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屡犯桃花-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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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我的神情果断而刚毅,觅兰的身上不禁打了个激灵,反对道:“不可,万万不可。请恕奴婢不能答应夫人的要求。”
我镇定道:“难道连你都不肯帮我了吗?爷的仇就不报了吗?”冷冷一笑又道:“也罢,既然没有与我同去,我一个人也行。”
“夫人,您知道奴婢不是这样的意思,奴婢的小命何足挂齿,”觅兰见我薄怒,辩解道:“只是夫人如今已不是当日的自由之身,身怀冷爷唯一的血脉又怎能以身犯险?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怎么办啊?”
“没有万一!”我上前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难道我不想安安稳稳地将这个孩子顺利地带到这个世上来?只是贼人逼我!”说到这里,仿佛看到子轩惨死的一幕,咬牙切齿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觅兰听我意志坚定,言词犀利,苦劝道:“这样大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不如等夫人生下这个孩儿再说,或者先禀告老夫人再作计较不迟。”
“不可!我恨不得现在就手刃这些贼人,如何能等得了长长的一年光景,再说,到那时,说不定一切都不一样了!”我大声阻止道,“老夫人刚尝丧子之痛,又抱孙心切,肯定是不会同意我的这个想法的,这样一来,倒弄得我们非常被动,想采取进一步的计划都不成了!”
看她仰着小脸认真地听着我的分析,我的神色缓缓地沉了下来,说道:“因你是子轩给我留下的唯一知己之人,当日又是你与我同到祥云坊二次,坊中的管事你也是极熟的,所以我才邀你与我同去。如果你怕老夫人怪罪,就不要勉强了吧!”
“夫人说哪里话来,奴婢只是担心夫人的安危才会出言相劝,”觅兰委屈道,“既是夫人执意如此,任是刀山火海,奴婢都会相依相随!”
请将不如激将,看她一张小小的脸上闪现着顽强之色,连我看了都不免有几分动容,子轩,你在天上看到了吗?你选的人儿果是不错的。
“姐姐,姐姐,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桐儿一边叫着一边跑进了院来。
到底还是天真无邪的年纪,又是直爽明快的脾性,子轩的突然离去虽是让桐儿沉寂了好些日子,但这几日好像慢慢地恢复过来,连带着绿意院中也有了往日的一些生气,对于这一些,老夫人倒也没有什么过激地话语,可能她也盼望着让桐儿多带给我一些欢笑,免得我终日郁郁的对腹中的胎儿到底是不好的。
只见桐儿在前兴高采烈地跑着,俏生生的脸儿红通通的,采菊紧随其后,手中捧着无数地织锦绸缎,直盖过了她的脑袋去,大红的、天蓝的、碧绿的、淡紫的、嫩黄的、五彩缤纷,色彩斑斓,叫明晃晃的阳光一照,快晃花了人的眼晴。
我懒怠苦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我还有心思穿红着绿不成?”又望向桐儿,脸有不豫道:“你也太不像话了?”
自从那日知道子轩确实离我而去后,所有的略带少许花纹图案的娇嫩衣裙尽数让我束之高阁,我想这辈子我是用不到这些东西了,只留下几身月白或纯白的衣衫倒还可一用,就作了我随常的穿着。头上的簪带之物除了上次为了赎子恒的画典当之外,所余下的也不多了,日常最爱的便是那枚子轩不远万里差描槐送来的紫玉簪了,因为它带着子轩留给我的最后的气息,除了睡觉,它是时刻不离我的身边。
可桐儿今天也太离谱了,她怎可以在子轩尸骨未寒之时拿这些花红柳绿的锦缎来唤起我沉痛的记忆呢?
第一百三十四节好意
一百三十四、好意
桐儿见我神色清冷,言语中有了轻微的斥责之意,却并不着恼,倒是在唇际又含了一抹欣喜的笑意,灵动的双眸眨巴眨巴地望着我。
“啪啦啦”采菊将所有的布料尽数倾倒在小小的圆桌上,刹时,堆起了高高的如小山一样的形状,就像到了一个布料店铺里,任是什么色彩什么质地的布料是应有尽有,她揉了揉双臂,叫道:“可累坏我了!”又喜滋滋地道:“还好没有什么闪失,总算是安全地送到小姐房中了!奴婢也算是不辱使命!”
看她们高高兴兴地样子,我的怒意更盛,铁青着一张脸冷冷地不发一言。
采菊见我脸色不对,知我是会错了意,忙着解释道:“小姐,您可别错怪了二小姐,她可是一番好意。”又望了望桌上琳琅满目的布匹,说道:“这些可都是二小姐央着老夫人给小姐腹中的孩子赶制衣衫的,小孩子家吗,谁不喜欢个花红柳绿的。”
原来这是桐儿的一片苦心,见我整日忧思重重,所以故意找了这么个借口让我高兴高兴,真是难为她这样直肚肠的人儿想出这么个委婉的法子来,怎不叫人动容?
想到我刚才埋怨她的话语,不由歉然地上前挽住她的手道:“妹妹知道我这些天心情不好,不要跟姐姐一般计较了,好吗?”
“姐姐多虑了!”桐儿反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软软道:“只恨我不能为姐姐多分担一点儿愁苦,每日里看着姐姐茶饭不思的,心中难受得很!”一边说一边和我一起坐到圆桌边,指着成堆的布料道:“想着姐姐一双巧手,也该为自己的孩儿做些东西了,才急巴巴地赶到秋爽院中问老夫人要些布匹,想不到老夫人对我的这个想法颇为赞同,忙不迭地让人找了这么多来,这不,我们就赶着送过来了!”
这些日子我兀自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竟连桐儿都没有好好地瞧上一回了,她丰润的小脸也瘦了一圈,显得下巴尖了许多,一双大眼更是乌黑沉静,犹如暗夜的星子闪动着她内心的愁思,原来前几日她的笑语只是为了帮我缓解忧思而已。
我静静地望着她,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只是不知对她从何说起,自从来了冷府,我这个做姐姐的倒是极少顾虑到她的想法,却是她这个做妹妹的步步替我打算,处处为我操心,眼中酸涩着,低声道:“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振作起来的!”
桐儿望了望采菊,又望了望旁边的觅兰,会意而欣慰道:“有姐姐这句话,妹妹就放心了。在我心中,姐姐是任什么困难与愁苦都是打不倒,击不碎的!”
我的眼中如死灰复燃一般有了点点燃烧的火焰,似是看见了未来的一切,感叹道:“是啊,都会好的!”
见我松缓了神情,桐儿忧道:“叫我干什么都成,只是这个针啊线啊什么的,可确实是与我没有缘分,少不得我侄儿的衣衫都得劳驾姐姐做了!”
瞧她愁弯了的眉眼,我嗔道:“孩子还没有落地,倒先摆起姨娘的谱来了,再说,你怎么知道一定会生下个男孩儿呢?”
“都说酸男辣女,奴婢瞧着小姐只拣些酸酸的东西听,肚中定然是个小少爷,这可不是十拿九稳的事!”采菊高兴地说道。
看她们俱是喜形于色的样子,我倒不忍扫她们的兴,敷衍道:“男孩女孩都一样。”又望了一眼桌上五彩缤纷的布匹,无奈道:“既然你这个做姨娘的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我这个做娘亲的是当仁不让了!”
“奴婢自小跟娘亲学过一点针线活,夫人如果不嫌奴婢粗手笨脚的,奴婢愿意给夫人穿针引线。”觅兰毛遂自荐道。
“那就太好了!”我的神情中有了几分喜悦,又对着桐儿和采菊道:“你们也先去休息一下吧,跑来跑去的想必也累得慌,这里有我和觅兰就够了!”我借机想支开她们二人,好与觅兰商讨祥云坊的事情。
她们看我的眉眼处有了几分欢欣,放心地走了。
我摊开一块天蓝色的丝绸,凝视着上面缠枝的如意花卉,向觅兰道:“这块做个小围脖倒是不错!“
“我这就去拿剪子来!”觅兰以为我马上就要裁剪,答应一声转身就去翻柜子。
我忙道:“不急!这些等有空的时候再做不迟,现在心烦意乱的哪有心思做得好啊?”瞧着她疑惑的眼神,又郑重道:“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祥云坊一行吧!”
觅兰见我眼神坚毅,自是知道再也阻不了我的意念,主仆二人就着四月里暮春的明媚阳光细细地考虑起各个步骤各句话语应该注意的问题,对着满桌的布料,我轻轻地对肚中的孩儿道:“孩子,不是做娘的不疼你,只是你爹的大仇未报,娘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思,别怪娘,属于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多着呢!”
第二日一早,换了身纯白的衣裙去秋爽院给老夫人请安,又告明为给腹中的孩儿祈福,想上附近的庵堂吃上一日的素斋,桐城的规矩,吃素斋是最虔诚的祈福方式。
老夫人先自是万般不肯,可经不住我楚楚可怜的模样和喷薄而出的泪水,只好答应下来,只叫多跟几个人去以便照顾。
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去了离冷家最近的一心庵,到得庵门口,我让觅兰传我的吩咐:说怕人多冲撞了佛祖,所以只让觅兰跟我进去,余下的一干仆妇家丁悉数在庵门外就地休息,无事不得打扰,待今日的晚斋用过,我自会出来和他们一起同回冷府。虽说这样的吩咐好似有些离谱,但他们俱服于我往日的恩威并重,都依言答应下来。
我和觅兰相视一笑,跨步进了一心庵,但只跟庵中的主持打了个招呼,另找了一间单独的小屋静思,然后两人飞快地换了男子衣衫,又将发丝梳成男儿发辫,从一个小门中偷偷溜出了一心庵,雇了软轿,往祥云坊而去。
第一百三十五节突兀安排
一百三十五、突兀安排
祥云坊还是原来的祥云坊,繁荣热闹,人来人往,只是我的心境已然不再是当日的心境,凝视着“祥云坊”三个硕大招摇的描金大字,目光中似是要沁出火来一样,如果不是为了追查他们在刺绣这桩生意上的阴谋诡计,我的子轩又何置于命丧他乡?
管事的还是如平时那么热络,老迈的身躯小跑着出来迎接我们,一边跑一边还笑着道:“龙公子,可把您给盼来了!”
一听这话有戏,我挥动折扇自如答道:“是吗?这么说,您老也是极想见本公子的了?”
“当然!当然!”管事的一边将我们往里引,一边忙不迭地点头道:“老朽自是想再见公子的金面不假,但这还在其次,关键是我们爷是念叨您有些日子了!”
难道耶律峰还留在祥云坊不成?难道他真得会为了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龙老弟”而在此一直等候?
我悠闲道:“耶律兄盛情愧不敢当。”又话锋一转询问道:“不知他今日可还在此处?我倒真有要紧的事情要当面禀告于他!”
管事的一双老眼中精光一闪,好似早就知道我会有此一说,热情地笑道:“龙公子切勿着急,先宽坐,待老朽慢慢道来。”
觅兰见他不紧不慢的样子,两道纤眉一拧,急道:“掌柜的,我们公子的时间当真宝贵的紧,您还是长话短说吧!”
这个觅兰心思敏捷,她定然担心一心庵中的众家人万一等不及,冲入庵中,到那时候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话就不妙了,所以才会心急如焚地对着管事的有此一说。
我会意地做出急迫的样子,说道:“还是不坐了吧!掌柜的有话但讲无妨。”
“自公子离开后,我们爷一直就呆在祥云坊中等候公子的消息,也没有出过大的远门,这可是从来也没有的事情,在老朽的印象中,爷是诸事缠身、大忙人一个,少有这么大的一段空档,”管事的神情疑惑不定,但仍是一板一眼地说道:“今日真是不凑巧的很,我们爷刚好一大早就出去办事了!”
“这么说,我们是见不到耶律兄了?”我失望地问道。
“那倒也不是!”管事的笑呵呵地道:“我们爷交待了,如果京城龙公子来访,请代他务必留住公子,黄昏时分他定然会回来的!”
望望窗外正当中天的太阳,想着要在祥云坊中等上那么长的时间倒也没什么,只要能取得我想得到的消息,只是时间上是不允许的,我早晨刚刚答应老夫人用了晚斋就回冷府的,怎么可以在外面呆到月上柳梢呢?
觅兰看我不发一言只是沉思,提醒道:“公子,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时间上可能安排不过来的,还是等来日再说吧!”
我们二人虽是男子打扮,但胸中是心知肚明的,怎能与一个陌生男子在夜晚单独会面呢?更何况,耶律峰是那么危险的一个人物。可是话又说回来,若是失去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以后要想出来有此一晤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耶律峰也不可能老是呆在此地苦等我们呀,人的耐心总归是有限的。不行,我不能失去这次机会。
主意打定,脸上出现了一抹久违的会心笑容,向管事的说道:“不知掌柜的可否借一步说话,我与小僮有两句生意上的话要说。”
“当然可以!”管事的见我不是马上请辞,安下心来笑逐颜开地答道,然后小心地退了出去。
过了稍顷,我状似无意地四处打量,果是发现这里只留下我与觅兰二人,凑到她耳边叮嘱道:“你去一心庵帮我去控制家下人等,就说一心庵的晚斋过后,还有一道晚点,为表心意虔诚,也得一并用了去,派妥当的人去家中告诉老夫人一声,说我晚点回去,横竖有一大群人跟着呢,老夫人应该会放心的!”
虽是耳语般的声音,但还是让觅兰吓了一大跳,她不可置信般地说道:“您的意思是让奴婢先回去,您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事从权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不要以为你办的事情就无关紧要,那里的安稳直接影响着咱们此次行动的成败。”我知道她听了我的安排,肯定是放心不下我的安危,是不会轻易答应下来的,又恳切道:“这耶律峰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与我称兄道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可……”觅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被管事的进入打断了话头,只见他手持两杯散发清香的茶水,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说道:“看我老糊涂的,二位贵客光临,连碗水都没给二位倒,真是待客不周啊!”
这个管事的也不知道是存了什么心思,明明叫他离开的,他偏是不请自到,难道他想偷听一些关于我们的秘密不成?还是真得是只给我们倒碗水这么简单呢?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觅兰给我讲上一大通的道理了。
我笑着接过茶杯,饮了一口道:“掌柜的真是好客之人!可是我的小僮就要走了,这碗好茶还是留着您老慢慢喝吧!”
又冲满脸不情愿的觅兰道:“多大的人了,离了我就像什么事情都干不好似的。还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儿一动不动,没得叫掌柜的笑话,还不立马地把我方才跟你说的事情去办了!”
当着管事的面,觅兰是有话难诉,只得用无限依恋地目光深深地望了我一眼,依依道:“公子,那小的就告退了!您可得万事留心啊!”抽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东西,回首道:“请公子放心,您交待的事情小的一定会办妥的。”终是狠了狠心掉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