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悲歌:布衣王妃-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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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流泪的能力。
是不是哭出来心就会好受些?
太阳终是隐去了光辉,天色渐渐暗沉,初升的弯月静静爬上了山坡,朦胧的光芒洒落,似将周遭的一切都笼在了暮霭之中。
看着头顶清冷孤寂的明月,星辰隐去,只剩了明月的孤影愈发孤寂,同一片苍穹,同一轮明月,却再也没有了相同之人,夜空中冰月仿佛又看到了那双纯净而又深情的眸子,看到了那张可爱、调皮又故作冰冷的脸,不要像白痴一样看着我喔。。。。。。那回眸一笑,定格在了永远。。。。。。她,放声大笑起来。
江边雾气弥漫,空气清新湿润,美丽平静的漓江在夜色里如同披了层白色的轻纱,若隐若现,波光迷蒙。
白杨日日陪着她一起站在江边,直到夜色渐渐来临,直到又是一天的流逝。
“我去准备晚饭。”
白杨看了一眼冰月,终究没有多说什么,抬步而去。
冰月仍然定定的看着江面,处于神游状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脸安静,没有了他,这个世界也只是寂寞两个字。
“不要像白痴一样看着我喔。。。。。。”那张笑脸在白雾弥漫的江面悠悠飘荡,渐渐飘远。
“枫,不要走。。。枫。。。你是来怪我还没有去寻你么?”
秋冰月突然发狂似的大声呼喊,沿着江岸飞奔,似要追寻那雾气而去,江面很安静,她的呼唤是唯一的声音,在寂静的江面上飘荡,经久不绝,受到惊吓的鸟儿拍着翅膀惊鸣着飞过江面,除了惊飞小鸟啼鸣,没有任何回应。
“枫,别离开我,你在哪里?”冰月伤心失望的蹲下身哭泣,忽而跌跌撞撞的冲入水中,伸手在雾气中探寻着,哭叫着他的名字,谁的心,已痛到绝望?谁的眼,已哭到流血?谁的灵魂,已飘离身体?那冰凉清澈的江水埋葬的是谁的生命谁的爱情?
江风呜咽,似乎也在为那早逝的爱情早逝的男儿哭泣:江水流淌,谁的眼泪流成江河,追寻那在江面上游移留恋不肯离去的灵魂:黄泉路上,谁频频回头凝望?奈何桥上,谁拒绝饮下孟婆汤?缘份若尽,为何仍不肯相忘?爱着他,恋着他,又能如何?不过是举身赴清池的下场!
往事仍历历在目,江水仍悠悠流淌,那日在灼灼桃瓣下垂首听琴的翩翩男子如今已魂归他处,而她的灵魂也将随他一起离去。
什么是爱?飘香枫林苑,软语温存,回眸浅笑,不敢相忘,不敢相离,这便是爱!什么是痛,悠悠漓江上,良人已去,音容不再,依然难忘,不得不离,这便是痛!爱也爱了,痛亦痛了,而她,又该如何?又能如何?便就带着对他的眷念一起沉在这冰冷江底吧!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结发夫妻,生死相依!若相爱,莫相弃!
“枫,我不弃你,黄泉路上,三途河边,你永不寂寞。”
远处时断时续的呼声传进农庄,白杨心中一紧,一阵不好的预感袭来,忙扔下手中的碗筷,飞奔出门。
那心痛到绝望的女子正一步步走向漓江深处,身后一阵香风刮过,顿感身子一轻,转眼间便被人拎上了岸,点了穴位扔在一旁。
“喂,你为何要寻死?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眼前一个身着黑色绣着金线纱裙的少女站在她面前,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可犹如木偶般的冰月只是目光空洞,一言不发。
“喂,你说话啊,啧啧,长得也不怎么样,怎的让他巴巴地守了这般久?”少女狠踢了她一脚,身体传来的痛感让冰月倒抽一口气。
“你是谁?为何要拆散我们?为何我连死都不可以,你知不知道他在等着我。。。。。。”
秋冰月猛然惊醒,怒吼着要站起来,又虚弱无力的摔坐下去。
“什么意思?你到底在说什么?”黑衣少女柳眉倒竖,“是不是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对,他唯一对不起我的事,便是不该扔下我,不该让我爱上他。”
秋冰月茫然答道。
“你是说,你们行了夫妻之事,可他却不负责任,扔下了你?”
黑衣女子手握成拳,杏眼圆瞪,娇喝道。
“夫妻之事?不错,我们曾经也是夫妻,难道你也识得他?”
冰月茫然反问。
“哈哈哈,”少女一阵颠狂大笑,“没想到他竟是这等败类,真是人不可貌相,姑娘,你运气不好,被我知道了,我便不会当看不见,这世上男人何其多,你干嘛非要跟他搅和在一起。”
少女叹息一声,手上多了三支银针,在月光下闪着银光,“这个针里是浸有巨毒的,放心,死得不痛苦。”
秋冰月皱着眉,心道:她是谁?似乎有些面熟,她与小枫很熟么?看着她手上的银针,冰月淡淡一笑,这人丫的有毛病,方才她明明就快死了,她莫名其妙地将她捞上来聊天,这会子又要她死,不是多此一举么?这年头疯子真不少,丫的今年特别多。
冰月闭上眼,静静的等着她下手。
“你不怕死么?少女惊叫。”冰月没理她。
“哼,那我便成全你。”
“啊。。。。。。”少女抬起的手忽的垂下,原来竟被一粒石子击中。
“听着,如果你敢伤害她,你便死定了。”
白杨隐含怒气的声音自身后想起。
“淫贼,有胆做没胆负责,那好我便替你杀了她。”
林诗诗说着抬手又要射来。
一瞬间白杨的身影就立在了冰月与她的中间。
白杨皱紧眉,冷声道:“你乱叫什么?我说过了,不许碰她,你若不想要命那便来吧。”
转眼间,这一黑一灰两道影子就缠斗在了一起,看得出,那位姑娘武功不弱。秋冰月不由仰天哀嚎,这两人说打就打,好歹也要先替她解了穴先吧,这样坐久了会很累哎,衣服粘糊糊的贴在身上,江风吹来,冻得她直打颤,为嘛死都不行,还要在这受活罪,他大爷的,是不是上辈子做了什么亏心事,这辈子尽遇上一些疯子。
白杨剑光飞转,那位姑娘只是使用软鞭,丝毫奈何不了白杨,看出来了,白杨似乎也没打算要伤她。
冰月看着那个上下翩飞的灰色人影,他又像之前见过的那般,灰色的衣襟飘然洒脱,每一剑的刺出都极为干净利落,收放自如。真好,那个风度翩翩的江湖少侠在失去了最爱和兄弟后终于又振作起来了。
静静想着刚才那位女子对她说的那些话,终有些明白过来,看来她是误会了,她原来是为着白杨而来的,如果她没猜错,这位少女便是江湖中那个让武林中人闻之却步的仙灵宫宫主林诗诗…………叶聪的师妹了。
下部卷二:黄沙莽莽,铁血丹心英雄泪92章
仙灵宫在江湖上也是杀人如麻,没干什么好事,曾被叶聪那一党人相邀谋刺小枫,但她却私自让手下放了小枫一马,算起来,也是恩人。
听小枫说起过,白杨无意中开罪了她,她便时不时的找白杨的麻烦,现在竟寻到这儿来了,从一个女人的心思来想,冰月知道她一定不是报什么仇这么简单,呵呵,白杨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男儿,只可惜她晚了一步,白杨的心里还能再放下别的女子么?况且她又如何知道白杨心底的伤究竟有多深,哎,世上的人总是不合适的时间遇上合适的人,冰月无奈摇摇头。
那两人已经打进了江边浓密的树林里,里面兵器交碰的声音不断传来,在她被江风吹得打到第八个喷嚏的时候,那里边的声音终于静止下来,冰月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人影从树林里奔出,接着一声尖锐的咒骂声从林中传出。。。。。。“白杨你这个王八蛋,快放了姑奶奶我。。。。。。”
“你把她怎么了?”冰月打完第九个喷嚏后问道。
“没怎么,”白杨淡淡的说,“让她在树林里过一夜吧,这个女魔头烦死了,没完没了的,不想跟她缠下去,用了点小计谋,便被我捆树上了。”
秋冰月扑哧一声笑出来,摇摇头,白杨也嘴角带笑却转瞬即逝,板着脸孔说道:“我一向看不起寻死之人,没想到王妃竟这般无用。”
冰月知道白杨并非在责备她,只淡淡说道:“生无可恋。”
“什么叫生无可恋?”白杨抓住她的双肩,“你难道不想替小枫报仇么?”
“报仇就交给你了,我的武功又如何能去为他报仇。”秋冰月不为所动。
白杨咬咬唇,下决心似的说道:“我当然是要为小枫报这一毒之仇,可他是你的夫君,这份重任自然你也该承担,明日你便随我回武当山,我给你找个师傅。”
“白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来激将我,武当派仍道教圣地,岂会容女子出入,更何况现在拜师学艺,何年何月才能报此仇,叶聪早就说过,我根本就不是学武的料。”
“总之你别管这么多,明日就上武当。”
白杨不容冰月再言,伸手便又点住她的穴道,腰一沉便将她扛在肩上,向农舍走去。
秋冰月不禁狂翻白眼,心中将武当派骂了个遍,下定决心如有来生绝不与江湖中人来往,这帮人话不投机就爱点人家穴,简直是变态。
白杨将冰月放在木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才离去,秋冰月生着闷气闭上眼不去看她。
“喂,快放了我,否则我便让仙灵宫铲平武当山,你混蛋、笨蛋、乌龟王八蛋。”
林诗诗被白杨用藤条捆在一颗大树上,脸色发青,在她对面,白杨在一堆火旁合衣而卧,丝毫不理会她的咒骂。
清晨,林诗诗是在一阵香味弥漫中醒来的,原来身上绳索早已解开,她正躺在草地上睡得正香,一睁眼就看到了白杨那张放大的脸,他俊美的面容失去了往日的潇洒俊逸,而是多了两个灰黑的眼圈,看得出,昨晚他绝对是失眠到天亮。此刻白杨正站在她面前拿着一只烤得极香的烤鸡在她鼻下来回晃动,林诗诗脸上的面纱不知何时已被摘掉。
“这样你也睡得着。”白杨撇撇嘴。
“你。。你。。我说过了,哪个男人摘了我的面纱,看了我的面容,他就要死,白杨,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绝不放过你。。。呜呜呜。。。”一只鸡腿塞进了那张骂人的小嘴,林诗诗柳眉倒竖,杏眼圆瞪,却无可奈何。
白杨赖赖的笑笑,倾下身道:“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么?你可真行,爷都躲到这了还能被你找到,你的伤没事了?我看也没事,壮得跟头牛似的。”
说着上下扫了林诗诗一眼,鼻对鼻,眼对眼的盯着慵懒的林诗诗,她那睡眼惺松的姿态,凌乱发丝散在脸颊畔,勾勒出平日没有的妩媚和娇柔,白杨心神一晃,忽然侧开身去。
林诗诗得意一笑:“除非你躲到月亮上去,否则则你这个小猴子休想逃出姑奶奶我的手掌心,我师傅可是在武当山做客呢,我就奇了怪了,你们名门正派向来和我们邪魔歪教是水火不容的,这次我师傅怎会在那里住这么久,还有那个女的是谁?不说我还去杀她。”
“你上武当了?”
“哼,我去找我师傅,不是为你。”
“你师傅和你说了什么?”
“师傅连我的面都没见,让人传话说是忙着替人治伤,让我去皇宫找你,皇宫我哪儿进得去,师兄又去了漠北,折腾了好久才打听到原来你拐了个女人游山玩水去了,哼【。52dzs。】,没良心的臭男人,居然对别人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我做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白杨喝道。
林诗诗没好气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人家都为你寻死了,你还想赖么?既敢做,便敢为,方是男子大丈夫,若不想让我看不起你,今日便去将人娶了,我。。。我便是做二房,也甘愿。”
最后这句已如细蚊之声,林诗诗亦是粉颊通红。
“她为我寻死,我想你误会了,你可知她是谁?”
“谁?”林诗诗哼道。
“靖王妃。”
林诗诗眨巴着眼,良久才道:“原来是这样?”忽然爆笑出声。
“你这么一说倒还提醒了我,这一路前往武当孤男寡女实有不便。”
白杨嘀咕着,贼贼笑道:“嗨,帮我个忙,怎么样?”
大清早的,他又做了什么?让她笑成这样?白杨目光同情的看着笑得不可遏制的林诗诗,一脸严重鄙视。
马蹄声急促的响在官道上,“喂,为什么我要沦为赶车的?”
风吹刮下,林诗诗瑟缩着身体,挥动着手里的马鞭,回头像车内不满的嘀咕,为什么身后马车里那两个人可以悠哉的看风景,而她堂堂仙灵宫宫主,叱咤江湖的杀手居然沦落为赶车的大婶。
“因为我要保护好我的大嫂。”清朗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笑意从身后传了过来,白杨慵懒的从马车里步出来,坐在林诗诗身旁。
“我也可以保护姐姐。”林诗诗横了他一眼,仍就不满的抱怨着,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
本来白杨也是和林诗诗换着赶车的,只是秋冰月过于虚弱,睡下后常常会做恶梦,可是无论林诗诗怎么安抚,秋冰月依旧颤抖个不停,直到白杨的嗓音响起,秋冰月紧绷的情绪才会渐渐平复下来,白杨不由的得意起来。
“这有什么可得意的,你不过比我认识的久一些罢了。”想到这里,林诗诗郁闷不已,孤男寡女坐在密封的车厢里,让她想着就不爽,某一日干脆一伸手将挡车门的布帘子给拽了下来当场扔掉,气得白杨差点没将她也踢下去。
这二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吵架中渡过,倒也让一路上充满欢声笑语,秋冰月无奈的翻翻眼皮,从车门大敞中看向他们,其实,真是不错的一对,忽然又想到烟儿,心中一酸,又悲从心来,她实在想不通,该死的白杨非要她去武当拜劳什子的师干嘛。
在林诗诗的杰作下,一行三人终于满央风尘的到了武当山,活像三个土人。另两个满面风尘那是因为赶车的缘故,至于秋冰月那绝对是饱受没有车帘遮挡的迫害,后来据清理马车的武当派弟子回报,曾从车厢内扫出了一层厚厚泥灰。
武当派道观向来不许女子进入,以至于她与林诗诗洁身完毕后仍然可以听到白杨被他师父教训的声音,武当派掌门谭虚子身体魁梧,衣着八卦道袍,背负长剑,方头阔脸长须飘飘,面色红润双目如炬。
秋冰月整理了一下老人家刚才的慷慨陈词,无非就是在数落白杨这个不孝徒,拿武当派当难民营,不管官宦子弟还是红颜祸水全都弄上武当,实在丢尽了出家人的脸,所幸来之人都是正派人士,不然他非把白杨吊起来毒打三天禁闭三年云云。
其实秋冰月这会儿挺白杨不值的,也终于才明白他为何宁愿在外边浪荡也不愿守在武当,不过看白胡子老道骂得虎虎生风,气沉丹田,实有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风范,秋冰月便心肝一颤,脑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无数被审被虐的画面,下意识的就往边上靠装驼鸟,免得惹火上身,很狗腿的偷偷拿眼神去瞟他,然后仅给予跪在地上装死的白杨以精神上的同情,如果白杨让他来做她的师傅,秋冰月决定立刻奋不顾身跳武当。
突然见颇有些仙风道骨般的武当掌门谭虚子把注意力放到了秋冰月身上,一直跪在地上装死挨骂的白杨倒是及时复活,扭过头把他师傅叫到身边,“师傅,她是靖王爷的女人,另一个是。。。。。”
白杨的声音蚊子哼哼一样,不知是真害怕还是骗取他师傅的同情心,秋冰月与林诗诗对视一眼,俱都耸耸肩。
正想着,秋冰月突然觉得周围一静,谭虚子已经直起身在打量她,目光也说不准是什么神色,不过似乎是与生气无关。
秋冰月出于礼貌还是做了个非常简洁的自我介绍,“掌门老伯好,我叫秋冰月。。。”
然而冰月话音还未落,谭虚子便一撩衣袍大跨步出去了,“我还要去打架。”脚下生风只留给秋冰月一个匆匆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