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村魅影三-第2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那燕子不是张有贵的种。”
严小格和左子健互相对视了一会,李云帆和卞一鸣从两个人的对视中得到的信息是:严小格和左子健认可了贡明启的说法。
“你的根据是什么?”
贡明启的话应该是有依据的。
“那张有贵没用。”
人们在谈到夫妻关系的时候,所谓“没用”一般是指性无能。
“如果有用的话,邢惠开也不会跟我——”
“你所说的‘没用’是指?”
“张有贵处了不能生养以外,他在房事上也不行。”贡明启看看一眼王萍,“用邢惠开的话说是‘每次都是蜻蜓点水’。”
邢惠开的意思应该是,张有贵在房事的过程中,才接触开始就泄了,或者说,房事的过程不完整,用专业的话说,是房事活动无法达到期。
“这也就罢了,可张有贵不但不知道自我反省,反而把无名之火撒在邢惠开的身上,如果他再喝了酒,那邢惠开的日子就更难捱了。”
“请继续。”
“张有贵一身的劲无法发泄,就发泄在邢惠开的身上,她用裤带抽老婆,还不许喊。你们知不知道张有贵经常出差?”
“不错,他经常出差。”
“这就对了,他自己不行,无法面对自己和老婆,就经常要求出差,其实,他用不着经常出差的。”
“你和邢惠开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呢?”
“是我知道老婆和缪之人有暧昧关系之后,邢惠开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住我。”贡明启话中有话。
“怎么讲?”
“她说自己到智觉寺拜了观音以后,才有了这个孩子。”
“她有没有说孩子是谁的呢?”
“他说是张有贵的。”
“她不是说张有贵‘没用’吗?
“女人说话常常是挂一漏万,缺乏逻辑性。她既说张有贵‘没用”,又说孩子是张有贵的,这不是很矛盾吗?还有——”
“你想说什么?”
“有一会,那是在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六号之前,张有贵出差去了,张有贵出差的头天晚上,她在院子门口放了一把铁锹。”
“她是约你晚上到她家去吗?”
“不错。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可她死活不开门。”
“他在院门口放铁锹了吗?”
“没有,过去都是这样,只要他男人出差,我们都会连着几个晚上在一起。”
“莫非张有贵回家了。”
“没有,张有贵每次出差最少三天,如果张有贵在家的话,她会跟我说话吗?”
“她说什么了?”
“她说身体不舒服,改日再说。”
“这有什么问题呢?你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爬进她家院墙以后,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她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贡明启莫不是在编故事?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非常低,但断断续续的,还是能听见。还有一次。”贡明启又换了一支烟,用烟头点着了,吧嗒吧嗒地吸了两口。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灰色纽扣
“有一回,我和邢惠开在一起厮混,无意之中在床上摸到了一样东西。”贡明启猛吸一口烟。
贡明启的肚子里面有不少料啊!但愿这些料都是真材实料。
“什么东西?”
“一个纽扣——一个布纽扣。”
“布纽扣?会不会是张有贵衣服上掉下来的呢?”
“张有贵从来不穿本装衣服,只有本装衣服上才有这种布纽扣。”
“你就这么肯定?”
“我能肯定,那张有贵的父亲曾经在省城当过官,她母亲是一个知识分子,家里面的条件非常好,从来都是西装革履,只有乡下人才会穿本装衣服,我也曾以为是张有贵衣服上的纽扣,可我翻遍了衣柜,没有找到一件本装的衣服,关键是,纽扣的颜色。”
“纽扣是什么颜色?”
“灰色。”
“灰色?”
“对,张有贵从来不穿灰色的衣服,那种颜色很像——”
“很像什么?”
“很像庙里面的和尚穿的僧袍的颜色。”
僧袍上的纽扣怎么会跑到床上去的呢?只有贴身的内衣上的纽扣才会掉到床上去。
“和尚们的内衣不都是灰色的衣服吗?依我看,那一定两个人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掉在床上的。”
李云帆和卞一鸣,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难道贡明启所说的别的男人是一个和尚?
难道“古庙阴风”和和尚有关系,虽然我们在前面多次提到智觉寺,但都无法把同志们正在调查的案子和寺院联系在一起,这也就是说,我们的故事说到这里,才第一次把案子智觉寺扯上关系。可见,笔者前面的一些叙述并非闲笔。
所谓“观音送子”就是这么个送法吗?
李云帆和卞一鸣预感到了问题的复杂性和严重性。
“贡明启,你确定那枚布纽扣是僧人内衣上的纽扣吗?”
“我并不能确定,我只是觉得颜色和僧衣的颜色差不多,你们可以到寺院里面去看一看,我也可以随你们到寺院里面去看一看,只要我看到僧人穿的衣服,就能确定了。”
这不难,同志们眼下就住在智觉寺,贡明启的提议倒是可以考虑的。案子查到这个时候,有那么一点意思了。
“你们刚才说,邢家村有人跟踪这个人跟踪到学校吗?”
“对啊!”
“这就对了,我大胆说一句,我再多说一句,案子,你们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要受我的影响,我是腿肚子上绑大锣——走到哪想到哪。”
“你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不会学校旁边的那条山路上。那条路只能通到智觉寺、黑熊寨和房村。我没有道路走那条路。”
贡明启抽了一口香烟:“我大胆猜测,这个人不是智觉里的僧人就是黑熊寨和房村的村民,深更半夜,从邢家村往学校走,只会到这三个地方去。如果我在邢惠开的床上摸到的钮扣是僧人衣服上的钮扣的话,那么,这个就一定是智觉寺的僧人。在咱们这地界,人人都知道——人人都说,那智觉寺的送子观音最灵验,所以,经常有一些结过婚但一时还没有孩子的女人到智觉寺去拜观音,我看这里面大有文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烧香拜佛
李云帆在想另一个问题:缪智文的遇害和张有贵的遇害如出一辙,难道缪智文的死也和智觉寺的僧人有关?从原始材料看,缪智文的老婆张翠珍也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难道这里面也有问题吗?
我们都知道,在此之前,谁也没有怀疑过缪智文的老婆张翠珍,案发当晚,张翠珍在娘家。
“小严,你问他,邢惠开是不是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拜佛。”
“贡明启,我问你,邢惠开也信佛吗?”
“怎么不信佛,她家的东厢房里面还有一个佛龛呢?”
“邢惠开家也有佛龛?”谭科长道。
“对啊!”
“昨天夜里,我和左子健到所有屋子里面去过,我们怎么没有看见佛龛呢?”
“佛龛是用一块布蒙起来的,邢惠开只有在烧香拜佛的时候,才会把布拿开。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再问你,邢惠开经常到智觉寺去烧香吗?”
“不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隔一段时间就到到智觉寺去拜一次佛。”
邢惠开到底是去拜佛,还是去与和尚私通呢?
李云帆和严小格低语了几句。
“这样吧!贡明启,你上午几点下班?”严小格道。
“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我随时都有空,我跟其他人说一声就行了。”
“今天中午,我们在智觉寺等你,十二点钟左右,你看怎么样?”
“行,就十二点钟。”
“你可以骑自行车过去,把自行车停在学校,你跟看大门的应师傅说一声就行了。”
大家起身告辞。
时间是十点零五分。
李云帆和卞一鸣决定去见一见赵癞子。
李云帆一行六人走到社场的时候,任大爷正在往一盆草料里面加豆饼子,他将豆饼子捏碎,和铡好的草搅拌在一起。
牛棚里面还有一个人,此人的年龄在四十岁左右,剃着一个小分头,头发乱的很,头顶上翘着一小撮毛,他的头发有很久没有理了。他的上身穿着一件打着补丁的棉袄,棉袄的外面没有罩褂,下身穿一条黄军裤,脚上穿一双翻毛皮鞋。此人左手抓着棉袄的一角,棉袄里面兜着一些豆饼子,他的右手上拿着一块豆饼,嘴里面在嚼着豆饼子。
看到李云帆和卞一鸣走进牛棚以后,此人便迅速走出了牛棚。
任大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李处长,你们找我有事?”任大爷一只脚站在牛棚的门外,看着那人走远了。
“任大爷,麻烦您把赵癞子请到这里来。”
“赵癞子,刚在走出去的就是赵癞子,你们找他作甚,他是一个最不靠谱,最不着调的人。”
“请您把他叫回来,我们有话问他。”
“行,我这就去叫。”任大爷走到牛棚的东山头,大声喊道:“癞子,你快回来。”
“二爷,你喊我?”
“对,你快回来。”
“甚事啊!”
“你别走啊!快回来。癞子,我有话跟你说。”
“二爷,你莫不是又反悔了。俗话说得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给人的东西,可不兴要回去的。”
第一百一十三章 人如其名
这段对话,六个人都没有听懂,不过大家倒是知道此人为什么叫赵癞子了。
李云帆和卞一鸣走出牛棚,站在任大爷的旁边,李云帆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了任大爷。
任大爷接过香烟,对着赵癞子大声道:“癞子,你看看这是什么?”
“啥东西,我看不见。”
“香烟,看见了吗?”
赵癞子不再回答任大爷的话,他一溜小跑,冲到任大爷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任大爷的手,然后慢慢从任大爷的食指间取下香烟——他怕把香烟弄坏了。
赵癞子人如其名啊!
赵癞子将香烟放在鼻子上认真的闻了一个来回:“好烟——真是好烟。”
还是任大爷有办法,一支香烟就把赵癞子的魂勾回来了。
李云帆如法炮制,他将一包香烟塞进了赵癞子棉衣右边的口袋里面。
“这——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给我一两只烟,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赵癞子,公安同志想找你了解一点情况。”
“嗨,你咋不早说啊!我还以为你反悔了,想要回豆饼子呢?”
事后,大家才知道,这个赵癞子,平时好逸恶劳,好吃懒做,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今天他瞄上了任大爷喂牛的豆饼子,任大爷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一些。有了这点豆饼子,赵癞子又可以抵挡一阵子了。大家有所不知,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豆饼子可是能帮助乡亲们度饥荒的好东西啊!
任大爷从库房里面拿出一个坏了的布口袋,递给赵癞子:“别用手捧着了,把豆饼子装在口袋里面,这样好说话。”
“还是二爷对我癞子好。”赵癞子从口袋里面摸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将香烟点着了。他吸了一口烟,憋在嘴里面老半天,才张开嘴,结果一点烟都没有吐出来,真是一个怪人,他把烟全吞到肚子里面去了。
“癞子,你和公安同志好好说话,可不行舌头上跑马——胡来。李处长,我有事回家去一趟。你们在这里好好谈,这时候,一般不会有人来。”
李云帆将任大爷送出牛棚。
我们都知道,任大爷是故意回避。
“你的大名叫什么?”李云帆不希望直呼赵癞子,这个名字有些不雅,也缺乏最起码的尊重。
“很久没有人问过我的大名了,村子里面的人都叫我赵癞子,我的大名叫赵乐宝。”
“很好,赵乐宝,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
“好久没有人叫我赵乐宝了,”赵癞子原本有些油滑的腔调一下子变了,“你们问吧!我一定不在舌头上跑马——胡说八道。”
李云帆只是在名字上做了这么一点小小的处理,就拉近了同志们和赵癞子之间的距离。
“邢惠开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关系,这——你知道吗?”
“知道。”
“邢惠开和谁有暧昧关系?”
“粮库的贡副站长。”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们现在还有那种关系吗?”
“现在有没有,我不敢说。但我敢肯定,邢惠开一直有野男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同一个人
“这是为什么?”
“过去,只要姓贡的在粮库值班,只要张有贵出差,他们俩就搞在一些,有时候,姓贡的到邢惠开家去,有时候,邢惠开到粮库去,后来,我就再也没有看到邢惠开到粮库去。”
“你所说的后来,是什么时候?”
“就是这两位同志找邢惠开了解情况的时候。”
“这两位同志”就是严小格和左子健。这我们在前面已经交代过了。
“那你是根据什么说,邢惠开一直有野男人的呢?”
“只要邢惠开在院门口戗一把铁锹,深更半夜的时候,就一准会有一个男人钻进邢惠开家。”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曾经跟踪过一个男人。”
赵癞子始终没有提他想占邢惠开便宜的事情。
“这个男人是贡副站长吗?”
“不太像姓贡的。”
“为什么?”
“你们见过姓贡的吗?”
“我们见过。”
“姓贡的不是有一点跛脚吗?虽然不是特别厉害,但还是能看出来的,再说,我曾经跟踪这个人,一直到学校。”
“难道此人住在学校?”
“不住在学校,他上了山,就突然不见了,如果是姓贡的,他干嘛要上山呢?姓贡的家住在东山镇,学校旁边的那条路不通东山镇,只能到黑熊寨和房村。对了,到智觉寺和石鼓寨,也得走那条山路。再说,姓贡的有一辆自行车,他为什么不骑自行车呢?”
卞一鸣在笔记本上写了一行字,然后碰了一下李云帆。这行字的内容是:此人的身材如何,头上是不是扎一个头巾?
看到这行字,我们就知道卞一鸣已经有了更深入的思考。
“此人的身高和贡副站长相比,谁高谁矮呢?”
“这个人和姓贡的差不多高。”
“胖瘦呢?”
“这个人比姓贡的壮实些,从背后看,肩膀好像比姓贡的宽一些,走起路来脚底生风,我走路的速度就已经很快了,他比我走路的速度更快,姓贡的走路慢悠悠的。”
“此人的头上是不是扎着一个头巾?”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严小格和左子健不得佩服李云帆和卞一鸣,他们昨夜里看到的男人的头上就包着一块头巾,卞一鸣把赵癞子跟踪的男人和他们昨天晚上看到的男人联系在了一起。
笔者在这里要补充交代一下,昨天下半夜,大家在墓地蹲守的过程中,李云帆和卞一鸣详细了解了一男一女两个人进入三个人视线,最后又从三个人的视线中消失的情况。卞一鸣尤其对两个人出现的时间和走向特别关心。我们都知道,女人是先到的,男人是后到的:女人由南向北,由山下而山上;男人由北向南。由山上而山下。
“你直接说是,还是不是。”
赵乐宝将一支烟抽到了极致,他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头,直到烟头烫到了他的手,才不得不将烟头扔在地上。
赵乐宝没有从烟盒里面拿第二支烟,而是把烟盒放在鼻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