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很穷 作者:百里笑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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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笑盈盈的看着厉狩，可是半响厉狩却一点反应都吝于给他们。
少女和男孩儿打了个呵欠。
男孩儿戳戳旁边的女人，“我说娘，你说爹要反映到什么时候？”
女人一耸肩，“小云儿，要知道大侠往往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这倒是。”男孩儿恍然大悟的点头，“还是娘厉害！”
“那是！”小小毫不客气的担下称赞。
“小小？”厉狩叫着女人的名字。
厉狩不是没认出小小，他也不是一个在意外表的人，可是，现在他却有些惊讶。小小是蛊王和佩宜的女儿，而蛊王是苗族人，小小的样貌自然带了几分少数民族的少女的特征，此时再加上一身色彩明艳的长裙，更添了几分俏丽。
“狩哥，你不会没认出我吧？”小小满眼威胁的眯起眼。
厉狩虽然不解风情，但他不是傻子，看到小小的表情立刻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厉狩的脸微微发红。
“只是什么？”小小敏锐的捕捉到厉狩微红的脸，心中有些窃喜。
“你……”厉狩的脸越来越红，像是煮熟的螃蟹，“你……”厉狩的眼睛看向别的地方，“你的衣服哪里来的？”
“……”
“……”
小小瞪大眼睛和厉狩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
算了，小小翻了个白眼，大木头果然是大木头，从他嘴里听到什么赞美的话比杀了他都困难！
一旁的小厉云也翻了个白眼，爬上凳子，在站到桌子上，很霸气的拍拍自己老爹的肩膀，“老爹，你可真不上道，这种时候就应该说，娘子，你真漂……”
“云儿。”厉狩斜眼看了一眼依旧在自己肩上的小手，脸上顿时写上了「我要说教了」，这五个大字，吓得厉云一缩脑袋，马上收回小手。
“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厉云立刻叛变，小手一指外面，“爹，你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咱们出去吧！娘还给你们带了衣服过来哦！”
黑色窄袖的右开襟上衣，多褶宽脚长裤，莫上行和佩宜还好些，可是这套原本挺漂亮的衣服被楚文川、燕青易还有厉狩，这几个地地道道的汉族人一穿立刻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不管楚文川和燕青易的尴尬和厉狩的面无表情，小小立刻挽起厉狩的手臂，一指客栈的大门口，“出发！”
火把节第一天的高潮集中在晚上，在太阳偏西时，全家老少都会在羊圈前集合，清点羊群，同时将燕麦炒面撒向羊群，祝愿羊群顺利繁衍。之后一家之长还要宰杀一只鸡，占卜来年的凶吉，并且烧鸡祭祖。
在夜幕缓缓降临之后，最热闹的仪式就来了！
家中的长者口中念着火把经，用火把在火塘里接火，照亮家里的每个角落，然后在把火把交给孩子们。
最后整个村寨里的火把集中在一起形成一堆巨大的篝火，众人围着篝火唱着《祭火神》的曲调，“燧石为母，镰铁为父，榆木的生命，仁慈的火神。奉上满杯的美酒，奉上丰盛的祭品。祈求人丁兴旺，祈求五畜昌盛。福来！福来！福来！福来！”
小小也带着胖小子兴高采烈地和彝族人一起唱着——虽然他们两个根本不知道对方在唱些什么。
在唱完歌后，彝族的人就开始围绕着熊熊火焰，开始载歌载舞，小孩子玩着捉迷藏，「老鹰捉小鸡」和「狐狸护石子」的游戏。
“我要去玩老鹰捉小鸡！”胖小子拉着蛊王和佩宜跑掉了。
“我们也去！”楚文川和燕青易立刻跟上。
“咦？那我们呢？”小小看着厉狩，“我们看他们干瞪眼？”
“我们……”厉狩没有看小小而是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英俊的面容微红——看不出来是脸红还是被火染红的，“去跳舞吧！”
小小微微一愣，大木头竟然也会有这么有情调的想法啊！
“不想吗？那……”看小小没有反应，厉狩微微沉吟。
“想死了！”小小立刻开口，不给厉狩反悔的机会，立刻拉着厉狩就跑到火堆旁边，加入彝族人跳舞的队伍。
两个人完全不会彝族人的舞蹈，但却毫不在意——只要开心就可以了！
小小看着在另一边疯玩疯叫的胖小子，还有照顾他的蛊王夫妇，燕青易和楚文川不知道怎么勾搭上一群彝族人正在一起喝酒，还有，小小微微仰头……
带着她跳舞的大木头。
她肯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
……
……
她这个最幸福的女人快被挤成饼了！
火把节第一天虽然热闹，但各种活动却集中在了第二天。
斗牛、斗羊、斗鸡、赛马、摔跤等等活动，吸引了不只是彝族人，放眼望去全都是人，想要往前一步比打一仗都困难，小小等人只好随着人流不断向前。
“斗羊！”小小兴奋的尖叫，“我没见过斗羊！狩哥，咱们去看看吧！”说着，小小就带着厉狩排除万难的挤过人群，而其他人只好舍命陪君子……不，陪女子的跟着两个人。
当他们好不容易挤到斗羊的位置却发现这种人挤人的情况根本看不到什么，可是，楚文川却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文怡！”楚文川的惊叫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同时在斗羊赛场的另一边，一男一女同时抬头，看向楚文川的方向。
“三哥？”清丽的女子抬起头，四处寻找着楚文川。
“文怡！”看到楚文怡的小小立刻挥手，“文怡，这里！”小小的挥手立刻吸引了楚文怡的注意。
“四嫂！”楚文怡也立刻挥手，示意她看到他们了。楚文怡毫不避嫌的拉起她身后的男人的手，而男人温温吞吞的跟在她的身后。
历尽艰辛，排除万难，两个队伍成功会师！
“三哥，四哥，四嫂！”楚文怡在离开夜凝堡之后一改往日的文静典雅，像个典型的江湖儿女英姿飒爽。“哟！那个胖小子都长这么大了！”
胖小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楚文怡，在楚文怡离开夜凝堡的时候，他还不怎么记事。
“叫姑姑。”小小抱起胖小子。
“姑姑。”厉云立刻眉开眼笑的开始讨好这个新认识的姑姑。
“这两位是我的爹娘。”小小指向蛊王和佩宜，为楚文怡做着介绍，楚文怡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但没有发问，而小小却看向楚文怡身后男子，那个男子一身儒衫，满身的正气，却太过温吞，显然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倒像是一个读书人。
“这位是……”小小发问。
“小生季儒孝，见过几位。”
“……”
小小突然决定绝对不能让厉狩和这个人多接触，不然厉狩「教育人」的水平更上一层楼可怎么办？
☆、第七十三章 邪教
“咳咳，”楚文怡咳了咳，撇撇嘴，“我说状元公，我们这些都是江湖人，麻烦你不要文绉绉的好不好？”
季儒孝看了一眼楚文怡，张张嘴却没有说什么——楚文怡可比他厉害多了！他说道理是动嘴，而楚文怡是动手。
“既然在这里碰到了，三哥，你就跟着我们好不好？”楚文怡警觉的看看四周，刻意压低了声音，“有人要杀状元公。”
楚文川一凛，立刻板起脸，“谁？”
“状元公是巡按御史，他之前捣毁了一个邪教的分舵，所以……”楚文怡一耸肩，一副「你明白」的表情，“要不是恰好叫我撞见，说不定那个家伙早就变成一堆骨头了。”楚文怡一翻白眼，“我叫他回京，可是那个家伙却说什么不能有负皇恩……有没有搞错！到底是他的命重要还是皇恩重要？”
“小妹，你喜欢他？”楚文川看着一身儒雅的季儒孝。
楚文怡考虑了一下，“我也……不确定。”当初她以为她以为自己喜欢厉狩，可是被厉狩拒绝之后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现在她也不确定自己的感情。
“没关系，慢慢来。”楚文川揉揉楚文怡的脑袋。
“既然他遇到危险，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理！”小小突然出声，吓了楚文川和楚文怡一跳。两个人蓦然回头，却看到他们两个周围围了一圈人，除了厉狩和季儒孝——这两个人觉得偷听别人谈话实在是不好的行为。
胖小子瞪着大眼睛看着楚文川和楚文怡，一脸兴奋摇着外公外婆的胳膊，“云儿想去！云儿想去！”对抗邪教的热闹怎么能少了他？
蛊王和佩宜满脸苦笑的摇摇头，但对于这个小家伙的要求这两个人从来无法拒绝。“好好好。”
“狩哥！咱们先跟着文怡他们一起走吧！然后再去蛊城！”小小向厉狩喊道。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去蛊城，反正儒孝可以到处走。”楚文怡略作思考，顺便帮某个巡按御史做了行程规划。
“狩哥，行程不变！”小小又开始喊了，没办法，火把节上的人实在太多，不喊的话厉狩根本听不到。
“那季儒孝会同意吗？要不然咱们先参加火把节，等和季儒孝商量之后在做决定。”楚文川发话。
“狩哥！行程又待定啦！”
“没关系……”
“……停！”小小举起手，“能不能不要再改了，这样喊来喊去的很麻烦诶！”
“……”谁叫你喊的？
火把节上的斗羊、斗牛等项目相当吸引人，小小更是鼓动着厉狩去参加了摔跤，自然得到了胜利。
可是小小再次鼓动厉狩去参加射箭比赛的时候他们却灰溜溜的逃走了——厉狩差点用箭射到人……
楚文川和燕青易毫不留情的嘲笑让小小派出了得力助手——厉家小云，搅得楚文川和燕青易坐立不安……
直到晚上，人潮逐渐散去，厉狩一行人也回到了客栈，楚文怡也和季儒孝搬到了同一家客栈。
几个人像是秘密集会似的聚在一起，中间还带着一个小家伙。
至于莫上行和佩宜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启程将陆家送到原来的驻地，所以早早的睡下了。
“儒孝，你得罪的是什么样的邪教组织？”年纪最大、江湖经验最多的楚文川发话。
季儒孝沉思一下，“那个组织在引诱平民入教，以「邪魔现世，神光重返」为口号。至于引诱平民的目的是为了……”季儒孝攒起眉，“试毒。”
“试毒？”小小诧异的望着季儒孝，“他们做毒药做什么？”
“不知道。”季儒孝叹气。
“可是……”燕青易左看看右看看，除了他们几个人一个外人都没有，“儒孝哥，你真的是巡按御史吗？御史不是前簇后拥，后面跟着拉拉杂杂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人，还打着牌子敲着锣，清道赶人的吗？”
“儒孝既然身为巡按御史，朝廷喉舌，想要查到最真实的民间情况，还有官员操守，就要深入民间，轻装上路，免得及扰民又伤财。”
“所以你就这么一个人颠颠地跑出来了？”燕青易一脸不可思议，最起码要带几个亲兵之类的啊！
“没错！”季儒孝郑重的点点头，“我不喜欢别人伺候，更不喜欢排场，何必弄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那样岂不辜负圣上的期待？”
“……”燕青易看看季儒孝，又看看厉狩，突然觉得两个人有种相同的气场，希望季儒孝不会和厉狩一样「教育人」！
“那个邪教还有什么消息？”厉狩把话题拽了回来。
“那个组织是以一柄红色的剑为标志。”季儒孝顿了一下，“那个组织……名为血妖。”
“……”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厉狩。
“怎么了？”季儒孝不明所以的问着。
厉狩结下腰间的佩剑，“这把剑同样……”
“名为血妖。”
季儒孝一惊，“可否借我一观？”
厉狩摇头，“这柄剑到了别手里会伤人。”说着，厉狩将剑微微出鞘，雪白的剑身、鲜红的花纹映入季儒孝的眼中。
“这柄剑是白色的啊！”季儒孝不解。
“在杀人后会变成红色。”厉狩有些阴沉的回答。“而上面的花纹，会变成白色。”
“是一模一样的。”季儒孝细细的观察着厉狩的血妖剑，点头确定。“除了现在的颜色不一样以外，其他都是一样的。”季儒孝抬头望向厉狩，“厉狩，你知道这把剑的上任主人是谁吗？”
厉狩沉默一下，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季儒孝以为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厉狩突然开口，“我爹。”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小厉云也安静下来。
半晌，小小突然开口，“我公公已经消失二十七年了，这把剑曾被别人拿走了也说不定啊！”小小盯着厉狩，看着他的反应，“况且，狩哥也不是从公公手里得到的这把剑。”
听到小小的话，厉狩的表情微微放松。
“除了这些状元公你还知道什么？”楚文怡适时转换了话题。
“没了。”季儒孝摇头，“在我清查他们的分舵时，他们一把火烧掉了所有信息，就连我们抓到的人也全部自杀。除了那柄镌刻在石壁上的剑还有血妖两个字之外就什么也没留下。”
“没有其他分舵的地点？”
“没有。”
“没有教主的名字或代号？”
“没有。”
“也就是说，除了有人要追杀你，还有已经覆灭的分舵就什么信息也没有了？”
“没有了。”
“那我们还查个屁啊！”
“……”
……
……
无论他们是不是要查个屁，小小和厉狩都决定要跟着季儒孝和楚文怡，不光是为了季儒孝的安全，更是为了确定厉熙杰是否与这件事情有关。
但对于现在的小小和胖小子来说，什么事情都没有火把节重要。火把节的最后一天，彝族村寨里的人举着火把，形成一条壮观的火龙，前往指定的地点送火，小小几个人也高举着火把跟着彝族人一起送火，顺便参加了狂欢似的舞会，楚文川和燕青易这两个性格活泼的人甚至比赛究竟谁能先到达送火的地点。
几个年轻人玩的尽兴，直到很晚才回到客栈，蛊王因为小小不能跟他们一起回蛊城便带着陆家人先离开了，临走前还特地嘱咐小小一定不能忘了要去蛊城住上一段时间。
入夜的蜀地有些凉，小小和厉狩却走在稍显冷清的客栈后院里，胖小子被他们哄睡着了，客栈的院子不会有什么碧水绿荫，就是很普通的泥土庭院，甚至还有着几个鸡窝霸占着角落。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厉狩和小小竟然闲适的让人觉得他们是在林间散步。
“狩哥。”小小轻轻的唤着厉狩的名字，平静温和的声音和她平时活跃的性格有点不符。
“恩？”厉狩跟随着小小的步调，一步步的走着。
“在为公公的事情担心吗？”
“恩。”厉狩老实的承认。
小小拍拍厉狩的肩膀，安慰他，“公公他在西域拥有那么响亮而正直的名号，不会像是做出那种事情的人。”
“恩。”厉狩点点头，表示了他的赞同。
“狩哥，我们去找到真相吧！”小小猛地扑在厉狩的背上，厉狩顺势背起小小，像过去很多次一样，背着小小散步……
“恩。”厉狩将说话简练的风格彻底发扬，小小生气的瞪大眼睛。
“狩哥。”
“恩？”又是一个字。
“你就不能多「赏」我几个字吗？我浪费这么多口水诶！”小小脑袋探到厉狩的面前，“不要用一个字就把我打发了，好不好？”小小毫不客气的指责，“还都是同一个字诶！你以为一个「恩」字就能说明一切吗？我要是问你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也回答我一个「恩」字吗？”
“我以为……”厉狩慢吞吞的说着，斜眼看着小小，“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
“咦？”
“不然云儿是哪里来的？”
“……”
大木头，你还是回答一个「恩」字吧！
☆、第七十四章 宿命
在火把节结束后，厉狩等人继续向西行走，季儒孝和厉狩在路上颇有相谈甚欢的架势，吓得小小、厉云、燕青易还有楚文怡急忙在中间插话。
“状元公，你下一站要去哪里？”楚文怡自然而然的插话进来。
季儒孝略作沉吟，“藏边。”
“咦，那不是很远吗？”燕青易惊异的望着季儒孝，“而且那里是那些藏传喇嘛的地盘诶！”
“没错。”季儒孝点头，“途中或许还会经过几个城镇，我们也会在那里查案。”
查案？
一听到这个关键词，厉云和小小立刻眼睛放光。
“你为什么不是黑脸的？”厉云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