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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闲妻萌夫-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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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按常理说他应该饿得只剩半条命,现实却是他精神饱满,还长了。因为有人每天来给他送饭。
送饭的人他有印象,是那在木屋之中随伺在白面书生边的丫鬟。
不用猜也知道引他来此的人是谁。除了柳一刀,还有谁的轻功能在他之上?
五天足以让傅乘风想通整件事的曲直。敌人将他困在此地,却一三餐大鱼大伺候着,目标显然不是他。
不是他,那便是她。
如此笨拙的调虎离山之计,他竟没有看出来。
怪只怪他太自以为是,以为敌人要对付的人是他,从未想过看似旁观者的她才是核心人物。
好在她有青龙防,不会有命危险。
待他破了这该死的墓碑阵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柳一刀的大刀打成三把菜刀,然后带着菜刀去救她。只要她还活着,他就一定能找到她。他‘断剑天涯’的名号可不是吹出来的。
晒够太阳,傅乘风一跃而起,正准备继续破阵,却见四周站着十来名官差。“有事?”傅乘风挑眉问。
捕快道:“我等奉县太爷之命,抓你回去问话。”
傅乘风闻言十分配合地伸出双手,道:“好啊。我束手就擒。”
捕快没料到他会如此配合,楞了一下才命后的衙役给傅乘风戴上手铐。
然后,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十来个官差押着一名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在满是墓碑的山坡上‘游行’。
“娘的!怎么走不出去?”捕快暴躁地骂道。
傅乘风笑道:“若走得出去,我会在这里睡大觉等你们来抓吗?”
捕快冷冷地看他一眼,继续找出路。
傅乘风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悠悠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能提前给我透露一点儿口风吗?县太爷抓我回去所为何事?”
捕快道:“你是否认识一名叫‘容忆’的女子?”
傅乘风猜到容忆必会遇到麻烦,却不曾想过会与官府有牵连,当下心中微沉,道:“不错,我与她认识。”
捕快:“她犯了杀人大罪,朝廷正在通缉她。你是同谋,大人抓你回去问话。”
傅乘风顿时双眸一冷,双手迅速的扼住捕快的脖子,道:“她杀了何人?”
“啊……”捕快痛苦地低叫一声,连忙坦白道:“通缉令上只说她在京城杀了人,没说她杀了什么人。”
“一派胡言!”傅乘风松开手,寻找容忆的心更加迫切。她杀第一个人时和他在一起,而且属于江湖恩怨,朝廷不应过问。她一定被卷入了比江湖恩怨更加复杂的事之中。
傅乘风恨不能立即飞到容忆边,看着四周的墓碑,焦躁到了极致,忽然有种杀人的冲动。
自从他杀死第一个人之后,这种冲动时常会出现,焦躁的时候尤为强烈。
傅乘风极力克制住这种冲动,只想尽早离开这个地方,却不料捕快被他刚才掐脖子的举动激怒,拔刀相向。
这种挑衅,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唤醒了被傅乘风雪藏已久、最真实的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二十二章:我没有嫌弃你
傅乘风上散发出的慑人气息让众人不寒而栗。宝剑还未出鞘,便已不战而胜。
只听哐当一声,捕快手中的刀掉到地上。捕快满面惧色地慢慢后退,道:“你……你……你……”
其余的衙役也跟着往后退,握着刀的手在隐隐发抖。
傅乘风面无表,双眸噙着寒冰,冷冷看着众人,道:“你们抓到她了吗?”
捕快道:“抓到了。”
话音甫落,傅乘风手中的剑微微动了一下。捕快连忙又补道:“她已经逃走了。”
傅乘风:“逃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
咻得一声,长剑出鞘。捕快被转瞬间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冷剑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双腿直发抖,坦白道:“去了金陵,被靠山王的人抓走了。”
傅乘风:“靠山王为何抓她?”
“这个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哪能知道靠山王的心思。”
傅乘风看捕快不像在说假话,加之他确实言之有理,别说是捕快,就算是县太爷也不一定知道。
“她被抓走多久了?”傅乘风又问。
捕快:“没多久。你现在去追,不出一个时辰便能追上。”
傅乘风闻言将剑收进剑鞘中,冷声道:“两米一人排成两队。”
众人一愣,随即迅速走动起来,很快便按傅乘风的要求排成两队。
傅乘风跃而起,使一招‘蜻蜓点水’踩着众人的头逃离墓碑阵。他不懂五行术数,却有一些小聪明。找不到出路,便创造一条路,顺着自己摆出的路走,自然就能走出去。
*
与此同时,另一边,容忆正在策马喝西风,别人策马,她喝西风。
“能不能稍微慢一点啊?囚车里还有活口,你们要考虑一下她的感受。”容忆无力地叫道。这是她第八次抗议,结果与前七次一样,抗议无效。
容忆长长地叹一口气,决定采用迂回战术,道:“就算你们不考虑我的感受,也该考虑马儿的感受呀!再这样跑下去,马会吃不消。”
‘嘣’地一声,马蹄声绝。马队停下来了。容忆立时喜出望外,正为他们还保留着一丝人而感到欣慰,忽然发现不对劲,说她受不了这颠簸之苦,他们一概无视,说马儿受不了他们就停下来了。这表示她在他们眼中还不如一匹马么?真是太侮辱人了。
容忆斜睨一眼骑兵首领,道:“你先前不是死活不肯停下来吗?”
“马需要休息。”骑兵首领如是说。
果然如此。
罢了罢了。能休息便是好事,侮辱什么的,都是浮云。
“你能帮我把手铐取下来吗?这东西又重又丑,不大适合当首饰。”容忆道。
骑兵首领奇怪地看她一眼,跳下马朝她挥出一剑。
容忆吓得闭上眼大叫:“你不想给我解手铐也不用杀人灭口吧!”
铮地一声,手铐链断开。容忆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还没断,立时大吁一口气,道:“还以为你嫌我烦,想杀了我呢。”
骑兵首领依旧面无表,道:“你也知道自己很烦?”
“呃。大哥,你说话能别这么直白吗?”容忆脆弱的小心脏收到了沉重的打击。
骑兵首领不理她,从马背上取下水袋仰头大饮。
好想喝一口。容忆羡慕地吞了吞口水,道:“能给我喝点儿吗?”
骑兵首领停下喝水的动作,俯视她数秒,将水袋递给她。
“不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看得出来你十分喜欢这袋水,我不能与你争。”容忆十分诚恳地拒绝道。
骑兵首领皱眉,道:“你刚才说要喝水。”
“我的意思是,给我一袋你没喝过的水。”容忆笑嘻嘻说。
骑兵首领的脸当时就黑了,闷闷地将水袋系好重新挂回马背。
容忆见骑兵首领似乎生气了,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他们喝过的水我也不会喝。”
话音未落,剩余所有骑兵的脸都黑了。
容忆在心中默默叹一口气,果然众口难调啊!讨好一个人却得罪了一群人,这生意做得太亏了。被娘亲知道,又要被鄙视了。
“你们别这样,我只是想要一个干净的水袋而已。你们不是也一人一个水袋吗?我要求一个水袋,也不过分……”容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默默消失。因为她每说出一句话,众骑兵的脸色就会难看一分。她没有把握在将心中的观点表达全面之前,他们不会砍了她喂马。
“有洁癖不是罪,你们不能迁怒于我。”容忆顶着被众骑兵的眼神压死的冲动替自己申辩。
骑兵首领忍无可忍,凝视她数秒,冷冷道:“没有干净的水袋。”
“没有水袋没关系,有干净的水也行。”容忆很高兴经过刚才的‘不愉快’之后,骑兵首领还能关注此次谈话的重点。
骑兵首领嘴角微抽,一言不发跳上马,道:“启程。”
不会吧!她还没从刚才的颠簸中缓过来呢!容忆立马扶住囚车,道:“碍——”容忆才发出一个字,便引来骑兵首领的一记冷眼。容忆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不反对启程,我只是想说,你还没帮我把手铐解开。”末了,容忆怕骑兵首领不能理解她的话,又补道:“砍断手铐链和解开手铐是两码事。”
骑兵首领的嘴角又狠狠抽了两下,拔出剑毫不犹豫地砍出两剑。
容忆下意识地闭上眼,听到手铐断裂的声音才重新睁开,动了动轻松许多的手腕,道:“谢谢啊。”
骑兵首领只当没听见,收起剑扬鞭策马疾驰而去。
“啊——”容忆没料到他没知会一声便开始赶马,额头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囚车上,疼得她龇牙咧嘴。
不知是不是错觉,容忆觉得此时囚车前进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倍。
**的报复啊!
容忆在心中嘀咕一声,以手为枕头,在囚车内平躺下来,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心好了许多。
取下手铐后,心境便不一样了。虽然囚车还是囚车,但是容忆已没了坐牢的感觉。
果然做人要乐观。把押送当兜风,不仅精神上得到了安慰,体上的折磨也变成了享受。
对着天空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容忆决定将这次无妄之灾当成体验人生。
*
逃离墓碑阵后,傅乘风直接杀进月山庄抢来一匹千里马,破城而出。捕快没有骗他,只用了半个时辰,他便在去金陵的路上找到了蛛丝马迹——一副断裂的手铐。
官用手铐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手铐内壁刻有所属地方官府的标致。
傅乘风拿起那副断裂的手铐仔细查看一番,果然在内壁发现了两个字——月。
这是月县的手铐。
手铐显然是从囚犯上取下来的,而今从月县出来的囚犯只有容忆一个。再观手铐上的裂痕,显然刚被人砍断不久。傅乘风几乎可以断定这手铐原本是拷在容忆手上的。不过只是几乎,他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傅乘风将手铐内壁放在鼻尖细细闻了闻,嘴角立时溢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定是好几没洗澡了。”
扔下手铐,傅乘风飞上马扬鞭急追而去。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岔路口。傅乘风跳下来分别查看两条道路,发现向东那条路上有两条新的车轮印。多年的追踪经验告诉傅乘风,应该向西。因为车轮印虽然是新的,却十分浅,只有空车,并且是行走十分迅速的空车,才会留下如此浅的车轮印。
傅乘风没有猜错,容忆的确在向西的那条路上,并且如愿以偿的骑上了马。唯一的遗憾就是马背不够大,两个人骑有点儿拥挤。
“如果前方再出现岔路口,你是不是要把马赶上一条道,然后带着我走另一条道以掩盖行踪?”容忆问前的骑兵首领。
“不会再有岔路。”骑兵首领道。
容忆翻个白眼,她当然知道不会再有岔路,那是嘲讽。是她嘲讽的太隐晦了么?容忆抿抿嘴,发现自己果然是个含蓄的人。
从月县到金陵的路只有两条,一条向东跨越三个县然后走水路,一条向西一直走陆路。刚才在岔路口时,他让其余骑兵带着空囚车向东走水路,自己则带着她向西走陆路。
“为什么不让他们走陆路,我们走水路?”容忆问。
骑兵首领:“陆路安全。”
容忆:“水路很危险吗?”
骑兵首领:“水很危险。”
容忆一愣,随即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晕船啊!”
骑兵首领睫毛微颤,没有接话。
“对了,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容忆笑呵呵道。
“我们不认识。”骑兵首领冷冷道。他的任务是抓她回金陵,不是来与她交朋友。
“呃。太无了。”容忆脆弱的小心脏再次受到打击。
骑兵首领黑眸微动,沉默片刻,道:“秦慕安。”
容忆闻言不假思索地问道:“秦慕之是你的亲戚吗?”
秦慕安猛地叫停座骑,道:“是我大哥。你与他认识?”
容忆大惊,她刚才只是觉得两人的名字相仿,随口一问,没想到他与秦慕之真是亲戚,还是血亲。
第二十三章:他不介意,我介意
“在月山庄有过一面之缘。”容忆避重就轻甚是保守地说。
秦慕安了然地点点头,然后问:“他从月山庄回家时,被人打断了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呃……”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不过她不打算承认错误。“不是打断,没有人打断他的腰。”容忆尽量在不撒谎的基础上掩盖事实。
秦慕安:“原来他没有骗我。我以为他被人打破了胆,不敢说出来。”
“……”容忆满脸黑线,道:“令兄不像那种人。”
“他的为人我比你清楚。”秦慕安的声音中带着深深地不以为然。
容忆闻言垂下头抿嘴偷笑,兄弟不合啊,好事,大好事。
过了一会儿,容忆又发现不对劲,秦慕之为何不告诉秦慕安他受腰伤的真相?难道……是吃了她送的药,吃人的嘴短,不好意思说?
“前面有一个县城,再走一刻钟便到。”秦慕安忽然说。
容忆立时大喜:“真的?”
秦慕安的额上顿现三条黑线,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她对他说的这种话也持怀疑态度?
秦慕安没有骗容忆,两人到达城门外的时候,正好一刻钟。
这个县城原本是山区小城,资源十分贫瘠,后来因修建官道时在此地规划进去,才渐渐繁荣起来。
容忆与秦慕安进城后就改成了步行。秦慕安牵马引路,容忆则跟在他旁东瞅瞅,西看看,对所经过的每一个小摊贩的摊位投以十万分关注。
在经过第九个摊位后,秦慕安忍无可忍,道:“没见过?”
彼时容忆手上正拿着一个泥人,闻言回头看向他,道:“其实你想说的是‘没见过世面’吧?”
秦慕安没料到她如此敏锐,轻易便看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尴尬地清咳一声,侧过头看前方的路。
容忆完全没有因为秦慕安的话而扫兴,笑悠悠道:“没关系啦。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何况你又没说错。你也知道,我是从京城来的,没见过这种小世面。”
“……”她到底是怎么把这种‘颐指气使’的用词说得如此平易近人的?
容忆不理会秦慕安的凌乱,将摊位上的每一个泥人一一拿起来看了个遍之后,在其中挑了十个拿起来又放下,然后以一种‘酒足饭饱’的姿态翩然离开,转战下一个摊位。
摊主见容忆要走,连忙殷勤地问:“姑娘,不买一个吗?”
容忆闻言笑眯眯回头,道:“不买一个,买很多个。”说完扭头继续走。
摊主一脸莫名其妙,这姑娘到底是买还是不买?一面说买一面又往前走,到底什么意思?
秦慕安也一脸不解,想了一下,问容忆:“你要回家拿银子?”
“啊?”容忆睁大眼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刚才说要买很多个泥人。”秦慕安道。
“对啊。”容忆连连点头,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秦慕安的手,见他两手空空,立时大叫道:“你没给我买啊?”
秦慕安被容忆这理直气壮地一问给弄懵了,一头雾水地说道:“你没说过要买。”
容忆:“我说了啊,那些我拿起来看过两遍的都是要买的啊!”
秦慕安嘴角微抽,道:“你不算说。”
“呃……”
“我也没义务帮你买。”
“呃……”
数秒之后,容忆意识到自己又闹笑话了,连忙赔笑道:“不好意思呀。我刚才把你当成我家下人了。”
“……”他上有她家下人的气质?
容忆嘿嘿地摸了摸自己的发髻,道:“习惯成自然,你懂得。”
“……”他完全不懂。
不过卖泥人的摊贩却懂了。“姑娘,您要的泥人都在这儿,我给您包起来了。”卖泥人的摊贩特别谄媚的将包好的泥人递给容忆。
“谢谢。”容忆高兴地接过泥人,正要‘习惯’吩咐秦慕安付钱,随后立即想起来他不是自己的跟班,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碎银子递给摊贩,道:“不用找了。”
摊贩接过银子一面用牙咬一面说道:“谢谢姑娘。”
有了卖泥人的摊贩这个榜样,其余被容忆光顾过的摊主纷纷效仿,将容忆拿起来过两次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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