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屡犯桃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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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造坊是凝聚了你无数的心血不假,但你可知,它也是我们冷家的产业根本,是万万不能动摇的!”我动情地说道,见他的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劝他道:“事已至此,悔也无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徐管事的目光飘摇,望向一架架孤零零的绣架目光中隐有泪意,看得出他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倒不似我们想像中的那么贪图蝇头小利之辈,一边的冷富见他久久不发话,催促他道:“磨蹭什么?夫人可还等着你口吐金言呢!”
这样嘲讽的语句终让他打转的泪水流了下来,我不满地朝冷富望了一眼,宽慰道:“好好想想,我可以等!”
他哽咽道:“想不到夫人是这种心善之人,对我这种破坏冷家利益的坏人,尚且能宽容待人,回想我所做的事情,真是没脸开口!”
看他悔意已深,我含一抹笑意道:“谁没有个走错道、做错事的时候,徐管事想来也是遇到了迫不得已的事情。”又认真道:“只是你若不说,我们怎么能寻到问题的症结所在,让织造坊重新焕发生机呢!”
听我说得在理,又是那么温和的口气,徐管事咬牙道:“夫人放心,但凡我知道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愿能帮上夫人的忙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四节破败之谜2
一百二十四、破败之谜2
徐管事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似是忆起了当日的一幕,低低地说道:“那日有一男一女来管事房找我,看他们穿得极是气派豪奢,我还以为他们是与我们织造坊洽谈生意的商家,就依礼热情地将他们迎了进来。”
“不知徐管事可还记得他们的长相?可是相熟的面孔?”我询问道,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以便子轩归来可以循着它找到一丝线索。
或许他们是与我们冷家早已结冤的来往商家也说不定,毕竟冷家这么多年的生意做下来,虽是尽力做到童翁无欺,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知不觉之际,就结下解不开的疙瘩也未可知。
他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斩钉截铁道:“是生面孔。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他们进屋的同时,也掩住了原本敞开的房门,自然这在当时,也没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自古商家谈论生意也是忌讳人家听到的,这一举动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他们是早有谋划,我暗自忖度:就算徐管事当日知道了他们的用意又能怎样,该发生的事情还是逃不了的。
“他们进来也不坐下,那男的从衣袖里取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帽来,猛地掷到我的桌上,我不看不打紧,一看就知道找茬的上门来了!”徐管事恨恨道,“那顶小帽正是我儿子平常从不离身的物件,他因生得单弱,所以这样的天气也是帽不离身,可如今从一个陌生男子的手中拿出来,不是要挟又是什么?”
听他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同情眼前这个爱子情深的忠厚男子,所谓“关心则乱”,对方正是抓住了他这个软肋,我猜测道:“是他们威逼你做的?”
其实这个我不问也能猜度出来,徐管事解释道:“我因忙于坊内的绣活,已有好多天没有回家小聚了。也不知道这伙贼人如何得知我家的消息,竟把我儿子的小帽弄了来,这个孩子是我年过四旬才得的,故是珍爱异常,想不到竟成了人家要挟我的把柄。”
见我目不转睛地侧耳细听,他又徐徐说道:“那男子看我惶恐不安,冷冷一笑,开口就要我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只有这样才能保我儿子毫发无伤,一看就是发号施令惯了的人物。”
“为了你儿子的安全,你就以织造坊的前途作为交换品,是不是?”冷富插口忿忿道。
徐管事无奈地望了我一眼,眼神飘忽地落在空荡荡的刺绣大厅里,神色哀凄道:“他们要我散布谣言,说坊内的活儿难以为继,而他们虽是新开的绣坊,但处处都比我们这儿强,然后等她们半信半疑之际,将织造坊现有的所有绣娘统统送入他们坊上,这样的话,我们的织造坊就是形同虚设,没有丝毫的力量与他们抗争,就是有商家上门来要活,没有绣娘,就再也翻不起多大的跟斗来了!”
“难道是祥云坊?”我惊地叫出声来,新开的绣坊,只有祥云坊一家,难道来得那个男子就是耶律峰。
徐管事听我呼出祥云坊的名号,神情“突”地一变,奇道:“夫人怎么知道的?他们确实让我将绣娘送入这个地方。”惊疑之色稍定后,对于我的先知先觉,一双老练的眸子放射出钦佩的光芒。
我笑道:“我不过是胡乱一猜,最近咱们桐城不是只开了这么一家新的绣坊吗?哪知运气会这么好?一猜就中。”在我还没有完全相信他之前,我是不会告诉他任何事情。
接着,我说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疑惑,好奇地问道:“可是既然织造坊已是名存实亡,在这里已是捞不到半点好处,还得时时提防着我们冷家的有心为难,你又为什么不趁这个良机席卷一空而逃跑呢?”
“夫人说哪里话来!”徐管事叹息一声,苦笑道:“让和自己一起成长的织造坊瞬间变得如此不堪,我的心中也是苦不堪言,我迟迟留在这里不走,也是想等爷从京城回来,跟他言明来龙去脉任他处置,只是想不到,没有等来了爷,却等来了夫人,我的一桩宿愿也算完成了!”
看他的脸上还是忧容密布,我关心道:“既然你已经按照了他们的要求,想来他们不会再为难你的家人。”说到底还是我们冷家树大招风,而徐管事只是充了马前卒而已,想来他也是经过了激烈的反复思索才会这样做的。
怕他除了忧心那个神秘男子的逼迫,还担心我们会为难他,我顿顿又道:“至于我们冷家,明白了你也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做的一切,自然是不会怪你,你今日能留下来将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已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忙了!”
见我如此通情达理,眉目蔼然,徐管事掩不住满脸的愧意,内疚道:“千错成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将织造坊弄到今天这般地步,可怎么对得起冷爷的万般信任啊!”
望着落满灰尘的丝线和绣架,我的心也是难过到了极点。但看到他是真心悔过,我又怎么能落井下石呢?
冲他鼓励地笑笑道:“他们用了如此卑鄙的手段来求取生意兴旺,所谓邪不胜正,我相信他们的祥云坊不会一直这么得意下去,而我们的织造坊就没有起死回生的一天?”
这样的话语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还是在说给我自己听,看着徐管事和冷富萎靡不振的神情,又望了望冷清非凡的织造坊,心中明白,现在我们最缺少的不就是信心吗?
有了必胜的信心,有了敢于打拼的动力,凭我们冷府数十年积累下来的人脉和关系,还是可以搏上一搏的!
亲切地目光望着他们,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说道:“冷家的织造坊也不是从无到有的吗?今天我们就当它从来没有存在过,重新开创一个新的绣坊,你们能办到吗?”
但愿他们能抛开一切心理压力,好好地大干一番。
第一百二十五节尽孝1
一百二十五、尽孝1
看他们俱是呐呐不敢言语,我索性来了一个彻底的分工:“我们现在缺少的不就是新的绣娘吗?管家负责桐城一带的雇人,徐管事就辛苦一点,去周边的一些州府看看,有合适的也可以雇来。至于生意吗,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安排好的!”
听我讲完,他们二人仿佛是听了什么千奇百怪的事情似的,只是愣愣地看着我,特别是那个徐管事,本来一双挺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道:“夫人,您说得是真得吗?您还相信我这个出卖了织造坊的恶人吗?我还可以留在织造坊做事吗?”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一贯做事的原则!”看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我郑重地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希望在以后的日子中,你能对得起我的这份信任!”
给了他无限希望的同时,当然也少不了在他的肩上压上相应的担子,只有这样,办起事情来才有动力推动他前进。
冷富冲我赞许的笑了笑,满脸的皱纹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而徐管事的脸上欢喜与担忧一分为二,使他的神情极为古怪,这就是我想看到的结局。
我扫了一眼空落落的绣房,满怀期待道:“过上一段时日,这里又会是一片繁荣景象,你们相信吗?”
回到绿意院中已是中午时分,命小厨房加了几个菜,唤了觅兰去偏院招呼桐儿一起用饭,思及这几天一直忙忙碌碌的,又是祥云坊,又时织造坊,倒把她给晾在了一边,想到她可是特意留下来陪伴我的,胸中不由有几分愧疚,这个大姐当得也太不称职一点了!
不消一会儿,就听到桐儿连说带笑地跑了进来,喊道:“姐姐今日怎么想起有我这个妹妹了?我还以为啊,早就把我抛到脑后跟去了!”
我笑着啐了她一口,嗔道:“看把你这张小嘴能的,就是这几天工夫的事情,我不是确实忙不过来吗?又加上精神不济!”说着,拧了拧微微疼痛的额头。
桐儿见状,收敛了玩笑无忌的模样,仔细地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姐姐可是又有哪里不舒畅了?”又小嘴一撅怨我道:“有什么事情,也可以让我帮着你干干,还有下面的一大群人,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呢?”
“你呀,还小!有些事情还不懂!如果什么事情都能让他人代劳的话,我难道就不会落个清闲自在吗?”我笑着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
桐儿一听,小嘴就撅得更高了,委屈地诉道:“在姐姐的眼中,妹妹永远是长不大的!”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眼弯弯道:“老夫人都说我既懂事又乖巧,还说……就你老把我当成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看她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我的心中不由猜到了几分,追问道:“什么时候我们桐儿也变得扭扭捏捏起来,这样可对不起老夫人初见时对你的一片夸赞?”
“姐姐用不着激我,我说了便是!”桐儿点穿了我话语中的玄机,声音细若蚊蝇道:“老夫人还说,谁家的公子若娶了我作夫人,实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说到这里,一张白嫩的小脸涨得红红的,恍如开得极盛的春桃,明媚到了极处。
看来,老夫人是有心将桐儿许给子恒,这倒是一桩好事情。
我笑逐颜开道:“老夫人向来极少赞人,妹妹可是有福了!”看她羞怯难当的样子,换了个话题道:“这几日你经常去秋爽院转转吗?”
听我不在那个难堪的话题上纠缠下去,桐儿方收起满脸的羞色,抬首答道:“冷府虽大,人丁还是单薄了一些,姐姐这么忙,有时候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又咯咯一笑道:“你也知道,我是闲不住的,有空的时候,就常去老夫人住的院落散散,一则给她老人家解解闷,二则从她身上可以学一些做人处事的道理。”
想不到几天没见,桐儿的心思成熟了许多,难道爱情的魔力真得有那么大?以往她可是万事不理、闲心不操的个性,如今倒思前虑后起来了?
桐儿看我不语,弯弯的秀眉一扬,笑道:“老夫人可念叨姐姐你呢!每次去都是拉着我的手儿对你的近况问长问短的,看来她老人家是拿你作自己的亲身女儿看待的!”
“她老人家可好?”我思及这几天忙忙碌碌的,竟没有给她请安,忙不迭地问道。
桐儿灿烂一笑道:“姐姐放心,老夫人好着呢!身体不错,连带着精气神也健旺,用她自己的话来说,都快赶上老妖精了!”
想不到老夫人还如此风趣,我不由也感染了这份难得的喜乐心情,说道:“那就好!”又叮嘱她道:“眼看着白昼的时光是一日比一日长,漫漫长日确实挺难打发的,得闲的时候就多去陪陪她老人家,也算是替我这个做姐姐的尽一份孝心了!”
“姐姐不用操心,有空的时候我自然会往秋爽院多跑跑的!”桐儿笑着接口道,灵眸一转又道,“而且老夫人才不孤单寂寞呢,前有吉祥如意这两个小丫头在她跟前凑趣,后有我这个开心果给她解闷,特别是这两天,又多了个佛法高深的净空师太和她谈禅论道,讲些因果报应的希奇事情。老夫人的日子过得可有滋味呢!”
桐儿的声音清脆而悦耳,听她一一道来,宛如泉水叮咚作响,整个肺腑为之清爽不已,想到连净空师太这个方外之人都比我有心,埋怨自己道:“我这个作媳妇倒不能时时去看望她老人家,还是你们有心了!”又微微叹息一声道:“可恨琐事繁杂,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见我自怜自怨,桐儿劝慰我道:“姐姐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操心得可是一府的事宜,如今姐夫又出门在外,哪样事情能逃脱开了!”又上前拉住我的衣袖,切切道:“如果实在觉得不妥的话,抽出一点点时间去秋爽院转转就好,想来老夫人是不会拘泥于这种小节的!”
好桐儿,一语道明了我的心中所想,果是姐妹连心,其力断金。
第一百二十六节尽孝2
一百二十六、尽孝2
小厨房的菜本是清爽可口,这餐又加了桐儿的缘故,更是丰盛了许多,色彩斑斓,浓香四溢,端得是色香味俱全。可这些并没有丝毫增加我一向不怎么好的食欲,只用野鸡汤拌了小半碗饭,略微拨拉几下就放下了筷子。
瞧我匆忙的样子,桐儿挟了一筷子山笋取笑道:“在姐姐的心里,我始终都得往后靠,看姐姐吃得这么快,定是一颗心都飞去了秋爽院老夫人身畔。妹妹就是有心再大块朵颐横扫这些吃食,也怕是食不甘味了?”说着,放下银箸,一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的模样。
我宠溺地朝她笑了笑,站起身上牵住她的小手道:“既然妹妹这么善体人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姐妹俩说说笑笑就来到了秋爽院中。
好些天没有了,秋爽院又呈现出另外的一番美丽景象:几株海棠花开得正是妖娆,娇小柔软的紫红花瓣花团锦绣,活泼可人的粉蝶围在树叶花间翩翩飞舞,几只金黄色的蜜蜂也是不甘寂寞,也“嗡嗡嗡”地在这里凑起了热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花儿也盛开得正好,好一派娇艳明媚的春日美景。可这一切都抵不上正房内的和乐恬然的气氛。
我和桐儿双双跨入房内,映入我们眼帘的是这样的一幕:老夫人居中坐着,一脸的蔼然,吉祥与如意笑意盈盈地两边侍立着,专注地侧耳细听,两溜红木椅子的右上首坐着风姿皎洁的净空师太,神色恬静地正在讲着什么。
我们忙向老夫人敛衽为礼,低首微微笑道:“婆婆(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望着我们姐妹进来,喜道:“潇儿今日怎么得空?想起我这个老婆子来了!”又伸手招呼我们道:“快坐!快坐!”
我们依言坐到与净空师太相对的左首木椅上,桐儿抢先打趣道:“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