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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这个杀手是暖男[重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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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一股药味,旁边药罐空了。
这个重生的世界,虽然那么原始那么不方便,做一把牙刷都要费半个月,但是,莫名而来的暖意却时时让自己流连——空调就算能调到26°,也是比不上握住双手的暖意。
莫凉闭着眼睛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我的习惯是不喜欢解释,很多事情,不能解释,或者解释不清。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相信我所做的一切。”
赵星临手底一停,哼了一声:“说什么胡话呢,没听清!”
这么矫情的话,是怎么说出口的,再说一次,打死也不愿意,莫凉把被子一拉盖住了头,隔着棉花听见啪嗒啪嗒忙碌的脚步声。
这次病康复得很快。
郎中都讶异了:“还没看病呢你怎么就给好了?老夫瞅着,你越病越精神了;以前瘦得一把骨,现在骨架子都比以前宽了,啧啧,稀奇啊,有什么妙方?”
系统,你不懂的!
郎中抖着腮边的皱褶,絮絮叨叨:“多喝水,脸蜕皮呢,以前脸肿,现在可算见到腮骨颧骨了。”
莫凉捞起镜子,瞅了一眼,立刻扔远,真不指望兰陵王之类,长回以前那样就行了,男人嘛,普通一点怎么了。
“你若勤快一点,就把蜂蜜、蛋黄、面粉调成浓浆,糊在脸上,脸上的暗疮就能消了。这些是活血生肌的膏药,按时抹上。”郎中把罐子放桌上,摆了一排。
“我没银子。”
“霁家的大公子早付了,让老夫尽管用最贵、最稀奇的药,你可算遇见大恩客了。”老郎中摇头摆脑,“人家的钱,是水流来的;你们的钱,是血渗出的;记住,千万别客气,给什么都收着,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成!给我瓶蜂蜜!”先DIY一罐面膜再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没电视没夜生活,有的是时间。
赵星临翩翩回来了,一束马毛拍桌子上:“给我做牙刷。”
莫凉把牙刷一摆:“自己照做。”
“不会!”
“不会别刷!臭着!”莫凉专心致志磨着铁丝,未来利器,含糊不得。
安静了好大一会儿,莫凉抬头,见赵星临闷闷不乐地磕膝坐着,一双眼睛幽怨地看着自己。
莫凉手一软,眼睛会说话啊,这小眼神是怎么学来的,你以前可是一野鹰啊怎么能堕落成这样!果然是第二阶相公,恩客被这么瞅一眼还不得乖乖掏钱?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
莫凉狠狠将铁丝在石上磨了几下,撂一边。而后慢吞吞拿起马毛,咦,真会挑,都这么均匀,软度恰好。
赵星临坐在他身后,饶有兴致看着。
莫凉耳朵发热,将木条拿起来,用匕首慢慢地削着,一点一点,将那木条削得光滑无比。赵星临很快乏了:你这要磨到什么时候去?莫凉接话:你要不嫌豁嘴,不磨也行。赵星临立刻说:还是多削一会儿吧,要刷好久。
过了一会儿,莫凉肩膀一重,一瞥,浓密的睫毛搔脸上了:“床上睡去!”
赵星临嗯了一声:“你也睡吧,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这家伙现在好好的,睡醒就折腾,制好这把破牙刷之前是别指望磨铁丝了。莫凉给木条上钻细孔,军刀真给力,比瑞士买的那把还得劲,要有电钻更好了,莫凉累出一身汗,把袄子脱了,甩开手好干活。干活就热,热了就渴,莫凉捞过杯子,一喝:凉冰冰,甜丝丝,这味道……
赵星临鼻音浓浓:“好喝吧?我放蜂蜜了。”
你大爷!我糊脸的蜂蜜!子时了,莫凉收拾完上床睡觉,特地往床沿上靠,侧卧,笔直,肩膀身子腿一条线尽量不挨着赵星临。身后,赵星临嘀咕说:“要是长得再顺眼一点点也好!”
莫凉阴测测地说:“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赵星临嗤笑:“你得先高了,才叫高攀。”
当杀手,莫凉爱挑目标睡着时下手,让对方消无声息就走了,顺便附赠一美梦。所以呢,他自己从不与人同床,睡觉也刀不离身,都是职业习惯。这会儿,旁边有赵星临,莫凉睡不着,想动弹又怕碰着他,僵得难受。
哪知道赵星临大床睡惯了,那叫一个姿势豪放,都呈X形了还不断往莫凉身上靠。莫凉躲啊闪啊挪啊,咚,下地了。
莫凉怒,压低声音:“妈蛋还挤!信不信我上了你顺带节省一半空间!”
磨牙声起:“有本事来啊!看谁上谁!”
醒着呢?这成心使坏不让人睡!莫凉把他往墙壁一推,腿一踹,被子拉直,硬邦邦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个人叫曹操,他有个毛病,不喜欢人靠近……有个侍卫……你猜得对,曹操忽然从床上跳起来,拔刀,血溅一床,接着倒头就睡……我也有这毛病。”
“刀呢?赶紧扔远!”赵星临只手揽过来,乱摸床沿床板。
“摸哪呢?!”
半夜骚动终于消停了,赵星临把被子匀给莫凉:“明天我有个大主顾要见,也许就在京城,也许出京城,也许一两天,也许一两个月。”
“说了等于没说。”
“虽然都……我跟你们还是不同的,没有那么简单。”
“反正都是相公。”莫凉翻身,奚落。
“滚蛋!敢再说相公试一试!要不是你,我的身份根本不会暴露!”赵星临一脚揣要害。
莫凉麻利地捉住那只脚:“就算现在你身份也没有暴露啊,不就是我、昙云、柴掌柜、香堂主之类的人知道吗?哦,霁寒也知道!”
“都怪霁寒,他不多嘴昙云就不会知道。”
“放心吧,就你现在这气度,谁敢说你是相公都得被人踩死,谁信啊!再说霁寒不知道,祝长信也会知道啊,祝长信知道了,霁寒不就知道了。”
“胡说什么!祝长可不知道!”
“咦?他不是你的恩客吗?他怎么会不知道你身份呢?”莫凉惊讶了。
赵星临说出了一段事,让莫凉恍然大悟。
南风馆有四五十年历史了,不断完善,渐渐形成现在的三个体系:南风馆、南羽楼、南陌阁。严格来说,这三个体系完全是独立的,一个也管不上一个,南羽楼、南陌阁的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跟南风馆有什么关系,更不可能自称相公——赵星临是个例外,他因为太过桀骜,惹得香堂主一个怒气直接扔到北厢,身份没能完全保密。
南风馆:第一阶相公聚集地,开门迎生意。
南羽楼:不是楼,而是组织,成员互相保密,各有身份居所形同普通人,所接的任务不限于皮肉生意。
南陌阁:更不是阁,依旧是组织的代称,这一阶的人更是神秘。能被选为第三阶南陌阁的人本身就是聪明绝世、天赋不凡、为人品行都卓尔不群了。因手段高,据说,有成员竟已是当朝高官身份。
这三阶若非说有什么关联,那就是不惜以身体为桥梁,铺上了青云路。
这分明是一个凝聚力很强的利益团伙,掌控的人肯定不是柴掌柜这种小喽啰,背后有高人在呢。莫凉倒吸凉气:“南羽楼相公,你的恩客祝长信……”
“再说相公我灭了你!接近祝长信是为了窥探他的生意,让他做决定时偏向雇主的利益——就不说哪桩生意了。”
“南羽楼有什么独特标记?霁寒怎么猜到你身份?”
赵星临怒:“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啊,三句话不离霁寒霁寒。都说了对内对外保密,戳个标记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纠纠结结,那点事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投喂三部曲:①收藏作者专栏②收藏此文章③留言撒花鼓励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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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南羽楼有什么独特标记?霁寒怎么猜到你身份?”
赵星临怒:“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他啊,三句话不离霁寒霁寒。都说了对内对外保密,戳个标记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霁寒能认出,纯属意外。
霁寒一掷千金那次,贺云望怕他沾上南风馆的相公,不干净,就带他来找南羽楼的香堂主。无巧不成书,香堂主正教训赵星临呢,火气上头,一脚踹过去,直接把赵星临踹出了房门,被路过的霁寒和贺云望看了个一清二楚。也是因为被人看破了,香堂主干脆破罐子破摔,见驯不服,后来又把赵星临扔到北厢去了。反正被一人瞧见是瞧,被几个人瞧见也是瞧,能成成,不能成直接废掉。
都是烦人的回忆,赵星临头发一甩,翻身面向墙。
长发全甩进莫凉嘴巴了,莫凉把头发一捋送回那肩膀上:“只要还有时间,就不用担心未来。”
只要还有时间,一切都可以改变。糟糕的境地只是命运开的小玩笑,适当地饥饿一下,让你以更好的胃口去迎接下一顿美味大餐。在莫凉踏入梦境时,渺远的声音响起:「赵星临目标亲和度飙升,宿主颜值增长三十个点,恢复至略丑。」
看吧,有时间就有希望,即使是这么糟糕的一张脸。
次日清晨,初晴。
赵星临收拾得光鲜亮丽,衣裳灼灼可压雪:“我住在元陵城的桂巷的荣长府里,我一个人住——牙刷好了给我送过来!记住了没?桂巷荣长府!”
“没人点,出不去。”
“就不会偷偷出来啊?晚上,送完就回费不了两时辰,在北厢谁管得了你?!”
这是十二月,下雪天啊,你比周扒皮都狠。莫凉送走了这位大爷,房子瞬间冷清,火星都冒得不旺了。八兮及时过来,吸溜着鼻涕烤火说,亏得北厢没相公,要是大家看见赵星临住在这破屋里,非要疯了不可。八兮一边说,眼睛往各个角落瞄。
莫凉及时打断他的幻想,赵星临穷,别指望缠头。
八兮热情不减:“穷怕什么!没缠头算什么!人家长这么俊,倒贴都是你赚了,就凭人家那张脸!”意思就是谁陪谁啊,人家赵星临亏大了!
十二月天,天冷,生意淡,莫凉随手拿着马毛串牙刷。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他熟练多了。刷头、刷颈、刷柄都修得光滑无比,刷头还是灵活易入口的钻石形。马毛呢,一根根剪成波浪形的,刷着绝对舒服又干净。
这天下大雪,南风馆关门早。
莫凉揣着牙刷出门了,顶着风雪走到元陵城。雪中,人少,偶有小贩叫卖都吸溜着寒气。莫凉没问路,凭记忆找到了偏居西隅的桂巷。挂着府的牌子,荣长府其实就是不大的一院子。莫凉拍门,没人应答,就翻墙进去了。
莫凉溜了一圈,把这里摸得一清二楚。
荣长府布局简单。前庭后院,东西两间屋子,一个是灶房,铁锅生锈;一个堆杂物,到处是灰尘;正房三间,中间是堂屋,摆着桌椅,抽屉里有茶叶茶具;两边是两间卧室,被褥齐全,叠得整齐,炉子里覆着才灭了不久的炭。
房子很符合赵星临的状态,用来暂住。
只是,两个卧室都有生活气息,并不像赵星临说的只他一人住。一间,是赵星临的卧室,衣服、物件都有主人气息,莫凉将牙刷放在显眼的地方;另一间,椅子上搭着一件赤金色衣服,款式简单,但质地和绣工属上乘,难道是赵星临恩客的——不能说恩客,得说任务目标。
莫凉心烦,在这卧室里左翻翻右翻翻。
天冷,不一会儿天色黑了,过了不多时听见咯吱一声,院门响了,莫凉飞快躲在柜子旁。进院的这人脚步声很疾、很重,直奔这边来了,不像赵星临。哐当一声踹开门,那个人将什么放在了床上,太黑,看不清。
那人舒了一口气,转身点亮灯。
借着灯光,莫凉一看床上,竟然是霁寒。只见霁寒紧闭双目,沉沉熟睡,雪色裘衣里的脸庞精致无双。
那人掌着灯,坐在床边,痴痴地看着霁寒,看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又用手去摸霁寒的嘴唇,来回摸了百来遍,动作又轻柔又诡异。等霁寒的唇皮都快摸蜕时,那人低头,亲了一下霁寒的唇。
罪恶的手,伸进了霁寒的裘衣里。
莫凉再不能忍了,咳咳,两声异响划破宁静。那人吓了一跳,踉跄一下,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手在桌子上一摸,摸了个空,原本有剑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
莫凉冷笑,手执袖剑一剑挥过去。
高手过招,三下。三下之后那人鲜血染裳,还想来夺。莫凉抱着霁寒,冲着那人的心窝狠狠一踹,那人就地一滚,挣扎着起不起来。
所幸霁寒只是被人弄晕了,没有大碍。莫凉抱着霁寒费劲地溜进霁家,奔进霁寒屋子,平平放在床上。不多时,由昏迷进入梦乡,糯糯地说着梦话。
莫凉心乱:那人是谁?那人跟赵星临什么关系?在那人与霁寒之间,赵星临扮演什么角色?
莫凉守到天快亮了。
隔壁贺云望的院子忽然起了喧闹声,贺云望跟狮子一样大爆发:“什么?书院就那么点大地方,你们护院的人手拉手都能围三圈,还能把人看丢了!昨晚的事现在才来汇报,你们吃豹子胆了!还不赶紧滚去找,找不到人都给我跳元陵河去!”
倒霉家丁,大冷天跳河会死人的!
一片倒抽凉气中,凌乱的脚步纷纷散开。有一人眼尖:为什么霁三公子的院门大开?哎呦,房门也大开?什么?床上睡得正香的那位,不就是正主吗?诶诶!这不就是吗!快来啊!都回来!人在这里呢!不用跳河了!
霁寒揉眼睛:“诶?怎么回家了?”
贺云望阴沉着脸:“什么都想不起吗?”
霁寒有点尴尬地摸了摸耳垂:“有一点点记忆,有个人……啊,记不清,反正最后,听见莫凉叫我名字,是他救了我,莫凉呢?”
贺云望质疑:“身体没不舒服吧?光记得莫凉吗?”
霁寒耳朵直发烧:“没有!好得很!大哥,就只记得他了,反正是他抱我回来的!”
奔回北厢,已近正午。
莫凉一进屋子,赵星临端端地坐在那里,兀自拿着杯子喝茶,神情自若。莫凉一言不发,斗笠摘下放好,雪抖一地,刷牙、洗脸一气呵成,把浸湿的鞋子和衣裳换了,转身要去南风馆。
“你去过我那里?看见他们了?”赵星临一把拉住他。
“那个人是谁?会什么在你那里?为什么会对霁寒下手?你在拉皮条吗?”呸,说他拉皮条把霁寒给贬低了。
“你眼里就只有霁寒吗?不说霁寒会死啊!”赵星临怒不可遏。
这人差点害了霁寒,还有理了,不就因为霁寒撞破了他的身份吗?不就因为霁寒无心之言吗?人的际遇能是一件事导致的吗?追根溯源,你赵家若不是被仇家坑了,你会被卖到南羽楼吗?不去找真正的仇人反而把所有屎盆子全扣霁寒脑袋上,不是有病是干什么!
莫凉直斥:“我为什么说他你不知道啊!假如昨晚着道了,你是害想他这辈子都在阴影下,是不是?”
“被摸几下有什么阴影,他就是莲花碰都不能碰了?”
“你,给我滚出去!”
赵星临浑身发抖,眼眶欲裂,眼珠泛红血丝,把杯子朝地上狠狠一摔,哐当当几声杯子粉碎:“莫凉,以前的恩情到此为止,我们一刀两断!”
赵星临甩门而去。 
竟然,走了?
“我们有什么情可言!早断早好!”莫凉怒吼着一脚踹过去,那扇破门在空中飞舞了一个圈,砰的一声摔地,哐当当摔成了七八瓣。
正殿,炉火边。
莫凉横在椅子上躺着,心口难受,睡不下去,又起来了,阴沉沉盯着角落的盆景。
没一个人敢靠近,莫凉的煞气尽人都能感受得到。刘驼子警告说,各位都小心着,他刚刚把屋门几脚踹碎了,火气大着呢,平时看着蔫蔫的人,关键时候千万别惹,发起火来,受不了。
主记外局的小厮磨蹭着过来:“莫凉,霁家点了外局,城南的镜月寺赏雪,现在就走,轿子都备好了。”
莫凉看他一眼,小厮浑身一凉。
莫凉和八兮上了轿子,八兮越坐越冷,搓手呵白气,憋了好半天说:“莫凉,你今天怎么了?不说话就算了,别瞪我,闷葫芦一个怪吓人的。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开解开解。”
莫凉沉默。
八兮眼珠子溜了一圈,一针见血:“今天天没亮,我找你,你没在,赵星临坐房里,脸跟你现在一样,难道你们吵架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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