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我所欲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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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劳公主了!”
“哎呀!叫我妍儿啦!”金鱼君只是笑着,对于美人的娇嗔也没个反应,奇怪了!刚才你不是答应人家姑娘答得甚是爽快?这还没转个身,就不认了,我嗤了一声,刮了金鱼君一眼,低头喝茶。
“你就是我二嫂吧?”
“呃……咳……咳……”姑娘,大庭广众的,非要把一国公主呛得捂嘴咳嗽,眼泪直流,多掉价!我很哀怨!
“妍儿,不得无礼,这是若苇公主!”一直不作声的白鱼君终于把自己当回事了,解围后,安抚地对我笑笑。
“若苇公主,可不就是我二嫂!”说完,小辫一甩,挤到我身边坐下,对白鱼君做个鬼脸,转过身就拉起我的手。
“二嫂!今晚就住我宫里了,晚上我给你说说二哥的事情,可好?”
“啊……?”
“好不好?我给你讲讲二哥欺负我的事情,以后你可别让他欺负了去!”
“我……”
“公主车旅劳顿,妍儿别闹,改日你再同她讲。”我向白鱼君投去感激的一眼,您今日的英雄形象瞬间高涨。
“是啊!妍儿过来,你看你二哥都心疼了!这以后有的是机会叙话。” 皇后对顾妍招了招手,笑得很是宠溺。
我不甚自在,平日里拿别人做乐子,今天被别人拿在桌面上开玩笑,果然是遭了报应!
红衣姑娘终于去磨蹭她娘亲了,我才得以舒口气,拣些肉末慢慢嚼了起来。
因这泽西皇帝的身体扛不住,宴席便早早的罢了,白鱼君兄妹领了我和金鱼君到花园散步。我慢慢地与白鱼君平行走着,在席间吃得不怎么爽快,也就没心思开口。而走在后头的金鱼君和顾妍是聊得甚欢。
“钰哥哥,明日我带你去听风阁,那里的布置最有情致,面向千柳湖,还有游船!所有到京城来游玩的人,不去一次千柳湖都不叫来过富泽!”声音果然是清脆的好听,可是人家什么时候改姓了顾?‘钰哥哥’三个字听得人不舒服啊!
“哦?那锦钰有幸要去游览一番了!”
“到了晚上,还有人会在湖里放河灯,可好看了!”
“哦?那我们也去放几盏?”
“好啊!好啊!母后说河灯是可以许愿的,能许好姻缘!”
什么好姻缘?!你母后是为你对金鱼君瞧对了眼,这男未娶,女未嫁,再来个门当户对,怎么也能搓出姻缘来,再使劲揉揉,那就是好姻缘。有娘的孩子就是舒坦啊!
“呼……”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累了?”
“呃……”白鱼君正一脸关切地望着我,我立马回神。“还好!”
“不如这样,明日我处理完政事,就去驿馆接你,带你去游湖。”
“好啊!”想想就欣然点头应了,还有一个月才到婚礼,这婚前找点时间相处相处,以便了解对方,婚后总会吵个架,到时摸到软的地方,好好捏捏,也能举案齐眉。
其实,只有过不下去的人,没有到老不白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没话说,下一部的进度很慢,天气不好?
☆、腹黑刁难
白鱼君将我们送回驿馆时,夜已黑透。让胃依了心情的结果是,饿的找不到北,吩咐了厨房有什么上什么,便坐到大厅里等宵夜。金鱼君打一进门就皱个眉头在出神,连问他是否要吃个宵夜都没听见,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没给他叫一份。
半盏茶的时间,一碗馄饨放在了我的面前。真香!刚吃了一个,金鱼君就坐到我旁边,敲了敲桌子。
“我的呢?”
“你有吩咐吗?”嘿嘿笑着,吱溜一声喝了一口汤。
“哎!我说你一天不和我置气,心里不踏实,是不?”
“是啊!”又是一个馄饨塞进嘴里。
“我和你有仇?”
“应该是有的!”这肉馅足啊,我鼓着腮帮子点了下头。
“该报仇的是我!上次你还把我拉进水池,泼我水!”
“你先泼我的!”吱溜一声,汤也是满满的肉香味。
“我怎么就惹上你了!”
“哦!书上说,这叫孽缘!”又一个馄饨来祭我的五脏庙。
“是够造孽的!”
“嗯!”吱溜一声,点头赞同。
“对了,阿姝是你的小名?”
“嗯!你怎么知道?”终于抬起我被馄饨深深吸引的眼睛。
“在金北,你这样自称过。”
“哦!”好吧!这汤里面还放了鸡丝!
“阿姝……阿姝……,很顺口,我以后就这么叫你阿姝!”
“噗……咳……”今天醒来就该翻黄历的,上面一定有说勿食汤水!
一边眼泪汪汪地扶住桌角,一边俯□体去咳嗽,娘亲啊!水都咳到肺里去了。
“咳……咳……”擦了擦眼泪,顺了顺胸口,待要找罪魁祸首理论时,馄饨已经被这厮吞得干净,连汤都不剩!
“你怎能这样?!”
“好阿姝,我也饿了,那么多你吃不掉!”
吃不掉?再来一碗试试!我拍了一下桌子,正要去拉金鱼君的衣袖,这厮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赶紧往房间走去,腿长就是好,可以走的身姿摇曳。
其实,我不是要发脾气的,只是想提醒,碗里有老娘的口水啊!
翌日一大早,泽西四公主像朝阳一样照进了驿馆。我本来是要睡到中午的,奈何后院的师傅们甚是勤快,天才亮就打水铲锅灰,我自是没办法睡了,爬起来后,又难免有些起床气,此时坐在大厅的桌前挑着豆花里的小葱段。
“二嫂!还在吃早饭啊!”
姑娘啊!在金北,这个时候我还没起床呢!
“嗯!你也吃点?”
“过会儿吃,我来找钰哥哥的。”顾妍不用我招呼就往后面的厢房跑去,扯开了更大的嗓门。
“钰哥哥!钰哥哥!起来了吗?”
没有人回应。
“钰哥哥!钰……”
“走廊左边,第二间。”指了指金鱼君的房间,继续挑葱花。
“钰哥哥!钰哥哥!我们去听风阁吃早饭!”
“钰哥哥!你起来啊!”……
真有耐心的姑娘,吵得我连挑青葱的心情都没了。
“红蕖,我们回房,让厨房给我下碗面条吧!”红蕖这么好脾气的姑娘,也皱了眉头,点点头,到厨房吩咐去了。
扔下手里的瓷勺,揉揉耳门往右边走去,才走两步,就听到吱呀一声,千呼万唤始出来的金鱼君语气绝对不善。
“公主,天才刚刚亮!”
“都亮了一个多时辰了!走吧,我订了包厢,不用排队的。”
“哦!那就是尚早!”
“不早了,我还饿着肚子等你呢!走吧!”
“这样啊!唐俊,去拿热水来,我要洗漱。烦请公主稍等!”
“爷,您不是一直洗冷水脸吗?水昨晚就打好放在房间里了。”
“嗯?”金鱼君的脸色像憋了尿似的,那眼睛就没好好地睁开过,唐俊噌的一下站个笔直。
“爷,我懂您的意思了,是要洗澡!呵呵,属下这就去打水。”金鱼君闭上眼睛点点头,然后转身,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而泽西的公主一脸不明就里,还傻傻地站着。
姑娘,还是别想那听风阁的早点了,赶快让厨房给你热个包子吧,别等一会只能喝水垫肚子。金鱼君压根就是有意晾着你呢,你说你干嘛这么急匆匆的,看看,驿馆屋梁上陈年的灰都让你吼了下来,老娘耳朵也还没缓过劲呢!
整了整袖口,进了房,示意绿池把门关好,这要是放进个把人来,我的起床气也憋不住了。
吃完面条趴在床上翻了一个多时辰的话本,期间泽西公主敲过对面几次门,守在门外的唐俊总是这么回答:
“公主稍等,我们爷洗漱一向很仔细。”
我也被敲了一次门,坐在门外绣花的绿池直接用公主在小憩的理由,挡了回去。我放下手中的书,爬起来从门缝往对面瞅了瞅,又推开后窗,窗下是草坪,外面是一排杨树,然后就是粉白的围墙,树与围墙之间有条小路,用目光比了比,这小径与对面的屋后是否想通?这绕过去会不会被发现?手又有点痒,嘿嘿,这次只是想看看,你是在澡盆里睡觉,还是在床单上洗澡。
踮了踮脚,准备往窗台上坐去,就听到对面开门的声音,怏怏地拍拍手,关了窗户,又瘫回床上。
造孽!你再洗一会啊!
“钰哥哥,好了吗?”顾妍的声音已经没有了早上的气势,可怜的姑娘,饿不?
“啊!锦钰让公主久等了,实在是锦钰的失礼,这就走吧,还能赶上吃早点吗?我请客!”
“去吃午饭也一样,听风阁的兔肉是全富泽最出名的,钰哥哥去尝尝吧!”
“好啊!锦钰也早有耳闻,百闻不如一尝。”
“走吧!”女人对吃的永远都拥有最大的热忱,刚才还有些闷闷的声音,一下就变得愉悦清脆。而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白鱼君啊!什么时候可以大驾?其实,我也百闻过这闻名遐迩的兔肉。
幸好我们的泽西二皇子是很讲信用的,我草草用了午饭,才躺床上小睡了一会,就被红蕖唤醒。
“公主,二皇子在院子里等你呢!”
“我想好了,我吃鱼肚子!”
“公主,什么鱼肚子?”
“……”
我的好红蕖,话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至于为什么梦见吃的还叫噩梦,而不叫美梦,完全是因为我无辜地梦到了金鱼君。
那是一处青山绿水的人间仙境,那是一个天蓝风和的晴天四月,金鱼君挽起裤管和袖口,站在溪水中捉鱼,且不论鱼有没有不长眼睛,往他手上钻,就说说我已经在岸上拾了好些时候的树棍,柴火熏得直流眼水。
“白大侠,您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咱还是去挖个蚯蚓,要不逮只苍蝇也行,我经常在我家的金鳞池钓鱼,保证一钩一个准!”
“你且看好,当年我游历江湖的时候,经常这样捉的鱼!”
“哦!难道正好都是瞎了眼的?”
“嘘!来了!”
话音才落,金鱼君弯下腰,双手探进水里,哗啦一声,一条筷子长的鱼被举了起来。
“怎么样?大侠我这身手可不是吹的吧?”
“白大侠果然神功盖世,天下无敌,快扔上来!”兴奋地扔下烧火的棍子,操起用来穿鱼的长竹竿,跑过去。
“等等!我鱼头,你鱼尾!”
“呃?为什么你吃鱼头,我要鱼头!”
“这是我捉的,自然是由我先分配。”
“你鱼尾!”
“鱼头!”说完还用手抚猫似的摸摸鱼头,这下我不干了,抡起竹竿就往金鱼君的手臂打去。
噗通,白大侠作势往后躲去,却脚下一滑,坐在了水里。
“鱼!鱼!别让鱼跑了!”
“你到底要不要鱼尾?”坐在溪水中间的某人一脸坚决地把我望着,掐住鱼腮按在水里。
“……”我才想到鱼肉都在肚子上啊,我怎么犯傻要去啃骨头?!刚要改口,就被叫醒,可不是噩梦么!
“红蕖啊!鱼头好吃吗?”
“小时候,一到年底,娘就会炖鱼头豆腐,虽然没有什么肉,但是汤很好喝!”
“嗯!去叫厨房炖个鱼头。”
“……”
这次没有马车,也没有骑马,和白鱼君并肩走在街上,很多丫头小姐的眼神火辣辣地缠在身边墨绿色的人儿身上。真有这么好看?我也转过头去,白鱼君的脸色几分疲倦,眉头也拧了劲在,一句话都不说,我本着体谅日理万机的当家人的原则,也一句话也不说。
还好上了游船的时候,当家人终于元神回壳,叫了茶水点心,同我说些千柳湖的景点。
站在船头,可看见环湖的大概样貌。所谓的千柳无非是堤岸上种了清一色的垂柳,到底有没有一千棵,尚未可知。如今的时节,万条垂下似风裁出,倒影入湖如墨晕染,勾起我的骚情,哦,太高雅了?那平实些,是勾起我吟诗造句的情怀。
听风阁是座三层的酒楼,立在南岸柳树后头,在湖上能看到二层和三层的琉璃瓦,夕阳里,像是羞红了脸的姑娘。湖的东、西、南景色相似,唯独北岸靠山,近处的山势略高,隐约能看到山顶橙黄的围墙。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了……
☆、暗动情愫
“那是无尘寺,泽西的皇家寺院。”白鱼君手扶栏杆,遥遥望着北岸,余晖里那脸色终是缓和了。
“难怪香火旺盛,这个时候,还能看到有人上山。”
“自然,历代无尘寺的住持方丈解签都是最灵验的,你看!上去的大多是妇女和青年男女,很多都是求签解签的。”
“姻缘签啊,我也会解,四姐和皇后归省的时候去求过签,我碰到了,顺便帮四姐解解,她们都说和庙里和尚解的一样!”
“哦?那明天我们也去上个香。”
“好啊!二皇子可要抽个好签,若苇解的可都是好签!”
白鱼君一脸自信地笑了,乖乖,这湖光山色与人面相应,好应景!好应景!
船在湖中走了一会,对面迎来一条甚大的游船,船沿系着粉红的丝带,天将将要黑,船舱里已经点了烛火,好不亮堂,丝竹声和女子的歌声从对面飘来,隐隐有男子的叫好声。我和白鱼君不得不停下对话,向船上打量。
离的近了,看到了熟面孔,这不是金鱼君的贴身侍卫唐俊么!我当是谁这么放荡呢,这条鱼不仅仅好好的在湖里游,还游到一群美人鱼中去了。
唐俊也看到了我们,匆匆转身进了船舱,不一会儿,金鱼君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对面的甲板上。
“二……二皇子啊!来人,放……放踏板!”
两船靠上,走了上去,抬眼一看,船舱里席地而坐的美人有十来之众,各个轻衫薄裙,素手纤肩,或抚琴、或吹箫、或跳舞。难怪男人都说花酒好喝,这等香艳,我也巴不得生生世世都做个潇洒少年郎。实在不怪怪金鱼君脚步不稳,醉眼朦胧,连说话都结巴了。
“二……二皇子,来……的,的正好!来,喝一杯!”
“三皇子喝多了。”
“我没有!”果然是个通病,醉酒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而没醉的人也往往称自己不胜酒力。
金鱼君拉了白鱼君进得船舱,一群美人笑嘻嘻地围了上去。白鱼君脸色不悦地用手挡了挡,而金鱼君却是干脆往白鱼君怀里塞了一个,自己搂过一个,暧昧地就着另一个美人的手,喝光一杯酒。
我撇撇嘴,不经意在人群左边又看到了熟面孔,刚才还纳闷去哪了呢!泽西的公主,此刻俏丽的姑娘已经不是那般神气活现,而是瞪圆了眼,一副气愤的模样。
有脾气的女人不能随便惹,正在发脾气的女人更不能惹。我自觉地走到右边坐下,招了招手,让侍女上了茶。
“公子,再来一杯!”
“红绡真坏,就知道灌爷酒,不是说怡白露楼你嗓子最好吗?也不给爷来一段,不喝!”
“公子,喝了这杯,奴家就给公子唱首小曲。”
“真的?”
“奴家还不是都听公子吩咐?”叫红绡的女人偎在金鱼君怀里,一只手握个酒杯,另一只手径直扶在金鱼君的胸膛。媚眼如丝,好生销魂。
白露楼?白露倒真真是个素净的词,拿来做皮肉生意的噱头,倒也对了贪欢的斯文人们的胃口。
我喝口茶,向对面望去,果然,顾妍的满脸通红,两眼像是要喷出火来,突然握住拳头站了出来。
“尽是些不入流的曲子,唱出来不怕污了耳朵!本公主也会唱歌!”
“妍儿,回去!”白鱼君推开偎在身边的美人,甚是严肃地瞪着顾妍。
“不,我要唱,二哥,明天封了这白露楼!”
“妍儿!”白鱼君刚要站起来,就被金鱼君一把揽住。丝竹管乐突然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到中间那娇小的身影。
“哟!这是哪家的小姐?好大的口气,白露楼是你要封就封的?”红绡扭腰走到顾妍面前,一脸嘲弄地抬了抬下巴。
“我是……”
“我管你是谁!皇天在上,我们又不是干的杀人越货的勾当,每年就属我们这些青楼纳税最多,官府来人我们都只给酒水八折优惠,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姑娘在这放肆!我们唱曲不堪入你千金小姐的耳朵,可是公子们喜欢听,公子,奴家这就给你唱一曲‘浮萍令’。”说完,径自对乐姬示意,乐姬们的第一个音还没拨出来,又在尖锐的女声中放了丝弦。
“我还没唱,钰哥哥没听过,怎会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