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一场-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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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过几次了？
其实，祁仁俊也没必要来个民政局还要走后门，只是害怕万一民政局提前下班，那他就要心塞塞了。
蔡局亲自给他们登的记。
祁仁俊从口袋里掏出她家的户口本，她的身份证，他自己的户口本，他的身份证，一一放在蔡局的面前，然后抬腕看了下时间：“54321……可以盖章了。”
常玥欣也看了眼时间，5点20分，没什么特别的。
不到五分钟，他们就从民政局出来了。而常玥欣真的变成了已婚妇女了。
恍惚间，她有些忧伤，怎么就这样草率的嫁了呢？她完全可以骑驴找马啊？45度明媚忧伤两分钟，她突然意识到520是个很浪漫的数字。
其实，520真的不如数字上那般浪漫。
祁仁俊心里哼哼：她真的想多了，不过乱箭命中的话，何乐不为呢？
……
晚上理所当然的激战。
祁医生发挥5000米耐力，好好的为自己正名。常老师躺在他身下，一刻都不想动弹，最后最好求饶：“我老公好棒，怎么会这么棒的？棒到谁会想起以前的三分钟呢？”
“常玥欣！”祁医生眸子又开始阴暗了。
常玥欣立刻害怕的往他身下埋了埋：“真的累死了。中场休息一会儿，好吗？”
她是疲惫了，要不然不会这么老实的。祁仁俊当然不忍心了，他假装很心慈手软的原谅她了，可不忘警告：“再说三分钟，你看我怎么伺候你。”
“好，我保证再也不提了。”
祁仁俊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一侧，常玥欣也爬到他身上，不得不说，软乎乎的，真舒服。
他闭着眼睛，缕缕她的头发：“下个星期陪我回美国呗。”
“啊~~~”常玥欣立刻张开眼睛，起身看着他，也不顾自己是不是曝光了。
本来闲情逸致的祁仁俊立刻睁开眼睛，皱着眉头：“啊什么啊，回自己的家，需要这样惊讶吗？”
“那不是我的家。”常玥欣小声的嘟囔。她一想到‘可爱的’婆婆，就心塞塞。
祁仁俊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直视她的眼眸：“祁太太，有点为人。妻的基本素养，行吗？”
“我是大姑娘，才不是人。妻呢。”
祁仁俊腾出一只手，□一个冲刺。常玥欣惊呼一声，立刻捶打着他，不解气，后又咬住他的肩膀：“真是个疯子。”
“我是疯子？要是你出去说你还是大姑娘，别人是会觉得我是疯子的。”
都已经领过证了，居然还敢自称是大姑娘，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她男人性无能吗？这还不够教训她的吗？
好不容易，常老师才平静下来，怨恨的盯着他：“以后再不打招呼的话，我把你阉了。”
“那是你最宝贝的东西，你舍得吗？”
“滚~~”常玥欣面红耳赤。
祁医生越来越会耍流氓了。
……
去美国前，瑶瑶忽然杀过来。
她不顾淑女形象敲着常玥欣家的门，好一会儿，没动静，她拨通某人的电话：“哪儿呢？”
“家！”
“开门！”
常玥欣穿着睡衣打开祁仁俊家的门。
瑶瑶不怀好意上下打量她，眼神中充满着戏虐：“不错哟~~”
“滚！”常玥欣的脸立刻羞红一圈，很快就波及到耳朵了。
瑶瑶也不恼，笑着走到她面前：“我又不是你男人，撒娇没用！”
“……”常玥欣白眼，头也不回往里走。
瑶瑶也跟了上去。
这是瑶瑶第一次进祁仁俊的家。
偶尔也听过常玥欣形容他家有如何如何的干净，很长时间，瑶瑶非常不屑：你那么脏乱差，看谁家都是干净的！
可这次真真切切受打击了。
黑白分明的格调，看上去一层不染，东西摆放整齐有序，就连靠枕都优雅的摆在一旁。
瑶瑶蓦地被狠狠打击一番，没一会儿，就开始雀跃，试探地问：“你男人兼职不？”
“呃？”常玥欣拧眉。
瑶瑶露出大笑脸：“可以到我家做保姆。”
“……”常玥欣白了一眼，就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扔给她。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今天的气温偏高，瑶瑶居然登门，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咕噜噜的大口喝着饮料，之后，畅快的打嗝。
常玥欣也不着急，她抱着胳膊倚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
这女人被学生封为女神，她哪儿跟女神搭边了？
瑶瑶好容易平静开来，笑嘻嘻的走到她的面前，撒娇卖萌：“你们要去阿根廷度蜜月？”
“？？？”常玥欣错愕的看着她：“什么阿根廷，我去美国！！！”
“祁仁俊说了，会带你去阿根廷的。”
常玥欣还是不敢相信，祁仁俊不就请了10天假吗？他怎么有空带她去阿根廷？
肯定又是小道消息！
她坚决并且正义的否定：“只是去他家，根本就没有去阿根廷的计划！”
“那他把周睿泽的年假调过去干嘛？”瑶瑶生气的鄙视她。去就去呗，干嘛藏着掖着，反正老娘也是有男朋友的！
瑶瑶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她是喜欢阿根廷没错，瑶瑶也喜欢。不过，好像没对祁仁俊说过。
他是怎么知道？
瑶瑶看她的茫然的眼神，知道自己闯祸了。
祁仁俊肯定是想给她惊喜故作神秘的。没想到被她提前戳破。
要是他知道的话，会不会虐她男人啊？
瑶瑶胸膛凉丝丝的，周睿泽，姐姐回去安慰你！
常玥欣知道去阿根廷应该差不离了，嘴角隐忍的笑容快要憋出内伤了。
瑶瑶不屑的瞟了她一眼，张口说话，酸味一下子就出来：“至于这么激动吗？”
“我有吗？”
“死鸭子嘴硬！”
“你才鸭子！”
瑶瑶是梅西的忠实球迷。虽然她是不看足球的，但不影响梅西在她心目中的高大伟岸的形象。
那个肥嘟嘟肉多多的男人，那个眼神深邃不可测的男人，那个可爱萌娃的父亲，那个国民的盖世英雄，这简单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
瑶瑶也想去阿根廷，只是很多原因没能成行。她希望能去梅西的出生地，一睹偶像的风采。
常玥欣要去阿根廷了，可以提前给她探探风！
在瑶瑶的交代下，常玥欣接受了很多不可完完成的任务。
她痛心疾首抱着额头，伪球迷害死人啊！
瑶瑶居然让她去巴西国家队堵梅西，要签名合照，甚至来个拥吻也不错。最可气的居然还有和小小梅西的合照。
瑶瑶，你确定你不是黑梅西的吗？
……
傍晚，常玥欣准备和施凤瑶出去挫一顿的。
没想到这厮害怕祁仁俊提前出来报复她男人，就提前滚走了。
常玥欣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拿着钱包下楼溜达了。
祁仁俊出来的时候，看着桌上两个饮料瓶，和满屋子的女人香水味。他心头一惊，立刻给周某人打电话。
没想到周某人已经不敢接电话了~~
他心中大致有数了，平静无常的脸色却翻滚了无数种整治周睿泽的方法。
在家等了会，还不见某人回来。
他看了眼鞋柜少的鞋，嘴角扬起笑意，拿起手机也下楼去了。
五分钟，很成功与常玥欣会和。
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面前，而她惊奇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祁仁俊嘴角敛起一点弧度，然后将她的鞋递给她，一脸嫌弃：“回家吧！”
“我还想坐一会儿。”
常玥欣坐在小区的水塘边上，脚也悬在河里。
祁仁俊不止一次警告她，水不干净就算了，这个动作也很危险。
她总是白白眼，嫌他婆婆妈妈，危言耸听。
水塘，只是一点点深，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这世间哪有绝对干净的地方，这么讲究，不累啊！
祁仁俊也随着她。常玥欣心里有事都会塞着耳机，坐在水塘边的。
他估摸着可能是去美国的问题，他母亲这里多多少少肯定会不顺心。这次还要涉及谈婚论嫁，恐怕更不会顺利了。
他蹲在一旁，纤长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放空的看着远处。半晌，他轻声问：“紧张了？”
“没有。”她笑了声，但她两只手已经不安的搅合在一起了。
他拍拍肩膀，长长的吁一口气，叹笑：“放心吧，有我呢！”
“就因为有你才紧张！”
祁仁俊：→→
……
出其意料，刘君真的没有为难她。
常玥欣这次比上次礼貌乖顺多了，她主动道歉：“阿姨，对不起，上次骗你是我不对。”
刘君脸上明显不悦，只是嘴上没再说什么。
而祁天高倒是乐呵呵：“叫什么阿姨，改口吧！”
祁仁俊搂着她的肩膀，也插科打诨：“改口红包呢！”
“刘君，给你儿媳妇拿红包去。”祁天高命令。
刘君不情不愿真的去拿了，比上次的数额更大，常玥欣掂量一下，为难的看着祁仁俊。
祁仁俊立刻接了过来，还心满意足的说：“这么乖，上交红包啊！”
刘君：儿子你没见过钱吗？
祁天高：青出于蓝胜于蓝。
常玥欣：你能更无耻吗？
陈奇放学回来，忽然看见常玥欣坐在家里，高兴坏了，立刻扑上去：“舅妈，你真的来看我了！”
常玥欣没坐稳，肩背磕上了沙发后背。虽然是真皮沙发，柔软性是可以的，但还是有点痛。
祁仁俊将臭小子拎起来，让他坐好，接着开始训斥：“作业写好了吗？”
“没有作业！”陈奇摇头摆尾的炫耀。
祁仁俊挑起小家伙的下巴，蹙眉：“交代过你什么？”
“舅妈是我的。”小家伙一想到那事，立刻和他撇清关系。
晚上吃饭的时候，姐姐姐夫也过来了。
祁仁心目不转睛的盯着常玥欣，良久，才笑了笑：“我龟毛的弟弟终于有人要了。”
“姐，你怎么说话呢？”祁医生不高兴了。
陈奇立刻跑出来：“祁仁俊，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
陈复：“陈奇，怎么跟舅舅说话呢？”
祁仁心：“陈复，你怎么跟儿子说话呢？”
哈哈哈哈，真有趣了。
一物降一物。
祁天高看着子孙满堂，开怀大笑。
平时血压高，酒基本不碰的。今天也高兴的破个例：“小常，国庆的时候，我跟你妈回国，我们也商量的把事情办了吧。”
常玥欣腼腆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刘君将常玥欣单独叫到房间去。
她仔细打量常玥欣一番，久久，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只是我要比你拧。”
常玥欣不解，可嘴角的笑容一直挂着。
刘君翻出早就准备的黄金首饰，掏出镯子给常玥欣带上：“我知道你们小姑娘都嫌俗气，可这是家里的规矩。”
“我很喜欢。”常玥欣很真诚的说。
刘君蓦地摸上她的脸，她的眼球转动非常快，刘君笑了下：“还知道紧张啊？上次告诉我有孩子的劲到哪儿去了。”
“对不起。”
“或许你真的适合仁俊，但我希望你们结婚后，能到美国来。”
常玥欣没料到会有这个事情，她表明立场：“这件事情，我会跟祁仁俊商量，如果她想来美国，我会支持他。”
虽然婆媳都没那么顺心，但总归是解决了大麻烦。
……
祁仁俊骗刘君只请到7天的假，玩了几天，刘君也没拦着。工作是第一位。
只是嘴上叨咕：什么破单位，年假就这么几天。
祁天俊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刘君看着他们进了机场后，然后离开的。
之后祁仁俊也带着常玥欣从机场内侧出来了。
要是刘君知道会不会吐血啊！
去阿根廷的机票是明天早上的。
他们随便找了间宾馆住下来。
晚上常玥欣想要出去转转，被祁仁俊拦住了。
这几年，很少来美国。但美国的治安还是很惊心动魄的。
晚上还是呆在宾馆滚床单吧。
常玥欣一早兴奋的起床，然后伸腿踢了某人两脚：“快点，不然要误机了。”
“早着呢，还是三个小时。再睡会儿。”
“快点！”震耳欲聋！
可还没到机场，常玥欣就接到常裕的电话。
常裕的声音慌里慌张：“欣欣，你在哪儿呢？”
“怎么了，爸？”
“你妈出事了！”
常玥欣吓的手机掉在地上，整个人也瘫软下来。
去买汉堡的祁仁俊发觉情况不对，立刻跑过来：“怎么了？”
她抓住祁仁俊，感觉那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哭着求着祁仁俊：“我妈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
……
他们赶到医院，一切都迟了。
常玥欣连她妈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常裕坐在楼梯口吸烟，一言不发。
常玥欣哭着跑过去：“爸，到底怎么回事？”
“被车撞死了。”常裕眼球中有股湿热的液体流动，汲了汲鼻涕，将常玥欣抱在怀里。
常玥欣失控的捶打常裕，责备自己：“我去什么美国，如果不去美国，不就是没这事了吗？”
常裕几天不吃不喝了，整个人有点晃动。
祁仁俊立刻将常玥欣抱下来，制止她：“常玥欣！”
常玥欣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眸，一下子又哭出来：“妈呢，我要见我妈！”
祁仁俊词穷：“一切都会好的。”
常裕这样不吃不喝也不是办法，祁仁俊让周睿泽送了点吃的过来。
常裕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了。
而常玥欣躺在他的值班室，一言不发，她还在责怪自己，要不是她，她妈妈肯定就没事了。
那天，常裕的生日。
宋琳想着可能是闺女在身边的最后一个生日了，合计了一下，去闺女哪儿，团圆的同时还是逛逛大城市。
晚上到的，出租车不好打，宋琳一个人去公交站台看路线的。
没想到永远都不见了。
常裕至今忘不了那个场面，宋琳被撞的面目全非，整个人活生生的拖了30几米，然后不断的叫着：“常裕，裕，我疼！”
他眼圈里湿润了，汲了汲鼻涕，闭上眼神，将眼泪倒回。
更出人意料的是，撞车的是附属医院的副院长。
……
张泽成被警方控制起来了。
张泽成的老婆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知道是祁仁俊的女朋友，托各种关系过来打点。
科室主任也找他聊天，跟他解释：“张院长那天在手术台上11个小时，正巧女儿回来，才着急回去的。”
祁仁俊一直沉默，主任叹了口气，继续说：“张院长的技术你也是了解，在宫颈癌方面是算全国数一数二的，如果真的被抓进去，恐怕是全国人民的遗憾。”
“对于小常的母亲，我代表张院长一家，表示道歉。”
“张院长待你一向不薄，上次要不是他压下来，你评选主任的事根本就没影……”
祁仁俊又不是傻子，他知道主任是什么意思。但他接受不了技术高超就应该被原谅。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主任说的也没错。
张院长一身救了多少人，真的一次错误都不可以犯吗？
……
常玥欣躺在床上，祁仁俊看她的时候，眼圈又重了一圈，眼窝也深了一道。
他将煮好的面条放在柜子上，小心翼翼拍醒她：“起来吃点东西。”
“我不饿。”
他揉揉头发，还是强制的拉她坐起来：“怎么会不饿？几天没吃了。”
“你放着吧，饿了自己会吃。”
“妈不希望你也垮下来。”
“……”她的眼泪又下来了，抱着祁仁俊的腰，脸蛋贴在她的肚子上：“我好难过。”
“我知道。”
来的太突然了，是谁都不可能一下子承受的过来。
她还是简单了吃了几口，又躺了下去。
……
常裕站在阳台上吸了几口烟，看见祁仁俊后，叫住了他。
常裕放空的看着远处，本来那天是他生日却成了她的忌日，这是多悲伤的一件事情。
祁仁俊无言，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唤：“我会照顾好她。”
“这个我很放心。”
常裕突然说道：“最近很为难吧！”
“没有！”
“我都知道了，那人是你领导。”
祁仁俊沉默，半晌，他才说：“不要在意我，我没事。”
“他的技术和人品怎么样？”
“凭心而论，很好。技术一流，全国数一数二，人品，没有太大的恶性。”
“好了，我知道了。”
……
交通事故处理的最冷静的一次就是他们家了。
常裕只要求基本的赔偿，就没再说什么。
常玥欣知道真相后，她冷冷的看着祁仁俊，淡淡的说：“我们分手吧！”
祁仁俊蹙眉：“我不同意。”
“死缠烂打不是你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