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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招阴-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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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这么一想我猛然收住了脚步,而同时,一个诡异的笑声在我耳边响起。
  这声音冷不丁的吓了我一跳,我禁不住‘蹬蹬’后退了好几步,脱口而出道:“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好像自天边传来,又好像就在我身边响起:“你终于来了。”
  我终于来了?什么意思?难道他在等我?难道今晚发生这一切,都是为了引我到这里来?
  那个声音像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如黄钟大吕般继续说道:“我引你来,是因为,我在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
  我看着那滔天的鬼气,不断的在心里重复着他的话。
  忽然,我心念一动,想起了鬼道士曾经跟叔说过的话,他说,我身上有滔天的鬼气,那不是一个人身上该有的。难道他说的那种熟悉的气息,就是鬼道士所说的鬼气!
  “你是谁?”我大声的质问他。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我的脑门轰然作响,犹如被巨锤重击,这个问题我考虑过千百遍。
  少时,我接连克死家人,母亲生气打我的时候,曾自语:“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为什么偏偏找上我?”
  当年,王瞎子给你我算命,他说:“三界五行之内没有你的信息,你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而叔,他养我这么多年,唯一一次说起我,竟是:“事出有因,还未见果,神性,魔性,善恶未分?或许为棋子,徒作嫁衣,或在他一念之间,成就自己,一切皆无定数。”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世间?我为谁之棋子?我为谁做嫁衣……

  ☆、第059章 再见梦中人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我头痛欲裂。
  “你进前一步,我来解你之惑!”那个声音如雷鸣般响起。
  我双目紧紧盯着脚下那黑黝黝的深渊,我看不透,我觉得那断崖就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线,退一步,我还在人间。进一步,则是万劫不复……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是谁了吗?”那声音见我迟疑,再次在我耳边响起。
  “哼!前方已无路,我怎么更进一步?”我大声的质问他。
  “路的终点亦是路的起点,是一次重生,是一场轮回,你不敢走,所以你永远不知道真相。”这次,那声音低沉了很多,语气中似乎带有失望。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我负气,对着深渊歇斯底里的大吼。
  可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响起。
  我呆呆的站在崖边,心里百般滋味,往前一步我就会知道真相,可我却鼓不起勇气,最终我后退两步,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许久之后,我身边响起一声沉重的叹息声,还是那个声音,他道:“罢了,你主导不了你自己,我来帮你一把。”
  或许是我的错觉。他的话音刚落,这里的阴风好像无端就变大了。又或者,是所有的阴风都聚集到了我的身边,围绕着我,我的身体就是那风的中心,阴风阵阵,如一把刮骨的钢刀,正一下一下的把我凌迟,我忍着剧痛抬起头,发现眼前的那些黑雾,竟浓的有丝粘稠。
  我朝着黑雾慢慢伸出了手。黑雾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攀附在了我的手上,从手开始,蔓延至全身,黑雾凛冽,好似一根根冰刺,扎进我的每一寸肌肤,直透骨中,让我寒颤连连。
  我冷,冷的要死掉了,我双臂紧紧的抱着肩膀,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抖,牙齿嘎嘣嘣打颤,我觉得我真的要死了,死在这无人的通道里,死在这万丈深渊前,那既然我要死了,我为什么不往前一步,迈进深渊,去解开心中那么多的疑惑呢!
  我扶着通道壁,挣扎着站起来,哆哆嗦嗦的往深渊走,一步,两步……
  就在我一只脚迈进深渊的时候,深渊下,传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狂妄的笑声。
  也是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团云忽然出现在深渊上空,云朵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那人着一身黑色大氅,头高高的扬起,背对我,背负着双手,大氅在阴风中猎猎作响。
  这是谁?这就是跟我说话的那个人吗?我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有一种磅礴气势,那是一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势,是举手投足间能横扫千秋的气势,是高高在上,俯视天下苍生的一种气势,那种气势让人忍不住想匍匐在他的脚下,臣服。
  我目瞪口呆的注视着他的背影,那狂妄的笑声也戛然而止,阴风更大,像是从我身后吹来,如同一把无形的手,要把我推进深渊。
  我顾不得那些风,我整个人木了,我呆呆的看着深渊上方的那个人,直到他猛的转过了脸!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如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蹬蹬’往后退去,那人!那人竟然是那个在我小时候,每年小除夕,都出现我梦中的那个黑衣人!是害死我外公,外婆,和我小姨的那个黑衣人!接着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一切都沉入了黑暗中……
  脑子再次可以思考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围静悄悄的,我浑身剧痛,脑袋昏昏沉沉,胸口闷闷的,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
  我在哪儿?
  我脑子里努力的回忆着之前的事情,我想起我在大坟中的通道里,胖子和王巧巧丢了,而我时隔多年,竟然再次见到了黑衣人。
  我死了吗?
  我试着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试着睁开眼睛。
  “啊!”我惊的大叫一声,一股寒意自心中升腾而起,从头凉到脚后跟。
  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对上的,竟是一双血红的眼睛!那双眼睛距离我咫尺之遥,死死的盯着我。
  我整个人都傻了,意识在这一瞬间停滞,眼睛直直的与它对视。
  过了一会,它动了,它顺着我的脖子,不急不缓的爬到了我的脸上,在我的脸上逗留了一会,又从我头顶爬到地下,然后拐了个弯,趴在了我的脸旁。
  我当时就哭了,那毛茸茸的爪子,柔软的肚皮底,不是大白吗,竟然是大白来了!
  大白爱欺负我,总是喜欢趴在我的头顶,用柔软的肚皮低贴着我的脸,我一直以为,这是它成心让我闻它的臭屁股,所以一直对它成见很深,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只白毛大老鼠这么可亲,我抬起一只手,摸索着它脊背上柔软的毛,它安静的趴在我的身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这么摸着它,我的心一下子就安宁了下来,大白进来了,墓门肯定是打开了,它的眼睛是红的,那赵小满肯定也发现我了。
  这样看来,一定是我打开了那个葫芦瓶,让赵小满知道了我的位置,只是不知道,那个空空的瓶子里,到底藏着什么奥秘。
  四周黑的跟墨汁一样,阴风没有了,我那蜡烛也早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敢乱动,我记得前方几步就是一处深渊,现在我只能等在这里,等着赵小满来救我。
  坚硬的地面咯人,我爬了起来,摸索着找到通道壁,倚靠下,把大白抱在了怀里。
  安静使人能够更好的思考很多东西,黑衣人的脸还在我的脑海里百转千回,此时,我已经可以确定,他不是和我对话的那个人,那个狂妄的,奸计得逞后大笑的声音,才是和我对话的人,此刻我已经猜出几分,所谓的解我之或,不过是一个吸引我迈入深渊的局。
  若不是黑衣人猛的一回头,吓得我’蹬蹬‘倒退,撞倒在墙上,晕死了过去,我现在十之八九,已经成为了深渊下的一滩肉泥!
  可黑衣人是我不共戴天的愁人啊,儿时,他曾三番五次想夺我性命,此刻却为何要救我?
  还有那个跟我说话的声音,他为什么想把我引到深渊下面呢?低乐亩扛。
  还有王巧巧和胖子,他俩到底去哪儿了?会不会发生了什么危险?
  一想到他俩,我心里就忐忑不安,我想到胖子扇自己耳刮子时候的狠劲儿,其实那大耳刮子应该扇在我的脸上,要不是被我牵连,他俩断不能被引进这大坟里。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身体,我的身体里,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问题越想越多,剪不断理还乱。
  最后我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盘膝而坐,平心静气,开始习‘观想之法’。
  一个形似棋盘的图,在我的脑海里诞生了出来,棋盘是静止的,可此刻,在我的脑海中却是千变万化,观想之法不拘一格,要以小观大,以无观有,以静观动,以图观己身。
  棋盘有东西南北四面与中间,此刻它在我脑中是五行,冬气交令,万物蛰伏视为水,夏至末央,夏气交令视为火,烟花三月,春气当令视为木,万物凋谢,秋分交令视为金,五月之土见于中天,木火金水皆以此为中心,是为天地之象……
  “吱…吱。”此时,我身边的大白忽然叫了两声,我呼气,截止观想,往远处望去,黑漆漆的通道中,传来了两点幽幽的光,接着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小天!你在吗?”

  ☆、第060章 子母虫

  “小天……!”
  叔!竟然是叔的声音!叔回来了!还有赵小满,他们来找我了!
  听到叔的声音,我的鼻子没来由的一酸,像是迷路的娃终于找到了娘,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叔,我在这里!叔……”我冲着黑暗中使劲的摆手。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这么做,叔根本就看不着。
  叔听到我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似放了下来,道:“你别动,我马上就过去了。”
  光越来越近,渐渐地,我已经能看见叔了,他和赵小满一前一后,急急的往我这边跑来。
  大白见了赵小满,“搜”就窜了过去。我比大白也慢不了多少。奔着叔就往那儿跑。
  不是我矫情,此刻,我只想着扑到叔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
  我伸着双臂向叔扑去,我本想,他会和小时候一样,稳稳的接住我,然后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
  可出乎我的预料,叔灵敏的闪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完好无损后,竟然反手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一边抽还一边骂道:“老子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往乱葬岗跑,我让你不让人省心!”一巴掌似乎不解恨。叔骂一句,就抽我一巴掌……
  我被叔给抽蒙了。反应过来后,撇了撇嘴,‘哇哇’大哭起来。
  叔并没有因为我哭了就放过我,那大巴掌又朝我举了起来。
  一边赵小满看不过去了,挡在我的身前,道:“问东行,你干嘛啊?你没看他都吓成啥样了?”
  叔冷哼了一声,怒斥道:“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不长记性。改天丢了性命,都她娘不知道怎么丢了!”
  赵小满虽是挡着我,可也回头附和着叔骂了一句:“活该!”
  我的脸虽然很疼,可他俩这话,却让我的心里一暖,我知道叔打我,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他害怕了,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拳头,在轻轻的抖,还有他刚开始喊我那声,声调都变了。
  叔还在骂,絮絮叨叨跟个事妈似得:“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嫌命长了是不是……”
  这话听的我有些委屈,我说:“叔,不是我想来的,我们是被一群鬼撵着,被一条道引着来的。”
  一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王巧巧和胖子,忍不住问道:“叔,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胖子和王巧巧啊!她俩本来和我一起进来的,可是后来我们就走散了。”
  我眼巴巴的望着叔,他却又是冷‘哼’了一声,看来这次,他被我气的不轻不轻的。
  我又眼巴巴的看向赵小满,赵小满白了我一眼,道:“都在外头呢,我们来的时候,那俩人还在那儿哭,小胖子哭的他爹都认不得他了。”低乐司亡。
  我一听她俩没事,心下就松了一口气,再一琢磨赵小满的话,“咋!胖子他爹也来了!”这回胖子可惨了。
  “是啊,巧巧的家人找不到她,都快急死了,以为出了啥事,大半夜的跑去胖子家,找胖子他爹,让他用村里的大喇叭给吆喝吆喝,胖子爹吆喝了好几遍,然后帮着她家人一起去找巧巧,却不想路过你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半夜的,你家大门竟然大敞着,然后他进去一瞅,发现你俩都不见了,这一下子丢了仨孩子,村里都找疯了,后来你打开了那个瓶子,我才知道你们竟然来了这里,之后我们就找来了。”
  我没锁门吗?我记不得了,可能是那时候走的太急。
  听赵小满那话,村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一想到这,我怪不好意思,也明白,叔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我腆着脸往叔身边靠了靠,讨好的笑着道:“叔~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啊!不是说一时半会回不来吗?”
  说完这话,我忽然意识到我说错了,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叔,你可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就交待了,可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乍一听一听,像是我不想让叔回来似得。
  “咋?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是不?你还没作够是不!”叔气哼哼的在我头上敲了一记。
  “真不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是那些个鬼,是它们把我们引进来的,还有那处悬崖,那里有一个很强大的鬼,他想把我引到悬崖下面,摔死我呢,叔你快去看看吧!”我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指在前方的黑暗处,跟叔解释着。叔是我的主心骨,现在他来了,我心里就有底了,想着让叔去给我报仇。
  “你要安安分分的躺在炕上睡觉,它能把你引这儿来?”叔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黑着脸往前走去。
  我摸摸鼻子,叔说的倒是这个理,可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赵小满紧跟在叔的身后,我赶紧也跟上去,拉着赵小满的褂子,悄声问道:“婶,你说你是因为我打开了那个瓶子,才知道我在这里的,你给我那瓶子里到底装了啥?怎么我打开什么都没看见啊!”
  赵小满略一沉吟,道:“这么给你解释吧,那里面是一种虫子,我称它们为子母虫,同样的瓶子我也有一个,我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一只母虫,你那里面装的则是子虫,子虫其实就是母虫的卵,这是一种非常难养的虫子,虫卵必须要密封才能生存,遇见空气或者光,它会瞬间死掉,而子母虫,子母相连,子它死掉的那一刻,母虫会心有感知,通过感知虽隔千里,也能找到它,我就是跟着母虫找过来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了赵小满的话,我心里挺感动的,心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小小的虫子,却那么重感情,在得知自己孩子死掉的瞬间,去找它的尸体,如此想着,我禁不住嘟嚷了一声:“虫子真可怜。”
  “可怜个屁,它找那虫卵是想把它吃掉,只有吃掉那虫卵,它才能再次产卵!”叔忽然插嘴,把我刚刚生出的那点小情绪,扼杀在了萌芽期。
  我满头黑线,哼哼唧唧道:“那虫卵啥样,我咋的就没见着呢?”
  赵小满道:“你当然看不着,那虫卵是在瓶壁上的,也幸亏那天我发现你头上那伤口不对,给了你‘子’瓶,不然,单想找到你,就得大费周章。”
  我用手摸摸后脑勺,疑惑道:“伤口有什么不对?”
  你被阴气冲撞过,时间一长,其它地方倒没啥,就是有伤的地方,被阴气附着过后,伤口会呈青蓝色,自愈力会变得缓慢,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听了赵小满的话,我忽然想到,那晚我忽然失控,难道就是因为受到了阴气的冲撞!
  手电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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