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王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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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缩回脑袋,放在外面的手忽然感觉一湿,心中一惊,不会那么衰吧,真下雨了,刚刚缩进去的头又探了出来,又是几点落在脸上。眉目微皱,道“嫣儿,快点。”趁雨下大之前,我们先赶到寺庙。
话刚说完,雨便劈天盖地的落下来,这雨真是一说就下,但就是不知道是祥还是灾呢?
嫣儿闻言,也忙应一声好勒,马鞭一扬,狠命的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嘶鸣,在雨中尽力飞奔起来。马车跟着颠波起来,若依一个不稳,险险的把头撞到马车上。嫣儿抬头看了看天气,滴咕道,这雨也下的太不寻常了吧!随手戴上准备好的斗笠,摇着马缰,控制着方向,一路向东跑去。
春雨细如毛牛,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一辆华贵的马车利剑一般在细雨飞驰,马儿四蹄有力的溅踏出深深的脚印,春泥四翻,很快就被后面紧随而来的车轮掩盖,留下新的印记。
忽然,飞驰中嫣儿拉着缰绳的手一顿,跟着身子也是一呆,俏脸上更是直接变了颜色。接着马缰回身一拉,马儿有力的四蹄在半空中扬起,溅起无数泥土。变向,加速…
若依在马车内在马蹄回身旋转的时候,身子由于惯性差点直接飞出来,来不及置问,清秀的脸上渐渐失了血色,她知道出事了。从马车突然变向,再突然加速就可以看出,事情不同寻常。以嫣儿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告诉她一声就自作主张改变马车动向,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情况紧急,来不及说了。
像是应证自己心中所想,马车刚刚变向,还来不及走上几步,砰的一声,马车似乎卡在了那里。外面嫣儿紧密的清脆声一鞭一鞭的深深的传了进来,像是死亡的钟声那么沉闷。
若依脸色凝重,她知道她们被包围了。
果然,嫣儿略带哭腔又惊恐的声音传来,小姐,我们被包围了,好多人…
绝地
细雨悄悄的打在外面的轿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若依手脚冰凉,她一直都知道从那天当街杀人起,她相当于亲手将自己推上了风浪尖上,她知道总会有人忍不住做出头鸟来解决自己,只是没有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但是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躲不过,那么就只有面对了。
车身摇幌的厉害,马匹在嫣儿的狂轰乱炸下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连带的马车也东倒西歪。若依有好几次把握不住狠狠的撞在马车内壁,撞的她是头晕眼花。暗骂一声,再这样下去,马车还没被拉出来呢,自己肯定会从轻度脑震荡变成重度,更倒霉一点直接变成植物人,半死不活的。到头来别人没杀死,自己先被撞死了,还能有更憋屈的死法吗?脖子掉了碗大的疤,半死不活的更累人,还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素手轻扬,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轿帘,身子往前凑了凑,露出大半个脑袋,刚一出来,春雨变如找到了发泄点泼天盖地的迎面泻下,若依被淋了个正着,白色的束带紧紧贴在头上,雨水顺着发丝慢慢淌下,灵活的钻进脖子。
凉…若依感觉一下子从头凉到脚,整个人一下子像坠入了冰窟,整个身子毛孔骤然一紧,立即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现在若依顾不上这些,马车好像被卡在一个深深的水坑里,马儿在嫣儿的抽打下不时发力,试图冲出这个污水沟。但是车胎上沾了厚厚一层略带黑色的淤泥,淤泥在深坑泥水的冲刷下,非但不落反儿显的更加滑溜。正如若依所想,马儿力量有限,就算能拉的出去,一碰上周边的水泥也只有狂燥的份。要不直接卡住不动,要不刚走几步,车轮打滑,又回到原地。来来回回也不过几尺之地。
嫣儿凝重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慌乱,以她的武功可以清晰的听到马车四周悄悄靠近的脚步声,虽然在刻意隐藏,大雨也帮着挡了一部分,但,但万事总有批露,他们人多势众,气息在大雨中并不能完美的融合在一气,何况,总有几声杂乱的脚步传来,这可以让嫣儿判断他们还有多远。但听到的越多,嫣儿越慌,马车还陷在泥泞里移动不了,春雨磅礴而下,丢车保驹的事嫣儿暂时还没有想到,因为一旦没了马车,俩人正当是这群人的活靶子。要是没了马,以她们二人之力,再加上若依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根本就只有等死的份。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什么,双眸盯着正在大雨中喘着粗气的马匹身上,或许真的可以试试,让小姐先骑马走,我来拦住他们,具体能拦多少就要看天意了。
不错,是天意,在这种时候,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大雨固然帮他们隐藏了踪影,但同时隔绝了大家的视线,若依若真能骑马逃走,自己在从旁协助,加以阻拦,说不定真的可以逃出升天。说做就做,嫣儿一个纵身跃下了马车,动手解起拴在马车上的马缰,或许是因为外面时间长了,双手冻的有些麻木,或许是因为紧张,解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
若依皱眉,看着嫣儿动手解马缰,已然知道嫣儿动了丢车保驹的想法。抬眸,重重雨雾遮住了视线,隐隐约约马车四周似乎有人影跌撞,呈包抄式渐渐收紧。
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喃喃自语“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需要这么大阵容吗?”说归说,但她知道,派他们来的人何其谨慎,是存了必杀的决心。到底是谁,那么恨她,皇后或是隐玉?
若依知道他们敢明目张胆的半路截杀,绝对有很大的把握把她留在这儿吧!看他们不疾不徐,慢慢的把她堵在中间,是看中了她们走投无路了吧!是想直接来个甍中捉鳖,一击必杀吧!
但是,若依双眸陡然冷了起来,她坚信她不会死,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既然知道已经回不去了,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呢?再说既然老天爷让我到了这里,就不会让我这么轻易的死去。
包围似乎越来越小,若依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阵阵阴暗肃杀冷冽之意。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杀手,是重金聘请还是自家圈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时间不多了。
冷喝一声,“嫣儿,回来。”
嫣儿解马缰的动作一停,眸中闪过一丝倔强,动作又快了几分。
若依清眸一寒,心却渐渐沉了下来。“本宫叫你回来,你听不懂吗?”这是若依第一次在嫣儿面前自称本宫,也有施加压力的意思。
嫣儿自然听出若依话里的寒意和压迫,但时间不多,为了小姐的性命不得不违背了,至于忤逆她的意思,只要能活下来,随便怎么处罚都行。
可是她虽如此想着,可是她这么不离不睬的样子却让若依失望透顶,嘲讽的一笑,“无力的道,你走吧!”
眼看马缰就要解开了,若依脸上一喜,突然听到若依的话,面色一变,霍的抬头,却见若依不知何时坐在了马车驾驶位上,全身衣衫通通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有致的身躯,而此时那性感僚人的娇躯在细雨中微微颤抖。嫣儿双眸闪过一丝愕然,难以置信的道,“小姐,你说什么?”
若依淡笑,脸色却渐渐发白,平静道,“以你的武功,再加上春雨的掩护,你大可以逃走,不必在留下为我受累。”
嫣儿一怔,苦笑道,“小姐,你赶我走?”
若依心中疑云四起,莫非她弃车保驹不是为了逃走,是为了我?她从来都不相信,在生死面前,有人放着生路不走,而愿意陪她这个将死之人同甘共苦。尽量风轻云淡的一笑,春雨刹时钻入口中,有点甜,有点咸,好像泪水的味道。
“你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若依催道。语气里的焦急不像装出来的。其实她的心中也是举棋不定,即希望嫣儿走,又希望她留下来。她坚信她不会死,但嫣儿不同。所谓患难见真情,她其实更多的是想试探。
嫣儿也并非愚蠢之人,站在雨中的身子突然悲沧倒退俩步,“小姐以为我解马缰是为了自己逃走?”
若依垂眸,刻意忽略了嫣儿眸中的受伤,静静的道,“在生死面前,人人有权利选择自己是去还是留,况且你能留到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怎可还搭上你的性命?”
嫣儿闻言,眸中闪过恍然大悟的神色,眼泪却不争气的滚了下来。不知是感动还是伤心。春雨揭过,一时间混为一滩,再也分不清雨水还是泪水。俯身,利落的绑上前面好不容易解下的马缰,一个跃身,重新回到马车上,灵动的双眸满是黯然,看也没看若依一眼,径直走到另一边的驾驶位上。
若依讶然,苦笑,“值得吗?你不后悔?”声音很轻,一阵风刮过,什么都没留下。要不是嫣儿离的若依很近,再加上内力深厚的缘故,是断不能听见的。
转身,看着在大雨中单薄异常却依然淡漠如初的白衣女子,双眸一阵心疼,“小姐,跟着你,我无悔。”几个字,却无异于千斤重。但成功的打开了若依封闭的心门。
一股暖流淌过,若依淡漠的侧脸终于柔和开来,原来世界上还是有真情的。那一刻她鼻子有点发酸,她也想哭。但长长捷毛一扇,扇去了眸中的水雾,重回清明。
轻笑掩饰去自己的不堪,喃喃道,“那我们就拼一把吧!”说话间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冲天而起,细雨中紧贴她娇躯的衣裙依稀因为这一句而有些飘逸。下一刻,双眸亮如白昼。
离的最近的嫣儿着实下了一跳,这还是那个在自己面前一直弱不经风的女子吗?这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磅礴气势比之一般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清眸充满自信,看上去那么耀眼。嫣儿心底也是一阵激动,双眸中迸射出坚定的色彩。或许前景似乎并没有想象那么糟。
若依长身而立,喷撒的雨水尽数落在上面,单薄的身子却给人一种撑起半边天的感觉,睥倪高傲,却又带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孤独和落寂。嫣儿几乎有种仰望落泪的感觉。雨似乎下的更急了,隐隐还有风声鹤立的感觉。举目四望,黑丫丫的人头渐渐靠近,出奇的并没有马上动手。若依藏于袖中的手渐渐煞白,缓缓的深吸一口气,手掌轻轻摊开,一柄薄如羽翼的短兵器悄悄出现在手中,是刀非刀,似剑非剑,没有刀的宽厚,也没有剑的长度,却比两者都更加阴柔,寒光闪闪,嫣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形状,也从来都不知道若依身上留有兵器。但她很识相的没有多问。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生死一线
正当疑惑若依的举动时,突然,若依清冷的声音传来。“嫣儿,等一会儿马车跑起来的时候,你只要负责保护好马匹的四蹄和要害即可,其他的不用管了。”
嫣儿闻言大惊,忙道“小姐,不可,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你。”
若依自信的摇头,道“不,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这么做”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叮嘱道“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见什么事都不能回头,明白吗?”
嫣儿虽然不懂生死之即,若依为什么不保自己,反而要保拉车的马,但想归想,主子已经吩咐了,自己也不好多言,她不知若依身上那么大的自信是来自哪里,但心里还是暗暗嘀咕,你一旦有危险,我拼了命也要就你。若依自然不知嫣儿心中所想,见他答应下来,心头微微一松。
为难的看了一眼马车,深吸一口气,马缰一提,拨好方位。但由于重心不稳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样子别扭至极,显然若依并不会驾车。但她生生稳住身形,眸中寒光一闪,薄如蝉翼的短兵器瞬间没入马背,马血飞溅,溅了若依一身,温热的鲜血扑在脸上,湿湿黏黏的,腥味扑鼻,此时若依也顾不上恶心,现在已经是箭倒弦上不得不发。手心渐渐冒出了冷汗,面上更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紧握皮鞭的小手猛然一杨,狠狠地打在刚刚伤口之上,马儿吃痛,仰天长啸,血肉处更是打出深深地血痕,皮开肉绽,马匹四蹄紧踢,粗大的鼻孔冒出蒙蒙的白气。显然已经到了力竭的时候。若依这一下下去,相当于又逼出了马匹的潜力,但她也深知一而盛,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一刀下去,在远处狠狠地打上几下,便不再动手,只是专心拉着马缰,死命的往包围圈外跑去。
马匹刚刚离开深坑,若依一声冷哼,忙道“嫣儿,注意,开走了。”
嫣儿百忙中也应了一声,抽出腰间的利剑。
若依深知潜力被激发出来有多恐怖,马儿疯狂,有力的四蹄阵阵发飙般向前驶去。若依站在马车上的身子如风中摆柳来回摇晃,颠地清丽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还不时的喘着粗气,发鬓凌乱,看上去狼狈不堪。小手更是紧紧抓住马缰,不让自己从马车上摔下来。
嫣儿心疼的看着若依在马车上东倒西歪的身子,恨不得马上自己上去替若依驾车,但又想到了若依的嘱咐,硬生生的低头,不忍再看。
马儿一路横冲直撞的在若依的拉扯下朝人少的地方跑去,试图冲出一个缺口跑出去。而包围中的人似乎没有得到自己领头人的指示不敢马上动手,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开,慢慢的往后退去,同是又慢慢的往前收紧。有几个自作聪明的人试图往前拦住奔驰中马匹的脚步,可处于半狂中的马儿那里知道有人拦截,就算知道也只有踏蹄而过,果然想来拦截的人马上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在若依将刀插进马背的时候,刺杀的人都明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做了了噤声的动作,为首的瘦长身穿蓑衣的男子鹰一般的双眼死死看着若依,想知道在自己眼中这个已经走投无路的女子还有什么花招,他最喜欢看着临死之人在他面前做垂死挣扎了。
但是显然她低估了若依,直到拉车的马匹突然狂暴,发疯似的拉着陷入泥泞的马车以一种难以想到的速度飞奔而去的时候,脸色终于沉了下来。要不是主子说要活的,自己等人用得着费这么大精力吗?杀也杀不得。放又放不得。
猛然,鹰眼一般的男子双眼陡然变得如毒蛇一般狠辣起来,与此同时,同时做了个放的手势。
猛然,若依感觉身边半天天黑了下来,抬眸,却见四周不知何时隐藏的大批弓箭手终于显出身来,统一的一身蓑衣,双眸漆黑如墨,却充满嗜杀的味道。虽然有大雨掩饰,但明锐的若依依旧可以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浓浓的冷气和杀气。
若依倒吸一口凉气,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好,也忍不住生生打了个冷颤。看来这次准备杀她的人到还真是下了血本。
来不及感叹,漫天箭雨从四面八方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的卷来。重点是射向小路上拼命奔走的马匹,倒是冲两人射来的有很少一部分。更有甚者,想直接用佩戴的刀剑随着剑雨而来,竟然是想生生斩断马蹄,断了他们唯一逃跑的后路。
若依双眸平静异常,感受着来自漫天箭雨的铺天盖地的压力和肃杀,双手紧紧握起,这次,连他她竟然都没有了把握,釜底抽薪,四面楚歌,可以说这次是真正的落入了包围圈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两人马上都会变成筛子。
但是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糟,看他们射向自己两人的剑并不多,心中奇光一闪,莫非他们夜郎自大,想活捉自己?
嘴角泛起冷冽的笑,大喊“嫣儿撑住”马缰一抖,自己却翻身上了马背。
嫣儿大惊,忙道“小姐。。。。。。你想做什么。。。。”
若依充耳不闻,似乎是没听到嫣儿的呼唤,双腿紧紧夹着马肚子,身子整个伏在马背上,双手一个翻转,整个人却直接掉在马脖子上。她竟然是想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马匹的要害。她在赌,赌杀手不敢杀她。
嫣儿见状,显然已经知道若依要干什么了,猛然长身厉啸一声,声音划破长空,凄厉惨绝“小姐,不可。。。”远远的试图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来挡住若依的身子,妄图挡住漫天箭雨。可说时迟那时快,剑雨本就离的不远,嫣儿来不及救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边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