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宠逃妻-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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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和行迹已然渐渐深入她的生活。生活的每一处,都极自然地参杂上他的踪影。
半个小时后,乔默笙回到公寓,就看到女孩半倚在宽敞的客厅沙发上安静读着一本书。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杯微热半凉的乌龙茶。
他轻轻微笑,走过去。程曦看到他回来,有些意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
乔默笙笑着走到她身边坐下,“嗯。”无法告诉她,没有这女孩在身旁的日子,无论四周围着多少人,都显得无趣得令他觉得乏味。他只去露了个面便很快返转。
女孩下唇上还有午饭时不小心残留在上面的番茄汁,一小点,很像是故意点上去的口红。
他俯下身去吻她。舌尖轻触她微甜唇瓣。
程曦身子轻轻一颤,心跳得极快,脸颊染上自然绯红,双手还抓着那本读了一半的书,抓得有些用力,关节轻轻泛白。
她没有推开他。只是心跳得太快,她觉得有些无法呼吸。
乔默笙感觉到她四肢僵硬,轻轻勾唇,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放松一点。”
她改而抓住他的衬衫衣领,一件原本熨烫得格外平整的白衬衫被她揉得一团皱。乔默笙感觉脖颈处有被勒紧的感觉,他失笑,大手覆上程曦紧紧攥成拳的双手,让她更近地贴向自己。
这男人气息在鼻尖肆意蔓延。她根本抵挡不住。整个人依赖着他的身体而坐,脑子已然浑浊一片,被动应承着他越来越深入的吻。
事实证明,她的吻技简直生涩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丢脸。牙齿不停碰伤他微凉湿润的舌尖,自己的舌头却全然不知要怎么去回应,蜷缩在喉间。
乔默笙倏尔轻叹口气,将她温柔拥着,慢慢道,“舌头放松,想想你吻着的不是我的舌尖,而是一颗樱桃。”
“……”程曦垂眸完全不敢看他,咬着唇,恨不得这一刻直接昏过去。简直丢脸到了极致。
乔默笙终究还是不忍心,暂时放过了她。将她整个人拥着,竭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语气颇有些无可奈何,“欠我的这一些,你日后要怎么还?”
“……”程曦紧紧闭着眼,不愿去回应他暗示意味极重的话语。她这样的年纪生涩懵懂才是正常的,好么?!
这时,殷佳佳和南希回来。准备晚饭,聊天,看电影。黑夜很快降临。
这一晚,程曦很早洗完澡便上了床睡觉。不久后,她感觉到另外一边的床轻陷,一个温热的身躯离得自己很近,男子平稳沉静的呼吸慢慢传来。
她轻轻翻个身,将背脊对着他。
乔默笙见状,轻轻叹气。这女孩平时是多么聪明犀利的孩子,偏偏面对着情事却如此迟钝娇憨。令他忍不住地想要怜惜。
她亲自洗晒过的床单上有阳光的味道,他身上穿着的休闲T恤亦是程曦亲手所褶。
乔默笙靠在床头,满足轻笑,认识程曦之前,他从未曾想过,自己会因为一床普通到极致的白床单而感觉到幸福滋味,亦不会料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女子如此细小的行为而感到别样的满足。
原来,这世界很公平。过往24年被世事无常,悲欢离合磨折而出的裂痕和伤痛,因为一个她,被一丝丝抚平。
这女孩一复一日,渐渐深入他的灵魂。
喜欢她,心情一日日变得柔软;眷恋她,日子一天天变得有期待;在意她,心中一点点染上过去从未有过的慈悲和良善。
舍不得,不忍心,放不下,离不开。全部都是因为身旁这磨人女孩。
那一晚,乔默笙做了一个旖旎的梦。睡梦中,他见到一双蝴蝶,交颈缠绵,一对身体贴得一丝缝隙都无,那粉色蝴蝶与伴侣身体融为一体,从此不离……
他睁开眼醒来,竟发现身边的女孩不知何时竟然醒了。她整个人正靠在自己胸前,一双唇紧紧贴着他的薄唇,辗转试探。
乔默笙几乎当场缴械投降。他直直望着这大胆得浑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的女孩,声音低哑得惊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程曦面颊轻红,嘴里却极大胆道,“我当自己在吻一颗樱桃。”
活了24年,乔默笙从未预料到自己会如此失控。他很快翻了个身,将女孩覆在身下。
湿润带着强烈想法的吻彻底堵住她的红唇。这个吻已经与午后那个全然不同,他已经无心再去教导她的吻技,唇舌带着男子特有的霸道和侵略性,让她倚在自己身上,只能乖乖地迎合着。
他的手已经伸进夏季单薄睡衣下,一寸寸,拂过她越来越热的雪肌。
程曦仿佛已然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睁大眼,直直望着他,看到乔默笙一向淡漠英俊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难以克制。
“我们这样……会怀孕吗?”
乔默笙有一刹那的停顿,手温柔游走在她瘦削背脊上,头倏尔埋进她玉颈发丝之间,“对不起,我令你受惊。”
她感觉到这男人身体极明显变化,她害怕不安,却又担心令他自尊受损,于是只得含蓄拒绝。
殷佳佳的事例真实又血淋淋。她虽然也有渴望,但却不敢轻易尝试,亦不能如此随心所欲。
那一晚,乔默笙彻夜躺在客厅沙发上,为了顾及女孩感受,他硬生生忍住身体本能,辗转失眠。
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他已经起身,走进浴室,将身上奇异潮湿掉的裤子扔进洗衣机,单独清洗。
走出浴室的时候,程曦垂眸站在门口,声音里有许多的歉疚,“对不起,我昨晚……”
乔默笙温柔凝着她,良久后,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一声缠绵叹息。慢慢走到她面前,“没关系,是我一时失了控。”是他错。明知这女孩还这样小,又这样敏感纤细。
他微微苦笑,有些无可奈何地想,为什么一遇到她,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通通化为了零。
那一晚之后,他们开始分开睡。乔默笙在她的房间里铺了地铺,每晚睡觉时,怕她半夜要起来喝水方便,于是总在床头留上一盏等。
早上总是会比她早起,替她准备好舞衣和练功的必须用品,每日陪她去舞团,然后去市场买她喜欢的食材。
十日之后,乔默笙终于因为林浩的多番催促,要回S市。他离开后,公寓里仿佛一切照旧。惟有程曦知道,很多地方都已不同。
有一日,她陪着殷佳佳去产检回来的途中,两人去公园散步。程曦忽然开口问好友,“那一晚,我是不是不该拒绝他?”
殷佳佳安慰她,“放心吧。乔默笙是真的很喜欢你,他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小气。”
程曦轻叹口气,不解地问道,“是不是相爱就一定会要有肌肤之亲?”
殷佳佳扶着自己的肚子,轻声道,“若不然,你如何知道,这男人是你心中所爱?”她看了懵懂的程曦,叹口气,“男人和女人最大不同是,男人的心和身体可以分开,而女人的心和身体必须一致。
当我们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想要时时得到他有力拥抱,最好是他将你整人抱得连肋骨得隐隐泛疼。仿佛,他拥抱的力度就是他爱着你的程度。”
“还有,你会不时想到得到他的亲吻,无论是蜻蜓点水或是缠绵悱恻,总之最好是双唇永恒黏连在一起。还有,他身上自然散发一种迷人男性气味,令你感觉血液好似逆流,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身体火热难耐,惟有他才是你唯一解药……”
天哪。程曦叹为观止地望着好友,一张脸无以复加地烫,她怔怔望着殷佳佳许久,忽然沮丧地坐在公园长椅上,“全中。可我却竟然拒绝了他!”
☆、转折,前往纽约
离纽约演出还剩一周的时间。罗尼虽然平时看着游戏人间,但这次也显得格外认真。他们请专业导师重新编排了一支舞,因为考虑到美国人的喜好,特意在舞蹈中加入了许多现代舞的元素,节奏也变得明快活泼。
两人每日花大量时间练习新舞,磨合动作,再修改完善。程曦每天回到公寓时都要接近凌晨时分,忙碌得几乎连做梦都恨不得在跳舞。
因为顾及殷佳佳的感受,她鲜少在家中说起自己的工作和在舞团的一切,避免引起殷佳佳心中复杂情绪。好在好友并不是那种一味敏感的女子,知道程曦忙,她总是替她事先在浴室里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和干净的毛巾,又总是悄悄在程曦包中放一些适量的轻食和能量棒。
此时,她们已经找到孩童领养机构,是乔默笙出的力。他用了一些关系,找到当地政府中的相关人事,找到的这家机构。
一切,都只等着殷佳佳预产期的时候便可以入住。
洗完澡,程曦轻轻走进好友房间,见她躺在床上不时翻身。见到程曦进来,殷佳佳索性开了台灯,坐起身,让程曦睡到她身旁。
两人坐在床上。殷佳佳抚着自己的肚子,“我不时感觉到他/她在里面踢我肚子,仿佛是睡得不舒服,需要时时更换姿势。”
“即便还在我肚中,他/她却已然有了心跳,然后慢慢长出四肢,已经是一条完整小生命。”
殷佳佳有些无力地靠着好友肩头,“小曦,你说他/她以后长大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像我一样去跳舞?个性和五官是不是会遗传我?”
程曦轻叹口气,“如果真的舍不得,不如我们自己带大他/她。有粥吃粥,总不会令这孩子挨饿受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会疼爱她,如你一般。”
殷佳佳望着好友灯光下略显疲倦的脸,眼眶倏尔湿润泛红。如果了解程曦的人,会知道,这女孩心思格外简单,她不懂得太多的人情世故和花哨言辞。她嘴里如何说,心便是那样想。
殷佳佳知道,程曦所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她轻轻哽咽,“谢谢你,小曦。但这孩子跟着我,未必是最好。如果自一出生就能被送去一个完整家庭,他/她至少不会知道自己是遭亲生父亲所遗弃,内心没有创伤,他/她会生活得更好。”
她抱着程曦,“归根究底,是我自私。这是一条我全然无法承受的珍贵生命……”
程曦沉默给她安慰,“无论如何,我都是在的。就好像我一直相信,乔默笙会始终守护着我一样。”
这世上,大约许多生命都因为世事无常而降临,也因为世事无常而承受着劫难和疼痛。
临去纽约的前两天,程曦回家经过二楼的时候,发现乔子砚公寓中长久不亮的灯火终于难得的亮起。
凌晨时分,公寓楼栋中幽暗寂静。隐约间,她仿佛听到里面有极轻的呻吟声,仿佛还有女子轻唤声。
程曦仿佛忽然明白是什么原因,她轻轻红了脸,正准备上楼,却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极响的声响。
她皱了眉,心想这两人需不需要这样激情?!汗。
转身上楼回到房间,洗完澡睡到床上,依旧听到二楼不时传来声响。仿佛有其他邻居被他吵醒,探出窗口骂了几句。
但那声响依旧未止。没过多久,警车来了。程曦侧耳听着,正沉沉欲要睡着,却又听到救护车声音。
然后听到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开,门外是位女性警官,“这位女士,楼下那位先生重病需要住院,他说他认识你,可否请您同往?”
乔子砚重病?她皱眉,心中虽然不敢置信,但还是答应了,“请给我五分钟。”
下楼走上救护车,果然看到乔子砚脸色极苍白,双唇泛紫躺在医护床上,身旁坐着一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看就是宿醉还未完全清醒的女人。
程曦轻轻蹙了眉,望着一直凝着自己的乔子砚,“不是有人陪,还吵醒我做什么?”
乔子砚不出声。他此刻极为虚弱,那女人趁他旧疾犯病时送他回到公寓,想要上演投欢送抱的戏码。他很想一脚将她踢出去,或是一枪直接打爆她的胸脯。
但他浑身无力,身体被病痛折磨,只得将这女人锁在另外房中。却不想她会发起酒疯,引来警察。
看到程曦那一刻,他紧绷的心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双眸逐渐模糊,彻底失去了意识……
急救室外,那女人一脸不耐,忽然望向程曦,“喂,给我钱,我即刻离开。”
程曦淡淡看她一眼,不出声。女人于是又大声重复一遍。
有护士走近,不耐烦看她们一眼,“这里是医院,请安静。”
那女人犹自在不停吵闹,程曦索性拿出耳线插在手机上听音乐。
一个小时后,医生终于从手术室中走出来,“病人需要输血,你们两人请都去验血。”
那女人一听,酒顿时醒了一半。连连摆手,准备要跑,却被程曦拦下,“验过血,我会付你钱。”
女人犹疑看着她,“多少?”
“五百。”
“成交。”
半个小时后,程曦验完血被护士请进了医生办公室。那是一位大约50岁左右的男性医生,他望着程曦,神色平静,“程小姐,我们发现您的血型与病人匹配,您可愿意为他献血?”
程曦点点头,“他得的什么病?”
“这是一种罕见遗传疾病……”那医生说出一大串英文专业名词,程曦全然听不懂,于是道,“是否严重?”
“他的内脏会大量出血,最后失去意识。血浆置换是唯一救治方法。”
程曦颔首,“我愿意替他捐血,但我有条件,请不要告诉他捐血者姓名。”
数日后,待乔子砚终于恢复意识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期待中的程曦,而是乔慕白和艾兰夫妇。
好看的眸眼中划过清浅失落,他坐起身,看着四周环境,“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慕白看着他,“我用转机接你回来。”
徐妈这时进来找艾兰,艾兰与她一同走出乔子砚房间。乔慕白神色凝重看着他,“我以为你早已经恢复。”
“这几年才发过一次。”
“却几乎令你丧命。”
乔子砚没有过多惊慌恐惧,反而问他,“谁通知你们?程曦?”
“多亏她通知,否则我还被你瞒住。”
乔子砚,“她人呢?”
乔慕白却犹自道,“这次幸亏有人与你血型匹配,你幸运逃过一劫。却不知道那捐血者是谁……”
乔子砚沉默,望向窗外。一楼的花园里,桔梗花开得正艳,花团锦簇。那捐血者是谁,他没有兴趣知道。他天生是骨子里就冷漠无情的人,心中最在意的,不过是失去意识前还始终记挂着她名字的那个女人。
程曦,若有一日我死,你会不会因为我而落下一滴泪……
乔慕白走到楼下,艾兰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怎么样?子砚没事吧?”
乔慕白温和摇头,“没事。”
艾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我这几日会令徐妈多准备一些补血养气的汤食给他好好补一补。他这样年轻,不会有事。”
乔慕白微笑凝着她,“谢谢。”
而此时,程曦已经抵达纽约。殷佳佳说她也想顺便去纽约游玩,于是两人又带着南希一起同行。
飞机上,南希不由玩笑道,“自从认识你们,我也终于有机会环游世界。”
程曦微笑,脸上有遮掩不住的疲惫和苍白。殷佳佳见状,轻声道,“小曦,你是不是不舒服?”
程曦摇摇头,“大约是休息不足。”
南希却不信,她这时是最不知疲倦的年纪,少睡几天觉都不会有什么问题,难道是病了?
南希不敢小觑,下了飞机就要拉着程曦去医院。程曦不肯,“南希,我马上要往演出场地彩排,不如明天?”
南希见她坚持,想了想,于是道,“那你将演出地址告诉我,万一不舒服,我好及时来接你。”
看着程曦坐了舞团的巴士离开,南希即刻拨通文佳电话,将程曦情况详细告知。
两个小时后,有人敲响她们酒店房间门。南希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位华裔女性和一位西方男子。
“你好,我是乔先生的律师,他命我来照料程小姐在纽约的一切。这位是斯诺医生,特意来为程小姐检查身体。”
南希于是请女律师暂时留在房间替她照顾殷佳佳,自己则带着斯诺医生去找程曦。
殷佳佳于是道,“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您若忙,可以先离开。”
律师看她一眼,“我叫靳然。靳川的靳,自然的然。你不用觉得有负担,乔先生交待,你是程小姐挚友,我亦有责任照顾你。”
殷佳佳不由觉得好奇,“乔默笙竟然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