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首席,爱你入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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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瑾看着她,声音很小,很小,“妈咪,你记起……爸爸了?!”
在华盛顿的时候,萧拓然就告诉连城瑾,自己是爸爸,只是妈咪记不得,在妈咪没记起来之前,瑾叫他叔叔,但是要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瑾可以叫他爸爸。
瑾一直相信他的话,相信着萧拓然就是爸爸。
连城颜不知道萧拓然这些事,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恩,记起来了。”
连城瑾没有血色的唇瓣不由自主的往上扬,“真好……只是我好像没有办法保护妹妹了。”
他的年纪太小,还不能理解死亡意味着什么,但天生的一种直觉,知道自己要走了,以后都见不到妈咪和爸爸。
“……瑾。”连城颜欲言又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此刻心如同碾碎地疼。
“妈咪,不要哭,不要难过……”她的眼睛里明明就没有泪水,可连城瑾却在她的脸上看到抑制不住的泪水,他不想让妈咪伤心的,小手拚命一丝力气握住她的手,声音越来越小:“我只是想。。。。想爸爸!”
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沁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卷翘的睫毛不断的往下垂落,他不想睡,只是。。。。太累了。
其实他很想和爸爸妈咪一起生活,有一个妹妹,他是哥哥,能保护妹妹;他可以像别的小孩子一样整天跑出去玩泥巴,看蓝天白云,脚踩绿草,看到小红花慢慢的盛开。
只是这一切,他好像都做不到了。
做不到了。
浓密如扇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攥紧她手指的小手力气一点点的抽离,从她的掌心缓慢的滑落。
连城颜感觉到了,眼睛从他苍白的小脸转移到掌心,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从自己的手里滑落,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的手,颤抖无比的手只抓到一把冷冷的空气。
那一瞬间如同干涸土地的双眸,突然逸出水雾,模糊了视线,感觉自己左边的胸口,被什么掏空了,留下一个很大很空的洞,冷风呼啸而过,留下冰冷的回声不断徘徊。
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悲恸的失控,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托起他轻的好像没有力量的身体抱在怀中,他的身体温度流失,逐渐变得冰冷。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口腔里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她抿着唇瓣小声的哼唱《虫儿飞》,这是瑾最喜欢的歌,以前每次从手术室出来,瑾都要听她唱一遍。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冷风吹;
只要你有你陪;
虫儿飞,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愿你幸福每一天。
连城颜的身体好像在瞬间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他小小的身体,突然放声大哭,眼睛就好像是坏掉水龙头,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连城茵和沈从白站在手术室门口看着这一幕,连城茵早已泣不成声;沈从白眸光转移在地面,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一幕,狭长的眸子逐渐猩红,早已湿漉漉的一片。
上帝对萧拓然和连城颜太不公平了。
他们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与折磨,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好不容易能在一起,瑾好不容易出生,他那么小却那么坚强,一直一直努力的活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沈从白心里也难受,尤其是此时萧拓然在美国那边,他还不知道瑾已经走了,他不知道连城颜现在崩溃了,有多需要他。
若是他回来,知道后该有多心痛!
连城茵哭的不能自已,忍不住的转身靠在沈从白的胸口,哭的几乎要断气。
连城颜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碎了,身体的每一寸的肌肤都在疼,每一处骨血,每一个细胞都在悲恸哀嚎,哀转久绝。
冰冷昏暗的手术室,冰冷冷的消毒水气息,好像都是死亡的使者,来带走她的瑾。
“不要……不要……”
她痛苦的不断重复这两个字,突然有一股窒息感,整个身子僵硬住,“嘭”的一声,猛地倒地昏厥不醒。
沈从白和连城茵一怔,连忙上前去扶她,冰冷的空气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他下意识的就去看地面。
连城颜穿着的卡其色小腿裤沾满了血迹,她的身下更是一滩血水,触目惊心。
沈从白的喉间一紧,心不断的往下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要是她有什么闪失,他要怎么和萧拓然交代!
“……颜颜……”连城茵怔怔的看着她身下的血迹,错愕的反应不过来。
鲜红色的血与她苍白的脸色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这一天于连城颜而言,是最深最冷的——人间炼狱!
世界,末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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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盛顿,萧拓然一下飞机就被一群黑衣人挟持带走,手机等所有可以联络通讯工具都被损毁。
他被威胁上车,去往不知名的地方,但他很清楚自己即将要见到的人是谁。
连城默!
瑾在手术室里奄奄一息的时候,连城默主动打电话给他,找到了能够给瑾捐肾的人了。
条件是,萧拓然必须将琼斯家族的所有财力势力全部转赠给他!
为了救瑾,萧拓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以前去争,是因为迫不得已,他若不争,结果就只剩下死。
现在连城默要,他眼睛都没眨的全部拱手相让,只要他交出那个人。
所有的手续都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处理好,陆洲抵达华盛顿时,连城默却没有将人交出来,因为他后悔了,他要的不只是财富权利,还要萧拓然的命。
用萧拓然的命换瑾的命。
萧拓然想要让他先把人交出来,救瑾,只要瑾没事,他的命就是连城默的,但连城默不相信他,提出要求,除非萧拓然亲自到华盛顿,否则不会把人交给陆洲!
不是没有想过用强硬的手段,只是连城默把人藏的太好,找不到,瑾也没时间等了,要是那个人有什么差池,瑾还是活不了。
他没有办法,唯有一步步的妥协,谁让连城默手里握着的是瑾的命。
车子在寂静的公路上飞驰着,突然前面的一辆车子有异动,萧拓然的车子在中间,司机想要冲出前面的障碍,没有成功,还是被人拦截了,不得不在路边停车。
萧拓然坐在车子里,身边的男人用枪抵在他的腰部,手机突然响起,他接听后,眼底泛着杀意,只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萧拓然的动作更快,已经夺枪毫不迟疑的一枪开在他的额心。
前面的司机来不及拔枪,萧拓然也送他上路了。
下车看到从前面堵住去路的货车下来的陆洲和手下的人,眉眸沁着寒意,咬牙切齿:“你在做什么?”
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带人回江城救瑾了吗!
陆洲猩红的眸光看向他,声音如同愤怒的野兽低吼起来,“萧拓然,小瑾走了……萧萧崩溃了,随时可能流产……”
萧拓然向他走的步伐突然收住,手里的枪“咚”的一声摔在泊油路上。
一刹那,神魂剧裂!
☆、因为我承受不了失去和你的第三个孩子!【4000+】
连城颜睡了很久,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里萧拓然带回那个人,给瑾做了手术。瑾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完全康复痊愈,能够出院,像任何一个正常健康的小朋友可以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瑾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留着齐刘海,齐肩的长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与瑾手牵手在草地上玩耍,甜糯的声音喊着瑾:“哥哥……哥哥……”
草地的尽头是一条河,河水湍急,连城颜不断的叫瑾和妹妹回来,可是瑾却带着妹妹的朝着河跑去,不管她叫,他们都没有停下来。
明明应该是很美的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堆积着沉甸甸的悲伤,她眼睁睁的看着瑾松开妹妹的手,回头望着自己,笑的天真明媚,小小的身子走进河里,湍急的河水将他卷走,他的眼睛就那样一直看着她。
妹妹站在河边,不断的叫着:“哥哥……哥哥……”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连城颜的双腿跪在地上,怎么都站不起来,崩溃的大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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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将病房里的一切都烘托的虚软无力,连城颜睁开眼睛,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就是萧拓然凝重悲恸的神色。
狭长的眸子里布满了血丝,眉宇一改往日的冷漠,痛苦与疲惫不堪的愈甚;他看到连城颜醒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不由收紧握着她的手。
连城颜漠然的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缓慢的支撑自己坐起来,眸光透过他的身后,看到紧闭的门,房间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了。
“那个人呢?”连城颜蓝色的眼眸静静的注视着他,手指伸去扯他的衣袖,“你不是接他过来为瑾做手术吗?”
萧拓然咽喉一紧,喉结上下一紧,声音艰涩而出:“萧萧。。。。瑾已经走了。”
话还没落下,连城颜猝不及防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清澈的声音不断的在病房里回荡,她看着萧拓然的眼神里充满了悲恸与怨恨:“你不是说会救他吗?你答应过我,会带回来那个人救瑾……萧拓然,你骗我……你为什么不救他……你去哪里了?你知道不知道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他说想爸爸……”
她想起来了,萧拓然没有带回来那个人,甚至瑾走的时候,他也不在。
“他说他想你,你呢……你在哪里……”
干涩的眼眶里没有泪,只有猩红与巨大的伤痛。那个从一出生就没有体会过幸福的孩子,没了……
她好恨,恨萧拓然,也恨自己。
如果不能给瑾带来幸福和快乐,又为什么要让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苟延残喘,辛苦挣扎的活了几年后离开。
情绪激动,双手不断的捶打着萧拓然的胸膛,怎么也无法纾解心里的痛。
萧拓然抓住她的双手,眸光里流转着担忧,低低的嗓音响起:“萧萧,你冷静点……你一定要冷静,因为你怀孕了。”
连城颜瞬时怔住,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你……你说什么?”
“你怀孕四个多月了……”萧拓然低沉的嗓音笃定的响起,眼眸眷恋缱绻的凝视她,“医生要你住院保胎。”
“不可能……这不可能!”连城颜的双手从他的掌心滑落,整个人好像丢了魂魄,眼神呆滞,“这怎么可能!”
如果她怀孕了,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还是有四个月之久。
“你经期有四个月都没有来,你没发现吗?”萧拓然知道她难以置信,就像自己听到的一瞬间,不敢相信。
她看起来那么单薄消瘦,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怀孕的样子,别人有妊娠反应,她一点也没有!
连城颜彻底震住。
是啊!她的经期四个月都没来了,因为她的经期一向不准,加上瑾的情况忽好忽坏,她从华盛顿到江城,发生这么多事,她哪里还注意得到经期这样的事!
卷翘的睫毛缓慢的往下垂,冰冷的手指放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这里现在有一条新生命,然自己却一直都不知道。
苍白干裂的唇瓣勾起弧度,她意味不明的笑起来,笑的苍凉而绝望。
瑾一直都说想要有一个妹妹,他想做哥哥;可是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真的做哥哥了。
“怀孕后你的情绪一直不好,营养也跟不上,现在必须住院保胎,否则……”萧拓然没有说下去,这一次差点没有保住孩子,他们差点同时失去两个孩子!
连城颜眼神漠漠的看着他,沉默许久,抿唇道:“瑾呢?”
“在太平间,明天送去火葬场,后天下葬。”他想让瑾早点入土为安。
“我要去。”
萧拓然脸色紧绷,声音笃定:“你不能去!”她现在一步都不能离开医院。
连城颜眼眸一掠,盯着他,咬牙切齿:“你凭什么不让去送瑾……”
“因为我承受不了失去和你的第三个孩子!”萧拓然嘶哑的嗓音低吼了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眸悲伤掩饰不住。
连城颜怔住了。
“你不为我想,不为自己想,至少为瑾想一想。”削薄的唇瓣轻抿,声音里弥漫着悲恸,“他那么希望做哥哥,你现在要让他失望?”
连城颜想到那个梦,瑾在走进河里的时候,松开了妹妹的手,或许瑾是知道的,所以他松开妹妹的手,他是想要让妹妹留下来陪自己吧。
萧拓然倾身将她抱在怀中,修长有力的臂膀用力的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萧萧,我们一定要保住这个孩子。”
不管有什么办法,付出什么代价。
连城颜没有说话,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很快的她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上一片潮湿。
干涩的双眸逐渐沁出水雾,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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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遗体送去火化,萧拓然没让连城颜跟着。花了一笔钱,他亲眼看着瑾在火光中化为灰烬,那一刻身体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瑾是他和萧萧的第一个孩子,当初第二个孩子因为他的身体缘故,绝对不能留,现在萧萧的身体里有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这一次,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不会再让萧萧或孩子出事。
萧拓然抱着瑾的骨灰盒坐在车里,手指在冰冷泛着檀香的骨灰盒上细细婆娑,他的孩子从今往后就只能在这小小的骨灰坛中埋入地底,不见天日。
“瑾,对不起……爸爸来迟了!”萧拓然侧目看向车窗外的风景,淅淅沥沥的下起雨,好像天也在哭泣,“你要是生气就生我的气,在那里好好的保佑你的母亲和妹妹!”
可能是瑾说想要一个妹妹,他有种直觉,这次萧萧肚子里怀的一定是个女孩,将来会像萧萧一样漂亮,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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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的葬礼,连城颜怎么都不肯妥协,不参加,她气愤萧拓然没有在瑾离开的时候守在瑾的身边,现在又不让她参加瑾的葬礼,言语难免过激。
病房里还有陆洲和莫傅卿连城茵等人,她却丝毫不给萧拓然留面子。
莫傅卿看不下去,咬牙切齿道:“这一切不是萧拓然的错,是你的好哥哥连城默……”
“傅卿!”
他的话还没说完,萧拓然冷冽的出声打断,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凛冽的光警告的射向他!
莫傅卿欲言又止,可看到萧萧这样误会萧拓然,他真的很不甘心,要知道萧拓然差点就回不来了。
连城颜脸色憔悴,不解的眼神看向他们,感觉有什么事是隐瞒自己,眸光直勾勾的盯着萧拓然和连城茵:“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隐瞒我?”
听莫傅卿的话,这件事好像和连城默有关。
“没有!”萧拓然回答的干脆利落,医生说现在她的身体很虚弱,经不起刺激。
在华盛顿死里逃生的回来,抱着她和孩子都不能失去自己的信念,用尽一切办法要活着回来;至于连城默的事,他不会不处理,只是眼下他更看重的是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瑾的葬礼。
连城茵脸色苍白,眸光担忧,犹豫许久,淡淡的开口:“把所有事都告诉她吧。”
华盛顿发生的事,陆洲回来后并未隐瞒连城茵,所以连城茵什么都知道,尽管很难相信。
萧拓然皱眉,眸光寒冽的射向连城茵,没想到她会赞成选在这个时候把事情告诉萧萧。
“连城家的人没有那么不堪一击。”连城茵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性格倔强,有着一股不认输的坚韧,“颜颜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不是吗!”
与其日后从别人那边听到,不如现在他们亲口告诉她,长痛不如短痛。
萧拓然垂眸,眉心紧锁,沉默不言。
莫傅卿和陆洲都赞同把真相告诉萧亦颜,之前她和萧拓然之间就是有太多的话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加深误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痛苦。
“找到能给瑾捐肾的人是默哥哥,但是他要萧拓然用琼斯家族和命交换。”连城茵和连城默的感情比连城颜要身后,因为她是一直被连城默温柔照顾着,在她的心里连城默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最好的哥哥,所以最初她也不敢相信,连城默会这样做。
“姐,你在说什么?”连城颜呼吸有几秒的凝滞,她不相信是这样的,“连城默不会这样做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