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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九韶殇-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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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原来不是这样的,虽然一样的沉默寡言,可是心,和现在不一样。”一语道破晚雩最介意的事,她脸色难看极了,狠狠瞪着他,舒瑾竟然笑着,又说:“之前不解释,是懒得,而且对付你们,我自有信心。可是现在……”他摸了摸心口,自嘲一笑:“我真的累了。所以这件事,我还是要说清楚。”
  晚雩冷冷看着他,他道:“我只问你,如果你是我,你会大费周章流掉对方的孩子吗?你觉得,我能流掉你的孩子,难道还杀不死你?”
  项陵脸色也变了:“你什么意思。”
  舒瑾却笑,项陵发现席间他一直在笑,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你们都是聪明人,说多了,也没意思。”他举起杯子,“以后也没有交集了,我们就在这里,后会有期了。”说着率先一饮而尽。
  晚雩和项陵顿了一下,也举起了杯子。

第111章 长安之围(1)

  幽静的桂宫,到处飘着一股沁人心鼻的淡淡香味,尚还年少的舒珏一身沉重的帝袍,坐在龙案前,捧着一册竹简,安安静静地看书,那垂着十二串白玉珠的沉重族冕被随意放在了一边,看上去既威严,又孤单。
  刚刚十五岁的他,显然对处理政事很得心应手,此刻已经早早地批完奏章,捧着本不知道从兰台哪个旮旯里找出来的野史津津有味地读着。
  他六岁登基,历经九年残酷的皇权争夺,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习惯,那一套的天真无邪,偶尔喜欢撒娇的形象,只有对着晚雩才会露出,近身侍奉他的人都清楚,他能再前一刻漫不经心地看书,后一刻就将厚重的竹简丢过来,理由或许就只是因为你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打扰了他的心神。因此他看书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敢随便接近他。
  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上官离捧着一册看似老旧的竹简,微弓着背,低头恭敬地迈着小碎步走近他。
  “陛下,这些都是您要的书。”
  舒珏移开挡住了视线的竹简,站起来快步走下,搀起了上官离,九年前就已经头发微白的她,尽管这些年都有好好调理身子,可是那副身子终究在苦役中落下了病根,无论怎么调理,也挡不住越发快的衰老步伐,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竟然跟七十岁差不多,那一张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皱纹。许多新进宫的宫女看到她,都吓了一大跳,然相处久了,也就清楚她只是性格冷淡些,对人还是不错的,前提是不触犯她的底限。
  她的底限是什么,很多人都不清楚,舒珏却知道,那就是自己。
  谁要是伤害到自己,上官离肯定会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因着这层,他对她也异常的好。
  “姑姑快快请起。”他接过托盘放在桌上。小时候因为他面相苍老丑陋对她极端排斥,有一次半夜做恶梦,一觉醒来看到她那张“狰狞”的脸上布满了关心,一时害怕,竟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当时上官离震惊的表情他还清晰地记在心里,以至于后来见到她,心里总是莫名的会紧张。
  上官离刚刚站直身子,就有小太监矮身进来。
  “陛下,公主求见。”
  舒珏面色一喜,道:“快请。”
  期盼中的身影不疾不徐地迈进殿门,他紧紧注视着她,下意识咬住了下唇,上官离站在一侧,清楚地看到了他表情变化。心中不由暗暗叹气,这些年她主内,晚雩和项陵主外,皆对他悉心而又严厉地教导着,唯一缺的,就是他那不可告人的心事。
  如果他不是他的姐姐就好了。
  上官离这么想着,微微屈膝对着晚雩行了一礼,晚雩笑着扶起了她,正要对舒珏拜下,却在意料之中被打断。
  “都是自家人,姐姐客气什么。”说着自然而然地拉过她的手,展开一幅卷轴,喜滋滋地说道:“姐姐你看看,这是朕昨天画的呢。”
  入目的一幅山水图,嶙峋的山骨栉比而上,一路生机勃勃,松树若梅花傲然立于悬崖,山林深处,隐约有人家,狭长的山道上,还有一个和尚挑着水,悠然往上爬着。
  晚雩微微一笑,点头说好,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画中的风景。
  见她如此喜欢,舒珏心里如灌了蜜一般甜,许久不曾有过情绪的眼睛晕开了一层浓厚的笑意。
  舒瑾回了河南,他在朝中的势力也拔除得差不多了,舒珏整个人都轻松许多,笔下画中的山水间,透露出轻松愉快的气氛。
  然,坐在上位,要想真正放下心,是不可能的。
  一年后,匈奴大举进攻,势如破竹,冯飞虎败退,西河郡被破,边关告急,举朝震惊。
  冯飞虎骁勇善战,无论在汉人眼中还是匈奴人眼中,都曾是不可战胜的神话,早年他驱逐匈奴人于燕然山以北,狠狠打过几次胜仗,然他虽然善战,为人却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打了几次胜仗,就不可一世起来,舒政当时为了压制他的狂妄之气,特地让他常驻边疆,却不想他那破脾气不仅分毫没改,还带动了手下,弄得军队中颇有微词。好在他也用兵很有一套,牢牢守住了边关。
  却不想匈奴老单于两年前亡故以后,新的单于行事老练狠毒,用人也很准,将匈奴王庭大刀阔斧地整改一番后,派兵十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陈兵五原郡,经过一天一夜的激战,攻占五原郡,屠杀城内老弱妇孺,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五原郡在他们的铁骑之下,血流成河。
  他们行军速度极快,等五原郡手仓皇逃到定襄,匈奴已经追击而至,朔方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西河城无兵可守,再次失守。
  而从五原被破到西河,一共只有五天。
  而消息传到长安,已经是第九天的事了。
  以这个速度看来,四天的时间,说不定匈奴人已经到了上郡。 
  举朝慌乱,有人主站,有人主和。
  舒珏坐在上首,额头青筋渐起,不悦地别开了眼睛,底下乱成一锅粥,好像菜市场买菜一样,不过和讨价还价比起来,这里要显得严肃许多,不过也正因为这一层,一众官员们唧唧喳喳的模样看上也更加好笑。
  “好了!”舒珏终于忍不住,大力拍了一下雕着龙头的扶手,站了起来,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头顶上沉重的白玉珠簇来回晃荡,发出清脆的声音,底下一下子鸦雀无声。
  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着他。
  舒珏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了项陵身上:“项爱卿,有什么看法?”
  项陵顿了一下,执笏出列,道:“匈奴人性残暴,没有兼爱之心,从他们对待俘虏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我朝人才济济,冯飞虎大将军虽偶尔急躁,用兵却神,臣以为,战。”
  立刻就有人反对,说话的是司徒单磊:“人才济济,驸马爷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他暗暗嘲笑项陵是靠了晚雩才能够得到今天的地位,一直看不顺他,现在总算有出气的机会,忙逮紧了讽刺。
  李郁不紧不慢出列,随随意意拱了拱手,道:“陛下,臣同意项大人的,当战。匈奴人本性嗜血,我们退一步,他只会更进一步,如饕餮之胃,怎么也填不饱,若是和了,今后拿什么去满足呢?单大人难道用你家的聚宝盆么?”
  单磊悻悻地扭过头去,顺带愤愤不平白了他一眼。
  舒珏又问了几个,皆是会见风使舵的主,他们见舒珏支持战,便纷纷倒戈,侃侃而谈战的好处,和的坏处,弄得单磊里外不是人,于是更加恨项陵和李郁了。
  舒珏满意地退了朝,却叫住了项陵。他向苏怀安使了一个眼色,苏怀安会意,悄悄退了下去。
  “姐夫。”没人的时候,舒珏总是这么叫他,“事情紧急,朕就开门见山了,你还记得两年前那张羊皮书吗?”
  项陵点头,却狐疑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的原因。
  舒珏又道:“四皇兄虽然回了河南,可他一直都不甘心,这一次匈奴人能这么顺利破了三郡,一定是他在暗中搞鬼,既然是合约,那么一定有两份四皇兄的那一份毁掉了,可是匈奴人手中的,一定还在!”他信誓旦旦的语气让项陵不得不怀疑,他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疑惑的表情,舒珏有些得意,道:“两年来朕一直派人在寻找那封羊皮书,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叫朕找到了。”
  项陵眉突地一跳,只听他又说:“就在右谷蠡王的手里。这一次,朕会派你和成将军率兵增援……”
  从桂宫出来,项陵脸色很不好看,舒珏一直在找另一份羊皮书,却瞒得天衣无缝,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这个少年皇帝,原来早就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实力,他,竟连自己和晚雩也不相信了。
  自古功高震主的,下场都很惨烈,看来,这一次如能击败匈奴,是他们该隐退的时候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久,苏怀安带着成少青,也进了桂宫。

第112章 长安之围(2)

  事态紧急,项陵没能和晚雩多作告别,翌日便匆匆穿上铠甲,和成少青一同率军出发了。
  时间很少,长安能集结到的兵马不多,只有五万,其余的十万,会在沿途准备好,等着他们收编,共同北进御敌。
  那日早上,晚雩替他穿上了他一直向往的铠甲,因为时间紧,这身铠甲还是成少青的。
  看着她沉默不语地给自己穿铠甲,项陵心中闷闷的,他发现,一心想要上战场杀敌的自己,此刻却不那么希望走了。
  “我……”
  晚雩的手一顿,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她视那些等我回来一类的词为诅咒,总觉得他一旦说了,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她的声音特别沉重,项陵更加不好受了,舒珏说的不错,匈奴人能这么顺利地攻破三郡,打破长城防守,如果不是有人泄露了布兵图,谁会相信?而能做到这件事的,舒瑾的嫌疑最大。
  想起舒珏让自己做的事,他心猛地一抽。
  对不起了,晚雩,害你担心。
  他什么都没有说,穿戴完毕,他便取过龙渊剑,走出了卧室。长安大街两边都是送行的百姓,那一双双期盼的眼睛,无一不给项陵以压力。
  如果,如果不能成功,那么匈奴的铁骑很可能会踏破长安城,这些人,都将死在匈奴人的手下。这一战,他不能失败。
  许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成少青侧过头来,他身上的铠甲比起项陵的要旧的多,因此在阳光下,也灰蒙蒙的看上去令人感觉十分沉重,他对他微微一笑,道:“驸马是在担心不能打胜仗吗?”
  项陵笑着摇摇头,继续向前走着。
  “驸马,是公主呢!”成少青提醒了他,项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晚雩和莞尔被埋在人群后,正殷切地看着他,他嘴角一抿,冲她笑了。
  一定,要等我回来!
  晚雩看到他的笑容,心里却更加沉闷,她嘴角扯了扯,也拉出一个笑容,却显得那么的不自然,难看得很。人群动了动,一个少女挤了过来,她一时心急,踩到了晚雩的脚,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然道完了歉,就不再看她,急迫的抬头看着渐行渐远的哥哥。
  莞尔有些横,一把拉过她,脸冷了下来:“你懂不懂礼貌啊!”
  少女诶了一声,马上反应过来,有些委屈地道:“我道过歉了。”
  莞尔却不依不饶:“你这也叫道歉啊!”晚雩有些烦,拉住她,回头对少女道:“没事,你别怕。”这一回头间,她看清楚了少女的脸,突然觉得熟悉极了。
  “你……和成将军是什么关系?”
  少女嘿嘿一笑,有些憨厚,道:“他是我哥哥。”她的脸上有三分羞涩七分骄傲,憨厚的样子看上去极为可爱,像一朵不被污染的云,让人很是喜欢。
  晚雩恍然,打量着少女的穿着打扮,十分满意,心头一动,她有了想法,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看着眼前的女人,看上去大约二十几许的模样,长得极为漂亮,语气也很温柔,身周有种疏离却又亲切的气息,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好相处,她有些怯怯,丝毫没有怀疑,说出了自己名字。
  成梅?
  晚雩觉得有些土气,可转念一想,梅乃是四君子之一,代表着傲骨、高洁,便又觉得这个名字不那么土了。此时人群开始散去,周围不那么挤了,她微微一笑,拉过了她的手,道:“既然是成将军的妹妹,在这里遇上便是有缘,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说话吧。”
  成梅面有犹豫,虽然眼前的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可是自己连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就这样贸贸然跟着走,有一种要被卖掉的感觉。
  晚雩看出了她的担忧,道:“我是舒晚雩。”
  成梅瞬间张大了嘴吧,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也难怪,为了不引起注意,晚雩今天穿的极为普通,看上去就像一般的小户人家。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就要拜,却被晚雩拦住。
  “这里是大街上,你想我被人认出来吗?走吧,我们边走边聊。”
  莞尔跟在她的身后,时时刻刻提放着身边的行人,不知道问什么,她总觉得最近几次和晚雩出来,都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和平常的跟踪不一样,这几次都是如影随形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眼睛看着自己的感觉。她没有告诉晚雩,因为这种感觉还只是猜测,她不能确定是不是被盯住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她也不想打扰晚雩。
  最近她都睡得不是很好呢。
  晚雩带了成梅去最近的一家酒楼,要了一间雅间。一开始成梅很紧张,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到了后来,渐渐放开来,胆子就大了,也敢开玩笑,随后她便发现,传闻中冷血甚至有些残忍的公主,其实一点也不可怕。
  晚雩心里却另有一番计量。

  成梅今年十六岁,只比舒珏大了一岁,又是成少青的妹妹,成少青年少有为,善于带兵打仗,又不同于冯飞虎的骄傲自大,拉拢他,对舒珏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能让成梅入宫做妃子,那么里集中皇权,便又近了一步。
  而成梅虽然有些小家碧玉,为人却豪爽很多,也没有很多的小九九,单纯得很,不像她平时接触的那些官员女眷,一个个表面上笑脸迎人,肚子里却是一肚子污水,让她们进入后宫,简直就是为舒珏制造麻烦。
  只是她看中的是她的单纯,担忧的也是单纯,一般来说,像她这样的女子进了宫,只有两种结局,一种是死,一种就是被宫里这个大染缸染色,彻底改变。
  思及此,她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成梅,究竟能带给她什么样的结果呢。
  两个人聊了一个上午,感觉就像一辈子,分开的时候,成梅还有些依依不舍,再三说要来公主府拜访,晚雩笑着点了头。
  回到公主府,晚雩换了一身衣服,就进了宫。舒珏正在看地图,一幅不是很精确的大尹地图,被展平在地毯上,地图凹凸不平,凸起来的自然是山,凹下去的就是河流或者山谷,晚雩看过去,有些看不太懂。
  舒珏看得很认真,一直都没有发现她进来了,直到似乎研究出什么,冷哼一声回头拿水喝,才发现晚雩就站在侧边。
  “姐姐!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在一刹那间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晚雩没有注意那么多,道:“陛下在想怎么驱逐匈奴人吗?”
  舒珏嗯了一声,有些心虚,掩面喝水,挡住了晚雩的视线,等放下杯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以往的一样了,他雀跃地抓着晚雩的手,道:“姐姐今天怎么会来?”
  “来看看陛下,陛下不高兴吗?”她笑着说,舒珏心里更加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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