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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九韶殇-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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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机会!
  看准了那人露出的空门,舒瑾一掌挥向他的胸口。而那把剑,也在夜色中放出银光,对准了他的心口。
  一声闷哼打破了舒瑾所有的料想,他的掌力没有打中刺客,而那把剑也没有刺进他的身体。
  看着突然介入自己和刺客之间的人,舒瑾心头一滞,脑海有一刹那变得一片空白。
  “……兰儿。”
  怀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贺兰张开手护在了 他的面前,那一剑因他毫不留情的一掌而刺穿了她的身体,剑尖在他的眼前,滴下了一滴血,啪的一声落在他脚边。
  想过各种可能,怀疑过她的身份,带她来,也是为了试探她。然此刻,竟得到了这个令自己心痛的结果。
  刺客也懵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就那么一瞬间的分神,身边便多了几处刀剑伤,他睁着眼睛看向贺兰,轰然倒在血泊中。
  贺兰望着阴云密布的灰暗天空,突然笑了一下。疼痛使然,她的手只在半空抓了几下,便随着身体往后仰了下去。
  这样,就不会怀疑了吧,只是代价……好像有点大。

  偌大的寝殿因一盏巨大华丽的吊灯而灯火通明,四个角落又有四盏龙形宫灯照亮,做工精良的香炉孔中升起淡淡的青烟,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随着青烟散开在整个寝殿。
  所有人都安静地站立一旁,紧张又谨慎地看着床头正在诊脉的女子。
  女大夫的身后站着两个容色艳丽的年轻女子,为首的因为连日休息不佳而面容憔悴,眼睛周围漂浮着一层淡淡的眼圈,她紧张不已地看着女大夫,连呼吸也小心翼翼。
  不知道诊到了什么,指突然从中年男子的手腕上跳开,整个人轻轻一震。
  “陛下怎么样了?”
  慕盈看着自己的手,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怀疑自己刚辞所把到的脉只是错觉,可是那样的跳动,却那么清晰。
  三阴俱搏,错不了的。
  她看了一眼身后,舒政正紧闭着眼睛陷入昏迷,一双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短短的三个月,政务的繁重和难以抹去的悲伤记忆蚕食得他的身体只剩下了这副空架子,只能等死。
  谢慎昔见她许久都没有说话,而脸色却一分分难看下去,便知了个大概,她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晚雩扶住了她,心头一凉,低声问道:“还有多少时间?”
  慕盈垂下了眼去。
  “二十日,夜半时分。”
  谢慎昔两眼一闭,彻底昏了过去,晚雩一个踉跄,也差点摔倒,她将谢慎昔放在旁边的榻上。
  “不是说有两年吗?怎么这么快!二十日,还不到开春呢!”
  “是,我是能保证他两年的命,可那是在好好调养的前提下。”慕盈也有些纳闷,明明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胡思乱想,他却不仅不听,还拿自己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过度劳累,不是找死是什么!
  只有二十日的时间了,要布置一切,应该还来得及吧。还只是珏儿还小,尚只有五岁,就算坐上了皇位,也坐不稳。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瞒住了外界舒政昏迷一事,但还是压不住整个皇宫沉重的气氛,甚至连年幼的舒珏也感觉到了些什么。
  “长姐,父皇究竟怎么了?”
  面对那双清澈而又无措的眼睛,晚雩心生不忍,却不得不蹲下来与他齐视:“珏儿,不久的将来将会有很多事情发生,而且每一件都与你有关,每一件一旦做错一个小小的决定,可能会万劫不复。而你,无论遇上什么情况,即使是最坏的情况,都必须挺直腰杆面对所有人。告诉长姐,你会害怕吗?”
  舒珏虽似懂非懂,却也能从她的语气表情中 猜测到那些事的棘手性,她想了想,问道:“那些事,会跟长姐有关吗?”
  晚雩点点头,轻抚着他的头顶。舒珏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和长姐有关的事,只要珏儿能办到,珏儿一定会去勇敢面对!”
  听到年幼的孩子如此慎重的保证,晚雩宽慰地笑了,然脸上的阴郁却始终没有退散。舒珏望着她笑容下的沉重,心也不由变得沉甸甸了。
  “那么,也就是说,父皇是真的不行了?”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捏着一张小小的缣帛,眉头蹙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手边的烛火。陷在黑影中的人嗯了一声:“宫中封锁了消息,可是皇上已经有六日没有上朝了,应该不行了。”
  舒瑾的手猛地一收,将缣帛点燃,脸色沉了下去。
  “那么,准备吧。”

  因舒政的身体时好时坏,常常陷入昏迷,晚雩便留宿宫中,贴身伺候。算算日子,最多还剩下七日。
  舒瑾和舒 已经到了长安,就等着舒政的召见,他们来的同时,也带了一万的亲兵,现下就驻扎在城外。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外面剑拔弩张,这里却安静祥和,谁也不敢来打搅舒政,晚雩舀起一勺药吹了吹,送到舒政的嘴边:“父皇,喝药吧。”
  舒政气息虚弱地半躺在床上,扭过了头去,许是因为喝多了药,他的唇色呈现出诡异的黑褐色,使本来就惨白的面色看上去更加可怕了。
  “父皇,您多少喝点吧,不喝药怎么行?”
  舒政更加偏过头去,抬手摆了摆:“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这些药,也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晚雩放下了药,药碗与矮桌碰到的地方发出轻微的哒声,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劝慰的话,说了几句这几天舒珏的良好表现,却意外没有使他高兴半分。
  “小雩,朕这一去,没什么好挂念的,珏儿还小,怕是坐不稳这个皇位……”他握住了她的手,侧头看着她,早已干枯的眼中隐隐有光芒露出,“你和珏儿是亲姐弟,那些事,作为一个父亲,我希望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讲得太多,他的体力迅速流失,不得不停下来多喘几口气,断断续续道:“好好扶持珏儿……”
  晚雩万万想不到这是舒政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甚至差点来不及立下遗诏,就这么在夜半时分,安安静静地离世了。
  这是一个平静的晚上,却注定被不平静打破。

第82章 夜来风雨(7)


   一切都发生的太仓促了,项陵还没有准备好,就听到了舒政的死讯。
  “还差多少时间?”
  晚雩站在寝殿外面,沉声问他,项陵想了想:“最快也要三天!”三天之后,各方兵马一到位,舒瑾和舒 就闹不得了。
  他看着晚雩的表情,脸色骤然一变;“你……你该不是想……”
  晚雩没有说话,只是冲他点了点头。
  天气冷得吓人,冬雪纷纷扬扬地洒向了长安,这样连绵不绝的雪天已经好几年都不曾有过了。
  到了来年开春之时,黄河恐怕会有一场来势汹汹的春汛。
  晚雩和项陵并立在高台上,望着一地的雪白,眉头始终不曾展开。
  “都说瑞雪兆丰年,今年的雪,怕是会后患无穷。”
  舒政死了两日,遗体还放在桂宫,晚雩封住了上上下下的口,瞒住了他的死亡,也不允许任何人的探视,一切就好像他还活着。尽管这样,舒瑾还是起了疑多次进宫要求见舒政,好在被苏怀安拦住。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莫玉衡慌里慌张的声音,使得晚雩本就沉闷的心情更加不好。
  “公主!驸马!不好了!”她还没来到他们的面前,就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脸色惨白,“遗诏……遗诏不见了!”
  项陵脸色大变,扣住她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什么叫做遗诏不见了!好好地怎么会不见了!”
  晚雩气急败坏地拽起她大步往桂宫走去,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玉衡被她拽的疼了也不敢出声,跌跌撞撞地被拖向桂宫。
  “到底是怎么不见的!你们这么多人看一块布还看不住吗?”望着空空如也的匣子,向来鲜少发怒的项陵也忍不住了。
  苏怀安面无血色,只是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刚才老奴去查看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不见了。”
  晚雩拉开项陵,突然一巴掌就挥了过去,苏怀安做到总管太监的位置很多年了,已经很久没有挨过打了,这一次太过突然,力道又大,打得他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扑到了地上。
  他抬头,有些怒不可遏,然那些怒气却很快在晚雩的盛怒之下衰竭了下去。
  “没了遗诏,我们统统只能等死!”她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到时候先拿你祭旗!”
  衣领被揪住,苏怀安险些喘不过气来,他挣扎了几下,脸色憋成了猪肝色,断断续续道:“公主……公主。”
  姚全文面色焦急快步走了进来,项陵心头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他急急说道:“驸马!前方来报,成将军的军队因雪崩被拦住,不能前进了。”
  晚雩的手一松,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再难看了,她保持了刚才的姿势,回过头去,然姚全文却还没有说完,“益州刺史迟迟没有动静,也不见有兵马往长安而来。”
  长安所有的兵马加在一起也只有五万,最多再调点附近的兵,可是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万,如何抵挡舒瑾舒 的二十五万兵马?
  “成少青还要多久才到!”她站了起来,苏怀安见自己的脖子得救,忙不迭也站了起来。姚全文摇了摇头,道:“整个山道都被挡住了,恐怕要花些时日。”她想了想,“三到五天吧。这雪要是再不停下,恐怕要更多的时间。”
  一句话吧一屋子的人的心都泼凉了。
  “继续瞒着,能瞒多久是多久。”项陵突然道,“加派使者去益州,就是把刺史杀了也要调兵马来!”
  益州离长安最近,要调兵马也是最方便的,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益州刺史竟然开始掉链子!
  “还是让李郁去吧。”晚雩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他油嘴滑舌的,该狠的时候一点也不含糊,他去比较合适。”
  姚全文看了一眼项陵,见他没有阻止,便拱了拱手,快步退出去。
  苏怀安被遗忘在一边,也慢慢冷静了下来,有些事一想就想透了,“公主,驸马!我们身边,怕是有内贼。”他的声音极小,甚至带了些小心翼翼,晚雩和项陵对视了一眼,俱不说话。
  玉衡站在一边默默收拾,眼睛悄悄朝后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将东西都放回了原处。
  “遗诏放置的地方极为隐秘,怎么会忽然不见了呢?如果不是身边有人出卖,根本不可能……”苏怀安沉着脸分析,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被打断,但见项陵一把拉住晚雩,“糟了,得赶快宣布陛下驾崩的消息!”
  玉衡手一颤,复又开始收拾。
  苏怀安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略微发白的脸色,心里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晚雩心头一动,也突然明白过来。
  遗诏丢失,八成与舒瑾脱不了干系,既然他能知道遗诏的所在,必定也知道了内容,舒的死讯,他焉有不知道之理?!恐怕现在已经计划着怎么攻破皇宫了吧……
  “玉衡!”她叫过她,“去请谢夫人。”
  “……是。”玉衡刚刚收拾完毕,躬身悄声退出去。然她并没有立刻去临华殿,而是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拐进走廊,来到一处无人的小院子,她将手指屈起在口中轻轻吹出一道尖锐的口哨,没多久,一个人影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左右看了看,朝那人走去,附耳说了几句话。
  那人点点头,很快又消失在夜色下了。
  玉衡这才搓搓手,转身往临华殿而去。然她到了临华殿,却不见谢慎昔在里面,偌大的临华殿,只有几个守夜的宫女站在门口。
  “夫人呢?”
  宫女摇头道不知,她心头奇怪,快步回了桂宫。
  “不在?”晚雩眉头一拧,这么晚了,她还在病中,会去哪里呢?
  有那么一刹那,她怀疑谢慎昔就是内贼,可转念一想,便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她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背叛自己,若是内贼,自己早就挺不到现在了。

  舒瑾坐在书房,手上拿着一个被扎了针的破布脏小人,一边转悠一边笑着,门外响起了叩门声,随后是一道深沉嘶哑的声音。
  “进来。”
  着黑衣斗篷的矮个子小人推门而入,走到书案前,对着舒瑾躬下了身子,使得他本就矮小的身子更加小了,整个人就像一座被腐化了的烂泥捏成的人偶。
  “王爷,项陵他们已经察觉了,是时候动手了。”
  长得恶心,连声音也无比难听,舒瑾轻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嗯了一声,挥手让他出去。
  屋内安静以后,舒瑾突然轻笑一声,将那只脏兮兮的小人放进了雕花木盒里。
  李郁刚知晓自己已经成为了使者,即将前往益州的消息,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东西前往柴府。
  “原来是李大人。”不同以往的长驱直入,这一次小厮挡住了他的去路,堆笑说道:“我家主人有贵客临门,恕不能接待,还请大人下次再过来。”
  李郁平时在柴忠秀面前无礼惯了,直接无视掉小厮的话,一把推开他往里面走,小厮忙不迭追上去拦他,却总是被推开。
  “老师不会怪你的,你回去吧!”说着粗鲁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屋子里有两个人,柴忠秀正好对着大门,一抬头就看见了李郁,撞上最疼爱自己的老师那双沧桑中带着精光的眼睛,李郁心里没来由一慌,站在原地诶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小厮也愣了,躲在他身后不敢冒头。
  李郁努力分辨着背对自己的黑衣人的身影,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老,老师,学生是来向您辞行的。”看了半天,他先顶不住柴忠秀那冰天雪地冻人目光,败下阵来,拱了拱手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柴忠秀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挥挥手让他回去。
  李郁莫名其妙地走了,没走几步又回头不解地看着屋子,一脸的疑惑。自己刚刚无意间瞥到的,好像是诏书吧……
  待屋子重归安静后,那黑衣人才张了张口:“柴大人,这一次幸好是李大人,要是换做别人,可就危险了……”
  柴忠秀点了点头,低头抿了一口茶,伸手将眼前的诏书收了进去。
  那黑衣人又说:“河南王和河间王本是敌人,这一次是为了暂时的利益才联合在一起。两个本就相互敌对的人绑在一起,只需要轻轻一拨就能分开来。我一个妇道人家,又缠绵病榻,怕是不多久也要随着陛下而去的。这一次,若是能得柴大人相助,慎昔感激不尽!”说罢咳嗽着弯下了腰。
  柴忠秀连声说不敢:“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都是柴某应该做的。”
  谢慎昔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心头依旧阴云罩顶,她轻叹一口气:“陛下有先见之明,早就预料到身后事,才有了这一道诏书。只是这样一来,倒便宜了舒瑾。将来的事,更加不好说了……”

第83章 夜来风雨(8)

  天蒙蒙亮了,又是一个无眠之夜过去,空无一人的街上由远及近传来盔甲摩擦的声音,然后是紧张有序的脚步声。起得早了的百姓听到这个声音,纷纷闪开让出道来,甚至有的关上了自家的门躲在屋中,从窗口探出头去,但见一队队禁卫军手执枪戟,面无表情地快速往皇宫进发。所到之处,掀起一阵诡异的安静。
  整条大街散发着灰冷冷的气息,禁卫军过去了很久,百姓们却还是没有开门,本来热闹的长安大街,在这几天的风声鹤唳中,完全沉寂了下来,干净的街上没有一个人影,有的也只是不小心路过的匆匆行人。
  一小队太监从宫门出来,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小跑而去。
  柴忠秀一夜未睡,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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