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记-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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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傻啊。”凤捭嘲讽地笑着,“等我出了宫,会让人带纸条给你,上面的内容自然会让你找到你的瑞儿。”
晚上,淑妃不知道怎么做的,买通了门卫,让凤捭穿成出外采购的宫女模样,跟着装满废泔水的车子从侧门出宫。
在宫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凤捭让流玉以最快的速度去找徐秉谦。同时,她把一张写着木辽文字的直跳递给护送她出来的人,并对她说:“等我出了城,你把这个交给你们家主子,她看得懂。”凤捭似笑非笑,拉着翠玉上了马车。
车夫驾车,两个人顺利出城,出城后没多久,凤捭便让车夫先停下,车夫刚把车子停稳,就见凤捭拿起怀中的匕首,动作飞快地撩起帘子,把刀抵在了车夫的喉咙上。
翠玉紧张地看着凤捭。
凤捭对车夫道:“从你上了这辆车,你就是个死人了。现在我决定放你一条生路,你想不想活?”
车夫不敢说话,连连点头。
“张嘴。”凤捭命令车夫。
车夫想也不想,赶紧把嘴长开,凤捭立即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强迫他吃下。
车夫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只因为有个宫里模样的人问他肯不肯晚上送个人去指定的乱葬岗。车夫一看对方给了很多很多钱,自然是豁出命答应了。
车夫只是没想到,自己拿了一半的钱,如今却要丧命。
“这位……这位贵人,您给小的,吃了,吃了什么?”车夫结结巴巴地问,吓得裤子都尿湿了。
翠玉扶着凤捭从车上下来,对车夫道:“我们家夫人,给你吃的是,七日断肠草。就是七天之内不服解药的话,就会断肠而死。”
车夫吓得赶紧跪下,连连求饶:“求夫人饶命,小的只是拿了钱替你们赶车的。”
凤捭道:“我知道,所以你继续驾着车往指定地点走。等明日这个时候,你在这儿等着,我自会叫人给你解药。”
车夫面露为难:“可他们说了,如果在乱葬岗没看到车上的人,那就不给钱。”
凤捭拿着匕首,在他额前划着,“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车夫眼珠子骨碌转着,心想,自己一个干体力活的大男人,怎么可以被两个女流之辈挟制,其中一个还是大着肚子的美艳少妇,手里虽然拿着把匕首,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倒不如现在把她们捆起来,然后搜她们的身,说不定解药就在身上。
等吃了解药再把她们送过去,然后自己就能拿到钱了,简直一举两得。
车夫心里这么想,于是抬头,想趁着凤捭不被夺下凤捭手里的匕首。
可惜他不了解凤捭的底细。
凤捭动作快得几乎叫他看不清,眨眼间,他不仅没摸到刀,手上还没锋利无比的刀口划出两道伤痕,血缓缓地往外流着。
车夫吓得赶紧跪下磕头。
“上车。”凤捭命令车夫,“现在就去。晚了,他们一样会要你的命。”
车夫乖乖上车,哭着说:“明日真的会给我解药的?”
凤捭点头。
车夫这才抹了抹眼泪,扬起鞭子,飞快赶路。
凤捭这时和翠玉急忙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久,徐秉谦便和李柱子驾着马车赶过来。徐秉谦早就着手准备,马车上有很多东西,小孩子的衣服,银子,干粮,被褥等等。
他看着凤捭,紧张地问:“你这样赶路,行啊?”
凤捭点头:“没关系。锦姑呢?”
徐秉谦低下头。
凤捭明白了,她伸手,让翠玉扶自己上车。徐秉谦见此,上前扶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把她托举起。
上车后,翠玉问凤捭:“少夫人,刚才那个吃了药的车夫怎么办?他七天后真的会死吗?”
凤捭笑道:“哪有什么七日断肠散!那不过是太医先前帮我做的安胎药丸。吓唬吓唬他而已。”
“那人真好骗。”翠玉捂嘴偷笑。
“唷,看你,你不也信以为真。”凤捭一句话说的翠玉便不笑了,对方凤捭吐了吐舌头。
徐秉谦思索片刻,便驾车便对凤捭说:“阿樨,我觉得,我们到前方找个地方先藏起来,他们发现马车上没有你,肯定会到加派忍受沿着各条路追,马车终究比不上快马。”
凤捭道:“我们走小路,越快越好,停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给他们更多时间。再说了,我不见了,皇上肯定会让各地守城官员留意。我们不能停。”
听凤捭的话,一行人一连赶了四天的路。
第五天晚上,凤捭在车子上,忽然觉得肚子疼,疼得她几乎要说不出话。
翠玉和流玉发现了异常,都紧张地扶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捭大口喘气,说:“我好像……我好像要生了……”
徐秉谦急忙停下车,撩起帘子,“怎么办?”他毕竟是一个大男人,干不来接生的活。
翠玉和流玉急忙把车上的被子平铺在马车上,让凤捭躺下。
凤捭拽着被子,咬着牙对徐秉谦说:“白益,我现在只是阵痛,什么时候生还不知道,你别管我,快驾车往前走。车子停在这儿,等于送死不是?”
徐秉谦不敢停留太久,只能加速赶车。
凤捭肚子一阵疼过一阵,脸上全是汗,手紧紧划着被子的一角。
大约疼了快三个时辰,眼看都快丑时了。翠玉看到她腿上流出了血,说:“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您流血了。”
凤捭已经疼得没知觉。
流玉赶紧敲了敲马车。
徐秉谦理会他们的意思,立即将车子驶入隐蔽的树丛中,自己和李柱子下车埋伏在路两旁,看着周围是否有人经过。
翠玉和浮玉都没有替人接生的经历,只能着急地守在她身边。
好在凤捭肚子里的孩子命大,折腾了半个多时辰,终于顺利生了出来,这期间,凤捭嘴里一直咬着一块毛巾,没有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孩子生出来的时候,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翠玉和流玉则是呆呆地看着凤捭退下的小孩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不是这样抱起来就可以了?”流玉问。
翠玉拿起旁边的干毛巾,说:“应该要先擦干净吧?”
说着翠玉便用毛巾拭擦浑身是血的婴儿,不过抱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她肚子上连着一个东西。
“这……”
凤捭早前看过一些这方便的书,便有些无力地对流玉说:“把我的匕首擦洗干净,然后割断它,再打个结。这就是你们的肚脐眼。”
流玉急忙摸出凤捭身上的匕首,拿出马车上干净的水,冲洗干净后剪短了脐带,打了个结。
这时,婴儿哇地大哭起来。
徐秉谦和李柱子对视一眼,李柱子说:“白管家,您快去看看少夫人,我盯着。”
徐秉谦点头,起身跑过去。
这时,婴儿已经被擦干净,抱在一个小包裹里。
凤捭笑着看着婴儿,轻声哄她:“乖,不要哭,让娘好好看看。”她伸手摸着婴儿的脸,婴儿紧闭眼睛,似乎能感觉到什么似的,渐渐就不哭了。
凤捭很想让孩子吸一口自己的奶水,可是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觉得自己好像在不停地流血。
徐秉谦撩开车帘,就看到铺在她身下的被子都被染红,车里一阵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流玉和翠玉都在关注凤捭的生下来的孩子。
凤捭看到徐秉谦,让他走近一些。
凤捭看着他,说:“白益哥哥,我求你,快带着孩子走。”
徐秉谦握紧她的手,“凤捭……”
流玉惊恐地问:“公主,公主您怎么还在流血?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可能刚才颠簸得太厉害……”凤捭挤出一丝苦笑,“一会就会没事的。”
李柱子跑回来,说:“少夫人,管家,我听到有马蹄声音,是很多马蹄声,人数肯定不少。不知道是不是追我们的。”
凤捭把孩子以及那把匕首推给白益,说:“白益,走!”不管是不是,她都不能让自己和秦少郅的孩子有半点危险。
她的眼里写满了哀求。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落在皇上或者凤络手中。
她此刻并不觉得难受,心里只想,如果我现在死了,也无所谓,正好可以去找秦少郅。
徐秉谦抱着孩子,把所有的话都浓缩在一个眼神里。他觉得凤捭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说话了,她连眼睛都不愿阖上,只是这样睁着。在凤凰的手垂落下的时候,他终于咬牙从车上跳下。
他拿着水袋和之前为自己准备的包裹,怀里抱着孩子,沿着树丛,脚步飞快地往前跑着。
看着徐秉谦离开,凤捭才阖上眼睛,累得昏睡过去。
徐秉谦走了没多久,又折回身,看到李柱子驾着马车回到大路上,飞快地向前疾驰。他低头看着不停撅嘴想要吃东西的婴儿,想到凤捭随时都可能失血过多而死,不禁感到心里一阵慌乱。
他沿着小道,一直远远地跟着马车。
很快,就看到几十个御林军模样的人骑着马追了上去。
车子停下,李柱子中箭而亡。
流玉下车和他们过招,没撑多久,也倒在血泊之中。
徐秉谦不敢在看下去,他怕怀里的孩子突然哭,会引起这帮人人的注意,便沿着反方向,不停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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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一直守在昏死的凤捭身边,不肯离开。
最后一个蒙着面的御林军拿起手中的剑,刺穿了翠玉的喉咙。
御林军看着不知死活的凤捭,犹豫着要不要补上一剑。
就在这时,御林军中有一个人放出了一个信号弹。
为首的这个吓了一跳,骂道:“谁放的!谁!谁!”这个人刚说了两句话,就被另一个杀死。
很快,这批御林军很多人傻了眼。
那个放信号弹的人说:“皇上有令,不得伤害秦夫人。”
没多久,另一批人马便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东方明。
东方明看到这一幕,轻声叹息。
他觉得自己身为丞相,为皇上做这种事,简直是丢人。
这些御林军中,有的是想让凤捭死,有的却是听命皇上,不敢伤害凤捭。东方明自然是保护凤捭的那一个。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放水,不仅如此,还好几次误导了追赶的人,好让凤捭能跑得更远一些。
不过他也不能离得太远,他知道宫里,好多娘娘都想要凤捭的命。
今天他实在是帮不了凤捭了,只能领着可能已经没气的她回去交差。回去的时候,他还命大夫给凤捭看病。
好几人大夫都是摇头,说失血过多,如今虽有微弱呼吸和心跳,不过……
东方明觉得自己是尽力了。
他把昏迷不醒的凤捭送入宫中的时候,皇上勃然大怒。
一群人吃力不讨好,着实挨了罚。宫里的太医则更加倒霉,一个个尽全力救治凤捭。明明大家知道,她能救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可是没人敢说她不行,只能不停地给帮她治疗。
皇上说了,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许说她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恩,原来大纲就是男女主都死绝了,然后故事OVER
这根本就不虐哈( ̄_; ̄ )
☆、第 69 章
皇上整整十日没有上朝。
朝臣愕然。
唯有东方明,看着每天代替皇上传递奏折的楚弦,眼里露出了不是对皇上的愤怒,而是对楚弦的担忧。
皇上一度十分信任楚弦,其中很大原因是这次凤捭离开,楚弦以最快速度向皇上高密,并说这些都跟皇后有关。
且不论皇上是否真的相信,单说这段时间楚弦那扬眉吐气的样子,东方明就觉得必须早作打算。
是夜,东方明拜访了陆国公。
第二天上朝,皇上依旧未现身,楚弦让小太监帮着把奏折都收起来。
这是东方明说:“楚公公,请留步。”
楚弦尖着嗓子,斜看东方明,说:“丞相何事?”
东方明道:“楚公公能否向皇上通常一声,老臣有要事相告。”
楚弦扯着嘴角冷笑:“现在除了太医,皇上谁也不见。”
东方明说:“老臣前几年,认识一个高人,当地人都传他‘活人不医,专救死人’。楚公公还是通常一声为好。”
“高人?”楚弦发出一声冷笑。
面对各位大臣惊愕的,嫌弃的,指责的目光,东方明一脸坦然地说:“此人就在殿外候着,公公可莫要耽误了给夫人救治。”
楚弦看着东方明,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转,心里的算盘也在不停地敲。他其实是最不希望凤捭醒来的,因为凤捭走那天对他的态度,他已猜出,凤捭要是活了过来,他指不定得多倒霉。
不过丞相当着这么多大臣说这件事,楚弦又不敢真不告诉皇上。
万一以后皇上知道了,怪罪他没及时让丞相嘴里所谓的高人入宫,那他岂不是得失宠……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拿昏睡不醒的凤捭没办法,楚弦就不相信东方明能认识什么高人。
他瞥了一眼东方明,说:“那丞相您就在这儿候着吧,容洒家去请示皇上。”
这几天,言官指责皇上的折子都已堆积成山,皇上也被骂成是即将断送大周百年帝业的千古昏君。但是大家万万没想到,两朝重臣,堂堂大周宰相,竟然不帮着警醒皇上,反而帮着皇上救治那个妖孽一样的凤捭,纷纷表示不能认同。
楚弦还没走,这些大臣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东方明助纣为虐。
东方明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听不到身边人的声音。
过了一会,楚弦面色阴晴地走过来,对东方明说:“丞相,请让那高人随洒家去觐见皇上。”
东方明面带微笑,清清嗓子,说:“那高人性子孤傲,非得老臣陪着才行。”
“罢了,快来,皇上急着要见。”楚弦恨恨地握紧了手。
东方明走前,目光飞快地从陆国公处掠过,陆国公微微颔首。
这十天里,太医院的太医们衣不解带昼夜不息地给凤捭设计药方。太医们一致推断凤捭的昏厥原因是生子时失血过多,面色惨白就是最有利的表现。
气血两虚,亏空太厉害。
但是她昏迷不醒,大补的药材也只能很艰难地喂下几口,过不了几天,她就会永远停止心跳。
太医院的院首已经愁得头发都要白光了。
皇上每日都守在凤捭床边,心里恨极了,也悔极了。
为了守住凤捭的三魂七魄,不让被传说中的黑白无常勾走,宫里已经唱了六天的唤魂术。
所以,东方明这时,带着传说中的高人入宫,皇上定然是想也不想,便要楚弦快点把人带过来。
东方明领来的这位高人,和他年纪差不多,身上同样透着股谪仙味道,不过比起东方明,他更像是从远山而来的仙人,而东方明则显得接地气多了。高人来自清县,无名无姓,小时候寄养在道观,观主给他取名定心。定心十五岁时下山学医,之后一直游历四方,边学边医治那些患病的穷苦之人,和东方明是十多年的旧识。
在定心给凤捭把脉的时候,东方明顺便跟皇上谈了谈国事,皇上显然有些心不在焉,不过多少还是给了东方明某个范围内的自由。
东方要的就是皇上同意。
大约过了十分钟,定心将手从凤捭手腕收回。
皇上赶紧走上前问:“怎么样?”
定心道:“还请把帘子撩起,本道需要看一看夫人的脸色,眼白,舌苔,试试鼻息。”
宫女们站在一旁,没有听到皇上的命令,不敢撩起帘子。
皇上看着定心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挥手让宫女把帘子撩起。
定心看到凤捭的面容后,表情并没有多大变化。
他可能是为数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