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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女儿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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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的样子,可是,宁意安知道,他是累了。
  怎么可能不累?身为一国丞相,说是日理万机毫不为过,自然对家里的事情,也顾不上,管不了。
  怪不得这些年来秦姨娘可以在这个宁府中地位直线上升,这并不是父亲有意赋予她的权利,实在是无奈之举。
  “耀宗,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晚,是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老夫人温和地问,只要面对这个唯一的儿子时,她眼睛里的精光不再,多了一丝温暖与慈爱。
  “娘,边关的一些小事,也没有什么,只是和宇文将军议事议得晚了些。”宁耀宗亦温和地回答道。朝廷的事情,他很少会拿到家里来说,就算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会和家里的这些妇孺嚼什么是非。
  有丫鬟端了洗手的铜盆过来,秦姨娘起身很自然地接过去,拧干了水里的帕子,递了过去:“老爷,您洗手,我让丫鬟去把菜热一热,今晚我让厨子做了一道酥炙乳鸽,这个厨子是我新招来的,您尝尝看是不是合心意。”
  秦姨娘就是这样,无论平日里是多么嚣张跋扈,说话刻薄,但是面对宁耀宗的时候,温柔得像一摊水,永远都是十八岁少女怀春的柔情。
  宁意安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用了,菜还是温的,大家一起吃吧。”宁耀宗擦过手,随意地坐下:“我说过了,以后吃饭不用等我,你们先吃就行了。”
  “老爷,您是一家之主,您不回来,我们怎么可以先吃呢?”秦姨娘紧挨着宁耀宗坐下,还贴心地为他夹了一筷子酥炙乳鸽。
  宁耀宗小口地吃着东西,细嚼慢咽。
  “今天端亲王府的人来了。”老夫人开了口:“是安平君亲自来的。”
  宁耀宗的筷子顿了顿:“他怎么来了?有没有说是为了什么事?”
  秦姨娘观察着宁耀宗的表情,却见他面色如常,于是说:“他是来提亲的,想求娶采意做他的儿媳妇。”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宁耀宗的意外,他抬起眼睛看了看宁意安,见宁意安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头吃饭,仿佛他们在谈论的事情和她无关一般。
  “想必采意也已经知道了。”
  “是的,我已经答应了。”老夫人有些不满意孙女的表现,这么好的人家,还有什么好不挑剔的。
  “这样——也好。”宁耀宗顿了一顿:“他一定还在怪我,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安定,让她这么年轻就走了,现在想让采意过门,无非也是想好好照顾她,这样说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采意也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四了,始终是要嫁人的。”
  宁意安听了爹爹说这样的话,心里顿时凉了,完蛋了,就连父亲也这样想,觉得她是高攀了,恨不能马上将她塞到花娇里嫁出去呢!
  “其实采意觉得自己还小,何况前面两个姐姐都还未出嫁,采意并不着急。”宁意安不死心地开口。
  诧异自己这个平日里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小女儿今天像变了个人似得,宁耀宗看着她的眼睛,他好像是第一次这般仔细地打量采意,平日里她都低垂着头,现在一看,她的眼睛又大又亮,眼神清澈如水,毫不畏惧地盯着自己瞧,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坚定得很。
  宁耀宗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女儿大了,都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爹平日里操劳国事,这些都忽略了,现在有这么好的一门亲上门,也正好遂了爹爹的心意,采意,你就不要再推却了,相信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话语虽然温和,但是全家人都以他的话为命令,他说一句,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
  宁意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秦姨娘用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大女儿,只见宁非烟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不必说话,她便心领神会地不再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从她的内心来讲,是万万不愿意采意嫁到端王府的。一来采意原本就仗着自己有个皇族出身的母亲,身份比她生出来的女儿们要高贵许多,若是真的再嫁进端王府,那她们娘三个想要再翻身,可就难了。二来,这端亲王府和她的娘家交情并不好,若真是让采意嫁过去,指不定还会在中间生出什么是非来。
  她这一辈子都屈居在采意生母之下,受尽了委屈和白眼,现在好不容易盼到那个贱人得病死了,她怎么会让她的女儿再度得势,一辈子欺压在自己的两个女儿头上呢?
  思及此,秦姨娘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不,这绝对不可以,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姨娘连忙又给宁耀宗添了些菜,漫不经心地将话题扯开:“再过三天,便是老爷的大寿了,各位大人的请柬我已经发出去了,寿宴也已备妥,按照您的吩咐,一切都从简,不会铺张奢华的。”
  宁耀宗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秦姨娘跟了宁耀宗几十年,对他的脾气秉性摸得清清楚楚,知道他要的是什么,忌讳的又是什么,所以,宁府的当家,她做的一向很有分寸,每年的寿宴,她都安排得仔细周到,今年自然也不例外,早早地便已经安排妥当了。
作者有话要说:  

  ☆、012

  三天之后,宁府大宴宾客。
  这是宁丞相一年一度的寿宴,他可是朝中最炙手可热的官员,所以,早在几日前,便有人将寿礼的礼单送到了丞相府,而到了正日子当天,府门外被前来道贺的马车更是围挤得水泄不通。多少人捧着礼物从天不亮就开始等,就只为了能见丞相一面说上几句祝福的话。
  府门口一对大石狮子豁然生辉,朱门大敞,铜钉分布均匀,威仪大气,而门楣上挂着的金色牌匾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炫目的光芒。
  宁耀宗站在前厅的大门前,换上了一件簇新的衣裳,藏青色的锦袍上绣着梅花点点、松鹤延年,精致又不张扬,今日他特意穿了家常的服饰,精神饱满地对着来宾,一一寒暄问好。而这些来宾之中,不乏是同朝的重臣,再不就是城中巨贾,总之没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怕是连宁府的门边都挨不着的。
  日近中午,皇帝也派内侍送来了贺礼,一尊两尺多长的红珊瑚。气氛再度沸腾,众人纷纷都围上来看。
  前来传旨的内侍一打开盒子,便让在场的人看得呆了眼,红珊瑚长在深海之中,百年才得一寸,极为珍贵,这样大的红珊瑚,又这样的完整,说是无价之宝,也不为过。
  这样的殊荣,不是人人都可以拥有的,可见这宁丞相在皇帝老子的眼睛里,是被如何看重。
  秦姨娘见状,脸上得了光,愈发高兴,招呼客人也更加起劲。今天她特意早起打扮,一身秋香绿的厚重锦缎,珠围玉绕、光鲜靓丽,被那些贵妇人们围在人群中间,大家不住地夸赞她年轻漂亮、保养得宜,纷纷向她打听驻颜秘方,一来二去,更加哄得她心花怒放。
  宁丞相唯一的女人,现任丞相府的女主人,自然是风光的,穿什么都是好看的,戴什么都是富贵逼人的,这个道理,秦姨娘很早以前便懂了。
  而前厅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后院则静悄悄的,下人们都被管家指去前厅干活了,今天难得地清静。
  后院一角的珍珠阁,正是宁意安的住所。
  一排修长葱郁的瘦竹将小小的月亮门掩映在绿意之中,颇为清雅静谧。
  宁意安十分满意今天这样的安静,她可以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可以懒懒地在花园里逛一逛而不用担心会遇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人而心烦。
  她这样的闲适,倒是急坏了烟雨。从早上太阳刚升起来开始,她就很紧张地将衣柜里的衣裳全都拿出来筛选了一遍,选来选去也找不到一件让她满意的,这也难怪,平日里小姐过的日子比她这个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秦姨娘很少会想到给这个旁出的女儿做新衣,哪里来的好衣裳可穿呢?
  可是宁意安一点也不在意,起床之后便找了件淡紫色的散花望仙裙穿着,上身一件淡粉的半袖上濡,披帛虽然有些旧了,洗得略发白,但却是很清雅的颜色,后面又补绣了一些白色的梅花,不仅不显得寒酸,反倒更加增添了几分清新的味道。
  烟雨很满意地打量着铜镜里的小姐,将她一头如锻般光滑黑亮的长发挽成髻,又挑了一枝粉色的喜鹊登梅的素玉发簪斜插在脑后。
  小姐原本就清秀漂亮,自从醒来之后,对衣裳和颜色的搭配突然有了悟性一样,随便一穿都会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到底是什么不同了呢?烟雨想了很久,觉得其实改变的是气质,现在的宁采意,五官神采奕奕,眼睛清亮爱笑,说话很自信,就连走路,也步履轻盈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就觉得多了几分优雅高贵的感觉。
  打扮妥当,宁意安倒是一点也不着急,在院子里东转四转的,最后干脆领着烟雨往花园里去。
  “小姐,前厅都快闹翻了,大小姐和二小姐一早便赶过去了,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逛花园啊?”烟雨很没有耐心地跟在小姐后面团团转,可偏偏她这个小姐一副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心里无所谓的样子。
  “急什么?是我爹过生辰,又不是我,少我一个没人会发现的。”宁意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专心地低头研究这花园里的花儿。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可是,你毕竟是宁府的嫡出小姐,不露面总是不好的。”烟雨跟在宁意安身后碎碎念着,念得她心烦,宁意安只得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你这么贴心又忠诚的小丫鬟,我这个主子,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好了好了,你也别烦我了,我们这就回珍珠阁,拿上我准备好的寿礼去前厅,总可以了吧?”
  烟雨连忙点头,生怕小姐会突然改变主意一般拉着她便往回走。
  主仆二人沿着花园的小路走回到珍珠阁,这路原本偏僻,现下正好是草木茂盛的时候,两人刚经过一个拐角,却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从她的小院里溜出来。
  宁意安连忙拉着烟雨往回缩了缩脖子,那个身影出了门还四下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这才迅速地离开。
  “她是谁?”宁意安狐疑地问。
  “小姐,这个人好像是二小姐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因为平日做的是粗使活计,所以并不怎么露面,不过我认得她,叫春秀,不会错的,前些日子我还见过她呢。”烟雨也觉得纳闷:“她来我们珍珠阁做什么?难道是找小姐您,然后看到屋里没人,所以离开了?”
  “不可能,若是来找我不会这样鬼鬼祟祟的,何况,她一个下人,要是来找我一定是她主人吩咐的,宁玉儿找我,会叫她身边常使唤的大丫鬟,怎么会让一个做粗活的来传话呢?想必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宁意安笃定地分析道:“我们现在就进去看看。”
  宁意安带着烟雨进了院子仔细地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想看看和出门前有什么不同。
  一直找到内室,烟雨这才低声叫道:“小姐,你看床头这道帘子,我们走的时候是我亲自拉上的,现在虽然也是拉好的,但是这金钩的挂法却不一样,一定是春秀来过这里。”
  宁意安站在床边,看着那只金钩发呆:“可是,她到我房间里来做什么呢?”
  烟雨也疑惑着。
  宁意安动手掀开床帷,床上什么也没有,被子叠得整整齐齐的,没有人动过的样子,她用力抖开被褥,什么都没有。
  宁意安想了想,又将床帷间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番,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她拎起裙角,跪倒在地上,撅着屁股,将脑袋贴在地板上往床底下看。
  烟雨连忙拉她:“小姐,你在干什么啊?地上凉,您快点起来,要看什么我帮您啊―――”她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宁意安此时慢慢地直起了身子,依旧半跪地坐在地上,而手上,正拿着一只半新不旧的男人的鞋。
  “这是什么?”烟雨惊声道:“怎么会有一只男人的鞋在这里?”
  宁意安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很显然,这就是宁玉儿派人放在我这里想要诬陷我的证据。”
  “什么意思?”烟雨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房中竟然会有一只男人的鞋,若是传了出去,我果然是一辈子都不用嫁了。”宁意安嘲弄地笑:“这种卑劣的手段,也只有宁玉儿才能想得到。”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烟雨慌了:“我们赶快把这玩意儿扔了吧,省得中了她的奸计。”
  “扔了?扔了可不是白白浪费了她的这番心意,不如,我们就顺了她的意思,来一个偷梁换柱,让她自食其果。”宁意安用一根手指头勾住那只男人鞋,轻松地说:“烟雨,正好趁现在人少,我们偷偷溜到宁玉儿的翡翠阁去,将这东西放在她的床底下。”
  “小、小姐,这样也成吗?”
  “为什么不成,是她不仁在先,别怪我不义在后。”宁意安满不在乎。
  主仆两又悄悄地跑到翡翠阁,果真是天助我也,翡翠阁中竟然也空无一人,就连刚刚跑去放鞋的丫鬟春秀也不在院子里,宁意安让烟雨在外面守着,自己轻松地便潜了进去,依样画葫芦,将那只男人鞋扔在了宁非烟的床底下。
  见一切安排妥当,宁意安这才满意地带着烟雨去前厅了。
  那里,正有一场好戏慢慢地拉开帷幕。
  宁意安带着烟雨来到前厅时,锣鼓再度敲响,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她给爹爹贺过寿,献上了寿礼,便找了个大树下偏僻的地方喝茶,烟雨拿着一把团扇站在她身后,给她扇风纳凉。
  已经是春末,到了这个时辰,还是有些闷热的,烟雨觉得自己脸上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可是小姐却依旧气定神闲的样子,全身上下清爽得不沾一丝暑热。
  宁意安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宾客,听着他们千篇一律的客气寒暄,虽然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和微笑,可是,心里却觉得无聊透顶,这样的宴会,有什么乐子好寻?不过是那些达官贵人之间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而欢聚在一起,要不就是各家的夫人们说长道短,她一个姑娘家,又不愿意和其它的闺阁小姐凑在一起聊什么绣花琴艺的,实在闷得很。
作者有话要说:  

  ☆、013

  正在她起身准备舒展舒展筋骨的时候,一个冰蓝色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大半的阳光,让宁意安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
  这个男人看上去有一张很斯文的脸,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头顶着一只华贵的玉冠,原本不算难看,却因为脸上那几分流气的笑容而让宁意安对他的印象一下子降到了负数。
  “采意妹妹你好,在下秦肖泽,是你庶母的娘家侄子。”
  “哦。”宁意安冷淡地应了一声,便站起身子,准备举步离开。
  原来是秦家的人,难怪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采意妹妹,你要到哪里去?”秦肖泽没有看出美人儿眼睛里的不屑,自以为风流地抖开手中的一柄折扇,装模作样地扇着风。
  “觉得闷,所以想出去走走。”宁意安根本不想与他多啰嗦,这样的公子哥儿,她看一眼都觉得多余,可惜人家却还不死心地上前来,伸出折扇大胆地拦住了她的去路:“采意妹妹,你想到哪里去,我陪陪你吧?”
  “不用了。”宁意安皱起眉,毫不客气地说:“这里是我家,我还需要人陪吗?”
  “那倒是,采意妹妹你是主人,我今天是客人,应该主人陪客人才是,正好我听说贵府的牡丹开得正好,不如采意妹妹你陪我去赏花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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