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沐榕雪潇-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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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逸摸着明珏的头,会心一笑,说:“我也是这么跟皇上说的,皇上没说什么,不至于责罚二老爷,但他在西北这么多年的功劳全部抹杀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平平安安就行了。”明珏依偎在萧怀逸怀里,低语呢喃,“我下午还要去陆国公府,明天六爷娶亲也要忙一天,困死了。”
“睡吧!在我怀里睡。”
明珏躺在萧怀逸怀里,又困又累,却睡不着,一直在想汝亲王府的事。昨天,汝亲王府派管事婆子过来说话,一个奴仆都牛气冲天。一天不到,汝亲王府的主子们都成了阶下囚,更别说那些连命都攥在主子手里的奴才了。
在一个人制的社会,一个人乃到一个家族是荣是辱、是贫是达,全凭上位者一句话。换言之,一个家族覆灭也是为君者的一个喷嚏,这就是君为臣纲的社会。
她穿越而来,洛家已经败落,没有经历过程,她没有那么深的感触。看到汝亲王府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她心中自有万千感慨,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萧怀迦成亲了,婚礼办得很风光,只是新娘子由汝亲王府的小姐换成了陆国公府的小姐,确实震惊了很多人,成为街头俚巷热议的话题,褒贬不一。
成亲的第二天,萧四老爷带着拜贴厚礼去找顺天府尹,毁掉萧家与汝亲王府的婚书,又重写了萧家与陆国公府的婚书,由官府盖印公正。
只是陆轻灵的父亲这次犯事很重,会再次被流放,萧四老爷和顺天府尹求情,顺天府尹答应流放的地方近一些,流放的时间短一些,这件事也算摆平了。
陆家的条件萧家都照做了,陆家也很守信用,成亲之后,又陆陆续续送来大批的嫁妆,萧家也没人敢轻看陆轻灵了。陆轻灵也是聪明懂事识大体的人,和萧怀迦相处不错,夫妻和悦,袁氏、萧四老爷和萧老太都很喜欢她。
办完萧怀迦的婚事,明珏不理家事,好好休息了几天,总算又精神了。
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人们一次又一次被震撼,防震能力空前提高。
汝亲王府所有封号被削掉了,汝亲王和汝亲王世子被赐死了,汝亲王的两个侧出子被判了斩立绝,还有几个儿子被判了斩临候,其他的儿孙不论年纪长幼,全部被流放到三千里外。汝亲王府的女眷被充为官妓官奴,也全部被发落了。
启明帝以雷霆速度处理了汝亲王府派系的臣子,交给刑部判罪。该斩的斩、该杀的杀,收监的收监,流放的流放,被抄家掠爵、强返原籍者也大有人在。
静海侯水家和奉国公白家都与汝亲王府有亲,关系盘根错节,来往紧密,启明帝却没处理这两家。明眼人都看懂了其中的蹊跷,却没人敢妄加议论。
四皇子被加封为谦郡王,启明帝赐了他一座府邸,允许他回京居住。又把花贵人从永巷接出来,封为婕妤,赏赐了许多贵重物品。
最让人想不到的就是启明帝又让萧贵妃重掌六宫凤印,恢复了她皇贵妃的份例。十公主离宫出走的消息也慢慢传开,萧贵妃身边无儿无女,却空有这么高贵的份位。这样也好,她正好跟启明帝凑一对,都是孤家寡人。
萧怀逸天天进宫,早出晚归,协助处理汝亲王府的案子,调兵谴将,预防魏国攻击。明珏在家养精蓄锐,闲着没事,就与陆轻灵和白迎蓉聊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休息了几天,她的精力恢复了,又开始帮萧怀蓝忙碌秋月的婚事。
“夫人,江太后派人送来请贴,请您踏青赏花。”
明珏接过请贴一看,不由微微皱眉,请她的人是江太后,而让她去的地方却是水木山庄。江太后不是住在连云山行宫吗?怎么又住到水木山庄了?
第二天一早,萧怀逸准备进宫,明珏与他同时出门,说是要到梅隐居去看十公主。萧怀逸没说什么,只是嘱咐她早点回来,又给她派得力护卫随侍。
出了城,明珏就找借口把护卫打发到梅隐居了,她带着贴身丫头去了水木山庄。山庄的门人跟她很熟,没通报,就告诉她说水木在杏花林,让她直接进去。
明珏心里有诸多凝团,她想先去找水木,问几件事,再去见江太后。走上通往杏花林的小路,到了拐角处,看到迎面过来一个年轻男子,明珏忙回避。
“是你?”男子上下打量明珏,又以非常奇怪的语气,问:“你嫁人了?”
“王谦?怎么会是你?”明珏吃惊在水木山庄见到王谦,更吃惊他的语气。
结局卷 两生情缘 第一百九十二章 红颜祸水
水木匆匆走来,见四皇子正打量明珏,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由微微皱眉。
明珏觉察到水木的变化,讪讪一笑,冲水木施礼,说:“见过先生。”
“江太后在杏林等你赏花呢,快去吧!”水木冲明珏淡淡一笑,冲杏林的方向指了指,又转向四皇子,说:“我们去书房吧!他们也该到了。”
四皇子点点头,脸上泛起浓浓的忧郁,走出几步,又回头勉强一笑,说:“洛姑娘,我曾说过今日点滴之恩,他日涌泉相报,我能知道你的芳名吗?”
回想在青州郡遇到王谦的隆冬寒夜,明珏哑然失笑,当时年少轻狂、女儿意气,如今回忆起来,还有人共享往昔,也不失为曾经邂逅一场的缘份。
明珏坦然一笑,说:“我叫洛明珏,报恩之事就不要挂在嘴边上了。”
“我记下了。”四皇子连声叹息,仿佛心底压抑着浓重的悲哀。
“记下就好,我能知道你的真名吗?”明珏一向秉承来而无往非礼也。
四皇子看了水木一眼,怔了片刻,回答道:“秦亦岷。”
“知道了。”明珏点头一笑,冲四皇子浅施一礼,转身便走。
走了几步,明珏突然停住脚步,倒吸了一口凉气。“秦”是皇族的姓氏,而“亦”则是皇子名字的中间字,比如小乔大名叫秦亦峤。除皇子之外的皇族其他同辈子侄则以“临”字为中间字,比如小白树的大名叫秦临庄。
秦亦岷是皇子的名字,活着的成年皇子她没见过的只有一个,真是巧合。明珏微微摇头,面庞浮现冷静沉思,四皇子出现在水木山庄,她心里的疑团就解开了多半。脑海的迷雾渐渐清明,她的心也慢慢下沉,压得她呼吸急促。
四皇子和水木结盟了,拨掉汝亲王府只是个开端,这对萧家来说不是好事。
明珏主仆走在长廊里,她的脚步很慢,几乎是在长廊里挪动。她脑海中交织千头万绪,如乱麻般拧成一团,搅得她心神不宁,越想越烦躁不堪。
杏花林中,嫩草萌芽吐绿,娇花盛放绽香,青褐色的虬枝上,粉花黄蕊簇簇团团,纷纷洒洒的花瓣雨随风飘舞,装点着蓝天白云之下的脉脉春情。
袅袅琴音传来,韵律轻快舒畅,可见弹琴者心情大好。明珏靠在雕栏上,无心赏花听琴,她陷于深深思虑之中,连声轻叹,满园春色也随之暗淡了许多。
“这些事情本不该你想,你又何必多操闲心?”
江太后今日钗环简约,淡妆精致,笑容亲切温婉,好像一个邻家大姐。她里面穿了一套明黄朱红相间的春装,外面披着一件莲青色镶毛边斗篷,衣服样式很普通,却也纯正端庄,为她尊贵干练的气质更增几分神采。
明珏一怔,惊问:“您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猜的。”
“你能猜出我想什么?”明珏怔了片刻,说:“你猜我现在想什么。”
江太后摇头浅笑,说:“你在骂我,骂得还很难听。”
“你真神了,哈哈……”明珏意识到她的言语大笑等于承认江太后猜对了,她在辱骂一国太后,忙停住笑声,正色问:“我怎么敢骂您呢?”
“骂就骂吧!无所谓了。”江太后的表情大肚坦然。
明珏不敢再说自己没骂,因为她确实骂了,只是她很奇怪江太后怎么能猜出她的想法和心理活动,在一个人面前成为透明人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次在椿萱殿宴请江太后一行,她嫉妒江太后的排场,愤青了一把,结果江太后就知道她在骂人。今天,她想了许多千头万绪的杂事,还骂了江太后,也被猜中了。以后在江太后面前心里不能再有想法,要伪装,否则就泄秘了。
人可以伪装外表,甚至可以伪装眼神,可有谁能伪装心思呢?除非这人没任何心理活动。别说是人,就连靠大脑思维的动物都有心理活动,这也是麻烦事。
明珏促侠一笑,眼底闪过狡黠,问:“您猜到我现在想什么了吗?”
江太后脸一红,说:“不猜了,没意思。”
“看样子你真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太诡异了,哈哈……”明珏见江太后面露羞涩,笑得花枝乱颤,她在想昨夜在床上与萧怀逸搏杀的过程,都让江太猜到了。
“去听琴赏花吧!”江太后笑了笑,向杏林走去。
“好。”明珏跟在江太后身后进到杏林,问:“您怎么住到水木山庄来了?”
“我是水木的娘,不能住到山庄吗?”
“啊?你是李夫人?”明珏一脸疑问,“不对呀!我见过李夫人的尸首。”
江太后长叹一声,面露哀色,说:“尸首只是皮囊而已,该丢掉时就丢掉。”
明珏沉思半晌,摇头说:“不懂,太高深了。”
“不懂是因为缺少经历,做人要想开心,就不要懂太多,经历太多很累的。”
“呵呵,我不认同这句话,人经历多了,就要形成洞察世俗的练达性情,既要能看透,还有难得糊涂。”明珏悠远且温和的目光落到江太后身上,看着江太后的眼睛,许久,她微微一笑,说:“希望您这时候还能猜到我的心思。”
江太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眼底神色清明,说:“说别的话题吧!”
明珏随江太后坐到杏林的凉亭里,边喝茶边问:“您想说什么话题?”
“我最喜欢杏花,艳而清凉,娇而不俗,做诗吧!以杏花为题做诗。”江太后折了一枝杏花闻了闻,眼底凝聚泪雾,脸上浮现浓重的悲伤,低吟道:“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谁知艳性终相负,乱向春风笑不休。”
不论前世今生,明珏都不喜欢诗词,她认为靠吟请做赋显示文采很无聊。但对一些很有名的诗词,她还是知道出处的,不会张冠李戴,以免让人笑掉大牙。
江太后所吟的杏花诗是唐人一位很有名的诗人所做,这说明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明珏心中疑问很深,但听江太后吟出“谁知艳性终相负”这一句时,不禁哽咽,继而泪流满面,明珏的心好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抓住,闷得透不过气来。
明珏轻叹一声,递给江太后一方手帕,又倒了一杯茶递给她,轻声劝慰了几句。有些话、有些事明珏她只是猜测,没得到江太后的确认,不能说得太透。
“以杏花为题的诗很多,何必对景伤情?”明珏折了一枝开得正艳的杏花插在鬓角,以杯中茶照出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信口拈来一首诗,“汉王何事损精神,花满深宫不见春,秾艳三千临粉镜,独悲掩面李夫人。”
她故意加重“李夫人”三个字的语气,反复吟了几遍,边吟边观察江太后的表情。江太后擦干眼泪,脸庞流露出笑意,眼底却充斥着阴冷的狰狞。
“好诗,真是好诗,淑仪夫人文思敏捷,出口成章,在下佩服。”林子悦击掌走来,满脸感叹,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
水木和四皇子并肩走进杏林,水木脸上挂着温润浅淡的笑容,进到凉亭的江太后说话。明珏原和江太后一起坐在凉亭里,见水木进来,她应付几句,就出来了。凉亭外面摆放着桌椅,林子悦坐到凉亭外面,明珏坐到他对面
江太后请她踏青赏花,水木等人来做什么?她不是关在深宅内院的妇人,不是特别看重男女之别。可她毕竟是有夫之妇,要谨防闲言碎语,和几个男人相处一林,难免尴尬。若此时她起身告辞,又觉得有失礼貌,只好先应付。
四皇子脸上的笑容很深刻,却透出孤绝的落漠,他跟江太后见了礼,深深看了明珏一眼,就坐到了她身边,看向她的笑容惆怅缠绵。
明珏被四皇子看得浑身不自在,刻意回避他的目光,跟林子悦聊一些浅显的话题。四皇子静静听他们说话,不时看明珏一眼,也不插嘴。
谭金州和一个斯文机警的中年男子随后进来,明珏扫了中年男子一眼,便确定了他的身份,这人就是万能军师端木轻了。因弹劾萧怀逸被连降五级,谭金州见明珏有些尴尬,见端木轻自报家门跟明珏打招呼,他也硬着头皮过来了。
林子悦在户部,谭金州在礼部,端木轻在兵部,这三人都是对水木很忠诚的弟子或心腹,也是各部的中坚力量,人不在多而在精,这就是水木用人的策略。
水木和四皇子相处得很融洽,有他支持,四皇子上位的可能性很大。这正是明珏最担心的事,她不想跟水木对立,可朝堂风云也不是她能把控的。
“淑仪夫人,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希望我们一笑泯恩仇。”谭金州强作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很勉强,他端起茶盏冲明珏晃了晃,连茶根都喝尽了。
明珏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说:“这里没淑仪夫人,你叫我小师妹、我称你谭大人不是很好吗?一笑泯恩仇,呵呵,都是鸡毛蒜皮,哪里说得上是恩仇?”
端木轻给明珏续了茶,说:“师傅说小师妹是练达爽朗的人,不拘小节,也不会计较无足轻重的小事,谭师弟还不信,现在不也皆大欢喜了?”
水木明知她和江太后在杏林赏花游玩,把这些人带进来,难道就是为了化解她和谭金州的矛盾?明珏认为事情并不这么简单,举止言谈更加小心。
谭金州放下茶盏,说:“确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算不上恩仇,小师妹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可女子出嫁从夫是圣人训,这右是难解的矛盾哪!”
“我不明白谭大人的意思,我是你的小师妹,是我丈夫的妻子,这就是难解的矛盾吗?你想和我丈夫永远处于对立面吗?”明珏重重放下茶盏,正色说:“正如你所说,女子出嫁从夫是圣人训,我们夫妻一体,他的荣辱与我息息相关。朝堂上的事我不管,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他的事。”
四皇子端起一杯热茶,刚要喝,听到明珏的话,茶杯从指间滑落,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身上,他浑然不觉。明珏这番话是在警告谭金州,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呢?他眉头紧皱,一股锥心刺骨般的痛从心底升起,渐渐漫延全身。
丫头见四皇子打碎了茶盏,热茶洒在手上、身上,忙上前帮他收拾,给他重新换了一杯茶。他的表现神态看到某些有心人眼里,换来略带嘲笑的叹息。
谭金州刚想开口,被水木打断了,谭金州很不愤,却也不敢多说。林子悦和端木轻赶紧差开话题,一个跟明珏聊诗词歌赋,一个跟谭金州聊风花雪月。
江太后不言不语,一直默默看着明珏,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四皇子对明珏的心意她看得很清楚,她的嘴角划过冷冷的高傲的嘲笑,却难掩嫉妒。
明珏对江太后的眼神很犯怵,努力压制自己心里的想法,又见谭金州一脸气恼,她觉得很没意思,站起来想告辞,触到四皇子的眼神,又不禁心中暗叹。
前世,明珏的暗恋者和追求者很多,暧昧的眼神屡见不鲜。她的男下属聚在一起交流经验,百分之八十的人承认曾对着她的照片打过灰机,最后还要射她脸上。他们这样做既发泄自身的欲望,又是对她的变向反抗,据说能爽晕。那帮男人说起这个话题,那眼神要多淫贱有多贱,她每次都坦然面对,毫不在乎。
今生,因为她这张脸长得太漂亮,充满欲和淫的眼神她不知见过多少,单纯好色者或含情脉脉者她每天都能碰上n个,已经练到视而不见了。
可是,四皇子看她的眼神不同于这其中任何一种,和萧怀逸那种疼到骨子里的喜爱也不一样。四皇子的眼神很复杂,有情有欲,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眼神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