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交魂-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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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严格来说，我破了案，但这回合却输得彻底。”夏洛克知道自己输了。通常而言，凶手只需遥控一切。只有这一次，莫里亚蒂亲自上阵，打来了电话，可他很聪明，他明白当时的情况，夏洛克根本没发顾忌他的声音，从而一丝丝拨开迷雾。
夏洛克睁着冰蓝色的大眼睛，关掉电视，宁静的注视着华生，不知是不是华生的错觉，他在夏洛克的眼底看到了一抹痛苦。
“John，我很生气，很恼火。”夏洛克朝后仰去，将脸躲在阴影里，声音黯哑，“我第一次发现，我的无聊会让自己后悔万分。”
“什么意思？”
“我和莫里亚蒂一样，只想找乐子，而不去管多少人正生命垂危。我以为，在意别人完全没用，就像雷斯垂德那样，根本不能救人，所以我绝对不会犯这个错误。我一直很心安理得，你也一定曾对我失望过。而这次……我尝到了苦果，我也需要为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付出代价。”
“我输了。”夏洛克重复道，吸入一口冰冷的空气，内心深处也跟着冰凉一片，“我早就想到，莫里亚蒂是一位出色的心理学家，他知道老婆婆所能承受的底线，而只要她开始形容他，这是必定的，莫里亚蒂就会痛下杀手。”
又一次的，夏洛克跌了个大跤，败给了莫里亚蒂。（柔柔：记得吗，第一次是第一集的案子。）
“Wait。”华生打断他的自嘲，分析道，“那按你说的，炸弹客总会炸死那位老妇人，并不全是你的责任。”
“不。”夏洛克清醒的摇摇头，“当我自以为走在他前面时，他早已布置好了几层陷阱。是我自作聪明拖延时间，才会令老妇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踏入莫里亚蒂的陷阱。我以为是多选题，其实一直都是单行线，他躲在黑暗中，太了解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我站在阳光下，而他只在幕后策划，谁都无法见其真身。”
“……”华生，“卡尔·帕尔瓦斯的案子有收获吗？”
“Nothing。所有在世的同学我都查过，均无可疑，毫无关联。”
沉默了很久，客厅安静的连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
夏洛克突然挺直身子，双手抓着扶手椅，眼中是一团火焰，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像预定假期一样策划犯罪吗？很新奇的玩法，可却破坏了最基本的规则，这么早就触摸我的逆鳞。很明显，你的步伐也减慢了，我们不能再愉快的合作下去了。”
夏洛克对自己说，他会继续追根究底，最终逮捕莫里亚蒂，然后欣赏那张惊讶不甘的面容。
华生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安慰……或者该不该安慰。
不管怎么说，每一次夏洛克动怒，都会让他产生一种即将世界末日的即视感……
☆、chapter 44
Chapter 44
华生倒了一杯红茶给夏洛克，坐在沙发里等了很久，终于坐不住了，问道：“为什么还没打电话来，这不符合他的习惯。要知道，前几个案子他喜欢看咱们疲于奔命，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样子。”
夏洛克嗤笑一声：“因为他喜欢出人意料。”
夏洛克双手合十，指尖抵在下巴上，微扬着头说：“他是个出色的罪犯和心理学家，如果不是站在明显的对立面，我们简直就是天生一对。他控制着别人的心脏，从卡尔·帕尔瓦斯开始，只要他不高兴，就能让他们的心脏动弹不得。现在，他企图利用那些天赋控制我的心脏。”
所以又是心理战吗？华生愤怒的锤了下沙发：“哼，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他，我一定会学多诺万警察那样大声骂他，这个该死的怪胎，可恶的杀人犯！”
这时，岳曼家门铃响了。
夏洛克和华生对视一眼，换了个眼色后，夏洛克起身去开门，华生尾随在他身后，打开手枪的保险栓，默契的为他掩护。
一个陌生的流浪汉，手里抱着一个小纸盒。
流浪汉将纸盒递给开门的夏洛克，说道：“这是一位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从流浪汉的身上没有发现线索，夏洛克关上门后在华生的注视下打开纸盒。
“喵~呜~”熟悉的小奶猫的哀嚎，原本尚且活灵活气的小奶猫此刻浑身脏兮兮，身上到处是伤口，耸着耳朵，眯着眼睛，看见夏洛克时才稍稍睁开一条缝，大颗大颗的泪水从两只眸子中流出来。
“天哪，这只猫怎么变成这样了？”华生大吃一惊，立刻将小猫抱起来，才发现它肚子上包裹着一张喷墨高光相纸。
取下相纸，华生才明白为什么要包在肚子上，小奶猫的小肠居然露出来一截，白白的垂在相纸上！
华生真是出离愤怒了：“FUCK！！！天呐，天呐，这该死的变态！！！”
夏洛克瞄了一眼相纸，是一张泰晤士河的图片，他很快判断出方位：位处南岸，在南华桥和滑铁卢之间。然后他就将相纸扔向一边，对着华生急速道：“你是医生，快帮它治疗。”
“当然。”华生抱着昏睡过去的小奶猫走到客厅，挥去餐桌上所有的物品，直接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带上手套。虽然不是兽医，但他是个军医，一个经验丰富的军医。
华生翻看了下小猫的眼皮，苦中作乐道：“好吧，我想我没必要给小家伙打麻醉了。”
暖水袋垫在小猫周围，华生用盐水轻轻洗了洗掉在外面的白色小肠，用助推器缓缓塞了回去，又仔仔细细的将小猫身上其他伤口处理干净。
虽然只是一只手掌大的小奶猫，可是华生医治的时间并不短，两个小时后，他才取下塑胶手套擦了擦汗，观察了小奶猫片刻才惊讶道：“没想到小家伙一直撑到现在，通常这种奶猫是最难养活的，多少人精心体贴的养着最后都失去了它们，真想不到它在遭受了这么多创伤后还能保持呼吸，感谢上帝。”
“让它好好休息吧。”夏洛克听了这话没有任何惊讶，只是轻轻摸了摸小奶猫的背，动作意外的温和许多，转身对华生道：“我查了所有报纸和网络信息，全都不值一顾，零收获。现在只能等待雷斯垂德那里实时收到的报案信息。估计会有段时间，你先去休息。”
华生：“那你呢，还不睡吗？”
“不，睡眠并不能让我身心放松，我留下等待，你不行，我需要你能精神饱满的做我的助手法医。”
华生吐出一口气，伸手按了按抽痛的额角：“好吧。但有消息了一定及时通知我。”
可显然好医生并不能安然沉睡，在两位好友都身受困顿的情况下，华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小时后无奈起身，轻轻推开客房的门，却从门缝中看到夏洛克正盯着一件棕色的丝质睡衣发呆。那件睡衣是手工制成的，显然还没完工，两只袖口短短一截，却不难从衣领处的金丝密缝中看出刺绣者对这件衣服的珍视。
华生微张了下嘴，一会儿后才无声的关上门，躺回床上，他带着“如果杀人不犯法，我一定会向莫里亚蒂痛快的开几枪”的暴力想法进入梦乡。
清晨，太阳刚从地平线升起，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开始照耀着泰晤士河，雷斯垂德探长带来了案件的新进展。
夏洛克和华生立刻赶到河岸边，毫无疑问，这次的谋杀案又和炸弹客莫里亚蒂有关。
除了让小奶猫传递了一次消息，凶手再也没联系过夏洛克，可依然能假定，某个可怜人随时会被引爆。虽然这种想法不合时宜，但大家都不希望那个人会是岳曼。
夏洛克表现的出乎雷斯垂德意料外的冷静，安安静静的观察着尸体。探长先生不由多看了他几眼，试探的问：“有何发现吗？”
“暂时只有七处。”夏洛克并没有理会众人对他的惊讶，在检查了死者的衣物并脱去一只袜子看了下脚板后，快速决断道，“我敢肯定，那幅失落的维米尔油画是赝品。”
“什么油画，你在说什么？”哪怕已经和另一位福尔摩斯朝夕相处，可雷斯垂德依旧跟不上夏洛克的神思维。
“宣传铺天盖地，你们没看到广告吗？荷兰绘画大师，其作早于数百年前就被毁了，现在却被找到，价值三千万英镑。”
华生：“OK，那又与这具尸体有什么关系？”
“千丝万缕。死者在水里泡了很久，河水破坏了大量证据，可依然留下很多蛛丝马迹。”夏洛克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边走边说，“其他的我在车上再向你们解释，现在我们先去一下滑铁卢大桥。”
租出车上，夏洛克果然如实说出自己的发现，包括死者是被一个叫格木的杀手活活掐死的谋杀过程，华生最后疑问道：“夏洛克，你突然不冷静，为什么？愿意和我解释下吗？”
夏洛克看了他一眼，闭上眼把自己锁起来，轻轻的声音掩饰了一丝淡淡的受伤：“我蓦然想到，岳曼很喜欢那只小猫。”
“很显然。”华生点头赞同，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所以，这么明显的前提下，可她却没有让凶手帮助包扎下它的伤口再送回来……这暗示两个可能：一个凶手对他态度极其恶劣，另一个是她此刻也许昏迷……或遭受袭击，不清醒。”
这个案子没有告知时间限制，所以哪怕就在下一秒，莫里亚蒂都有充分理由宣布游戏结束，炸死受害人。而第四个受害人是谁，到底是不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不能确定。
夏洛克咬了咬牙关，他知道匆忙做结论非常危险，他需要更多的信息，而他的劲敌，莫里亚蒂，正在逼迫他抓紧每时每刻。
☆、chapter 45
Chapter 45
明宪宗八年。
靠近江州的地界有个小镇，平静安宁的镇子原本人人自足丰实，生活美满。三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旱，给这个和平的小镇带来浓浓的黑影。滴水未落的境况迫使小镇居民迁居他地，而在众人醒悟过来这是一场旷时历久的大灾之前，小镇上首先因粮食问题爆发了大乱。
东方世家是小镇上有名的大户之家，首当其冲受到难民的围攻。
东方世家乃京都流落在外的百年大家，嫡庶人口众多，底蕴深厚，照理并不会轻易被区区难民迫害。况且当时东方本家就住在镇上，平日里多为乐善好施之事，在乡中颇具好名，可这次的灾祸，却让本家子弟几乎损耗殆尽。
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针对东方世家的阴谋。
地方官员为求自己升迁顺利，谎报一年灾情。而下一任官员又克扣了京都派下的大部分米粮。镇中百姓虽不至于易子而食，但也是日日饥不果腹。东方家底雄厚，兼之族长仁心豁达，得知百姓惨状后，立即联络周围好友，长途跋涉运送食物，买粮施粥。
渐渐的，人心所向，东方家名声大显，所谓功高盖主死无余，东方世家的行事作为，不仅挡住了镇上部分米店提高粮价赚国难财的机会，更让一些地方官员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更讽刺的是，当其他地区的几伙难民围困住东方家族的时候，本家的几位嫡系男丁正在镇长家中商量开放粮仓，救济百姓的事情。
等东方氏的好男儿回到家中，看到的是破败的家门，家中妇孺几乎被砍杀殆尽，留一口气的也绝不苟活，因不堪受辱自尽罢了。
而官府在事后派下的官兵，称是保护东方家余留男丁妇人的安全，以免再遭横祸，实则监视他们，不让其使力追查此事，打击报复。
于是，一心为民的东方家族嫡系，原本百来口人，如今只剩下东方泉和他爷爷两个。
东方泉并非东方家人，只因其父辈为东方家三代家奴，忠心耿耿，更有甚者，东方泉的父亲在他出生之日，为救嫡系第六子而死，于是待东方泉一从娘胎里出来，就被赐姓东方二字。
三岁的东方泉长得圆润可爱，眼眸水润润的好似会说话一样儿，透着股灵透的机灵劲儿，很得夫人小姐的喜欢。因其父乃尽忠而亡，其母在宅院中也颇得众家奴好感与信任。
在那次灾祸中，他跟着爷爷去市集检查铺子，等回到府邸附近时见宅门火光冲天，爷爷立刻想要冲进去，可小小的东方泉不知哪儿的神思，含着泪，死命攥住爷爷的衣袖。
两人躲在附近的酒窖门后才堪堪保住了性命。之后，东方泉便彻底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随着大旱的时日越来越久，镇子里活着的人纷纷南下逃命，或逃去京都谋得一线生机，可爷爷已七旬有余，受不了舟车劳顿，东方泉当时才长到四岁，太小，加上世道不稳，祖孙俩便留在当地没有走。
难民无非就是从一地逃亡另一地，途中也有不少人经过小镇，无论如何，镇子上的死人越来越多，活人越来越少，后因尸首太多，就有人将那些死掉的人扔在早已干枯的狼牙滩，狼牙滩便不再是狼牙滩，而被称为死人巷。
东方泉和爷爷就住在这个死人巷里。
东方泉虽然年幼，但他天性聪敏过人，兼之少时浴血，不知怎么就不怕死人，还能用针线引出人体中残留的血液。靠着人血，东方泉培育出一种鲜红欲滴的花种，花汁一滴就能染红整杯茶，且不易化去。
大旱过后，万物复苏，大概是见多了死人巷中死状凄惨的尸体，人们哪怕终于过上正常日子了，也不会去死人巷逗留。于是，东方泉便做起了兜售浴血红花的生意，赚取金银为日渐衰败的爷爷疗养治病。那时，他才六岁。
日子便这么过下去，东方泉虽天赋非凡，但毕竟没有上过学，甚至连字都不会写，哪怕再如何机灵，能保住自己与爷爷的每天温饱和安全就已经是极致了。但随着日子飞涨，他的面容却愈发精致诱人，只不过那时的他不过一个每天忙忙碌碌的稚童儿，衣着面容都灰扑扑的，没注意到这些罢了。
直到第四年春天来到，本来荒无人烟的死人巷突然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男子看了眼东方泉栽种的成片浴血红花，再仔细见了他的面容，不知和爷爷说了什么，气得老人家大声咆哮着要赶走这群人。
可一个不会武功的稚童和大半截身子都埋入土里的老人哪里是这群男人的对手？几下功夫，卧病在床行动不便的爷爷就被那群人推入一口枯井，东方泉挣扎，踢打，嚎哭，都没有用，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魔鬼不断的往井下扔石块，直到他再也听不到爷爷的叫声。
东方泉不满十岁，很多事情他都不懂，可是艰难的生活已经赋予了他一种野兽般的狠绝。常年与尸体相处，他除了瞒着众人偷偷培育浴血红花之外，更熟悉人体的每一个致命点。
东方泉睁着大大的黑眼珠，有什么光亮的东西正一点点从他眼中消失，最终变成漆黑一片。
他上下打量着这个吩咐手下杀死自家爷爷的刀疤男人，小小的眼神竟然让那刀疤男心下一悚，仿佛他看向他的目光不是在看人，而是一只鸡鸭或别的动物罢了。
……
三年后，死人巷。
精致的风景，妖丽的浴血红花，在醉人的花香中，一个面容男女莫测的旷世美人，手拿着一颗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依旧不停滴血的头颅，来到枯井旁。
“东方兄弟，等用这畜生祭拜了你爷爷后，你便跟我回黑木崖吧。”童百熊站在东方泉身边，摸摸鼻头道，“如今时局不稳，正是我才人辈出峥嵘胜负之时，我日月神教不同于那些甘于平庸的教派，以你的聪慧，必能得到任教主的欢心，成为我教潜力非凡的军师级人物。”
东方泉身子动了动，转身遥遥看向黑木崖的方向，过了很久才低语道：“从今往后，我换名为东方不败。我倒要让这苍天看看，没有他，我照样会成为天下第一人！”
……
五年后，十年后，二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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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曼突然睁开眼睛——
冷汗一滴一滴从侧脸流下来，她机械的转动脑袋，浑浑噩噩的看着不远处双手交叉靠在墙上的男子，记忆画面中从一开始的尸体到真正的活人再到数以万计鲜活的生命，似乎从三岁以后，那片记忆就再也没出现过快乐的色彩。
要多么压抑的人生，才会让自己的回忆都是鲜血的颜色？！
岳曼看着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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