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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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都垂手而立,不敢吭声。
云夫人听了便勃然大怒,拍着桌子道:“这小贱货竟如此大胆,生出偷窃之心也便罢了,如今更胆大包天,毁我敖儿清誉!若传了出去,不说咱们这园里主子奴才乱搞!我如何当得起万岁爷对‘治家圆齐’的褒奖?”说完对身后的赵嬷嬷厉声道:“你即刻命人到外头找了个人贩子来,将她卖了,甭管卖了几个钱,倒也干净了,省得我看着便烦心!让园子里头的丫头们都来看看!若是再敢干出这等龌龊下流的事儿来,我定是不轻饶的!”
赵嬷嬷忙点头应了,心中暗自欢喜,得了云夫人这句话,她可也又有了一个捞好处的机会!正要出去办事,玉姗忙叫住她,对云夫人笑道:“太太息怒,咱们虽不是什么大户,却也只有买人的,哪里来的卖人!这才真叫人家笑话呢!太太若不待见她,打发她出去嫁人便是了。”
云夫人听了,含笑问道:“玉姗说得也有理,既这么的,我一时倒也想不出有什么合适的安置之处,你可有想法?”
玉姗浅笑着走到她身边,笑道:“倒是正好有个现成的人儿,前些日子蒋孝家的过来求我,说蒋孝有个侄儿在园里当差已十年了,如今也上了年纪还未娶亲,求太太在园里挑个丫头配了,这些日子忙,我就忘了,今儿个太太问这个,我忽的想起来了。”
蒋孝家的听了玉姗这话,忙上前跪下,也笑道:“正是呢!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大奶奶是个有心人,就记住了。我们正寻思过了这阵子亲自过来求太太,如今奶奶替咱们说了,我代蒋大茂谢太太奶奶!”
低头看了看蒋孝家的,挥手命赵嬷嬷散了个人,只留下玉姗和蒋孝家的说话,见众人去了,云夫人才道:“既是在林家当差十年,何以我不知道这蒋大茂?”
蒋孝家的忙笑答:“太太哪里见过他呢!他从来都是在二门外当差的,专司倒夜香筒儿,这侄儿虽模样不齐整,脑袋也不灵光,只胜在人老实肯干,也能吃苦,一干便是十年。”
听得云夫人连连点头道:“也是好的,人你这就带了去吧!难得咱们园里还有这样忠心不二的人,就把清羽赏了他,另外赏他十两银子,让他好好过日子罢!”
这蒋孝家的听了,欢天喜地谢了又谢,一时出去拉了清羽便走,玉姗也满意而归。
屋里只剩下云夫人一人,几个小丫头子在外头伺候着,这赵嬷嬷想到自己的财路被玉姗断了,心中愤愤难平,本想回了又不下,便掀了帘子,满脸堆笑地进去。
云夫人正斜躺在闭着眼睛养神儿,赵嬷嬷忙腆着脸走过去,在云夫人榻前跪了,伸手轻轻捶腿,口中轻道:“太太今儿操劳了,老奴这里帮您捶腿儿解乏。”
“得了,你也一把年纪了,今儿个也走了一天,外头叫个丫头进来捶,你坐这儿跟我说说话儿,我就爱跟你说话!”云夫人并未睁眼,只口中淡淡地道。
那赵嬷嬷忙又上前了两步,手上不落下,又捶了几下,才又道:“不妨事!奴才这老身板儿有什么要紧的,哪里就比得上太太的千金之躯?还是让我来吧!先前这些事儿都是清羽这丫头做,只怕今儿个她去了,那些个丫头都不是可心的,轻重也不知,还是老奴来吧!”
云夫人仍旧闭了眼睛,微微一笑。
赵嬷嬷忙又道:“说到清羽,老奴有些事情想不通透。”
“老狐狸!”云夫人坐起来,端起茶杯来吃了一口茶,才又道:“玉姗这事儿办得漂亮,却也躲不过你的法眼!不过你就让这些不通透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好了,以后不要再提起了!”
“太太,我倒不是替您心疼一个丫头,只是怕她如今不过才当了几天的家,就连您屋里里头的人都敢算计,您也假意不知,日子久了,难不成让她骑到您的头上来了?她虽不是初初才来的媳妇儿,却也还是要教的!”赵嬷嬷唯恐外头的人听了到玉姗那里传话去,只压低了声音,附在云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云夫人了然一笑:“一切尽在我掌握中。”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3。下毒
正是做女人苦,在林家做女人,更苦。
林旋儿时时被仇恨折磨,未曾泯灭的良知和无尽的仇恨相互交织碰撞,满腹的宏愿与现实的无力撞击在一处,痛苦强烈地磨损着她的心,让她在复仇和放弃之间不停摇摆,一刻也不得安生。
云夫人无时无刻不在算计,以期让自己无限膨胀的欲望都能够实现,活在永远无法填满的欲壑之中。
玉姗纵使接替了云夫人成为当家主母,纵使一心一意辅佐丈夫,精于算计,却算不到林敖的全部的爱。
柳姨娘活生生去为丈夫殉葬。
巧儿满腹委屈被自己亲生母亲逼入宫中。
清羽一心想要做敖大爷屋里的姨奶奶,却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凄景。
香云无辜被牵连,朵儿非但不为她说话,甚至为了避嫌将她撵了出去。
佛说,苦的根源在于人有欲望。
别人也许不明白,但林旋儿深知这一点,可她放不下。
她看着那些切片的马钱子一天天变干,心下十分清楚自己距离复仇成功也越来越近,有时只想到云夫人和赵嬷嬷死于非命,七孔流血、肠穿肚烂的样子,她便说不出是兴奋还是痛苦,只觉得心狂跳不止。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马钱子成为云夫人桌上的佳肴。
她有两个方法将它们放入云夫人的汤里。
直接将这些马钱子混在鹿茸片中,粗心的丫头们并不会细看,这很容易成功,但却不能保证云夫人会喝完它,因为马钱子有极苦的味道,轻易便可以尝出来,与鹿茸的味道截然不同,只怕是云夫人未必肯喝,到时候打草惊蛇,只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下手!
最妥当的做法,还是弄碎成粉末,加入三七鸡鸡羹,三七原本就有些苦味儿,云夫人的用量不小,加入的马钱子她应该尝不出什么味道。
可是对于林旋儿来说,眼下最困难的抉择,还是自己若这样做,有可能会因此而连累了许多无辜的人,若是云夫人真死了,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过一命偿一命,但厨娘和服侍云夫人的丫头们也难逃厄运,自己十分厌恶玉珊不将下人当人的行径,但想到自己也会如此,心中难免有些说不出的无奈,但仇恨于她,已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已经被烧红了眼,哪怕毁灭整个世界,也要让那些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若是害死了这些人,就由她下辈子当牛做马来补偿了吧!
云夫人每逢初一都要进三七鸡羹,她倒是不担心有人胆敢对她下毒,所以这活儿不过杏月一个人看火,厨子配好料之后便要出去抽旱烟,杏月做事虽然细心,但经年的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心里也自然不太紧张,这才让林旋儿得了空隙。
话说杏月正径自在厨房里看着火炉发呆,惠姨娘屋里的怜香过来,笑嘻嘻地说:“我一猜你就在这儿,快过来!有好事找你呢!”说着便伸手拉杏月。
杏月这笑了,忙道:“别闹,正看火呢!仔细出了一点儿差错,不知道该如何交代才是!太太虽好,咱们更不能怠慢不是?”
“嗳哟!不过几日没见,你倒成了第二个赵嬷嬷了呢!”怜香哪里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只笑道:“又不是旁的事儿找你,这是大奶奶屋里这两天正收拾些个旧年的的衣裳,正寻思赏了人呢!有几件不很穿的,她让我过来叫你,要赏你呢!我知道你是太太屋里的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也不稀罕这些衣裳,但你得稀罕大奶奶心里对你的一份儿记挂不是?她是个什么样人儿,这样记挂着你,你难道还黄狗坐轿,不识抬举?”
“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头的原委我原是不知道的,大奶奶给我脸儿,我自然要接着,只是这锅里还炖着汤呢!咱们这一去,好歹也得给大奶奶磕个头,说上两句感谢的话儿,总不能拿了东西就走吧!太太今儿个早上起来就没什么胃口,什么都懒吃,只说想这汤吃,炖坏了可怎么办?”杏月有些为难。
怜香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腋下,拖着便往外走,笑道:“这有什么呢!你只管说话去,我这里找个小丫头子看着,等你回了再走就是!管保坏不了你的事儿!”
“你可得找个有眼力劲儿、做事也有担待的!”杏月一边走一边还在唠叨。
“得了,我的姑奶奶,快去吧!别让大奶奶好心赏你几件儿衣裳,还得等你两个时辰!我办事什么时候不妥当过?”怜香不停脚,拖着她便往外走。
两人刚出门,一只躲在柴房的林旋儿忙闪出来,飞快进入厨房,来到汤锅前头,“上辈子”救的人多了,可是害人还是头一遭,她怎么就有些下不去这个狠手?
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咬牙打开锅盖,只觉双手颤抖得厉害,又总担心外头有人进来,不时回头去看,费了半天劲才将那些粉末倒入锅里,又匆匆忙忙将盖子盖好。
转出厨房,只觉得心儿马上就要从口中蹦出来一般,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赶回屋里去了。
尘埃即刻便要落定,林旋儿却并未有想象中的轻松,反倒愈发紧张起来了,只在屋里不停踱步,坐立难安,又不时暗暗拭泪。
奶娘见她这样儿,上前劝了她两句,见还是无用,也只坐在她屋里陪着她发愁,日头渐渐西沉,奶娘正打算往厨房中的取饭,只见景旭家的从外头赶了来,一进门就笑道:“春兰嫂子不必去了,今儿个太太摆酒,让我来请旋姑娘呢!”
林旋儿听了,更觉心神不宁,忙站起来,挤出些笑,忙又转身唤紫菱跟着,景旭家的笑着拖着她往外走,一道走一道笑:“有我伺候姑娘,不必叫她了!”
两人走过穿堂,顺着游廊往园子里去。
林旋儿只想着那鸡羹,并未留心景旭家的一路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远远便看到榆钱树下一群人坐着,云夫人正与身边的玉珊低声调笑。
那碗儿鸡羹正放在云夫人面前。
卷一 昔日又复来 54。投井
林旋儿给各人请安,静静地在玉儿身边坐了,双眼紧紧地盯着云夫人和她面前的鸡羹。
与此同时,珍儿恶狠狠地盯着旋儿,巧儿只垂首望着自己放在桌下的双手,唯有朵儿心情愉快,她正用一直挂炉走油鸡腿儿解馋,站在她身后的赵嬷嬷手中端着漱盂儿,不时让她漱口,不知这云夫人是从何处打听来的偏方儿,只说多漱口便会能让朵儿少吃些饮食,但见她此刻的吃相,只怕也不起什么作用。
玉姗笑吟吟地看着旋儿,往她碗中夹了一片玉兰道:“旋儿就是太瘦,这是你最爱吃的玉兰,今儿个特别让厨房做了些火腿在里头,你试试这味道。”
心不在焉的林旋儿只能轻轻点头,眼神却始终也无法从云夫人以及她面前的炖盅上挪开,眼见她只是敷衍了两声,玉姗倒不生气,自顾自看桌上的菜去了,便是让珍儿过不去,心中愈发愤恨起来,她算个什么东西!只恨两人之间隔了一个朵儿,一个玉儿,否则,只眼神儿都能让她立刻万箭穿心,珍儿只觉得如今还能忍得住不往旋儿那张自以为全无瑕疵的脸蛋儿泼汤水,全是因为自己好歹也是个姑娘家,因为心中再妒再恨,至多不过看一眼罢了。
那云夫人与惠姨娘也不知在议论什么,直说的满脸带笑,不时端起桌上的茶来吃一口,却始终不懂那炖盅,林旋儿紧握着双手,手心中已是湿津津的汗珠儿,眼一眨不眨地望着。
又说了一会子,云夫人这才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轻轻端起面前的炖盅,正欲用勺子往口中送,只听到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一个婆子慌慌张张,跑了两三步便是摔上一脚,连滚带爬抱住云夫人的腿大声哭道:“太太,死了!死了!”
众人大惊,都不知她说的什么,只重复一句太太死了,云夫人大怒,用力掀翻桌上的炖盅,喝道:“什么太太死了,我不是好生坐在这儿的吗?混账东西,身子都入了土半截儿!愈发连句话都不会说了吗?”
林旋儿见了眼前的场景,只觉一瞬间便在云端和谷底来回了千百遍,只看着地上的鸡汤,怅然若失,她还真希望这婆子所说是真,此刻太太已经死了!
那婆子这才擦了一把汗,颤颤巍巍往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哭道:“太太饶我这一次吧!那是我慌了,一时口急,说错了话,清羽那丫头,投井死了!”
“好好的怎么就死了!细细说来!”云夫人听真了,镇定自若,又吩咐婆子道:“将这事情经过都说了,再莫口出浑言。”
那婆子嗫嗫嚅嚅了半日,才道:“方才我在井口打水,只打算烧些滚水儿给太太奶奶姑娘们用,谁想刚站上去,背对了院子用桶儿打水,只觉后头一个人猛地抱住我就是一阵乱摸,口中亲娘肉的乱叫,我只当遇到登徒子,便举起木桶就打,又大叫,二门外该班的婆子们听了我的叫,也过来帮忙,按倒了来人一看,竟是那倒夜香的蒋大茂,浑身酒屁臭气,直冲着我涎笑,已流得满口哈喇子,众人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吃酒,只当他又发酒疯,就放了他,他就跑到井口往里瞧,又往里头乱叫。”
“嗳哟哟!”赵嬷嬷敲了一下她,忙道:“你平日里也算是个会说话的,怎么这会儿倒拙口笨腮的了呢!张口一句你怎么的,你怎么的!没看到太太只问你清羽怎么了?快捡那重要的说了来!仔细再多一句废话,太太打你的嘴!”
婆子忙点头应了,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少不得又讨饶一回,这才又道:“大家见有些奇了,便找来火把往井里看去,之间一具浮尸漂在上头,忙捞了上来细瞧,正是清羽!”
一句话让所有的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玉姗只觉浑身瘫软无力,心中也觉得自己在打发清羽的事情上是急了些,只想那小娼妇也不过是个烂人,谁想竟会又这样的心性儿,不到一日,竟投井死了!心中如此,表情也不自在,只闷闷地站了一旁。
云夫人见她如此,只轻笑一声,又见众人吓得脸色煞白,对那婆子道:“得了!咱们又没有打她一下儿,如今竟想不通做了这样的混账事儿!弄脏了咱们的门楣!真个是个下作人!”
稍顿了一顿,又道:“你现在到外头去,把这事告诉大爷、二爷知道,他们兄弟在万芳亭吃酒,让速去报了官来,看真了确是投井死的么,若是,趁早烧了尸身找个地方埋了,若不是,就光明正大抓了凶手来!咱们林家几代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她先前在我屋里当差,连打都不曾打过一巴掌,如今不在跟前,更别有闲话才好,她在府中偷东西咱们也不计较了,还赏了她一门亲,她不仅心怀感激,还做出这种事来!去吧!”
婆子应了,忙着去了,众人都惴惴,再没有吃酒闲话的心思,云夫人便让众人都散了,又着玉姗一人留下。
玉姗心事重重,只闷闷地跟着到了琉兰苑。
一进屋,云夫人便让赵嬷嬷带了所有的丫头媳妇大门外等着去,独留下玉姗说话,玉姗本就有些心虚,见云夫人留下自己,只当她要责备自己做事不周到,闹出人命官司来,心中有些惶恐,竟不自觉滚下泪来,口中只喃喃道:“娘。”
云夫人坐了,才道:“倒碗茶来吃!”
玉姗忙上前伺候茶水,又递了些果子过去,云夫人只接了茶,吃了两口放在桌上,浅笑道:“不过死了个不知死活的丫头,你哭个什么?”
玉姗不敢说话,只低头看着脚尖。
“你嫁过来三年了,我做婆婆的从未教过你什么,如今我教给你只一件,我也只说这一次,你给我记牢了!”云夫人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指着面前一个七彩琉璃碗儿问道:“这是什么?”
玉姗据实说了。
云夫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