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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竹梦-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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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面容秀丽,梳着反绾髻,一件浅玫瑰色的罗绸湘纹的褙子衬得她肤白如玉,黛眉轻扫,略施脂粉,与如清有六分相像,闻言抿嘴一笑,指着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如清道:“你莫被她这幅样子给骗了,这丫头嘴也馋着呢。指不定是谁带累谁呢。”
雨竹和如清对视一眼,无奈的选择闭嘴。两个当娘的心情正好,就随她们怎么说吧。
杜氏极其利落的张罗好了一桌子菜。待丫鬟上齐后,又十分规矩的站在崔氏身后布菜。
“坐下一起吃吧,又没有外人。”崔氏并不是那种熬成婆后就喜欢折腾儿媳妇的婆婆,平日对杜氏从未有过刁难,再说崔氏精明着呢,折腾媳妇除了让儿子夹在中间难做人,弄得家宅不宁之外又有什么好处,媳妇再怎么尽心伺候又哪有丫鬟来的熟练和周到,又何必做那种什么好处都得不到的事情呢。
“你倒是好福气,年纪轻轻就有儿媳妇伺候了,马上你家老二也要娶妻了吧,到时候就有两个媳妇,再把闺女嫁出去就能过老封君的舒坦日子了。”因为关系极好,白氏调侃起来丝毫没有手软。
崔氏知道白氏嫁进徐家后第二年就滑了一胎,之后又过了三年才生下如清,再隔了几年才生下嫡子,其间徐家老太太往房里又塞了不少人,庶出的子女生了不少也只能咬牙忍着,日子过得很不顺遂,心里也不好过,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气氛顿时沉闷了下来,白氏嘴角勾着笑,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一道麻油凉拌熏肉丝,嘴里喃喃道:“要是当年我有你一半的果决,也不会折了我那第一个孩儿。”
崔氏叹了口气,毓秀性子清淡善良她知道,可是在这后宅中哪里容得了女人的纯善,刚才聊得高兴,居然忘了这茬,崔氏放下筷子,拉着白氏的手问道:“你院子里那个丫鬟现在怎么样了?”
“还有什么变化,她一直都有能耐得很,上次居然把手伸到宝哥儿房里去了,幸亏被发现了。”白氏有些心有余悸,那双翦水明眸中也渐渐流露出刻骨的怨恨来,“可是她这么些年来仗着老爷的宠爱已经有了些根基,竟然抓不到把柄,老太太那边又护着,只能不了了之。”
“哎呦,我的姐姐,我还以为这么些年来你长进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开窍啊,你是主母,她只是个丫鬟出身的妾,居然这么多年还没把她收拾了,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崔氏恨铁不成钢,她最恨的便是丫鬟爬床了,当年孙姨娘爬床,要不是她被自己牢牢捏在手心里而且当时还有用的话,活活打死都是轻的。即使老太太压着她也敢动手,难不成还敢为一个丫鬟休了嫡妻不成。
看了看旁边低着头的三个小辈,崔氏止了话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明说的好。
正当一顿饭吃完,丫鬟们捧上香茶时,刘妈妈急匆匆的进来了,也不说话,只眼角含笑的冲崔氏点了点头。
崔氏细细长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捧着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慢斯条理的拿帕子拭了拭嘴角,悠悠道:“去吧,让他们正经些,别办砸了。”
刘妈妈笑道:“是。”然后又下去了。
白氏揪着崔氏的袖子,道:“你又做什么坏事了?”
崔氏很淡定的抢过袖子,微笑着歪了歪头,道:“没什么,不过是养的个歌妓有孕了,打发出去便得了。”
……
当天邹夫人沈氏就十分震惊的得知了消息:自家老爷送给下属的一个歌妓居然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这个完全不是问题。可关键是那歌妓送过去才堪堪三个月!
沈氏只感到头皮发麻,这件事处理不好可就是结仇了,林家可是还有娘娘在宫中呢,越想越担心。赶忙换了衣裳去外书房找自家老爷。
刑部尚书邹方域正舒坦的躺在书房隔间的酸枝木棣环板围子罗汉床上,一个娇俏清丽衣着单薄的女子正跪在地上轻轻的给他捏着大腿。
“再往上一点……上面……对……对……就是那儿。”
等沈氏一路急匆匆的走到门前时,就见门窗紧闭,心中顿时起了不好的预感,一眼瞪退了守在外面的小厮,沈氏静悄悄的上前一步,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大人,你……捏疼奴家了,啊……”依依呀呀的娇喘带着稚嫩和清纯。落在邹方域的耳中是让人血脉喷张的诱惑,而到了沈氏耳中却是无尽的怒火。
“嘭——”
门一下子被砸开了,邹方域正将那女子拉到怀中,欲大肆轻薄的时候忽然被打断了。立刻恼火的吼道:“滚出去。”
没听见声音的他抬头一看,顿时吓得不轻,赶忙下了塌赔笑道:“夫人怎么来了。”心中无奈,岳家势大,连带着妻子也要小心供着,“这东西敢趁我休息的时候勾引我,为夫正打算将她赶出去。”说罢转头厉声斥道:“还不快滚,本老爷也是你能够肖想的么?”
那女子衣裳凌乱,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被沈氏冰寒的眼神一扫,只得赶紧哭着跑了出去。
见那女子被打发了。沈氏只冷哼了一声,也没揪着不放。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问道:“老爷,上次送到德园去的那两个歌妓是老爷收用过的吗?”
邹方域还以为沈氏要追查自己,心里一紧,不过马上就镇定了下来,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碰过那两个歌妓,因为那林远之虽是自己下级,但毕竟有个皇贵妃姐姐还有个皇子外甥,可不是自己能够随意得罪的。当时送歌妓不仅是为了打好关系,也是隐隐向四皇子一派示好,自然不得怠慢,那两个歌妓都是选的姿色上乘又有才情的,自己虽是很心动但还是忍住没碰。
当下很坚定的道:“没有。”
“可是其中一个有孕了。”沈氏急道,见侯方域一副这不是很好嘛的表情,赶紧又补上:“已经四个月了,可她是三个月前送去的。”
“什么——”邹方域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神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这是怎么知道的?”
沈氏也站了起来,道:“我跟林夫人有些交情,今儿那个歌妓昏倒了,她就找大夫来瞧,便查出来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感觉到了不对,这才匆匆着人来问我。”
邹方域虽说有些好色,可一旦遇事脑子还是很清楚的,转了几圈就有了决断:“你先别慌,待会儿就带个可靠、医术高明的大夫一起去德园,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回来告诉我。”
沈氏有了主心骨,连忙答应了一声就急急往外走。

第96章 缘由

当沈氏带着一个老的不行的大夫急慌慌的坐马车赶到德园时,崔氏早已站在仪门前等候了,一见沈氏除了马车,连忙上前挽住她的手。
“哎呀,沈家姐姐你可来了,我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崔氏眼角眉梢具是惶然,然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背着药箱跟在后头的老大夫。
沈氏压着心中的烦躁,强笑道:“妹子别急,估摸着是大夫号错了。”说罢扭头指着那老大夫道:“这位是仁善堂医术最好的董大夫,我今儿特意带他过来,你看——”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这里面没准就有后宅之间的争斗,那般美貌又才情的歌妓哪个男人不爱,当初老爷将两人带回府的时候自己不也差点没忍住出手么,后来还是知道是送人的才作罢,想来崔氏也有可能是出于忌惮而动手。
崔氏只装作不知,踯躅了一会儿,咬了咬牙,仿佛做了什么决断,道:“看可以,不过还请帮着不要泄露出去,到底于我们家老爷名声不好。”得了应诺,这才领着两人往里走。紫露和青露住的院子很偏但是却一点也不简陋,厢房富丽精致,周边的花木也修剪的整整齐齐,进了屋子更是如此,沈氏打量着各色的摆设器物,不由的暗自点头,看来这崔氏倒不是个容不下人的,难道真是那个作死的狐狸精偷人?
那个仁善堂的老大夫一手捻着没剩几根的花白胡子,一手搭上了紫露白瓷般的手腕——沉吟了半响才收回了手,这脉象……
“怎么样,是有了三个月的孕吧?”沈氏见他不停的摇头晃脑就是不说话,也急了,忍不住出口询问。心中无比希望只怀了三个月,这样该头疼的就是崔氏,而不是她了。
“回夫人的话,脉象显示是四个月。”虽说老大夫都喜欢掉书袋,可他今天实在是没心情,这脉象也忒怪异了点,虽能准确判断出是喜脉,月份也很明显。不过总是透着股诡异,老大夫昏花的老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仔细的收拾着自己的药箱却不打算说出来,医术高明又有经验的大夫都知道后宅里的事情还是莫要多掺和为好。
紫露刚吐了个天昏地暗,正虚弱的躺在床上,闻言不由力气全失,第一个大夫如此说她还能借信是主母看不惯自己使得招数,可连邹太太带来的大夫都如此说……她……
捂着自己的小腹,紫露满脸复杂,怎么办。倒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学过很多如何取悦男人的技巧,却绝对没有行过那等事,这孕到底是从何而来?莫非真是在神智不清醒的时候吃了亏。
要是崔氏知道了现在紫露在想些什么。绝对会佩服不已,平常女子到了这等境地哪里还会理智的思考前因后果,肯定都被吓得只剩下绝望和惊惧了。崔氏虽不知道这紫露到具体是有哪些能耐,但只要知道她不是一般的歌妓就行了,绝对不可养虎为患,与其日防夜防还不如干净利落的收拾了,既然分家了,夫婿又爱重,那她的家就要像个家。什么魑魅魍魉都别想破坏。
沈氏倒抽了一口凉气,躲闪这崔氏询问的眼神,不自在的抚了下鬓角,道:“妹子你放心。待我回家与老爷商量一下定给你一个交代。”说罢就像来时一样急匆匆的离开了,崔氏没有去送,发觉这等丑事装也得装出个不忿的样子吧。
傍晚时分,一身官服的林远之进了正院就见站在门口等候的妻子满脸尴尬,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心下奇怪,婉莹一直是爽利的性子,倒是是发生了何事,看旁边站了不少丫鬟就携了她的手进房。
往日这会儿崔氏都会温柔的亲自为自己换上家常的衣裳,今儿却是反常。林远之望着崔氏那白皙的脸颊,和被皓齿咬得鲜艳欲滴的红唇。不由心中一动,自己动手解了官服和官帽。不甚熟练的换上一件深色平素纹的绸衫,“这是怎么了,多久都没见你露出这般表情了。”林远之收拾好了自己,便坐到了崔氏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崔氏为难地舔了舔唇,开口道:“老爷,那位紫露姑娘恐怕不得不‘暴毙’了。”仔细看了看林远之的脸色,又道:“那位被发现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而邹大人并没有碰过她……邹夫人今儿来瞧过了,说回去和邹大人商量一下……刚才遣人送了信来,说是……得了急症,药石无效……”
林远之呆了片刻才想明白过来,嘴角直抽抽:“就是说,邹大人给我送了个孕妇过来。”
“噗——”崔氏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甩了下帕子,无奈道:“老爷,这话怎生这么别扭呢……邹大人意思是他做事不周,估计明儿要向您赔不是了。”
林远之满不在乎道:“不就是养了几个月么,值些什么。”末了又叹气道:“你就是为这个烦心啊,怕你家老爷我受委屈?”
崔氏涨红了脸,那样含羞带怯的一个眼波,登时让林远之想起了洞房花烛夜的风情,眼眸也变得深邃,头埋入崔氏的颈侧,在她泛红的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惹得崔氏娇嗔不已……然后……那天正房的灯火熄得比往日早了不少。
在孟兰盆节到来之前,雨兰的亲事终于定了下来,不出崔氏意料的定给了永昌侯府嫡出二房的一个庶子,等事情一定下来,雨兰和孙姨娘满意了,崔氏和雨竹也满意了,林远之早就在雨兰的闹腾中冷了心,只淡淡得和喜极而泣的雨兰道:“你以后就好自为之吧。”
名正言顺的将雨兰锁在房里绣嫁妆,崔氏便心满意足地带着雨竹去普渡寺了。
孟兰盆节是俗传去世的祖先这月被阎王释放半月,故有月初接祖,月半送祖的习俗。在各朝都十分受重视,本朝习俗是在寺中行事,所以远远地就见到普渡寺上空一片烟雾缭绕,肯定不少人在烧纸钱冥财,以便“祖先享用”。雨竹暗道好险,在崔氏惊讶的目光中从荷包中取出一块棉巾子,拿车中备的茶水浸得透透的,再稍稍拧干,掩住了口鼻。
崔氏一看,居然那棉巾子已经被剪成巴掌大,两边有两条细细的带子,正好扣在两侧的耳朵上,非常贴合。不由笑骂:“什么时候做的这种不尊敬佛祖的东西,被人看到了怎么办。”雨竹眨巴着水润润的眼睛,知道崔氏并没有真的责怪,也就放了心,早早就预备下了,万一没用上该有多桑心啊。
“没事,路上戴着帷帽,而且反正是到后面禅房去,更加没有人会看见了。”说罢还拿出一个新的,想撺掇崔氏也带上,现在寺里不仅在烧冥财纸钱还有“烧包”,就是在写有享用人姓名的纸封中装入钱纸,祭祀时焚烧。古代人对祖先的尊敬和对佛教的虔诚绝不是现代人可比的,那烟熏火燎的,连这片天空都乌沉沉的,不知道有多少烟尘在空气中呢,可惜被崔氏严词拒绝了。
不过雨竹也没能始终带着简易版的“口罩”,因为还要到大殿去拜大士爷神像,在大殿万一被人瞧见了这幅打扮,还不得被唾沫淹死。拜完后雨竹就偷眼看那那神像,只见他顶生二角、青面獠牙,高大威武,头上还有一尊观世音菩萨佛像,象征其代表慈悲的观音大士。边上悬挂着“南无分衣施食阿弥陀佛”字样的幢幡,神像手上还写着“分衣施食”,以祈请阿弥陀佛助大士爷,平均分配纸钱、衣物、食品予众家亡魂。
崔氏接过小沙弥送上的一堆老包,挑了一个虔诚地放进火盆里,嘴里还念念有词,雨竹难得看到崔氏这个样子,不由好奇刚才那个老包里是谁的名字。因为烧的是老包,所以只能推测那人过世已经不止一年了。
到了禅房里,小沙弥奉上香茶就出去了,崔氏又摘下雨竹的“口罩”,严肃道:“来,跟娘一起磕个头。”
雨竹察觉到崔氏此刻那种怀念和濡慕交织的感情,也不敢作怪,乖乖一磕到底。
“这还是娘的外祖母呢。”崔氏就跪在蒲团上,眼睛盯着佛龛上的某一处,眼神已经放空了。
“她娘家是有三代太医正美名的傅家,自小伶俐聪慧又肯学,不说将父兄的本事学了个便,七八成也是有的。”这时佛龛上的一根蜡烛的烛心爆了一下,发出轻微的爆裂声,崔氏回过神来,拉起雨竹,又接着道:“我是老来女,年纪还不甚大时她就已经垂垂老矣,可还是像对待嫡姐们一样,带我在身边,帮我调养身子,把后宅妇人那些阴司下药之类的慢慢掰开、揉碎了教导我……可惜,她去世时我们还在登州,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崔氏眼圈慢慢的红了,低头拿着帕子拭泪,“娘和娘那些嫡姐们都是进门一两年就有孕,生孩子也不如旁人那样凶险,都是她的恩泽。”
“娘,那个让紫露有孕的药也是……”雨竹话还没说完,就被崔氏一把捂住嘴,笑道:“你这小丫头,不声不响的倒也不笨,这也能看出来,不过永远不要大意,别什么都敢说,不管做过什么,嘴巴一定要严实,要知道阴沟翻船的情况多着呢。”

第97章 刺杀

晚间的放河灯照着佛门的盂兰盆会仪规来看,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仪式,并不显得多么要紧。而在民间的百姓眼中,放灯则是比较重要的,传说里这天所有游荡的鬼魂们都期盼能寄身在亲人放的荷花灯里渡过阴暗的河流去投胎,因为通往阳间的路很黑需要灯光照亮才能找到方向。河灯也叫“荷花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以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
雨竹坐在马车上,将车帘撩起一个小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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