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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女儿谋-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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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受,这一世,她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死亡?
  恨是一定的,她再一次败在了程之玉的手里,无论是程之玉还是这一世的李长安,总是在她最不会防备的时候给好致命的一击,就像是被掐中了七寸的蛇,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无力翻身。如果,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那么,除了恨呢?
  宁意安抱着的胳膊感觉到了一股热热的湿意,她没有想到,在自己这具冰冷的身体里,竟然还能流淌出热的东西来,她没有想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竟然还能如此痛快的流泪。她的心里不住地盘桓着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高傲清雅,有着如朝阳般热烈的笑容,可是,自己却一次一次地与他错过了,总觉得两个人虽然走着不同的路,但是这条路走到了尽头,总还有机会将人生重合到一起,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再也不会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9

  慕容恪,他若是知道自己就要被处死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惊愕?伤心?还是会觉得无比的痛快。毕竟,她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应该对自己死心了吧?宁意安悲伤地想,她真的不想那样子,这个时候,她多么希望慕容恪是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自己的。
  现在的她,才明白,自己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一个人孤独地去死。前一世的爱情于她,再多么的难忘,都已经忘记了,可是这一世,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她都无法忘怀。
  她后悔了,她后悔曾经放弃过他。当他不顾一切地向自己坦白,愿意放弃理想与自己远走高飞的时候,她就应该同他一样,放弃一切,只为了相爱的人。
  她后悔了,可不可以?
  宁意安就是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一日一日地等着自己被处死的消息突然传来,可是,并没有。几日后,新帝登基的礼炮声又传过来,她不知道登基为帝的人,究竟是谁,或者是李泰吧,可就算是他,宁意安也知道,他救不了自己。必须要有人为皇帝的死负责任,那个人只能是自己。
  这样又过了两天,突然有一日,幽暗的牢门被打开了,外面原本黑漆漆的甬道也被一盏盏明亮的灯笼给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宁意安披散着头发,有些惊慌不安地抬起头来――难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吗?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狱卒的表情与往日不同,几近谦卑地开了门,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迎了进来,宁意安定睛一看,那位身穿五爪龙袍,头戴九龙金冠的人,竟然就是李泰。而李泰的身后,跟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南宫绝。
  她的眼睛一热,几乎不敢相信此生还有可能见到自己熟悉的人,一时间,她有些愣神,看着光芒万仗的李泰,喃喃地问:“你们――是来送我上路的吗?”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就这样孤独地死去了。
  李泰与南宫绝看到宁意安的第一眼起,眼睛里就同时出现了心痛怜悯的表情,南宫绝上前去扶起宁意安,发现她小小的身子因为寒冷而剧烈地抖动着,连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裹住她。可是,春衫单薄,她的身子并没有因为这一件衣裳而变得暖和起来,南宫绝再顾不得其他,伸手便将她的身子揽入了自己的怀里。
  宁意安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温暖舒服得让她几乎都要醉了,她虚弱地靠在南宫绝的怀里,嘤嘤地哭出声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南宫绝搂紧了她,看到她身上的脏污与狼狈,越发地心疼。李泰看着宁意安,只一眼,便怒气冲冠,当下叫来了看守的狱卒,大声责问:“你们不知道她是淮安郡主吗?”
  狱卒见新帝亲临,早已经吓得不成人样了,又见他大发龙威,更是肝胆俱裂,哆哆嗦嗦地在地上跪了一片。
  “回禀圣上,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李泰冷着脸:“郡主只是有嫌疑,你们怎么可以如此待她?如今她洗清了嫌疑,看朕要如何惩罚你们这些个东西?”
  跪着的狱卒们吓得连连磕头:“圣上饶命,小的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没敢给郡主用刑,只是例行关押而已,只是天牢里本就是这个样子,让郡主受了委屈,实在是无心之失。”
  李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得这些狱卒,可是,一看到宁意安那副可怜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发疼,怒火也便控制不往了,倒是他身边的青宴眼明手快,还没有等到他发话,便厉声道:“还不快些点上灯笼引路,难道让皇上和郡主还在呆在这牢里不成?”
  狱卒们连连谢恩,起身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
  宁意安恍然置身在梦里,抬起脏兮兮的小脑袋,看着李泰,问:“我――可以出去了吗?”
  李泰上前去心疼地握住她纤细的小手,点了点头:“是的,朕是专程来接你出去的,不要必,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可是――”宁意安转头看了看南宫绝:“我是怎样受到赦免的呢?难道是抓住真凶了吗?”
  南宫绝的眼睛里有着异样的光芒,他回避着宁意安的目光,低着头,轻声地回答她:“我们还是先出去,再说吧!”
  他从来不想骗人,可是,眼前的真相他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和宁意安说出口。好在宁意安并没有追问下去。这种鬼地方,无论是什么什么方法离开的,能离开,总是好的。
  出了天牢的门,李泰便不能再送宁意安回家了,他现在贵为天子,不会再像以前做皇子时那样的无拘无束了,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的眼睛看着,走到哪里,身后也都有一群人跟着。他吩咐南宫绝好好地将宁意安送回府去,好生地休养,并且派了御医一同前往,生怕她会在牢里有什么闪失。
  宁意安在南宫绝的护送下,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郡主府。虽然才几日未见,可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的宁意安却有一种置身梦境的错觉,只是,她不知道现在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美梦,还是曾经做了一场恶梦。
  马车刚刚停在府门前,便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似乎是为了迎接她的归来,人还没有下得马车,就看到烟雨远远地跑过来,哭泣着一把抱住了宁意安。
  烟雨哭得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死死地抱住她不肯放手,还是南宫绝提醒了她好几次,这才松开了宁意安,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下马车。府门口设了火盆,下人们几乎都跑出来迎接宁意安回家,宁间安在烟雨的搀扶下跨过火盆,意味着灾难从此便跨了过去,从此以后一生平平安安。
  好不容易才进了府,烟雨看到宁意安一身又脏又臭,连忙吩咐人准备热水,又放了好些花瓣,香喷喷地洗了个澡,换上了舒适的丝绸衣裳,将头发披散在脑后,这一切做好之后,前厅已经准备好晚餐了。
  宁意安在天牢里呆了这么多天,眼下里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好好地大吃一顿。她顾不得让太医为她把脉,几乎是小跑着来到大厅里,看到桌子上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欢呼一声便冲了过去,也顾不得礼貌,坐下便开始大吃起来。
  南宫绝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狼吞虎咽的吃相,自从认识她以来,就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会掩饰的女孩子,可是,平日里无论是吃坐行走,都十分的优雅闲适,此时一定是饿坏了,只顾往嘴巴里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菜,不由地心疼至极,坐到她的身边,为她舀了一碗鲜嫩的竹笋清汤,放到她的面前:“别着急,喝点儿汤再吃,否则吃太急了会坏了肠胃的。”
  宁意安也不客气,接过汤碗一饮而尽:“南宫,你知道吗?我现在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
  只是戏谑的一句话,却让身后的烟雨再度哭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上前去为宁意安又夹了些菜放在碗里:“小姐,您一定受了很多苦。”
  宁意安嘴巴里塞满了饭,却是连连点头,十分认可烟雨的话,直到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这才开口道:“你们不知道,天牢里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每天只有一顿饭,还是霉烂的,我吃下去没有拉肚子就是万幸了,那里每天都有人因为不堪折磨而生病死去,也有想不开而自杀的,还好――我咬咬牙坚持下来了,若是再晚几天,估计你们也见不到我了。”
  她说得似乎是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样子,可是,烟雨却听得心惊胆战:“他们竟然给你吃霉掉的饭菜吗?”
  宁意安不屑地瞥了烟雨一眼:“哪有什么菜,只有饭,那个饭的味道,我现在想起来还要吐,我想,恐怕拿去喂狗,狗都不会吃的。”
  烟雨的眼泪掉了下来:“小姐,没有想到,您竟然会受这样的委屈,现在可好了,谢谢菩萨,您又回来了,我们再也不用受那样的罪了。”
  宁意安顾不得理会烟雨,低头扒着饭,不一会儿便将碗里的饭菜吃了个底朝天,她想了想,有些不舍地放下了碗筷,烟雨连忙让人将桌子撤了,又换上了一杯清茶解腻。
  宁意安这才稍稍觉得放松了,还是自己的家里舒服,她轻轻地喝了一口清香的茶水,合了杯盖,抬起头来,看着南宫绝:“好了,我已经吃饱喝足了,南宫,你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吗?我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没有想到宁意安突然又想起来问这个,南宫绝一脸的不自然:“你才刚刚回来,饱受惊吓,还是先好好休息,睡一觉才是,这些事情待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宁意安看着南宫绝,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他在隐瞒着自己,于是,追问道:“不,我现在就想知道,我究竟是怎样被放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120

  南宫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宁意安,就是没有开口说话。
  宁意安转过头,看了看烟雨,她也一脸紧张的样子,显然是知道内情的,于是,神情严肃地问道:“烟雨,你来说。”
  烟雨显然被吓了一跳,不敢直视宁意安咄咄逼人的目光,求救般地看向了南宫绝,这样一来,宁意安更加觉得奇怪了:“你们两个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南宫绝抬起头来,叹息地道:“罢了,这件事情我本来也不主张隐瞒着你,只是新帝说不能告诉你,所以才――”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宁意安,她看着南宫绝的眼睛,心里凉凉的。
  “其实,你之所以能被从天牢里放出来,是因为慕容恪,他去宫中替你顶下了所有的罪责。”南宫绝摇了摇头:“他说那人参是他故意托人卖给你的,本意是想要让你中毒,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地被你送进了宫里,毒死了皇帝……”
  宁意安的心一点一点的如坠冰窖,她怔怔地接过话茬:“所以,你们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吗?马队是我的,人参是从我的马队里买下的,是我拿去宫里献给皇帝的,这一切他都不知情,如何可以编造出这样匪夷所思的故事出来呢?这样你们也会相信吗?”
  南宫绝的神色有些哀戚:“自然是不信的。”
  他顿了顿:“不过,若想救你,这也是唯一的方法,总要有一个合适的人出来帮你顶罪才行。”
  宁意安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苍白着脸,捂着心口:“李泰他……”
  南宫绝有些无奈:“他也是想救你,原本还嘱咐我们不要告诉你实情,待到慕容恪问斩之后,再让你知道,那个时候,大势已去,一切就已成定局了,不过,我想,你与他就算今生无缘,可也算曾经相爱过一场,他这样毅然决然地为你去死,我总不能不告诉你实情,或者,你可以去送一送他罢。”
  “你说什么?”宁意安咬着唇:“他会被问斩?”
  南宫绝不想看她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微微地偏过了头,他的心里,何尝不是沉痛的?他与慕容恪,也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啊。
  “三日后,东市街口,当众问斩。”
  宁意安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原本就虚弱的身子再也支持不住,一句话也来不及说,身子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南宫绝眼疾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她,将她送进内室。
  这一生的相遇、相知、相爱、相离,究竟是孽还是缘,宁意安一直没有想明白,在昏迷的混沌之中,她并不是无知无觉的,她的灵魂在黑暗里游走,一直徘徊着,不知道哪里才是光明的出口。她不住地问自己,应该怎么办?如果爱情一定要和生死相羁绊,那么,她只知道自己心里的答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慕容恪代自己去死。
  她宁可永远消失在这一片黑暗的混沌中,也不愿意看到那个笑容满面,带着三分雅致三分孤傲的男子,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命。
  醒来的时候,宁意安有些反应迟钝地看了看四周,烟雨坐在她的床边哭泣着,真不懂,她为什么会有那样多的眼泪,而自己,则一滴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再抬头望去,看百一双温润的眼里,那双眼睛如大海一般幽深,又不起一丝波澜。每每当宁意安心绪不平时,看到这样的眼神,总会变得宁静。此时,也一样。
  她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床上昏迷了多久,记得晕倒前天还微微地亮着,现在外面已经黑透了。
  “烟雨,替我更衣,我要进宫去见新帝。”对李泰,宁意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既亲近又陌生,既是一起奋斗的战友,也是需要防备的敌人。可是,此时,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是想赶快见到他,告诉他,如果一定要牺牲慕容恪来救自己,那么,她宁可还回到那个阴冷潮湿的天牢里,静静地等待死亡。
  烟雨闻言一把摁住了她:“不行,小姐,刚刚大夫给您把达脉,说您身体虚弱,需要静养。”
  “不需要。”宁意安一想到慕容恪还在那冰冷的死牢里,心里就揪得一阵疼,她掀开被子:“我一定要去见李泰。”
  “这么晚了,宫门已经关闭了,还是明天早上再去吧!”烟雨苦口婆心地劝。
  宁意安却不听她的话,将目光投向了南宫绝:“你是六皇子,你可以带我进宫,总之,今天晚上我一定要见到李泰。”
  南宫绝没有说话,只是示意烟雨不用再说了,他知道宁意安的主意已定,谁也不能改变,便让她去吧,否则她这一夜,定然也是十分不好受的。
  宁意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便随着南宫绝进宫去,她甚至等不及马夫套上马车,与南宫绝一路骑马进宫。守宫门的卫士一见是南宫绝,也不敢阻拦,便放他们进去了,两人直奔新帝的寝宫――千秋殿。
  千秋殿里灯火通明,显然李泰还没有睡,太监宫女们也都各自守着自己的岗位,站在殿门外的青宴见到南宫绝领着宁意安快步而来,微微一愣,便进去替他们通报了。
  正从在书案前批阅奏折的李泰听说宁意安来了,心中微微地一惊,拧着眉沉思了片刻,便让青宴去请她进来。
  走进大殿,宁意安顾不得向李泰行礼,急急地冲到了他的面前:“听说你将慕容恪投入天牢了,对吗?”
  见宁意安如此急切,李泰微微地抬地头来,也不说话,手里还提着饱蘸了浓墨的狼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旁的青宴见他这样的神情,连忙轻咳了一声,提醒道:“淮安郡主,您前几日被困在天牢里,想必是还不习惯我家主人已经登基为帝的事实,您见到他,是应该行跪拜大礼的。”
  宁意安这才缓过神来,她连忙牵着衣裙,跪在地上,向李泰问安。李泰见她行了如此大的礼,不由斥责地看了一眼青宴,将手里的笔放下,从桌案后面走出来,上前去扶起了宁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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