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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钗劫:换颜重生-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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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恪目光闪动,最后只是淡淡点头,让张承搀扶着远去。

“是为了子诺的事?”段宇轻声问。

“是,他没死,看是我却要他的眼睛,段宇,我何其残忍?”

她眼里的无奈何悲伤传到了段宇的眼里,仿佛许多年来积压的所有疲惫忽然毫无预兆的涌了上来,他只觉得异常的疲倦。

“还真只有轩辕恪能受得了你。”他突然说道。

锦瑟一时没听明白,讪讪的问:“什么?”

“只有轩辕恪能忍受你的心境,能扛得住你的悲伤。看着你,就像要下地狱一样。”他笑得若有所思,只是有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心甘情愿陪着她一起下地狱。

他看到,他们的影立在地上纠缠着,可是他们的人却还有那么一步的距离。

其实也不是一步,而是很远很远。

她缓缓的笑了。

是的,她的哀伤和人生,只有轩辕恪能一手握住,所以,他不会害怕她身上的阴暗,不会烦他,更不会被她拖成和自己一样的人。

“你想让我怎么做?”段宇问。

然后,他就在锦瑟的脸上看到一种极为微妙和奇妙的僵硬表情。

“减少他的痛苦,趁恪换眼不便干涉的时候,安全的将他带出来,到时候自然有人能接应,我要将他安全的送出宫廷。”锦瑟有些机械的说,只是看着园中花树下的阴影,斜着看上去,就像天空也被撕成了一半一半的。

“我知道了。”段宇旋即点头。

“去吧,我怕恪等急了。”

段宇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有那么一刻,段宇的影子和子诺的影子就交叠在了一起。

一样的优雅,一样的落寞。

远处宫廊下有个淡淡人影一晃,旋即止步,隐入阴影中。

“紫春,我们走。”

“王妃,不用休息吗?”紫春垂首问。

和这个主子在一起,随时都如履薄冰,可她偏偏能让人心甘情愿。虽说危险,却觉得所做的一切都不枉此生,而且王府中,只要安分守己的下人,她一向待之宽厚。

锦瑟抬手揉揉已经微微疼痛的前额,休息吗?她也想,可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再等着她。

“常公公。”直到走到一处高大的廊柱前,锦瑟才出声唤道,这个时候敢擅自闯入此处的人,只能是这位忠心耿耿的先皇的内侍了。

那须发发白的老内侍转出廊柱,低头疾步趋前,“老奴惊扰王妃了。”

“常公公,皇上已殁。公公还来此处,不怕受到牵连吗?”锦瑟的神色骤然阴郁了下来,那目光深邃莫测的盯住了眼前人。
第二四零话话之别
深邃的蓝天下,洁净的宫廷长廊上,就只剩下了三人,伴着赤锦金琉的宫墙殿阁,静谧的近似死寂。:

那常公公定定看了锦瑟,忽仰头大笑,“王妃,老奴侍候了三任帝王,早把生死看透了。若王妃真有怜悯之心,就让老奴为皇上殉葬吧。这样在九泉之下,也不负先皇之托了。”

极薄的阳光下,常公公目光幽静,荧然含光。锦瑟在这样的目光下缓缓垂下头,沉默了片刻,说:“那本宫就成全了常公公。”

“这般仁慈的一个人,你们怎能那样待他?旁人欺他辱他,连你也辜负他!虽为皇上也是把你一心一意的放在了心里,你跟了个有权有势的武王,就真的能完成忘了皇上的情吗?”他言语悲愤,含恨的注视着锦瑟。

只有锦瑟自己知道太阳穴上血脉在激烈跳动:“公公,当日是皇上自愿为了江山放弃锦瑟,锦瑟算什么。公公也抬高看锦瑟了。这天下万民都是皇上的子民,何能让锦瑟怎么对皇上。时事造人,公公还看不出来吗?不是我锦瑟要对皇上怎么样?公公凭良心说一句,就算今日皇上见的不是锦瑟,他就真的能安然无恙吗?今日皇上落魄,有多少人再怨恨着我和武王?今日若不是武王压制了内乱,公公自己说,边疆敌军对我们虎视眈眈,我朝已经不起任何的风吹雨打了。公公只看到了皇上,可看到了城中堆积的乱民,可看到天下人在战乱饥饿中的挣扎!”

常公公慢慢的低下了头,眼中的戾气全消。

“本宫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愿意去陪皇上吗?”锦瑟最后一次寒声问他。

“老奴愿意。”

锦瑟终于长释了一口气。

“常公公,我知道你是大内的高手。”锦瑟笑了笑,突然俯身向常公公行礼。

常公公心中一惊,慌忙跪倒在地,“王妃折煞老奴了。”

“公公请起。”锦瑟蓦然微仰起脸,眼里含着泪,“公公,我的人终是不能一直送皇上,最后一程,就请公公照顾皇上和伊妃了。”

常公公眉梢一动,蓦的睁大眼,颤声问:“王妃,你的意思是?”

“你在宫里这么些年,如今年事已高,也该回乡看看了。”锦瑟淡淡的笑:“你为皇室效忠多年,这一次,你随了他们离去,好好在家乡安享天伦。含珠宫里的珍宝,你全部带走,除安顿二位主子之外,余下全都分给诸人……即使死去的,也分给他们的家人。”

常公公猛然跪下,白发苍苍的头颅重重叩在地上,“王妃大恩,老奴虽死难报。”

锦瑟侧身,眼眶微微发热。

“你下去准备准备吧,我去看看伊妃娘娘。”

踏入含珠宫,伊妃已闻讯迎了出来,似乎没料到锦瑟会突然而至,神色冷淡且慌乱。

锦瑟定定看她,久久不语。

伊妃终于缓缓的软到。

“想怎么处死我,是赐白绫,还是……”她唇瓣抖抖索索,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皇上,皇上怎么了?”伊妃的语声骤然尖促,仿佛被人掐住脖颈,“你们把皇上怎么了?”

“当你想为秦家夺权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皇上的下场了。”

她似被人猛的抽了一鞭,颤抖得悲咽一声,“王妃啊王妃,皇上不爱我,可是,他又对不起你的吗?你要这样对他?我是他的皇妃,我只是想站在他的身边,我有何错?我想为他保住江山,我有错吗?”她越说越是激愤,渐渐神色扭曲,状若疯狂。左右宫人将她按住,她仍挣扎着要逼近锦瑟。

锦瑟淡淡一笑,那就都是她的错!

伊妃也笑了,只是惨厉的长笑,“也罢,你和你的武王江山大统吧,就让我与皇上自去黄泉做一对清净夫妻!自此恩怨两清,永不相见!”

“江山大统?”锦瑟牵起了笑容,“我本无意于皇上的江山……”锦瑟想了想,片刻后也笑了出来,隐忍着痛的眸间,光彩幻变,“是啊,你怎么会相信,笑面下藏着恨,恨面下藏着哭,哭面藏着笑。谁能分清是哭是笑?谁能分清是爱是恨?谁又能真心的相信谁?”

伊妃只觉得是痴了。

“罢!罢!罢!你和皇上走吧,他看不见了,你就一辈子伴着她吧,此一生,他只会恨我了。你再也不用顾虑太多了。”

伊妃霍然看她。

“忘了你们的身份、地位,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伊妃与子诺,只有民间一对平常夫妇。”锦瑟凝视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就算你放过我们,我也终生不会原谅你。只恨不得食你血肉。”她倔强的仰起脸。

“我无需任何人原谅,也不怕任何人来恨我。”锦瑟笑了,面对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子,反而可以坦然说出实话,“放你走,不过因为你是子诺的妻子。后半生江湖多艰,只有你能陪伴守护在他身边。而你,配得上子诺。”

“你为了他,宁愿背叛你的夫君?”

锦瑟蹙眉,不愿与她多做解释,只淡淡道,“这些都不是你要想的,我自会安然让你们出宫。王府中自有自己的暗自力量,就算是武王也不能一手掌控。”

伊妃缓缓的笑了起来,满目了然和鄙夷,“原来,你连自己的夫君都要隐瞒,都不能完全相信。你真实可怜,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为了你自己,你可以背叛任何人吧?”

锦瑟冷冷看她,“我的事,你不用管,我从来没有背叛任何人。”她渐渐转身,殷红的唇中慢慢吐出这一个字,旋即,乌金似的眸子深处就有了火光微烁。“你只要记得我今日说的话就好。若是你们忘不掉……除去一对民夫民妇,也不会很难。”

锦瑟知道,他们会获得自由,得到重生!

这就够了!
第二四一话景宁
朝局在瓦蓝天色下,微妙着愈渐明朗。*

一月中,八王爷子涵登基,今上下诏,改年号为景宁。

血色涂炭,是终结,亦是开始。

没有永恒。

即便是他人眼中死亡。

子诺依旧在人们的口耳相传中不断变幻。

声色俱厉的正宫。

善妨狠辣的武王妃被宫中侍婢翻来覆去的骂。

早已去了的乔妃娘娘与皇后,渐渐的,愈来愈化作了遭遇遗弃的可怜女子,冤死九重的又一屡芳魂。

令宫人们一边毛骨悚然一边津津乐道的故事,永远是暗夜中仿佛存在的魅影。

流言开始点点弥散,言指瞧见先皇与娘娘的鬼魂,白衣曳地,满目,满脸的血,在冷宫的月色中时隐时现。

断而进之,便有人揣测,武王与武王妃,掌管朝中大权,用计害死了先皇与几位娘娘,故而冤魂不散,前来索命,莫须有之。

蜚语愈演愈烈,子涵敕令内廷不得胡乱言说这些怪力乱神之语,但终是民口如川,愈是强禁,愈发传得神乎其神。

朝中局势终于稳定了下来,轩辕大军与敌军相持不下,战争也被短暂的宁和掩饰了。

锦瑟就像一支春日枝头绽放的樱花,短暂的恍惚僵愣过去,渐渐便退了霜华,绽出绚烂颜色来。

她开始一点点的接受,学着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接受上天做下的巧妙,甚至也慢慢地去接受子涵这个皇上,只希望他能一心打理好天下。

虽然都城里依旧宁和。

可至从子诺走后,周边几个县郡连降大雨,就连护城河的水也快淹上来了。朝中有人谣传,说是天怒!

锦瑟曾经用来做救灾的钱银业已有些吃紧。

那日,紫春匆匆跑来说,王爷眼中突出血泪。

锦瑟大惊,慌慌张张跑去看了,才知,他是忧心所致,因太急动了血气,锦瑟一气之下,命人阻断了朝中的消息,无关紧要的奏章一律交给子涵去处理。

轩辕恪的眼睛没有到最后的时日,并不能断定是否真的能复明。

知道了锦瑟心里忧急,他倒也不与她争了。

放下了朝政,他竟比锦瑟这个做母亲的更加期盼孩子的降临。

和她一起呆了几日,莫名的,他竟然将所有的奏章抛在一边,也许只想陪伴他的宠妃妻子爱子久一点,若非一干近臣劝阻.他几乎要将所有的事都抛开。

他喜欢静静坐在她的身边,枕着双手,感受身边的安静恬淡,有时,他会凑过去,偷偷将吻印在她的唇上,直到感觉她和他一样的呼吸紊乱时,就会放开她。

锦瑟就会无奈的摇头,笑容在淡粉色的唇上绽起.映着薄薄的阳光,是如斯久违的绝美。

听到她的笑声,他便会赖到她跟前去.将耳朵帖在她隆起小腹,闭上眼享受一瓣喂入口中的蜜柑。

滤了酸涩,甜中一抹淡淡咸香,愈发余韵悠长。

这时候,锦瑟就会命紫春将身边的针线远远的拿开,以免刺伤了他。

有时候,他会像孩子一样的哄着锦瑟为他的衣服上绣上几针。

锦瑟不忍看他悻悻模样,取了特意找来的素巾子,绣上一双戏水鸳鸯,给他贴身来戴。

锦瑟无奈的看他,这男人,一旦到了与她相处,有时强硬,可有的时候,竟然比孩子还任性。

有时候,她会忽然抬头问:“恪你能看见我吗?”

他总是摇头,笑着搂住她,说:“我能感觉到你。”

锦瑟笑而不语,知道轩辕恪这样伴着她,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缘故,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想去问。

得福的时候,惜福足矣!

她总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总有些让她欣喜的,感觉着那小小生命正一点点茁壮,时而手舞足蹈,她竟觉得她能够听见,血脉相连时共振的声声心跳。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孩子清亮的第一声啼哭,退去粉红后白净的小脸会是什么模样……

每每此时,她便觉得,许多她都可以抛下,她看得见幸福的形状,触得到花开的温度,暖而柔软。

紫春告诉她,有好几次都看见涟漪再门口张望。

锦瑟知道吉晋王已经离去了,偏偏涟漪舍不得,轩辕恪就答应了代为照顾。

到底是不忍心,锦瑟让紫春去带了涟漪过来。涟漪一见锦瑟的样子,就睁圆了眼睛,怯怯的伸出手想摸一摸。

却被闻讯赶来的轩辕恪,将爱妻远远的带离了她。

锦瑟摇头轻叹,知道自从那炉麝香后,轩辕恪就将涟漪视作危险品,所以才不允许她靠近锦瑟半步。

直到锦瑟答应他,绝对不吃涟漪拿来的东西,不允许涟漪胡闹,他才答应让涟漪才陪她。

不过,他不在的时候,涟漪总是喜欢偷偷的将手贴在锦瑟的肚子上,然后笑得开心灿烂。

偶尔,涟漪也喜欢拍拍锦瑟的肚子,嘀咕,“不乖的家伙,你怎么坐反了?”

“什么坐反了?”锦瑟蹙眉问她。

“他调皮,翻跟头。”涟漪一笑,就不再回答。

锦瑟心里有隐隐担忧,手中的绣品总是源源不断,虽然王府里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可她还是自己亲手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小衣物。

“这么多的衣服,孩子到十岁也穿不完,有绣娘,要你做什么?”轩辕恪总是忍不住说,可她好像都听不进去。

有时候夜晚也是,直到轩辕恪将她手中的活夺下来丢到一边,她才作罢。

她事无巨细皆十二万得小心,唯有夜深人静却无法成眠时,才能接一缕月光入殿来,举头望那皎皎银盘,舒半刻神。

她只想她的孩子平安出世,其余的,她决意不去理会。


第二四二话乐令
这日,醒来时已将至午时,难得一抹暖阳,从窗格子外打进来,松松散散洒在脸上,似有温暖甜香沁润。:锦瑟深吸了一口气,唤宫人来,将窗再开得大些。

她起身,轻推开前来服侍更衣的小婢,往汤堂去沐浴。

烧红的铁蟾蜍,在水波下晕出模糊扭曲的形状。这些日子,一些旧伤口的疼痛在热气上蒸中麻痹,她倚着池壁划入水底,任由长发海藻般漂浮。

屏息恍惚,想起初来轩辕王府的时候,只一眼,就沉沦了。老王爷与王妃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依然用心的疼着。身为未婚夫婿的轩辕恪却一心一意的避着她,她为了看他一眼,小心翼翼,为了他一个笑容,心花怒放……

一晃,三年了,他成了她的夫。

那些看得见的日子里,他每每执笔批卷,繁忙辛劳,她则卷书在侧相伴,风淡云轻的,一页页翻看着,室内只焚着若有似无的淡香,恰如那些时日,一抹抹的,从指缝里悠悠滑走;不经意间与他视线相接,他便搁下笔,含笑扯过她手中半卷书,笑着翻开几页……

算起来,老天待她不薄。

只要她和轩辕恪都好,什么她都愿意承受。

闭上眼,她像一尾浑噩的鱼,舒展了百骸,随水沉浮。

忽然,一双手将她轻轻一拉。

冰冷的空气猛然冲入胸腔,凉如寒刃。她轻呛了一口,仰面睁开眼,握住她手臂的正是在心里念着的人。

“水都凉了,你倒要泡多久。”他面目含着不悦。

说着,忙把她拉了起来。

堂内炉火烧得十分暖,又有雾气弥漫,并不觉得冷。

自己扯了一方棉巾,擦拭了身上的水珠,轩辕恪手中的中衣就牢牢的覆在了她的身上。

“不用这么急,还没有干。”锦瑟不满的瞪他。

“自己的身子也不注意着点。”嘴里虽然埋怨着,他却弯着眼睛,微微地笑了,眼角唇边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神情,“身边也要人服侍才好,怎么就一个人泡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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