暖和。你们谈,我给你们泡一壶茶来。”
“大爷,不用了。”
“爹,大清早的,谁喝茶啊!你别走,坐下来,公安同志有话要问。“。”顾二满想让父亲参加谈话,由此看来,顾二满的父亲一定有参加谈话的必要。三个人今天算是来着了。
“行。”老人拿起铁铲往炉火上添了一点炭。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我。”顾二满从棉衣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飞马牌香烟,结果被李云帆拦住了,因为李云帆的香烟已经抽出了烟盒。
李云帆将香烟一一递给父子俩,并用打火机点着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会来找你?”
“昨天,筱竹姑娘在跟前,我话只能说得那么浅,郭书记在我们这里是土皇帝,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说他的不是。”
郑峰和李云帆的判断没有错,郭侉子说的也没错。
“你们在花家村的调查是不是很不顺利啊?”
“不错,我们的调查走访,只能在夜里面进行;我们想找徐长水母子谈谈,可到现在都没有见上面呢。”
“这就对了。”
“此话怎么讲?”
顾二满站起身走到炉子跟前,拉了几下风箱,刚加过煤炭,有些烟,火旺起来,才不会有烟。
“依我看,花家村的人,恐怕都不希望你们破这个案子。”顾二满说得也对,也不对,花红旗母子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经过内心复杂的矛盾斗争以后,还是做出了理性的选择。
“为什么?”
“凶手确实可恨,也罪大恶极,但他毕竟为那些和郭家有深仇大恨的人家解了恨,如果不是郭根生欺人太甚,谁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报复郭家呢?只可惜了无辜的筱兰姑娘。”
顾二满的说法和花红旗母子的说法如出一辙。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请你跟我们说说。”
“关于筱竹姑娘的事情,我没啥好说的——因为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对于三妹的死,昨天夜里,我思前想后,辗转了半宿,也没有想出一个头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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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顾大爷想起一事 郭福生似有嫌疑
“其它方面的情况,你也可以跟我们谈谈。”
“昨天,筱竹姑娘在跟前,我们没有把话说明白。”
“请你跟我们详细谈谈。”
我和花家村的人接触比较多,一年中,我要到花家村说十几回书,我在其他村子说书的时候,花家村的人只要知道,也会去,反正都在农闲时候,大家有的是时间,他们跟我说什么,我从来不跟别人说,所以,他们信得过我,再加上我爹的关系,我和他们走的比较近。”
顾二满的父亲是一个铁匠,手艺特别好,为人也厚道,徐集这一带农民家中和生产劳动所用铁器,都出于老人之手。
“请你跟我们详细谈谈。”
“说可以,但你们一定得答应我不和任何人说。我们毕竟还要在人家的屋檐下讨生活。”
“我们答应你。”
“你们可以注意这几个人。”顾二满站起身朝村子东头望了望。
王萍打开了笔记本,李云帆也打开了笔记本。
“这几个人疑点比较大:郭队长的弟弟郭福生,花长松也是一个不能忽略的主,还有赵小兵和粱和尚。”
“徐长水呢?”
“徐长水,我不敢说,他这个人胆子特别小,做这种事情,他还得借一个胆子。”
顾二满看到的是不是表面现象呢?
“你们要特别留意郭福生。”
“为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和郭书记戗着来,要不是他哥哥压着,他早就和郭根生翻脸了。你们有没有听说他家的事情?”
“是不是那场天火。”
“敢情你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调查蛮细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郭福生家的那场天火很蹊跷?”
“花家村人都是这么想的。当然,我指的不是这件事情。”顾二满用一个铁钩子拨了拨炭火。
“你是另有所指?”
“昨天,和你们分手以后,回到家,跟我爹提到了你们找我的事情,我爹就想起了一件事,你们来之前,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你们,没有想到你们就来了,我到花家村去找你们,确实不方便。”
“顾师傅,你快说。”
“爹,你来说。”
老人抽了一口烟道:“筱兰姑娘出事的那天下午——应该就是那天下午,要不你们再找段高山问问,他记性最好,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在他脑子里面过一遍,他都能想起来。”
“大爷,您快跟我们说说。”李云帆马上就意识到顾二满的父亲提供的情况一定非常重要。
“那天——一九六一年七月十三号的下午,我到葛家庄去送镰刀,我走的是段高山的渡口,下船的时候,我碰到了郭福生。”
“什么时间?”时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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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李云帆将信将疑 顾大爷非常自信
“有几个孩子和我同坐一趟渡船,他们是在祠堂读书的娃,孩子们放学的时间应该四点多钟,这个时间正好和筱兰姑娘出事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您碰到郭福生的时候,他是不是回花家村。”
“正是。我还和郭福生说了几句话,那郭福生往街上送了两趟芦席,十五号是赶集的日子,他想多准备一点芦席,当天挑怕来不及,郭福生挑完最后一趟回到码头的时候,时间是四点多钟。”
这个情况太重要了,这说明郑峰和李云帆最初的分析是对的,祠堂旁边的十字路是一条交通要道。郭福生回村的路就在案发现场附近,郭福生回前村,极有可能和挑水的郭筱兰相遇,或者说他极有可能看到郭筱兰到码头去挑水。他既有作案的可能,因为他有作案的动机,退一万步讲,他至少应该,或者说有可能遇到杀害郭筱兰的凶手。
“郭福生喝了不少酒,走路的时候,身子有些发飘。”
酒壮人胆,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一些丧事理性的事情,这是完全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