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玉:弃妃难宠-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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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
“他会杀我父皇吗?”她的眼神从曼珠沙华上移开,看向萧逝之。
“我想,他是会的。”
呵,猗房突然之间明白了,段世轩那样的人,雄心壮志高于一切,他是绝不会在儿女情长的事情长耽误的,他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而那皇位必定是唾手可得的了。
而皇城里离她最远、连她的母妃也不认得的那个男人却是赐予她生命的父亲,她真能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吗?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在冷宫里发生的一幕:对她来说,皇宫里的温度似乎永远都是冰的,那天晚上,暴雨和狂风相伴而至,天又发黑了,黑得象黑夜一样。云层很低,简直罩在皇城上。山头上落下一阵不祥的暗影,又听到一阵嘶嘶声,是雷神的嘶喊和咆哮。耀眼的电光每时每刻照亮着吓人的天空,威胁着大地。落英宫的床又硬又冷,许是因为多年关着些心中有怨气的人,在那诡异的夜光之下,年近五岁的她吓得不敢睡,只是瑟缩地抱着自己的双脚,她很想哭,可是又怕自己的哭声会影响到睡在隔壁的刚被贬至冷宫的女人,这个女人犹如一只刺猬,稍微惹到她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雨,似一颗煌煌然的人心,不知岁月从何时开始,又能在何处结束。此刻,唯有庭院里的那片彼岸花,黑幽幽的夜间绽放着如血般的花,这牵动人心的花,也成了雨里生命激情的唯一象征了。
雨慢慢小了,但一阵惊雷不期而至,吓的小猗房忍不住尖叫了一声,而这一声将那刺猬喊醒了,于是
她气势汹汹地跑过来,那散乱的头发犹如鬼魅般,那晚,因为要发泄被打入冷宫的怨气 ,无助的小猗房
变成了她唯一的出气筒,直到她挥舞的双手累了倦了才罢手,最后颓废地离去的时候,她说道:
“你这下贱胚子,将来必定和你母妃一样的下场,没人要你,没人喜 欢'炫。书。网'你,没人会关心你,没人会爱你,你一辈子都是一个人,永远也不会有人牵着你的手陪你走……”
这是猗房心中一副怎么也抹不去的邪恶画面,即使很多年以后再度想起,也会从梦中惊醒,然后哭着
告诉自己,不,她不是没人要的,不是没人喜 欢'炫。书。网'的,不是没人关心的,也不是没人爱的,会的,会有人爱
她的。
是的,会有人爱她,正如眼前站立的这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他有着至高的权位,原能享受溺水三千,但却只愿取她这一瓢饮,除却他,还有谁会这么爱她呢。
“好,成婚,我们成婚吧。”
猗房起身,走进,郑重地将自己的手伸入她宽厚的手掌之中,身后的彼岸花,似乎在风中开的灿烂了。他的手很温暖,不似段世轩那般冷,段世轩的手和她的手是一样的冷,从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便是霸道强硬地握住她的手要取暖,但到最后反而是他将她的手一起握住放在胸前。
萧逝之一听,怔住了,而后将她的手放下,欲言又止,匆匆跑了出去,急得那青袍飞了起来,在空中留下一丝喜悦的弧度。
猗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呵呵。真的没有人愿意要她,终究没有人在乎她的,是么?
就在她转身之际,萧逝之却又一阵风似地回来了,他的脸上有水珠,一颗一颗掉了下来,连衣襟的前面也是湿的,他的脸上略微有些窘迫。
“你……”猗房讶异地看着他。
“我不敢相信刚才你说的是真的……所以,出去用冰冷清醒了一下,当我再次回来你还站在这里的时候,猗房,我才确信那是真的。”
他重新执起她的手,说道,今日,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只是带了许多繁花,,红白的繁花衬托着那张雪白透晰的脸庞,身上缠着黄丝带,显得十分妖艳迷人。
“那么,你要去准备婚礼吗?”
“要,要,当然要”
猗房看着萧逝之孩子般的脸,笑了,而那随意而止的笑,让他看呆了,她的笑容犹如樱花般灿烂,萧逝之觉得此刻他们仿佛置身于漫天飞扬的樱花树下,淡淡的清香飘来,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变得那般美好了。
“猗房,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便在也没有忘记你的容颜。”萧逝之伸手将猗房揽至胸前,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但愿,今生他能与怀中的人相伴一生。
和猗房聊了些话,萧逝之便匆匆离去,准备筹划两人的婚礼了。
待他走了,猗房一个人走到琴箫宫的后院,看着庭前的花开花落,天边的云卷云舒。
“公主,恕清乐多嘴,您是真的想要嫁给萧王吗?”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清乐觉得,公主并不是很幸福的感觉。”
“幸福?那是什么?”
“清乐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我想多了吧,公主,你坐在这吧,清乐帮你拿书过来。”
“恩,好的。”
一阵微风拂过,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淡红淡红的花瓣,顺着风落到猗房的身上。其中一片鲜嫩的花瓣落入嘴唇上,舌头轻轻一舔,有种淡甜的味道,而在轻轻一咀嚼,便觉到一种苦涩,那苦涩长长久久地留在舌尖,不曾单曲让她难以忍受。手,轻轻的拨弄落于身前的花瓣,粉红粉红,却灿烂不了她的那颗心。
在她的眼里,这美丽的樱花飘落下来,仿佛是一片又一片地轻轻覆盖着树下还未冷却的身体。
从前,她听宫里年迈的老太监说过一段久远的故事,这故事和樱花无关,却和彼岸花有关,老太监说,因为彼岸花下面埋着女孩的尸体,所以才会开出红色的花。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女子爱上了一个男子,无奈那个男子却早已心有所属,女子为了不要让男子为难,于是有一日在那彼岸花下自杀了,死的时候手里握着男子曾经送给她的一片叶子,淡黄的斑驳的叶子。
从此,那片红色的彼岸花便陪了她很多个春夏秋冬,也许,女子离去的时候是幸福的,因为她在最后一刻看到了男子飞奔过来的身影。
爱情,只是在生命结束的那一刻匆匆到来。
段世轩以最快的速度将镇南王府所有的家眷搬走了,将家安在偏南的地方。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旗谋反了,因为准备充分,加上段世轩善战又好战,他的进攻势如破竹,很快便攻下了数十个城,一时间成了燎原之势,随处可见飘扬着“段”字的旗帜,李家王朝的半壁江山都归入他的囊中了。
登上皇位指日可待了。
冬天打仗本是不明智的选择,但不知道为什么,镇南王似乎迫不及待要开始,而且场场战争都是亲自冲锋上阵,他的赤兔马跟着他出生入死。
“段”字旗每到一处便是血流成河,虽然支持他推翻李正龙的人不少,但是段世轩的暴虐程度却也让人想到就发寒,他对待负隅顽抗的人常常是诛九族。
酣战了三日,又夺下了一个城,军中将士大呼镇南王万岁,而为了犒劳将士们,段世轩也做出了停战两日的决定,让所有士兵吃好喝好狂欢。
“王爷,我们抓来了一个女子,不如让她来陪兄弟们开心一下吧。”一个酒足饭饱的将士趁着酒劲撒泼般地说道,手里还牵着那惶恐的女子,女子怯怯地看了一眼段世轩,碰到他凌厉的眼神,又赶紧低下头去。
“拖下去,斩了。”淡淡地开口,那女子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想要喊饶命却开不了口,这镇南王果然如传说中的那般桀骜不驯和狂妄冷酷,只消淡淡的一眼便可将人吓得半死。
“王爷,这小妞不错,杀了岂不可惜。”
“来人,将这等酒囊饭袋拖出去斩了!”
终于明白过来,王爷要斩的人是自己,那将士即刻跪了下来,她怎么忘了,段世轩曾严令三军将士不得烧杀掳掠,不得强奸妇女,不得残害百姓……
“王爷看在末将为您出生入死的份上,让我明日打战,将功补过吧,王爷……王爷饶命啊……”
但是无论他怎么求情,磕头入捣蒜,依然挽回不了自己的申明
“日后,本王军中若再出现这等荒谬之事,不管军职大小一律斩首示众!”
“是!王爷英明。”
三军高呼镇南王英明,高呼镇南王万岁!
而那留下了命得女子颤颤巍巍跪倒,“谢镇南王爷。”
段世轩看也未看她,便起身离去。
“谢王爷,小女子不过是萧国人士,王爷也能如此……王爷,您务必要多加防范,萧王今日很可能就要攻打您了……”
被段世轩的气魄所折服,这女子不惜背叛了自己国王的王。
段世轩的脚步停了下来,回眸,若有似无的说道,“哦?萧逝之也要掺一脚。”
“萧王要娶大郦国的公主了,国中的百姓都说,我们的王不会看着自己的老丈人被镇南王退下皇位的。”
皇宫之中,皇帝李正龙寝宫内。
被段世轩的谋反搅得心烦意乱的皇帝披着龙袍在龙塌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她决计没有料到,段世轩的谋反来得那样快,仿佛是要迫不及待地做什么事似的,而且他也未料到段世轩狂妄到了如此地步,派了求和的使臣去,却将使臣斩了,俗话说两方交战不斩使臣,而他段世轩,从来就不会遵守这一套。
“皇上,还在为镇南王的事情忧心么?”苏妃轻轻抚着皇帝的背,柔声说道。
“爱妃,一年半以前,朕听了你的,将一个女儿嫁给了他,谁曾想不过一年的时间,她便造反了,朕现在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啊。”
这皇帝也难得的承认了自己的懦弱了。
“臣妾听说,他把猗房休了,现在猗房还不知流落何处呢。”想起一年半以前,那个清冷的孩子,苏妃的心一阵心疼,猗房的命真的太苦了。
“休了便休了,早知道她这么没有用,朕何苦假装把那花蛮儿杀了呢。”真真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女儿不见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没用,而没有想过一下要去寻一寻。
唉,猗房,但愿你的母妃在天之灵能保佑你,自求多福吧。
她坐于铜镜前,镜中之人,身着淡粉色纱衣,袖口绣着洁白的花边,经前叠两层乳白色纱领,繁复而精致,因为太过消瘦而锁骨分明。肩处用轻纱围住,白润如玉的双肩若隐若现。胸前钩出几丝云彩,裙摆复一层轻雾般的纱罩,裹月白裹胸,腰系一条纯白绫锻,洁净而显得身形纤细柔弱。
甩袖可见的、凝脂般的肌肤,气若幽兰。皓腕上戴着一只和田玉镯,白中透翠,一瞧便知道价值不菲。耳旁坠着一对琥珀耳坠,晶莹剔透。身披直托至地的流苏,将青丝慢慢握在一起,绕成上挑的圈形,用一支银簪挽住,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在掐一朵百合别上,显得清新俏丽
旁边的,是凤冠和霞帔,明日便是她雨萧逝之大婚之日了,听说他为了能与她成婚不顾朝中大臣的反对,而且要给她最高规格的成婚仪式。
记得第一次成婚实在一年半以前,那时候……
“怎么,又要成亲了?”
忽然,窗口一阵风吹来,烛火跳动了两下,便熄灭了,房中只有淡淡的月光,猗房警惕地转身,便见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她身后,房中立即一阵冰冷的气息。
段世轩说话不算话
“见到本王很惊讶么,平南?”他从不叫她猗房,只叫她平南,有一次她问过他,为何只叫平南,他却是淡淡地说了四个字,“你管本王……”这个男人。别妄图从他嘴里听到任何心里话。
“惊讶。”不想做任何掩饰,她直言,确实没有想到此刻,她的大婚前夕他会出现在此。从大郦到萧国快马加鞭也要一日的路程,她看过去,他的脸上果然有些风尘仆仆的气息,但依旧气宇轩昂,言语之间毫无疲惫之色。
段世轩依然是白袍,背着手立于她的面前,冷清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傲然独立,如邪神一般的脸上是高深莫测的表情,而她,已经不是素白,不若在他身边时那样,此刻她的身上已经有了些绚丽的颜色,身上也有了些贵气的饰物。
“还没有瞎?”
“嗯?”不懂他话里的意思。
“过来!”月光下,他向她伸出一只手,命令道。
“不过。”
段世轩没料到她竟然如此干脆地拒绝了他的命令
“开始懂得反抗本王了?萧逝之教你的?”何时有人如此漠视过它的存在?
猗房转过身继续看着镜中,月光照在镜子上,虽没点灯,但房中的光线足以让他们看清彼此的容颜,时光似乎是个最好的雕刻家,不论你是谁,它总能在你的脸上留下跟岁月有关的痕迹。
拿出梳子梳理那三千发丝,头发入瀑布般垂落,她的周身仿佛有一团飘逸的仙气袅袅升起。
“回答!”他方才泰然处之的模样被她不发一语的态度激怒了,再次发问时,语气已经相当不悦,他不是一个有耐性的男人,但是她,却相当的有耐性,且不疾不徐。
猗房只从镜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白色的象牙梳继续梳着头发,将头发编好,拿一个钗子绾好。
她的一个抬头一个垂眸一个伸手都透露着无限的风情,虽是淡淡的,却有一股强烈的气息,段世轩一直站在镜后看着她,当她把头发弄好时,他却走过去,轻扯一把,那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又散落了下来。
猗房没有发火也没有气馁,再次拿起那梳子梳着头发,那象牙梳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柔柔的白光,当再一次梳好时,段世轩有一次扯落了。
再梳,再扯;再扯,再梳……
他不停手,她便继续;她继续,他便不停手……
仿佛在较着劲看谁先说话般,他们的交流就在这一梳一扯之间默默进行着。
“把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通通给本王扔了,不适合你,很丑!”最终,第一个说话的人是段世轩,但是他一开口便是暴风雨一般的肆虐,扯过猗房,将她佩戴的和田玉镯、琥珀耳坠、银簪子全部都扯落了,扔在地上。
终于没有了,多余的东西都没有了,她的身上没有累赘了,只有这般简洁的装扮才是她
“他送给我的。”猗房任他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后,淡淡地说道,然后便弯下腰去要捡那些东西,段世轩见状,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将她扯到胸前,逼她看着她的眼睛,她只将目光停留在他的胸前,却不看他。
她好像记得,他那次便是让她刺了那里的,那一片血涌出来,颇为触目惊心。
发觉到她在他的怀里还在走神,段世轩被她如此忽略的态度激怒了,一把按住她的头,嘴唇就那样靠了上去,惩罚地蹂躏着她柔嫩的唇畔,她的双手在他背后挥舞着拍打他的后背,但是她那点力气给他瘙痒都不够,反而让他的吻更加深更加暴虐了,她只觉得整个嘴巴都要被他吃了去。
这便是萧逝之和段世轩的不同之处了,她若不愿意,萧逝之绝对不会勉强她,而是默默地在一边等待,直等到她点头,然后便孩子般满足地笑了;而段世轩则不,他要的他便不许他人拒绝,拒绝也只会加速他的侵占。
过了许久,他尝到了她唇上的血腥才停了下来,他已经将她的唇吻破了。
“本王不许你戴那些东西,你若要……本王买给你便是……”话一出口,她惊讶地抬头,而段世轩自己也怔住了。
“剑断了……”他是否忘记那日他将那一柄长剑断了。
“什么?”
“今日之后,你我形同此断剑,王爷忘了?”明日便是她和萧逝之的大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和他纠缠。
“……本王就是忘了,如何?”狂妄如他,倨傲地说出,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