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可怜受变女王受,校园文,轻微虐心)作者:永无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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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是什么狗屁理由,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问:“也就是说,你不爱我?是吗?觉得对不起我,就要结束?”我的声音称的上是冷静,可是藏在口袋里的手却在发抖。
“我……不是同性恋。”他有点局促,舔了舔嘴唇。
“不是?那你为什么上我?”
“我不是同性恋,小苏,我只是……只是……”他闭上眼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你……只有你……我不喜欢其他的……男人。而且,你刚好又是……所以……我想我们两个一起玩玩也是可以的。”
玩玩,他说因为觉得我是同性恋所以玩玩也是可以的。
我想痛打他一顿,真的很想。就像小时候别的孩子说我有娘生没娘养爹不疼娘不爱时一样,那种屈辱愤恨的感觉让我周身的血液变得滚烫。
我真的应该打他一顿,他在侮辱我,也侮辱了我的感情,不是么。
但我所做的,却是垂死挣扎,卑微挽留。
我抑制住内心的波动,仍然用很平静的声音跟他讲话,我竭力绷著自己的脸,不让它露出一丝难看的表情:“既然你本来不是同性恋,却又对我有了想法,而且还对别的男人没兴趣。那不就正好说明你是属于我的么。只属于我的。”我说的轻松,脸上的肌肉却是绷得快要抽搐了。
“……我想做正常人。”听了我厚颜无耻的理论,陈奕南沉默了一会儿,说。
这六个字再一次带给我羞辱。我后退一步,不小心碰倒胖子的板凳,发出一声巨响。我气急败坏地扶起板凳,一屁股坐下,打开了胖子的电脑。
有关同性恋的知识在网络上相对还是好找一些,我曾经看过几篇专家论文什么的,我想我是一个隐藏的同性恋者,在有外因诱导的情况下会成为同性恋,如果没有外因,则有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倾向。
我原本可以是“正常人”,是陈奕南把我拉进这个深渊,然而现在他却在指责我不正常。多么好笑。
异性恋会对同性产生兴趣么?我在网上找出能证明坚定的异性恋对同性没兴趣的文章。
“陈奕南!你把这些看完了,再说你自己是不是正常人吧!”我将他按在胖子的座位上,“你自己想清楚,是谁先勾引谁的!”
他一言不发,沉默地看着电脑,我望着他的侧影愣神。在我们发生关系之前,我是把他当作亲人一样的存在来看的。他叫我小苏,这种亲昵的称呼更像是来自一个哥哥,甚至是父亲的口中。可是我们最后成了恋人。
“看完就关了吧,”我有点无力地说,心情已经渐渐平复下来。陈奕南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是想玩玩,那我何苦要这样卑微下贱地求他别离开我呢。既然我们在一起根本是个错误,那么干脆利索的结束它是再好不过的了。
我冲了把脸,想洗去狼狈,精神地面对陈奕南。却可笑的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更难看了。
“陈奕南,如你所愿,我们完了。”
到现在为止我们分开快两个月了。
这段时间里,SARS的阴影一点一点消失,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健康和生机。陈奕南和小川都有了女朋友。陈奕南女友的名字很耳熟,叫姚玉书。
每到周末,有了女友的两人就常常不在宿舍,我和胖子一个玩游戏一个看书可以一整天不出门。晚上查房的时候我们很有默契地一人铺一个床,把他俩的被子弄出个人形然后骗阿姨说他们都睡了。
铺陈奕南的床时,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想起黑暗中我充满疼痛却深感幸福的第一次。我们做过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他的床,我的桌子,再有就是某次在小树林里匆忙地帮对方打过手枪。我知道他现在夜不归宿的原因多半是为了跟姚玉书开房。然后就叹气,怎么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待遇就不同啊,轮到我就是动一动就咯吱乱晃的木板床,还得像做贼似的等没人的时候,轮到系花就是宾馆的席梦思,还可以吹吹空调看看电视。我的命果然不好啊。
其实见过姚玉书以后,连我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俩真是天生一对。姚玉书比我略矮一点,高度与陈奕南配起来刚好,一张素白的脸即使不用化妆品也很漂亮。总体感觉简单来说就是纤细,有气质。
我已经习惯了像别人一样拿姚玉书跟陈奕南打趣,偶尔讲几个荤笑话,他也跟我们一起笑得很放肆。
那种心被揪起来的感觉已经淡了许多,但我却始终感到寂寞。习惯了有陈奕南陪伴的生活之后再失去,就更加的寂寞。
这段短暂的感情像一团温暖的火焰迅速包裹住我,将我燃烧殆尽,然后忽然熄灭,快得叫我猝不及防。只留一副白骨在寒风中格格发抖。
今天孙乐乐提起陈奕南时我表现得很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绞成一团,将我们从相识到结束的大事小事回忆了一遍。
我对孙乐乐说自己原本不是GAY的时候有些心虚,因为我觉得自己现在仍爱着奕南。
吃完饭回宿舍,小川和胖子在悠哉的聊天,陈奕南还没回来。六月底的天气本来就闷热,再加上期末考试的压力,一个学期没怎么好好学的我有些上火。
我左手托腮,右手摇扇,面前摊着《大学英语》,很久都看不进一个字。反倒是小川和胖子的聊天,被我零零散散听了不少。
“这次调宿舍其实就是比现在多了一个淋浴器而已嘛。”
“你懂什么,北区新盖的宿舍楼院墙比咱们这好翻。夜不归宿也方便。”
“切~~你跟奕南啥时候翻过墙啊,都是我跟秦苏帮你们顶着。”
“哎~~好兄弟啊!幸亏调宿舍还是按学号,咱们不用分开~~”
“你最好走了,我给你叠了半学期的被子,早都腻歪了。”
“那我去跟辅导员申请,你可别抱着我的大腿求我留下来啊。”
我彻底放弃看英语,静静地听他们的对话。
“还能申请?”
“班长说的,对现在组合不满的去找辅导员陈述原因,酌情。”
我背对着他们微微的笑了,明天,就去趟导员办公室吧。
考完试的第二天我们开始搬宿舍。
小川一脸意外地看着我:“怎么会?搞错了吧?秦苏你怎么在307?”他们三个都分在323,并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应该分在那儿。
“没搞错。”我轻快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几张素描纸散落在地上。被风吹的微微翘起一个角又落下。
是陈奕南画的我,他以前学过素描,本来是要考美院的水平。因此,那纸上微笑的我仿佛真的一样,傻乎乎地笑着。
我没来由地厌恶那些笑容,将它们捡起来,往小川和胖子手中各塞几张:“以后不在一起住,留个纪念哈。”
看到陈奕南,我有点迟疑。他从知道我要搬走开始就一直阴沉着脸。我对他傻笑:“哎呀,画儿全给他们了,把你给忘了。算了,你就别拿了吧~”
他说:“你东西多,我帮你搬吧。”
我继续傻笑:“不用,不用~~”
小川已经拖着箱子先下楼了,胖子出了一身汗,爬到床上去卷他的被褥床单。
陈奕南深深看了我一眼,继续收拾他的东西。只是把柜门摔得很响。
到了新宿舍,一放下东西我就跑到323。我知道自己瞒着他们换了宿舍让小川和胖子很不快,但我是真的不想再与陈奕南朝夕相对了。除了上课,我不想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看到他。如果没有那次真心话大冒险,也许我还可以继续与他共处,可是那一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始终被他耍弄。
我承认我懦弱。
323的门是虚掩的,我换上一副笑脸,一把将门推开:“兄弟们我来了!”
一瞬间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被箱子堆得乱七八糟的寝室里只有陈奕南一人。我知道他有可能会在,但没想过他会是一个人在寝室。
“那个,我来找小川。不在啊?”
明知故问。但我找不到别的话说。
“不在。”陈奕南脸上没什么表情,颇有几分爱理不理的意思。
“那。。。。。。我先走了啊。”我有点尴尬。
“你到底想怎么样。”在我转身的时候陈奕南说。
“什么?”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点错愕。
“一副被抛弃的怨妇表情,好像我欠了你似的。”他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来的字眼却超乎我的理解能力,“我都说了我们还是做朋友,你也答应了,现在又来这套算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了“被抛弃的怨妇表情”,正想反驳,他又说道:“我知道我先提分手你会难过,但过去了这么久你也该够了吧。”
“你他妈的。。。。。。”我硬生生止住了给他一脚的冲动,隔了一会儿,说:“是,我难过,我怨妇。但我有苦苦纠缠你么?我求着你看我的怨妇脸了么?你自己要看,怪不得我。不想看就不要看。现在我搬出去了,你可以不看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嗯?”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躁地抓了抓头发,“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是你的敌人。”
“哦?怎样对你是我的自由,我愿意,不行么?”我为人一向平和,此时却如此尖锐。
“你这样。。。。。。我很不好受。”他轻叹一口气。
我嗤笑一声:“这样?我怎样了?”我还要怎样?我他妈又不是你陈奕南的狗!你高兴了上一上,不高兴了就踹远,玩的时候说亲就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末了,还要一脸委屈的扮好人,不带这么作践人的吧。
“如果是我的错让你要走,那么我道歉。”他语气诚恳,与之前说我怨妇脸的时候判若两人,“我知道你不太擅长与人交往,好不容易和我们混熟了,为什么要走呢?”
“谢谢你的关心,你以为你们算什么,我告诉你,没有你们我照样过得好!”我大声说出这句话,一回头却看到胖子的脸。他显然是刚进来,并且听到了我的话。
胖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知该怎样解释。
“对我们有不满你说出来就是,何必要这样不声不响地搬了呢。”他径直走进寝室,闷头收拾他的东西。
“不是。。。。。。”我说了两个字,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之前那伤人的话的确是我说的,而我的确不声不响搬了出去。
我要如何告诉他,我对他们没有任何不满。我要如何让他们知道,他们是我很重视的朋友。虽然我不像陈奕南那样常与他们玩闹,却是真的很在乎他们。
这些话我说了他们也不会信吧。
我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323。
我的大一生活,就这样惨淡地收场了。
这个暑假我过得很颓废,整天的在房里睡觉。与我相反,宇翔倒是很风光。他考上了一所重点高中,父母在亲戚面前也是一副自豪的样子。
即将成为高中生的宇翔每天在外面呼朋引伴玩的不亦乐乎。
父亲零花钱给得很慷慨:“男孩子嘛,长大了是要多给点。”
宇翔搂着父亲的脖子大大地亲了一口:“谢谢爸爸。”父亲笑弯了眼,在宇翔头上揉了一把,“这么大孩子了还抱着爸爸的脖子亲,丢不丢人啊。”
宇翔做了个鬼脸,蹬上鞋子就跑出去了。
继母端了杯茶给父亲:“你也别太宠着他了,看他现在没大没小的。”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父亲喝了口茶:“男孩子嘛,还是活泼点好。宇翔这种个性也容易结交朋友。不像秦苏,阴沉沉的。这样的小孩谁都不喜欢。”
父亲用淡淡的语气道出一个事实,我就站在距他几米远的地方。
“爸,”我嬉笑着走过去,“看到阔别四个月的儿子,有没有很感动啊?”
我用的是宇翔惯有的口吻,效果却是大打折扣。
父亲的眉皱了起来:“秦苏,你有没有个正经样子?20岁的人了吧,还嬉皮笑脸的。”
我的嬉笑仍然僵在脸上:“有啊,我一直挺正经的啊。”
“你在学校少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父亲的语气变得严厉,“看你现在学成什么样子了!”
我尴尬地扫了继母一眼,她专注地看着电视,好像完全没听到我和父亲的对话。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苦笑。东施效颦啊。
小时候常常变着法儿地试图讨父亲欢心,因为不甘心自己的父亲就这样被宇翔夺走,也不愿意听到邻居家的小孩子们说我“爹不疼娘不爱”。我很乖巧的听继母“少说话多做事”的训导,认认真真地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却发现这一切远远不如宇翔给父亲端上的一杯茶来得有用。我只是想让他们的目光能够偶尔的落在我身上而已,却得到父亲“秦苏就是不知道心疼人”的评价。我的沉默寡言使我背上了“阴沉的小孩”这样的包袱。后来,就渐渐明白了,有些事情,并不是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有些东西并不属于自己,与其努力得到,不如放弃。
看着宇翔与父母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样子,心里不是不羡慕的。但羡慕又有什么用呢,我所能做的只是叫自己不要羡慕,不要妄想拥有一个和睦家庭的幸福。
这样心如止水什么都不再渴求地过日子,反倒让我轻松许多。
这个暑假过得很快,开学时我见到了我的新室友。他们是建筑2班的学生。他们三个都很爱玩,正是这个原因,他们原来的室友以影响学习为理由要求调换寝室。
“嘿,小子,叫什么名字啊?”坐在门口的高个儿笑得很痞。
“秦苏。”他随便的态度让我很放松,不由地对他产生一丝好感。
他依旧痞痞地笑着,注视着我的眼睛。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也定定地看他。
“这就完了?也不自我介绍一下?”说完这句我才知道他在等我继续说话。
“呃,完了。”我有些窘迫。
他眯起眼,手指轻佻地勾起我的下巴:“妞~~给爷笑一个~~”
我果真很配合地笑了一个。
他们三个哄的一下就笑翻了。
高个儿捂着肚子笑得蹲在地上:“妞儿~~你笑得真傻~~好菜啊~~”
然后又坐回去,翘着二郎腿,严肃地说:“你好,芹菜。我叫高远。”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说:“你确实很高。”
307的几个室友都是热情而友好的。我相信无论什么性格的人都能与他们相处融洽。被他们扯着,我也跟着参加了他们的不少活动。
高远发现我篮球打得不错的时候满脸的意外:“嘿,芹菜~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啊,投篮倒还真准!”
其实宇翔刚上初中的时候特迷篮球,一个又一个的下午,我作为陪练和他一起在院子里挥洒汗水。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能一投一个准。
“芹菜我们一起去系队吧,现在正招人呢。”高远擦了一把汗,看着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