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不是故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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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多想,转身回了窑里,打算找个手电筒出去看看,要不这小子跑了,我一个人不困死也得吓个半死啊!我刚会去把手电筒拿在手里头,突然本来就不是很亮的灯离奇般地灭了,我的心猛地一紧,不过心想还好拿到手电筒了,手下一按,灯亮了,那感觉好像比之前的灯泡都亮。
刚出了院子,我就吓了一跳,我看见土老子灵棚里的灯是亮着的,一直亮着,尽管那灯并不是很亮,影影绰绰的好像里面还有个人影,这下我真得害怕了,心快要提到嗓子眼了,都快愣住了,心里想自己活了十多年了,还没有这么害怕过啊,手上一哆嗦,差点把手里的手电筒给摔了,转身看了看,窑里的灯真得灭了,一片漆黑,只偶尔听得到老表秒针走动的声音。
我是一向特皮的,回头一想一定是“老毛”这老小子输不起整我呢?对!肯定是这样,我说怎么放个水要这么长时间呢?好!让你整我,看谁整谁?这样一想心里就轻松了许多,我土老子生前是做“阴阳”的,家里不免有很多驱邪的工具,我知道在炕角就有个柳条鞭,也是他常用的,所以我关了手电灯顺手就摸出了柳条鞭,慢慢地向灵棚的位置走去。
近了,近了,我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地移动着,终于看见了,灵棚里真的有人,果然是鹏子,这死老小子果然想整我。我刚打算过去,突然我的眼睛猛地就直了。
我看见鹏子居然跪在灵棚里,呆呆地跪着,久久纹丝未动,眼睛紧紧地闭着,天庭穴上好像还有一团乌云,一言不发,他的脸本来是铁青的,这下也变得特别的苍白,没有一丝表情,厚厚的嘴唇紧闭着,嘴巴下穴的那颗痣好像也没有了。咦?我怎么越感觉现在的鹏子越像我生前的土老子,我转身看看前面的水晶棺,我快要哭了,我承认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比这次恐惧了,精致的水晶棺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余下的好像只有一身衣服,我的心咚咚地跳着,我感觉我要疯了,我想动,可我的腿已经好像不受使唤了,我傻眼了,我说我真是ai(帅)呆了,那么多人碰不上的事居然给我碰上了,可叔叔阿姨们我没有要想过碰上啊?主啊!你解救我不?
我感觉我快支持不住了,鹏子就那么跪着,很安静地跪着,不说一句话,也不肯抬头起来,我感觉我哭了,腿好像也开始发抖了,这老小子平时不是特别能说吗?咋现在沉默的像只羔羊啊,我承认我今晚不该赢你那么多把的,I,msorry!我错了,我以后不赢你了可以不?你原谅我吧?你若原谅我你就抬起头来看看我……下一刻,我看见他真得抬起头了,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他抬起头了,可是他居然不说话,连个屁都不放,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那眼神中满是迷茫,我突然又想到了我土老子的眼神,天呢!不就是这样吗?迷茫,迷茫得眼神原来可以这么吓人啊?我觉得我快要死了,可爱的鹏鹏,你现在要是能放个屁该有多好啊!如果你真能放个屁我愿意把我们班的那个妞妞介绍给你,尽管妞妞长得比你还胖。
“噗呲!”
放屁了,真得放屁了,我听到了,我听得很清晰,想不到屁声是如此的悦耳,不过我该傻了,因为那屁是我放的,我有一毛病,一紧张特容易放屁,现在这毛病好像又犯了,我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鹏子,眼前的这个鹏子已经太让我陌生了。
那老小子还在看着我,眼神直勾直勾的,眨也不眨一下,我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我想摸摸是不是我脸上啥地方沾锅底黑了,可我却不会动了。大家就这样僵持着,也许就要继续发展下去的时候,我居然奇迹一般地又放了个屁,我靠!我今天没吃生花生啊?巴豆那玩意我也不沾啊?咋屁如此之泛滥?
我还正想入非非时,鹏子站起来了,很机械性地站了起来,突然,我发现,鹏子手里扶了根拐杖,这拐杖不是我土老子的吗?怎么鹏子扶着?这拐杖不是已经放到水晶棺里吗?怎么又会在鹏子手里?我有些木然地转身看了看水晶棺,我的妈呀?水晶棺真得没人了!剩下的只是一条红色的毯子,我又看了第二眼,下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我尿裤子了,那种液体带来的热流让我不是之前的羞愧而是害怕,我想跑却怎么也动不了,腿好像已经不受使唤了,妈!你在哪里啊?我尿裤子啦。他走过来了,尽管拄着拐杖但走起路来很蹒跚,一摇一晃的,那个样子像极了我土老子,我现在知道不是鹏子在骗我了,鹏子永远学不来土老子的走路的,他也不敢,我是看着他走过来的,他眼睛一直盯着我,我傻了,他到了我身边的时候,我“哇”地一声就哭了,那哭声绝对不亚于孟姜女那会儿哭长城,我哭得可冤枉了,我本来就是冤枉的嘛!我还啥也不知道呢,你就想带我走?
下一刻,空中飞来一只手,又胖又黑的手,但我怎么看都是又干又瘦,忽然在惊天地泣鬼神哭声中夹杂着一声响亮的肉体交错的交响,哭声戛然而止。我挨了一个耳光,好脆!就像第一次吃到薯片,我被他一个耳光打傻了,突然好像不会哭了,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碎怂,么一点骨气。”
听到这句话时,我哭得更厉害了,哇哇的,我记得这句话是土老子临走的时候给我说的啊?而且就是这个表情,心里把可以想起的亲戚,朋友,叔叔阿姨,四婶家表叔弟弟的那个小狗都叫了个遍,结果好像没有一个人来救我,都是骗子,骗子,什么患难见真情,我现在患难了,你们连同情都没有。
我是哭着被人拉进屋的,“鹏子”的脸还是苍白苍白的,他好像特别地有力气,我们进去的一刹那屋子里的灯就亮了,亮的刺眼,我看着鹏子,觉得他比著名的魔术师厉害多了,他的眼睛依旧迷茫,迷茫得我在那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他进了门,将门猛地关住,我不知怎地也哭声也小了,心里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他很木然地走到后窑的灶火旁边,用拐杖在一块窑壁上跺了跺,然后眼睛看向了我,眼神还是迷茫,只是迷茫中有一丝空洞,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好像是说这里有什么东西。
我突然不害怕了,因为我好像真得明白他是我土老子了,好像也开始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尽管他的脸还是鹏子的,身体也是鹏子的,但他这一刻的思维确实我土老子的,因为很多动作是鹏子做不来的,我顺着他指的地方走了过去,哭声也停止了,尽管还在抽泣着,我弯下腰用手指在那个地方敲了敲,传出来的声音有些清脆,看来这里面果然是空的,这个方法是我看武侠看的,我有些得意地抬起头看向身后的“鹏子”,他的脸依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我觉得我又要哭了,不过这一次我忍住了。
我用灶火旁的一根粗点的柴禾轻轻地捅捅那块地方,没捅几下,就出现了一个黑洞,我有些欣喜,随后我将手伸了进去摸了摸,结果摸到的却是一团土,我当时就有种被欺骗的气愤,转过脸打算狠狠地瞪一眼,结果我刚转过去什么愤怒都没有了,取代的满是恐惧,我第一次发现我真得很怂。
他突然用拐杖又狠狠地敲了敲我的脑袋,我心里快要冒火了,故意让开身子,示意说你自己来挖,他突然又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用拐杖依旧指进原来那个土洞里,我马上又乖得像猫一样,再继续过去挖,现在想起己那会儿傻得跟啥似的?而且怂的像绵羊。
这次好像真的挖对了,突然手碰到一块很硬的东西,我用手触触,好像是一块松木,是松木,质地很好,我又有些欣喜了,用手用力地想拖起那块松木板,可是连续拖了几次都没有拖起来,不由又有些被耍的气愤了,刚想转身找点什么东西撬起来,结果眼前就出现了一根拐杖。
我接过拐杖很感激地转身看看,没有想到又碰了一鼻子灰,我也没有多想,接过拐杖使劲地撬了撬,终于动了,没几下伴随着一阵噗通声,木板好像已经起来了,我慢慢地将木板斜着从里面取了出来,放在了一旁,手伸进了那个土洞,我摸到了像石板大小的一个东西,很滑,很凉,我靠!不是这么大一块玉吧?如果真的是我可要发了,我顺着那“石板”摸了一遍,很小心地拿了出来,结果是大失所望,我看到了那不是玉,因为它很软,尽管是用牛皮纸报着的,牛皮纸蜡黄蜡黄的,看来是年份久了,他又示意着让我拆开,我也随和着他,拆开以后,我看到的是一本书,书似乎很旧了,但是好像却是经过特殊保养的,书很厚,封面上清楚地可以看到几个字“紫薇龙德花甲术”。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紫薇龙德花甲术”这本书,这书特厚,不比正版的“易经”薄,我拍了拍书上少许的微尘,将它转身递给了身后拄着拐杖的“鹏子”,眼神中满是好奇,我抬头看看“鹏子”,这一刻的“鹏子”手正握着那本书仔细地抚摸,眼神里流露出的满是怜爱,他看了好http://。久一会儿,突然转过身来很严肃地对着我说:
“碎怂,老子告诉你,我本来是天定的“黑虎灵冠”,修行在庚辰年虎月,龙虎本来相斗,但遇到我恰是龙虎相辅,自而天成,老子有了这一身本领,本来是个富贵荣华之命,但我肯卧在这穷山恶水这地为人看病,也是为自己行善,今个气数已断,却未将这门独门之术传延下去,实是可惜,你本来是咸池晦气丧门,命气太弱,但今生你有七个贵人相辅,肯定荣华安康,我本来是不想将这门独门之术传之为你,你年岁太小,我怕你见了很多东西之后会心里受创,一蹶不振,但是我想来思去还是打算将此术传导给你,我白天给你喝的半碗米汤就是灵水之术,以后你可以在每月的初一十五晚上遇到很多想不到的事情,不过你不用怕,没有点本事的东西绝对是伤不了你的,如果你真的害怕,你可以找许老沫子给你讲,他也是天定的“金匮将相”之人,别以为他只是拿几个破铜钱扔着玩,其实他懂得比老子还多,好了,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书的位置就在这个地方,记得有了这身本事别轻易卖弄就好,无论你今晚看到了什么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还是云里雾里的时候,突然感觉灯一下子灭了,头晕的厉害,之后就不省人事了,后来我记了好http://。久也不知道这是梦还是现实,自然也不敢轻易给人家讲起。
我后来是被鹏子摇醒的,我看见鹏子的时候,鹏子一脸的焦急,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很累,满脸的疲惫。
“你去哪里了?拉屎去了?还是吃屎去了?我刚才快吓死了!”
“我也不晓得,放完水就听见宝成三叔家打麻将,就想进去瞧瞧就回来,结果进去没几分钟就特别想睡,糊糊涂涂地就睡着了,当我醒来时,我却睡在厕所旁边的那堆柴禾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连声狗叫都听不到,我也快吓死了,这不就拼命地跑回来了吗?你呢?咋也睡着了?”
“我不是……
我刚想对鹏子说刚才的事,尽管我还是没能确定这是梦还是现实,我突然想到“鹏子”给我安顿的话,马上又不敢多说什么了。
“是什么?快说啊!”
“我等不上你了,不就先躺了一会儿……”
“哦!”
“对了!你刚才过灵棚的时候我土老子还好吧?”
我试探性地问着鹏子,尽管我已经相信我刚才遇到的事了,但是我还是想证实一下,也许我那会儿真的还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不太现实的事实。
“你不废话嘛!二爷爷都老了还能跑哪里去,你咋突然神经兮兮地?”
“没,没事,我们继续下棋!”
哦!我这回非弄死你个碎怂不可!”
鹏子屁颠屁颠地过去整棋盘了,我也跟着下了炕,下炕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裤子真的湿了,旁边的手电筒依旧还亮着,窑里的一切东西都没有变,灯还是亮着,尽管还是那么昏暗,但起码亮着,我还故意到后窑看了看灶火,灶火旁边的窑壁上并没有开洞,看来真的是梦,看来是我太累了,我抬头的无意中看了一下老表,时间竟然是凌晨一点四十,当时我就冷得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土老子下葬了,我跟着哭了一路,土老子就埋在村上原的老凸疙瘩上,给土老子看坟地的是一个叫“瞎老九”的人,后来这个人也成了我的第三个土老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土老子走后没几天我父亲打算下去收拾收拾我土老子的院子,把院子的门给锁了,我一听说便告诉父亲说我也去,父亲说老人刚去世了,灵房你就别去了,让你守灵是没有办法的事,你还小,别去了。我嘴里答应着是,可身子早跟着他后面去了。
那天天特冷,风呼呼地刮着,村里头的电线上满是挂起来的干草,土老子的窑在下村,虽然说是和上村不远,但是下村的人已经特别少了,我跟着父亲一路下了窑坡到了土老子窑里,父亲才发现我,其实我不是想来帮忙,只是为了那晚遇到奇http://。怪的事。
父亲和我那天一直忙碌了一整天,也收拾的很好了,起码在一般男人眼里应该是不错的,临走了,我告诉父亲说,你先上,我把我象棋落下了,我去找,门我来锁,父亲也许是太累了,也没在意就哦了声便回走了。
看着父亲上了窑坡,我很小心地推开土老子住的那门,门很旧了沉重的开门声伴随着我有些紧张的心跳,我很小心地来到了后窑的灶火,用手很轻轻地敲了敲。
“咚、咚”
那声音真的很脆,整个窑里都可以听到,看来真是空的,我有些紧张了,回头找了根柴禾,慢慢地开始捅,不一会儿果然开了一个洞,我伸手去摸,和那晚的情景一模一样,我用之前的那根柴禾把木板给撬了起来,果然触手的是一本用牛皮纸包好的书,我有些颤抖地取了出来,果然是那本“紫薇龙德花甲术”,我觉得自己现在有些冷,但喉咙却特别干,我看着那书,有些发愣了,看来那晚的事不能算做梦。正思索间,突然我听到有脚步声向我走进,我猛地将书踹进怀里,刚抬头就看见进来的父亲。
“你弄啥哩?快走,你妈说饭好了,快走!”
“恩!”
我含糊地回答着,也不知道父亲有没有看到我往怀里揣的书,有些紧张地和父亲回了家,这件事到这里算是告了段落了,之后也许会有更深意的事等着我,我现在我还不知道,只是我知道很快就要冬天了。
瞎老九(上) '本章字数:3955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1 18:30:12。0'
瞎老九是个瞎子,排行老九,他小时候是个独苗,独苗的意思是,他家里就他一个是小子,也就是男孩子,所以瞎老九小的时候没有受过什么大的罪,算是一个旧社会的幸运儿。
我最早一次见到瞎老九应该是在我出生之后的没几天吧?这是父亲给我的答案,瞎老九是个瞎子,今年有八十六岁了,头发花白,眉毛也是花白,给我留下最深印象的怕就是瞎老九嗜烟如命,瞎老九特喜http://。欢抽烟,所以他有个很大的青铜烟锅和一个用帆布缝的眼烟袋子。
瞎老九不是我们村的人,顶多算是一个乡里的,据说他人特别好,是个黄师,黄师就是给人看风水的,给人指点迷津的,给人取名字的,瞎老九应该还是有点本事的,对有点本事,我的名字就是他给我取的,许莫为,许莫为的意思是姓许名莫为,莫为的意思是说我没有作为?还是有些事情我不可以做?我没有太多时间去在意这些,因为今天要过年了。
冬天来得特别的快,快得让人都有些期盼春天了,不过还好的是,现在仍是冬天,今天是春节,乡下小孩的春节应该是最值得回忆的,那时候即使没有压岁钱,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