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上踏歌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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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照轻笑不语,任凭烈颜勒紧自己的脖子。
进了尚书府的西门就是殷天照的花园,正值初夏,满园的花草都跃跃欲试,争相绽开。各处小径婉转细致,不同种类的植物排列的井井有条,要说这花园是男儿打理的,还真惹人怀疑。
烈颜许是因为药力尚存,不知不觉竟趴在殷天照的背上酣然入睡。殷天照进屋,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烈颜,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笑意牵动那双俊俏嶙峋的眉毛,剑眉微皱,犹如北方的万仞高山,雄伟凛冽,而两泓明波暖意正浓,瞬间融化了方才的寒冷,转而化为旭阳,满眼的怜惜与疼爱。殷天照小心翼翼的把烈颜放在床上,没有再看她一眼,起身到隔壁的房间配制失魂香的解药。
烈颜隔三差五的就会去一趟宁和宫视察琼花,和瑾妃讨论种植之道,王上因为瑾妃近日来笑颜频开也是心情大好。
下了朝,烈颜就巴巴的等萧封踏。若说以喻展歌的身份应该正常面对,但烈颜还是会因为琼树而有些心虚。
“萧封踏,一起走吧!”烈颜跑到萧封踏跟前,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哦。”萧封踏看了烈颜一眼,点头示意,走在烈颜前面。
程南啸和殷天照站在后面看着他们二人在前面,互相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笑着走过。
刚走到宰相府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豪爽的笑声,“哈哈,颜姐姐真是有趣!小时候就爱出洋相,长大了还有这么多笑料啊!”
此人声如洪钟,不用烈颜多加回想,能有这么大嗓门的人除了司徒尚,她还没见过第二个人。司徒尚是怀州节度使司徒大人的小儿子,与烈颜同年,小她七日,一声“颜姐姐”喊得很不服气。
司徒大人和喻大人从师于一位老师,算是同门师兄弟,所以关系很要好,每次来京都会在宰相府停留几天。幼年的时候司徒尚跟着司徒大人来过一次京城,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跟烈颜他们相处得很好,几人都以兄弟相称,给烈颜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嘹亮的嗓音,永远都有爆发力。
“原来是阿尚来了,又听到什么了给你笑成这样?”烈颜走进外堂,眼看司徒尚从椅子上笑倒在地,双手捂着肚子已经笑得没了声音。
“喻哥哥!”司徒尚勉强直起身,半句话没说完又仰面躺在了地上。
“是这样的,刚才跟他讲颜儿因为我大发醋意,跟封踏发生了口舌之争,他就笑成了这样。”琼树拿了两杯茶递给烈颜和萧封踏,走到萧封踏身边时还挑眉看了一眼。
琼树跟司徒尚说烈颜因为她而对萧封踏引发醋意!她竟然把这个秘密轻易的就告诉了司徒尚!这个烈颜刻意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就在琼树的不经意间公诸于众了!
烈颜当时脑子就是一懵,那天在西街胡同里琼树向自己宣战的时候,她就想到有一天这件事会被揭发。喜 欢'炫。书。网'萧封踏就像是一个悉心经营的洞穴,烈颜钻在里面享受着其中不为人知的乐趣,虽然不见天日却也别致温馨。如今琼树把它摧毁,烈颜就像一只蝼蚁,暴晒在烈日之下等待焦化。
“哎呀,萧大哥,看来颜姐姐是早有预谋啊!”司徒尚从地上爬起来靠在萧封踏身上,仰着头还在长笑不止,“这也不能是一天两天的了,你就没瞧出些蛛丝马迹,还是颜姐姐隐藏的太好了?要不是琼树跟我说,我怎么会知道颜姐姐还有这么桩趣事!”
司徒尚的两句话已经把烈颜说得面红耳赤,这时琼树还在那煽风点火的说着,“司徒公子不知,颜儿虽然看着不拘一格,但碰到这种事也是羞涩的很呢!好歹琼树大她几岁,才能看出其中端倪。”
“当真如此?”司徒尚一手搭在萧封踏的肩上,一手向琼树竖起大拇指,“琼树姐姐真是聪慧过人,颜姐姐要想骗谁个事情,可是很难看得出哦。”这司徒尚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听说琼树比烈颜好要大几岁,马上改口叫姐姐,也为刚才直呼其名而表示歉意。
烈颜杵在那里早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司徒尚和琼树还在那讨论着自己的感情,她一心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又怕琼树借此有说什么惹人误会的话,矛盾中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更没有注意到此时萧封踏的眼神一刻都没离开过她。
“喻哥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被惊住了?看来你也是刚知道吧,颜姐姐也真是的,竟然连你都不告诉!喜 欢'炫。书。网'别人有什么害羞的?大声说出来对方才知道,一直憋在心里岂不委屈了自己。”司徒尚兴趣未减,还在那追根问底的打听着。
“对了,萧大哥肯定也是刚刚知道吧?颜姐姐也是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的美人,你的感觉如何呀?”
萧封踏收回放在烈颜身上的目光,自嘲的笑了一下,拍拍司徒尚的肩膀,“该吃午饭了,阿尚留下来吃个饭吧。”
司徒尚吵着要见他的颜姐姐,烈颜想了很多理由说在外边没回来,司徒尚就说一定要等着她回来,烈颜没招,只好说这就去找她回来。
“你颜姐姐应该是怕一见到你你就问她那件事吧。”萧封踏坐在司徒尚对面,说着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邪邪的微笑。
这些日子烈颜第一次看到萧封踏笑,脸上也情不自禁的挂上一抹笑容。萧封踏说这话的意思是……烈颜不解,刚刚踏出门槛的脚又收了回来。
“对对对,她肯定是怕你了,所以借口有事!”烈颜赶紧跟着解释道,这句话连说三遍,语气很快,急于强调颜姐姐是因为害怕而不敢露面。
“不行!好不容易有把柄落在我手里,我当然要威胁她一下了!”
“你就不怕她反过来再把你吊在房梁上?”
司徒尚从小就怕高,第一次次来京城还是个七岁的孩子,调皮得很。因为当时就烈颜一个小女孩儿,司徒尚又不甘心叫她姐姐,总会想着法愚弄烈颜。再怎么说烈颜当时正和哥哥在一起学武,何况司徒尚又生的憨厚,没有接触过功夫,每次伺机玩弄烈颜,都会被烈颜逃脱甚至把他吊上房梁。司徒尚被横着挂在屋顶,四肢毫无支撑,向下看着自己离地两丈,汗水泪水齐齐落下,如果没有把人全部哭来,烈颜是不会放他下来的。
“这……”听萧封踏这么一提醒,司徒尚似乎没刚才那么坚持了,“那就等颜姐姐不那么忙的时候再说吧!”司徒尚起身拍拍衣服欲走,又回头跟烈颜说句,“喻哥哥,我不着急,你不用紧着催她!”
司徒尚走出房间,双手握在一起紧紧抓着,向琼树房间走去。
看琼树的房间亮着,司徒尚深深吸了口气,走到门口,轻轻敲了两下,“琼树姐姐,睡了么?”
片刻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琼树把扳指藏在枕下,拉下围帐发出娇吟的一声,“谁呀?”
“哦,是司徒尚,姐姐歇息了?”
“对呀。”琼树转了下眼珠,一脸肃容,但声音还是一样娇柔。
“对……对不起,”司徒尚急忙退后两步,紧握的双拳发出清脆的骨节声,“打扰了!”说罢匆匆离开,一路上低着头,心里却把自己咒骂了千遍。
琼树听外面没了声音,下地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确定没人后才回到床边从枕下拿出扳指,在烛光下照了又照。
“不对呀,”琼树反复摩挲着扳指,这是她在清仪山庄的温泉池底捞上来的,从程南啸的房间偷出来后遇到烈颜,不得已才在水中褪去衣衫把它藏在里面。从扬州回来她住在宰相府,一来可以拉近她和萧封踏的距离,二来可以拉远她和程南啸的距离。如果按她的推断来看,这枚扳指内环处应该有所图案,或是在强光下可以吸收灼热的光线,但这枚却是光滑无痕,烛光照在里面只有一片浑浊。
“怎么会这样?这些天我都在研究它,怎么一点发现都没有?”琼树把扳指放在手心里来回转动,表情越来越冷,“难道……”
要么是自己多虑把事情想错了,要么这枚就是假的!
好不容易司徒尚不追着烈颜要见颜姐姐了,烈颜这才敢以女装示人,出现在司徒尚面前。
“这么多年,你跟展哥哥还是长得如此相像,你们要是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还是分不清!”司徒尚看到女装的烈颜第一反应就是天下怎么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男女“喻哥哥面相阴柔,颜姐姐英姿勃发,你们要是柔和一下,这天下的男子和女子不都得被你们两个妖孽收服?”
好一个司徒尚,竟拿“妖孽”来形容,看我不收拾你!烈颜上来就要掰起司徒尚的胳膊,抽出腰间的手帕作势绑住他的手,四处张望寻找绳子绑住挂上房梁。
“颜姐姐,有话好好说,我可是看在萧大哥的面子上没有把你的丑事说出去哦?”司徒尚拿烈颜那件秘密说事,烈颜也很顾虑,没辙只好笑脸相迎。
“你个臭小子,为什么只是看在萧封踏的面子上?”
“萧大哥虽然风趣,但我知道他面子薄,不好拿这事开玩笑,更何况他求过我,叫我别声张。”
萧封踏一直都很会调动气氛,脑子里总有些逗人开怀的点子,因为他的风趣很多时候都能化解尴尬,骄阳般的笑容会让大家忘却暂时的忧虑,一笑了之。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风趣的语言了。十天一个月?半年?忘记多长时间了,烈颜都快习惯萧封踏突然的这种冷漠了,司徒尚的提醒才让她警觉,原来的萧封踏是多么的无虑、直爽、自然。
“颜姐姐,你说,女孩子家都会喜 欢'炫。书。网'什么?”
看着司徒尚认真的神态,烈颜不禁瞪大了双眼,她疑惑的看着司徒尚,可那家伙根本就对烈颜的惊讶毫无知觉,继续歪着头沉思。
“姑娘家都爱美,如果有人送她一支花钿插在发间,会不会喜 欢'炫。书。网'?”司徒尚在哪里自问自答,听烈颜没有声音,又瞪着双眼连连发问,“对不对,对不对?”
烈颜领着司徒尚走进城南的一家饰品店,这是若怜总来的一家,她跟着若怜来跟老板也会混个脸熟。
“江小姐今天没跟烈小姐一起?”老板知道,这个烈小姐很少来店里买饰品,倒是江小姐来了就是一笔不小的盈利,所以见着烈颜不关心她买什么,只关心为何那位财神没来?
“今天我带这位少爷来选礼物,”烈颜指了指司徒尚,司徒尚身穿锦丝外衣,看着就是位富家公子,出手肯定阔绰,“给他介绍个你们店里最好的花钿。”
老板连忙说好,翻出好些新鲜样式供司徒尚挑选,“公子请看,这都是本店的招牌,”老板把花钿一一摆好,“这个样式堪称经典啊,纯金打造,连续好几年城中少女都是争着抢着要定,可惜每季只出一支,卖给谁都得罪他人,见您第一次光临小店,又是诚心,我才拿出来的。”
司徒尚拈起那支黄金花钿,招手让烈颜过来,“试试!”
烈颜没有戴,也不知道他看上哪家姑娘了,找自己来试,当下给出一记白眼,没有搭话。
“哎呦,烈小姐再适合不过了!”店家赶忙奉承道,看烈颜不屑一顾的表情,立马又换个笑脸,拿出另一版样式,“这个是本店最新到的,还没来得及摆出来,上面镶着汉白玉,插在头上显得小姐肤色灿若桃花,人见人爱呀!”
店家不停地介绍着,司徒尚耐心的挑选着,只有烈颜无所事事,在店里左一圈右一圈的绕着,把外面摆的饰品看了个遍。
“颜姐姐,你快来帮我看看,哪个好?”
烈颜做了个耸肩的动作,表示无能为力,“你是要送给谁呀?”
“哎呀,你别问了。”司徒尚脸上闪出一丝红晕,面带羞涩。
“公子不是为烈小姐选呢?”店家拿着另一种花钿,双手停在半空中。
“当然了!”
“那……”店家老板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挑眉看了眼烈颜,见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又笑嘻嘻的把花钿放进锦盒,“可否把那位小姐的容貌描述一下,小的可以帮您参谋参谋?”
“她肌肤如雪,体态丰腴,平时喜 欢'炫。书。网'穿鲜艳的衣服,总是利落中还带着妩媚,潇洒里还带着娇性。”司徒尚说的很陶醉,仿佛眼前就有一位佳人,如他所说,可以迷倒万千。
店家听得也是如痴如醉,此等美女,怕是任何花钿都配不上吧。
“不妨就这个吧?”店家拿起第一个介绍的纯金花钿,“绝对可以说明公子情比金坚,深情厚谊如此,想不被您打动都难!”
“那就这个了!”
烈颜听说司徒尚终于下决定了,也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慢的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她已经喝完三壶茶了,要是继续呆下去恐怕就不方便了。
“不能便宜点么?”烈颜听说要十两银子,不禁吓了一跳,不就是一个头饰么,竟然要的这么贵。
“哎?送礼物哪有讨价还价的,它值这些钱就应该付这些钱!”司徒尚大方的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美滋滋的从店家手中接过包好的黄金花钿。
王上急召,烈颜等人都进宫商议大事,司徒尚来到宰相府,只有琼树一人在家。夫人为司徒尚准备了糕点,看着司徒尚腼腆的样子,微笑着出了大堂。
“封踏他们进宫商讨要事,司徒公子不用去么?”
“叫我阿尚吧,公子公子的太见外了!”司徒尚虽然心中紧张不已,但声音仍然响亮。
“呵呵,”琼树拈起盘中的一块糕点,作揖伸到司徒尚面前,示意他接过,“尝尝这个?松花糕是我最爱的。”
司徒尚赶紧双手接过,刚刚触到,还没等他拿住,琼树就匆匆松了手,恰巧从司徒尚的手中掉下。
“哎呀!”琼树急忙弯身去捡,“都怪琼树大意,公子别见怪。”
司徒尚匆忙摆手,“都怪我,都怪我,没有接好,还请琼树姐姐见谅!”
琼树把松花糕放在桌子上,又把装糕点的盘子往司徒尚身前推了推,轻挪两步坐在桌旁。信手从腰间抽出绢帕,轻轻擦了擦额头,“你瞧,倒给我吓出了汗,呵呵。”尾指微扬,动作轻缓,眉毛微微上挑,双目顾盼,一不留神就对上了司徒尚专注的双眼。
如此目不转睛,全神贯注,连对上琼树探索的眼神都没察觉。司徒尚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琼树,知道听到对方“扑哧”一声笑才回过神来,顿时窘态万千,双手垂在身侧不知所措。慌忙拉了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在四周游离片刻,不自主的又回到了琼树身上。而此时的琼树尚在欣赏这场滑稽的表演,眼睛直直的盯着司徒尚。司徒尚再次撞上琼树的眼神,脸怕是已经红透了,不光耳根火热,连脖子都透着红光。
爱意
司徒尚双唇紧闭,牙齿已经在里边狠狠地用力了。他本是个胆小的人,但自小有股子争强好胜得劲儿,从来都是放大声音与人对话,在烈颜看来不过是自己给自己壮胆罢了,所以小时候经常开些惊吓的玩笑,不过久而久之,司徒尚也算是习惯了,渐渐地胆子才真正的大了起来。现在在琼树面前,心里不觉生出一丝畏缩,两个人单独相处,开始还可以用声音宽慰自己,现在就要原形毕露了。司徒尚双目低垂,胸口起伏剧烈,猛地一抬眼,却越过了琼树的眼睛,忽地看到了她头上戴的花钿——纯质黄金打造,花瓣层层叠叠、栩栩如生,说不出的华贵。
琼树顺着司徒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