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小萌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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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将对我如此好奇,我也就姑且卖个面子给他,对着他“嫣然一笑”,小粉拳趁机在古艺脖颈处乱晃,揩了好一把油。
古艺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
那天将“哦”地笑了声,定了一定,又道,“那就长话短说。”
你到底是有多好奇啊!
古艺瞧了瞧天将,笑容里暗含杀意,道,“这婴儿是如来的闺女,暂且寄养在我府上。”
我听古艺这样说,便学着如来的模样,在脸上挂出一副慈悲的笑容来,祥和地看着天将,故作童稚地咿呀咿呀,“爹爹,爹爹……如来,爹爹……”
天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干笑了几声,“古艺尊者可真会说笑。”
古艺一脸严肃,正经八百,“我没说笑。”
我继续咿呀咿呀,“如来爹爹……爹爹……如来……”
天将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尴尬笑了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天将都以一种便秘的姿态看向这里,肃然道,“古艺尊者方才是在跟本将开玩笑呢,切忌随处生谣。”
还未等古艺开口重申一遍“我没说笑”,天将就连忙转移了话题,生怕惹上一身骚,匆匆道,“古艺尊者此次可是来找紫薇仙子的?”
古艺轻浅淡笑,点了点头,暂且放过了那天将。
天将松了一口气,又挺直脊背,从刚才的阴影里走出,恢复神气,道,“紫薇仙子近日在张罗王母寿宴一事,此时估计在蟠桃园里,尊者可要前去?”
古艺并没有要见一见紫薇仙子的意思,摇摇头,道,“还望将军替本座转告紫薇仙子一声,拜托她好生照料王母后花园里的水仙。”
天将闻言感叹了一声。“没想到尊者虽入佛门,却难得有赏花惜花的情致,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惦记着王母花园里的那些水仙,实属难得啊。”
虽说天将这话的本意应该是褒奖,可是这“惦记”一词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我皱着眉头盯着天将的络腮胡子瞅,他迎上我的视线,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手逗了逗我的小手,道,“这婴儿好生有趣,竟会皱眉头。”
古艺笑笑,不说话。
我继续皱眉,一字一顿道,“还能说话。”
天将被我一吓,啧啧称奇,“仙童啊!”
古艺嘴角漾出一朵雪莲,“都说是如来的闺女了,怎会是仙童呢?是佛童。”
天将彻底闭了嘴,那眼神极其复杂,有埋怨,有好奇,有惊吓,有疑惑,更有巴不得古艺快带着我走的渴望。
古艺看着天将五颜六色的表情,笑得温暖,像是和煦阳光照耀在蔷薇之上,看着都让人赏心悦目。之后又寻常道了别,自自然乘风而去,留下一路清风淡云。
天将啊天将,谁让你非说一句“那你就长话短说”呢,我们尊者可是一座小气的佛,会记仇呦~
当古艺带着我来到紫竹林时,早早便有仙童在此迎候,见到古艺后礼貌躬身,道,“小童恭候多时,尊座这边请。”
古艺随意一笑,“观音果然料事如神。”之后便随着仙童沿着羊肠小道进到里边去。
神,真神,连古艺要带着我来蹭他的仙气都知道。
我往古艺怀里钻了钻,侧脸贴着他的胸膛,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意味。
来到观音座下时,观音正在打坐,见古艺前来,微微一笑,唤了仙童将我从古艺怀中接下,方才说道,“古艺为这仙骨还真是操了不少的心思。”
古艺笑而不答,观音看了一眼躺在仙童怀中的我,又道,“这仙骨与你有缘,我看你还是带回自己府中慢慢抚养的好。”
说着便唤仙童上前,将我交付到观音跟前,观音拿出净瓶中的杨柳枝,动作娴缓地将我从头到脚拂洒了个遍,一些清凉凉类似于甘露的液体轻落在我身上,瞬间幻为一股仙气灌溉到我体内,我一个不小的激灵,全身哆嗦了一下,一阵光芒自我体内散开。
光芒里,我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胀胀的,好像骨骼在快速生长一样,等到光芒敛去,我又长大了一些,我站起身来,低头瞧瞧自己,我现在的个头模样大概就是人间五六岁的儿童,而我身上所穿的衣裳简直就是古艺衣裳的缩小版,花里胡哨,我好是喜欢。
我抬头瞧了瞧古艺,他敛去了神色,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来,很是淡定,朝观音微微颔了颔首,道,“多谢观音。”
观音娴静微笑,又道,“说起来,这仙骨与我也有些渊源,还望古艺尊者多多照顾了。”
古艺笑得不露声色,我企图再次窥探他的心思,却还是白茫茫一大片。
他对上我的眼神,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生疏,向我招了招手,并未说些什么,我见状立马跑到古艺面前,蹭地抓住他的衣角。
观音的声音又响起,“看来仙骨很是喜欢你。”
古艺没有说话,简洁地道了别便带着我出了紫竹林。
仙气蹭到了,吃饱喝足,回家过冬。
当长风看到他们家大佛牵着一个小孩的手,十分和谐温馨地回到府中时,那个嘴长得,怎一个“圆”字了得,简直就是艺术。
当然,看到他那副吃惊模样,我很是满足,又将古艺的手捏得更紧了些,就是不松。
长风跑来我跟前,瞪大眼睛道,“这才多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我将头一昂,嗯哼。
古艺顺了顺我的头发,低头看我,眼神里很是温柔,而这次的温柔里却不再带有毒素,喃喃道,“还真是有些像她。”
“她?哪个她?”我的好奇被长风问出来,第一次觉得,长风实在太靠谱了。
而古艺却并没有回答,似乎根本就没听见长风的问题一样,一改往日作风,神情里显出几分的怆然,再次喃喃道,“快了,就快见到了,敏敏。”
说着便不再管顾我,沿着回廊走去,我望着古艺的背影,在红霞滚滚里如画如诗一般,一时之间,心口就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说不出的闷塞。
旁边的长风撞了撞我,“小骨头,他是佛,你再怎么喜欢,他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抬头撇了长风一眼,毒舌道,“多管闲事!”
说完便轻车熟路地钻去了厨房,一整天了,我都没吃什么东西,我容易吗我!
我在厨房东钻西钻的时候,长风又凑过来,眉间一抹骄傲神色,道,“想吃东西?求我啊。”
说来也奇怪,这偌大府中,竟只有长风这一个“小厮”,我又想起了长风的那句话,“我,可是经过如来层层挑选的,可是古艺尊者所认可的。”
无奈,无奈,我转脸迎向长风的视线,圆圆眼,圆圆嘴,圆圆脸,心想够可爱了罢,便弱势开口求道,“长风好佛,有没有东西可吃啊?”
长风哈哈一笑,使劲捏了一把我的脸颊,“长大些果真可爱多了。”又肃色道,“小骨头,我们古艺尊者可是佛,你要记得。”
我点点头,“嗯,我知道,他是佛。”
说完,又继续做委屈状,抓他衣角,“长风好人,我饿了。”
话音未落,古艺就转进了厨房,看来和我一样,佛原来也是会饿的。
古艺一来,长风明显就乖巧顺从了许多,听到古艺吩咐早些备膳的时候,连吱都没吱一声,尊敬躬身,不一会儿,一桌的酒食就美满出现了。
我在一旁瞪眼瞅长风,啧啧,他上辈子肯定是条变色龙,嘴脸变得可真快。
不过,我看着那一桌的饭菜,有酒有肉,这是佛吃的东西吗?
转眼看看古艺,脸色寻常,略带笑意,优雅地酌了一杯酒,夹了一块肉入口,细嚼慢咽起来,丝毫不显怪异,佛啊佛,骗人的吧!
我搬了一张凳子挨着古艺坐下,一只碗一双筷,边看美人边吃饭,好不惬意。
古艺垂眸瞥了我一眼,又吩咐长风拿来八宝白玉碗,古艺命长风将白玉碗放置在他另一边的地上,又踱步过去,略略想了想,伸出手指,用幻术流光点了点碗身,将八宝白玉碗瞬间变大了许多,正如一张板凳大小。
我正纳闷呢,古艺却指了指白玉碗,浅笑着看向我说道,“仙骨,你日后就在这白玉碗里用膳,多吸吸仙气,这样长得快。”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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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信我没有听错,古艺笑意缱绻地望着我,满怀关切地跟我说,“日后就在这白玉碗里用膳吧。”
敢情我现在还是一根骨头!
不!我不是!我是一个人!人怎么可以蹲在腕上吃饭!
秉持着这样的想法,我朝向古艺莞尔一笑,从凳子上跃下,一气呵成地蹦到了白玉碗里,碗里的云锦将我的身体轻轻悬浮而上,我盘腿而坐,“嗯”了一声,乖巧道,“知道了。”
唉,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古艺将我吃饭的碗端给我,笑容明媚,站在一旁的长风显然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我挪了挪身体,白玉碗也就随着我的节奏向前移动,一直移靠到紧挨着古艺的地方才停下,我伸手去拽了拽古艺的衣袂,笑得乖巧,道,“美人哥哥,我想吃肉,还有肉旁边的芹菜。”
古艺一愣,继而漾开一抹浅笑,显然对于我那一声“美人哥哥”的称呼甚为满意,心情甚好地夹了几块肉和一些芹菜到我碗里,还不忘“关切”到,“多吃点,快快长大,早早升仙。”
我笑着点头,乖巧得很,刚塞了一把芹菜入口,就发现我“被动”了起来,身体一点点朝古艺远去,回头一看,长风正双手夹住白玉碗,一直将我连碗带人拉去了古艺的对面,他看着古艺淡笑,“尊者,还是我来照看仙骨的饮食,您放心用膳吧。”
古艺点点头,眼神里颇有些“孺子可教”的赞许。
长风帮我夹了些菜,笑得不怀好意,我皱眉定定地瞧看长风的想法,只见他心里乌漆麻黑中有一处光亮,而长风的缩小版就站在那抹光亮中谄媚而猥琐地奸笑,口中振振有词,“小骨头啊小骨头,你还是安分点的好,佛就是佛,而你,只是一根骨头。”
我将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死死地望着长风,又扒了一口饭进肚,长风小僧,你暗恋我是不?怎么尽来挡我桃花!
这几日,古艺不仅让我在白玉碗里用膳,更变本加厉起来,将白玉碗变得跟床那样大小,在其中安置被褥,竟让我在白玉碗中入眠。
碗终归是碗,哪有床塌那么舒服?我翻来覆去一直难以入眠,古艺美轮美奂的脸蛋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扰得我恍恍惚惚。
说来奇怪,我对古艺有种莫名的依赖感和眷恋,跟他呆的时间越长,那些感觉就越是强烈,唉,一根初初为人的骨头,哪能抵挡得了古艺的美色呢?况且,那风华绝代的佛对我还有再造之恩。
我将此归结为感激,由感激衍生出的信赖,再由信赖衍生出眷恋,最后由眷恋变化成……倾慕?
对,倾慕,我倾慕他颜冠众生,倾慕他法术高强。
咦?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我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此时正躺在床榻上已然入眠的古艺,精致的眉眼细微成画。
刚才一直恍惚着,竟不知不觉地跳出白玉碗、打开厢房门、穿过长回廊、进入古艺房,跑到了古艺的塌前。
唉,我色故我在!
我放轻动作,缓缓掀开古艺身上的薄被,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躺下,侧身,仔细观看古艺侧脸的线条,逸然脱俗,美得不可方物,让我蓬勃而起的色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我将古艺的衣袂攒在手心,圆满地闭上了眼睛。
不对!我忽地睁开眼,锦被就只能盖住我的小半个身体,由于是对着古艺侧身而卧的,我的整个后背都露在被褥外面,好冷~
我纠结了许久,将被褥往自己这边拉拉嘛,又怕扰醒古艺,识相地回自己厢房吧,又不甘心,再斟酌斟酌,其实这样也挺好,冻着可以让自己早些醒来,趁古艺还在入眠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钻回自己房里,干干净净,不带走一片云彩。
妙哉妙哉,就这样决定了。
将古艺的衣袂往手心里攒得更紧了些,他身上淡淡的松香飘过我的鼻尖,真是清香扑鼻啊,我又一次圆满地闭上了双眼。
我是被冻醒的,醒来后发现古艺正在为我盖被子,看着他俊秀的脸,我唰地闭上眼睛,现在就算是要我死,我也万万不能睁开眼睛来,否则,我该怎么说?
容我回想一下刚才那一眼所见到的古艺的表情,平常淡定,云淡风轻,气定神闲,似乎并没有因为身旁多了一个我而有所惊讶。
难道惊讶的表情被我遗漏了?我该早点醒来的,泪。
我感觉到被褥往我身后移了移,顿时温暖了许多,古艺身上浅浅的清香味时不时地传来,我的小心脏那个荡漾的喲,心中开满朵朵桃花,绚烂一片,阳光四溢。
接着我听到了由近至远的脚步声,之后又是打开门再轻轻合上的声音,我睁开眼,屋内果真就只剩下了我一人,古艺,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整夜,我独守空房。
次日,古艺命长风将八宝白玉碗移到了他房中,是夜,依照古艺的安排,我睡在他房中的八宝白玉碗里,他睡去了我先前的厢房。
显然,他把我昨夜的行为当成了喜欢他的寝屋。
深夜未至,我琢磨着长风应该已经睡熟了,便将昨夜的动作又连环了一遍:跳出白玉碗,打开寝屋门,穿过长回廊,进入古艺房,最后,大功告成地钻进了美人被窝。
我揪住古艺的衣袂,刚要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古艺却假装着咳嗽了两声,偏过头来斜眼看我,道,“仙骨,难道你有夜游症?”
夜……游……症……?
我腹思一番,接着很诚恳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古艺好看的脸皮扯了扯,一脸无奈地看我,“仙骨啊,有夜游症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病的。”
“……是吗?”我尴尬地呵呵笑了几声,或许我刚才应该回答,“或许是有的。”
古艺轻叹一口气,捻了些被褥给我,幽幽然道,“看来是将我当成你的骨头爹爹了。”叹完看了我一眼,见我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对着他浅浅乖巧地微笑,便不予管我,放任我去,道了一句“不早了,睡吧”便合上了眼睛。
我甚为满足地往古艺身边钻了钻,却还是不敢碰触到他的身体,怕他看穿我想揩油的色心,唉,还是当一根骨头的好,想怎么粘着他就怎么粘。
当清晨长风起来打扫的时候,终于看穿了我想占古艺便宜的花花小肠,鄙夷地瞟了我一眼,吃饭时偏偏不给我夹肉吃,小心思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色骨可耻,揩油有罪!
于是我肯定了,这长风不是暗恋我就是和我一样,也在窥探古艺的美色。
我瞪了长风一眼,放下碗筷,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带着白玉碗一块“蹦蹦蹦”地回到了古艺房里,坐等美人归来。
夜色如醉,月华如练,美人在旁,乐不可支。
“看够了没?”古艺撇了我一眼,我这才发现自己从刚才古艺躺进被窝里开始就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望,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干脆装作没听见,继续目光灼灼地欣赏着古艺的美色。
古艺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侧过身来看我,又叹一气,双手贴着我的脑袋,将我的头板正,道,“要看就往屋顶上看,别往我脸上看,别扭。”
我点点头,乖乖地盯着额头上方的空气看,他刚躺定,我又侧过脸去望他,心虚地笑,道,“美人哥哥,我从骨头变成婴儿的时候便是贴着你睡的,或许我潜意识里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骨头爹爹,所以贴着你睡就特有安全感,一有安全感吧就产生了幸福感,幸福感窜上脑门,我就变了,从骨头变成人了。”
我将刚才那一句“或许我潜意识里就已经把你当成了我的骨头爹爹”给吞回去,用来哄古艺的托词而已。
听完我说的话,古艺微微思索了片刻,看看美人犹豫的神色,我就在心里得意了,胜利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