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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冥府最佳事务员的养成-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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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猗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依言做了举目四顾:“这角落上头都是别的包间厢房的窗户,要施法放出烟雾的确是方便。”
  “刚才白无常已然去查看了一番,房中毫无异常,我的眼线也都说里面并无异动。”夜游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在猗苏身边绕了两圈,猛然道:“如果是从底下施的术法呢?”
  猗苏原本还有点迟疑:“底下?”可夜游早已经将行动派本色发挥到淋漓尽致,直接动手将地上的楠木板卸了两块下来,向下一瞧,抬起脸嘿嘿一声笑:
  “我所料果然没错嘛。”
  猗苏也矮身往黑洞洞的底下看了眼,却什么都没看清。
  夜游补了一句:“你仔细听听。”
  酒肆的喧闹声掩盖不住的是潺潺的流水声。这自酌馆本就背水而建,底下有暗通的水渠也并非奇事。
  “这么说来,对方是躲在底下施了术法而后遁水而去?”猗苏斟酌着猜测:“可是他又是怎么在瞬息之间将唐念青带走的?毕竟我同……白无常就在一侧。况且,他又为何不攻击我二人?”
  夜游看了她一眼,呵呵笑了:“这些就是要弄明白的事,不用急。”他神在在地朝猗苏伸手:“要不要一起下去看看?”
  猗苏犹豫了一下,颔首道:“你先下去好了,我可以自己下。”
  在夜游召唤出的淡淡光球照耀下,自酌馆下的水渠愈发显得阴森。浓稠的水汽寒气凛然,仿佛一沾染上衣袂便将挥之不去。夜游两指捏着一张符纸念了几句真言便将其折成纸船送入水中,旋即转身将水渠边满是青苔的窄石板路来回走了几遭,忽地便笑了:“那人看来没有脚。”
  “唔?”猗苏被他天外飞来的一句呛住,呆了呆才接上话:“那人是亡灵或者有修为的仙人?”
  “正是如此。”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夜游的表情,他说话的声调却明确带着赞赏。他沉默片刻,忽地道:“说到亡灵,有件事我没想好要不要和你说。”
  猗苏心中一突,却若无其事地笑说:“你都说到这份上,我还能不让你说?”
  夜游好像低笑了声,再开口时的语气却正经:“之前我没注意到。大荒的亡灵,本不该在那个区域出现的。正因亡灵无法进入有冥玉的漱玉谷,冥玉于亡灵而言才这般有吸引力。”
  猗苏好一会儿没说话。夜游不由走近了两步,猗苏见状向后一退,口中说着:“我知道了。”声调略变调,步子也急了些,加之青苔湿滑,便有要滑倒的征兆。
  却有人自身后将她扶住了。
  伏晏自猗苏身后转出来,侧头撩了她一眼,在黑暗里一双眼愈发显得熠熠,却没开口,转而向夜游道:“我已令忘川各处落闸,但未必真的有用。”
  夜游笑笑地在眉骨上已敬礼:“明白,老大就带谢姑娘先走吧,这里冷。”
  猗苏还没反应过来,伏晏已经揽了她的腰施了术法御风飞行于中里上空。她觉得这姿态实在别扭,便微微一动,不料伏晏却将她圈得愈发近了些,她的脸颊直贴在他肩头。她便不敢动了,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伏晏:
  “那个……”
  伏晏垂眼看她:“怎么?”
  “你别不说话,弄得我心里发毛。”
  孰料对方睨了她一眼,便偏过头去,连个语气词都吝赐。
  猗苏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厮是又不高兴了,可自己到底怎么惹恼了他,她是一头雾水。于是她放软了声调,拉拉他的衣袖:“喂,有话好好说。”
  伏晏抬抬眉毛:“嗯?”
  “我又做错什么了烦请君上明示。”
  闻言,伏晏蓦地就停了御风的术法,轻巧落在某户人家的屋瓦上,扶着猗苏的肩膀默默无言地盯了她一会儿,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没什么。”
  猗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踮脚尖和他鼻尖贴鼻尖:“那就没什么,不要阴阳怪气地半天不说话。”
  一片疏阔的淡云飘过半轮月亮,带得伏晏的脸容明暗陡变。他的眼睛始终很亮,云暗的时候显得阴冷,月明的时候却又灼灼的,似有幽火藏在琥珀做的一道障子后。他神情微妙地和她对视了片刻,垂下眼去,而后微侧转了脸蜻蜓点水地一啄,以极低的声量矜持地吐出四个字:
  “有点想你。”
  猗苏觉得耳畔轰的一声响,犹如什么炸开了。她一瞬没了继续踮脚的力气,勾着对方的脖子垂头,竭力维持素日的声调:“嗯……”最终却只能软绵绵地应了一个单字。
  她又清了清嗓子,从眼睫底下闪闪烁烁地朝伏晏看过去:“我……我也是。”
  伏晏轻轻地呼了口气,如同要掩饰什么似的将猗苏按入怀中。
  星辰随着夜色渐次沉下去,将仍未眠的人的心事与身形尽皆隐匿起来。
  三千桥畔水声悠悠,桥边的断木上却还坐着个红衣的女子,身姿优美,懒懒地侧首看着天际渐落的星。她猛地回头,形状凌厉的凤眼冷冷:“什么人?”
  回答她的声音来自桥洞中一团黑雾:“阿丹姑娘,你应该清楚我为何而来。”
  阿丹闻言轻轻一哼,看也不看对方:“上次我应该已经说得够清楚。我对你那什么劳什子天下大计毫无兴趣,你也别想动阿苏那丫头。”
  那黑雾中的人疲倦地出了口气,缓缓道:“你可清楚拒绝的代价?”
  “你们还有什么手段?不外乎让我和此前那家人一样消失。”阿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转而呵呵一笑:“阿苏也是有能耐,究竟做了什么?竟能让你们急不可耐要动手威逼,还牵连上无辜之人?”
  对方却不应答了,只是阴冷地口出威胁:“这是看在别人面上,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阿丹闻言悠悠闲闲地立起身,十指微张,足下的枯木颤栗起来,水面也泛起层层细密的波纹,水面下似有什么隐秘的怪物蛰伏将醒。
  “哦?这就是你的回答?”那声音满是倦意地叹了口气:“那就让我来见识一下,阿丹姑娘当年骇煞忘川的威压。”
  忘川潺潺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空气逼仄黏稠起来,桥洞下的黑雾与全身笼罩在血色戾气中的阿丹各据一方,都在等待出手的时机。
  月光一无所知地继续照耀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
  水镜里的半轮月华突然被搅破。
  流水声却再次响起,桥洞下空无一人。阿丹侧过头,月光倾泻而下,眉心一点花翎一般的印记被照亮,是她作为忘川恶鬼的明证。可这“胎记”却不骇人,衬着莹白肌肤反而有种惑人的美感。她淡淡地吐出口气,垂眼没什么表情:“我知道是你。”
  戴面具的黑衣人从黑暗中现身,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道:“转生吧。”
  阿丹哧地笑了:“黑大人想说什么?下一次不可能再次护住我?”她冷然地一抬下巴:“我何时需要黑大人费心看护了?”
  被抢白的黑无常只是微微一滞,随即声调不改地继续说:“在下不敢。”
  阿丹低低地笑起来,笑声却只显得凄凉:“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她侧转头定定看着身姿如青松的黑衣人,一字一顿地道:“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那件事,也许我真的会喜欢上你,然后驱除戾气成为鬼城一员。”
  她闭上眼,轻却坚定地摇摇头:“可是事已至此,我能做的,至多是让自己少恨你一些。”
  两个人的视线隔空交汇,一触即离。
  阿丹低哑地又是一声笑:“可说到底,我同你从来没有爱,又哪里来的恨。”
  黑无常汲水走到阿丹面前,左手将面具向上抬了抬,右手拉起阿丹的指掌,弯了雪松样的脊背,面具下露出的唇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微微仰首,平静地道:“如你所愿,你不会再见到我。”
作者有话要说:  
  ↑bgm两首,分别是伏晏组和小黑组的配乐
  【剧场】
  胡中天:报告老大,夜游那货好像又在撬墙角!
  伏晏:……(起身就走)
  夜游:怪不得来的那么快=口=小胡你别卖队友好不好!
  胡中天:咳。老大明明吃醋了还忍着不说只说想你了……我该说什么好=、=
  夜游:难道是害怕吃醋了被嫌弃么。
  胡中天:我觉得我们知道的事情真的太多了(抖)
  作者:你们两不就靠这吃饭么。
  小黑和阿丹,我是按照带刺的蔷薇姬与守护她的骑士的感觉来写的……_(:з」∠)_
  

  ☆、云破花弄影

  “如你所愿,你不会再见到我。”
  阿丹脸上的神情凝固了一瞬,旋即她利落地抽出手。
  黑无常挺直了脊背,继续道:“我自知并无说这话的资格。可我希望你能转生,”他停顿许久,缓缓道:“燕丹。”
  语毕,他双袖一展退回岸边,转身消失在浓重夜色里不曾回头。
  阿丹立在那浮木上,垂头不语。
  谢猗苏随伏晏回上里后,另寻了胡中天有事拜托,出东厢已是近子夜,她却又溜出梁父宫往中里而去,到三千桥边远远见着阿丹仍旧这幅情状不由驻足。
  “阿丹?”
  一唤之下阿丹微微一颤,却不回头:“哟,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到时候君上又要以为你玩消失。”
  猗苏见状便没点破对方有心事,只是嘿嘿一笑,转而道:“有事想向你打听。”
  阿丹终于回过身来,显得神色如常:“怎么?”
  “最近忘川是否有些异常?”
  此言一出,阿丹的神情凝滞了一瞬。她转而垂眼笑了笑:“我再说一无所知丫头你也不会信。”她眼风朝身后撩了撩,淡淡地道:“的确有人想闹事,掳走有转生意愿的住民,倒像是针对你,以阻止住民离去为大业。”
  “你……是否被我牵连了?”猗苏不由上前一步。
  阿丹一摆手:“哪里有你说得那么惨兮兮。”她不忘赠猗苏一个白眼,才道:“你就别担心我了,该多加小心的是你。”
  猗苏一歪头:“是是是,谨遵教诲!”她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了阿丹片刻,缓缓道:“说真的,你没事吧?大半夜的还在这吹冷风。”
  阿丹无可奈何地呼出口气:“真没什么。”
  猗苏也不能再逼她多说下去,只得一跺脚:“有事可别硬撑,实在不行找黑无常!”
  “去你的,丫头你也该睡了,不如今晚就别去上里了?”
  猗苏闻言抓抓头发:“我还是回去吧,省得……”她话收住没说完,却被阿丹满是深意地睨了一眼。她便有些挂不住脸面,干咳了两声道:“你也早点睡,保重。”
  说着猗苏便一步三回头地往上里而去。
  哪料刚翻下梁父宫门的宫墙,她便撞见伏晏。
  她没料到君上会大半夜的不睡来个夜游庭,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会目击她翻墙的壮举。伏晏一身家常的天青大氅,襟口露出一抹里头的月白色,没戴冠。虽然这身打扮并无白日的贵气凌人,他负手挑着眉毛的姿态,却仍旧叫猗苏不由缩了缩脖子。
  她尴尬地扶着墙根立了片刻,挺直了腰板,讪讪道:“你还没睡啊。”
  对方只用斜飞着眼色撩她一记,话都懒得说,意思却再明白不过:谢姑娘不也没睡?
  “我想起来有事就去三千桥一趟,和阿丹说了几句。”猗苏越说越觉得别扭,倒好像自己在招供罪行,不由别开脸哼了声将下巴抬高。
  伏晏唇线一绷,凉凉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要做。有什么事非要这时候去问?”他朝猗苏踱了几步,收紧了下颚盯着她,颇有不依不饶的意思。
  猗苏便有些头大,抿抿唇垂下视线,踌躇了一瞬还是如实道:“忘川的动向。”
  伏晏的神情似乎柔和了些许,但他却逼得更近,一手撑在猗苏颊侧的宫墙上,直接将她困住了。他稍低头,吐字仍然淡淡的:“上次还不够,还要半夜溜出去?”
  猗苏向另一侧偏头,不大有底气地弱声说:“我没多想……而且只是去三千桥而已……”
  伏晏却轻轻将她的脸扳正了,双眼在庭树阴翳里仍旧咄咄如星子,亮得有些过头。猗苏同他对视一瞬,便知道这厮是真的生气了。
  她垂下眼,轻声道:“好吧好吧,我错了。”
  伏晏的视线仍旧牢牢定在她脸上:“什么错了?”
  “我……我不该深夜孤身溜出去。”猗苏一咬牙,认错认得倒也爽快。
  气头上的君上却还是无意放过她,复矜持地吐出两个字:“还有?”
  猗苏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在伏晏视线的威压下僵了片刻只能蹦出个单音节:“啊?”
  “啧,”伏晏下巴一抬,压了眼睑面无表情地道,“以后还敢不敢?”
  猗苏这才恍然大悟,忙不迭地点头:“不敢了!”
  伏晏神情微妙地嫌弃:“又是点头又是不敢的,你这是口是心非?”
  “你就不要找茬……唔!”她这句抬杠却没能说出口,便被对方倾身过来吃了进去。
  大约是为了传达不悦,伏晏的力道和动作都稍显强硬,严丝密缝的好像成心不给猗苏喘息的空隙。不过片刻,那股微微窒息的飘浮感便又席卷上来,猗苏觉得双腿都寻不到使力的地方,软软的要往下坠,只能任由对方将彼此间的距离再一次压缩,紧贴却也支撑着。
  伏晏蓦地停了动作,微微偏头,要死不死地抿抿唇,双目眯了眯,像只饕餮未足的猫。
  猗苏的视线在他抿唇的动作黏连了一瞬,旋即飞速移开,面前却除了伏晏还是伏晏,根本无处转移注意力。她觉得自己耳根都已经红透了,嚅嗫了半晌终未成句,只象征性地在伏晏胸口推了一把。
  伏晏竟在这么软绵绵的一推下顺势退开半步,若无其事地道:“送你回房。”
  他切换自如的态度让猗苏愣了愣,她回过神时已经被对方牵着手往西厢带了。从方才所站的方位到西厢不过片刻的脚程,猗苏一手拉开房门,回身尽量坦然地道:“那么……”
  “晚安。”伏晏答得自如。
  猗苏微微垂下眼睫:“嗯,晚安。”在将抽手的时刻,作弄似地在伏晏掌心挠了挠。
  伏晏肩背线条随之一绷,要瞪始作俑者,可猗苏已飞快闪身入室反手拉上门。他神情难解地看了片刻纸门后透出的人影,侧首朝东厢那里看去,眼中更添了一分难言的晦涩。
  他转而朝正殿步去,淡淡月华现出他颊侧未褪的微微的红。
  ※
  次日早猗苏又去寻胡中天,却扑了个空--东厢空空荡荡的无人,不知屋主人去向。她咬咬唇,才转身,便见着回廊拐角转出熟悉的人来:“谢姑娘,唐念青找到了。”
  猗苏还没发问,对方又接着道:“人没事,是黑白无常找到的。”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微妙地道:“唐念青已经同意回阳间了。”
  “这里头可有什么内情?”猗苏觉得夜游的态度实在可疑。
  夜游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不过是唐念青被吓了吓立即明白自己还想活下去。只是……”他轻咳一声:“老大好像不希望你再搀和这事了。”
  猗苏便回想起昨晚伏晏的态度,垂眼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她岔开话题:“你可见到胡中天了?”
  “哦他啊,刚刚还在书房碰见,似乎是被老大叫过去的。”夜游却又将话题转回去:“你就真的不管了?”
  猗苏愣了愣:“什么意思?”
  夜游说话的腔调便微微地古怪起来:“为了不惹老大不高兴,你就愿意做到这个地步?要是以前,你可会因为一句话便放弃手头的案子。”
  猗苏闻言微微一笑,侧首看向梁父宫素色的宫墙,那里的一树夏花直探身往墙外飘香。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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