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梦-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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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竹看看天色,平常谢氏这会儿已经吃上饭了,药膳应该也讲究个时辰吧,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发人去问问,要不先歇一会儿,吃了饭再聊?
小丫鬟很快回来了,说大姑奶奶不留在府里用饭已经离开了,墨少爷留了下来,准备小住。
这可奇了,雨竹一边让婆子将菜送上去,一边打发人去外院找大少爷——总要有个男的陪着不是。
程思义与蒋存墨年纪相当,明明是表兄弟却一点也不亲近,闻说蒋存墨来了还要自己去作陪,脸上就带出几分不愿来,嘀咕道:“为什么找我,父亲和二叔哪个不好陪。”
旁边的一个管事听了,忙笑着劝解:“大爷被皇上宣进宫里了,二爷大早上就出了门,您知道的老公爷又不待见他,只有您出面了。”
程思义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依旧有些不情愿,不过也没有再抱怨,跟着丫鬟进了内院。
雨竹吃不准谢氏的心思,看了像是不喜欢,可又把人留下来了,这要安排个什么级别的招待给那个墨少爷,自己心里还真的没有底。
干脆跑去思谦堂伺候谢氏用饭,言语中就带出了那意思来。
谢氏将乌木镶银的筷子一放,淡淡道:“待会儿让杨妈妈领他去原先的那屋,管他一天三顿饭,其余怎样都不关咱们的事。”明显心情还是有些不好。
雨竹答应着出去了,虽说是原先有屋子,可是这么久没人住了,里头的打扫,还有褥子、被子都是要换上的,叹了口气,让懒惯了的人去费这些心思,实在是太糟心,老天赐给她一个温柔能干的嫂子吧。
等忙完回到青葙院的时候,阮妈妈已经摆好了菜正笑吟吟的等着,雨竹小小的欢呼一声,忙坐下先喝了碗咸鲜的火腿玉兰片汤,满足的喟叹一声,这才夹了筷子菜慢慢咀嚼着。
早园从外头进来道:“太太,派去打听的人回来了,说是定南侯嫡长子前些日子在红玉街跟一群少爷起了冲突,然后还打伤了裕郡王家的小少爷,延平侯家的二少爷……还有几个总兵、通政、副都御使家的少爷,这些大人都已经向皇上递折子告状了。”
姚妈妈听了有些气愤,“莫不是跑到国公府来躲灾的,往日不见上门,惹了麻烦了才巴巴跑过来,难怪老太太没好脸色给他们。”
“你们看蒋家少爷那瘦不伶仃的样子,抓只鸡都抓不到,怎么可能打伤那么多人。”雨竹摇了摇头,又舀了一勺汤喝下去,再说了那些老狐狸怎么可能随便为了儿子挨了打就上折子 ,里头没点门道谁信啊。
“那蒋家少爷是被冤枉的?”姚妈妈想想也是,被打不是一天两天了,那脸上的青紫还没消,可想而知当初被揍的有多狠了。
雨竹淡定的继续吃饭,抽空回了一句:“那也不一定,可能他带了许多护卫呢,这事情谁也说不清。”政治果然是最肮脏最复杂的东西。
蒋家的日子现在一定难过的很,皇上已经将游家基本都连根拔起,虽然还没有采取什么大的动作,但是很明显的证据估计已经搜的差不多了,只等合适的时机就可以随意摆布……等待的日子最是难熬。
偏偏连托人求情都不能,豫州一场大水下来,虽然皇上不顾刚刚登基,下了番狠手筹了银子,但是后续的事情还很多,要是不能在严冬来临前将百姓都安置妥当,那之前的收买民心就是一场笑话,而且即便凑了些银子将水灾对付过去了,国库的空虚却是实打实的空虚,外加还有个修了一半的运河……皇上正忙着呢,对那些要说跟赈灾无关事的人一律不见。
接着早园就说起了旁的事情:“刘海那小子偷懒,让他去打听消息,他竟然就跑到德园去打听了,反正太太消息灵通的很,他一点子劲儿都没费,还喝了壶好茶就听了一耳朵消息回来了,实在是太懒。”
这刘海是刘妈**小儿子,很喜感的名字,人却机灵的像只猴子,嘴甜腿快,又长着一副憨厚的样貌,最适合打听消息了,便被崔氏给了雨竹,预备着两头传传消息什么的。平常最爱与早园吵嘴,两人像对斗鸡一般,见了面就嚷嚷。
“这叫聪明,能省事就省事。”雨竹琢磨着这可算欢喜冤家,要不自己什么时候做个红娘牵牵线……啊,不是,是绑绑线。
早园郁闷了一小会儿,不过每次雨竹帮的都是刘海,她也习惯了打击,“对了,还听说吴家太太快不行了,怕就在这几日。”
吴家太太?雨梅的婆婆倪氏么?雨竹想了起来,心情也有些复杂,她不后悔当初没有出手相救,但终究有些不舒服……
见雨竹情绪不高,阮妈妈瞪了早园一眼,凑趣道:“太太用完了饭,要不要带着小逊出去转转,也消消食吧。”
“把它抱过来,都几日没见它了,也不知瘦下去了没。”今儿不想走,但是这并不妨碍她逗猪玩。
琴丝很快就将圆滚滚的小香猪抱了过来,偎在炕上,约莫是刚吃完睡下,小黑豆眼眯呀眯的只剩下了一半,懵懵懂懂的四处张望。
雨竹一把捏住它翘起的耳朵,三百六十度旋转起来,一会儿又是握住它两只短短的前蹄,引导它用后蹄立起来,还转啊转绕圈圈,玩的不亦乐乎……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她可以一直笑得很灿烂。
阮妈妈默默的垂下头去,小逊啊,阮妈妈晚上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豆沙点心,现在……就忍忍罢。
“二爷”华箬正看得好笑,低头抹了眼角的泪花,忽然注意到屋子里多了个人,一看之下顿时惊叫出声:“二爷回来了。”
雨竹吃了一吓,手往右一拐,小逊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委屈的直哼哼。琴丝慌忙上前接过来上下查看了一番,这可是御赐的猪啊,太太,您就不能小点劲儿么。
“二爷,你……你怎么回来了。”雨竹忍不住看了看天色,这才中午啊,怎么回来这般早?
程巽勋隐没了嘴角的笑意,故意虎着脸:“我就不能早些回来么?”
“能的,能的,您吃饭了没?”见程巽勋摇头,赶紧道:“阮妈妈,快去,快去准备,唔,那汤估摸好了吧,先让人把汤端上来给二爷垫垫。”呜,她是尽责的好媳妇。
程巽勋浓眉一挑:“汤?什么汤?”
雨竹赶紧表功:“知道相公最近辛苦了,我给你煲汤喝来着,顿了快一上午了。”复又有些遗憾:“本以为你晚上回来的,就加了不少水想慢慢炖到下午的,那时候汤料肯定都化到汤里了,现在怕是没那般够火候。”
“没关系,只要是娘子的手艺,我不嫌弃。”
哪儿学的这般肉麻的话啊, 雨竹抖了抖,深感吃不消。
让华箬拿了常服出来,自己亲手将换下来的朝服叠整齐。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端着汤进来了,等她放下后,雨竹亲手盛了一小碗汤放到程巽勋面前。
程巽勋拿起调羹,开始还没注意,待鼻端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才惊异的抬起头,看了眼身旁笑眯眯的小妻子,这汤……
话说真的好香的,雨竹深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手艺这么长时间不用还没退步而小小的骄傲了一把,然后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盛汤的霁蓝票口六棱底大瓷碗,伸手就想给自己也盛一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吧,我陪你用一点儿吧。”
手却被紧紧的攥住了,雨竹惊讶的抬起头,只见程巽勋墨染的眉眼漾开了古怪的笑意,轻轻道:“不行,这汤全是我的。”
阮妈妈端了盘糟鹅掌鸭信进来,见雨竹也要吃慌忙在一旁帮腔:“是啊,太太今儿中午已经吃了不少了,再吃可要撑了。”可是她又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一大盆的汤,中午喝不要紧吧……
待程巽勋用毕午饭,雨竹便将程氏和蒋存墨来的消息告诉了他,男人脸上淡淡的笑意一下子就凝固了,端起茶喝了一口:“哦,是吗。”
“娘说以前有屋子,我就让丫鬟去收拾了,听说约莫要小住个把月。”雨竹跟他报备着,又问:“他可有什么喜欢吃的,你跟我说,好歹也被他叫一声舅母,难得来一趟总要尽尽心才是。”
“你只管给我好好做衣裳,他的事儿我去。”程巽勋仿佛不欲多谈,只是让雨竹不要管蒋存墨。
罢了,你当姐愿意管么?
雨竹有午睡的习惯,不过与夫婿一块儿午睡的机会倒是寥寥无几,而且这青天白日的……尴尬之下,便找着话说:“太后娘娘的寿辰快到了,娘要我准备寿礼,你说咱们送些什么好啊?”一边手脚熟练的给他解着外头的袍子,露出里头雪白的绫缎的里衣。
“玉器古董要准备些,但太后娘娘也是你姑母,又不能尽送这些……你再做幅绣品放到里头送去吧,至于礼品单子…我下午再去找外院的管事问问。”
雨竹答应着,将暗红苏绣织金锦被放了下来,将程巽勋先赶上床,被他这样静静的看着也不好意思磨蹭,没要丫鬟伺候,自己就迅速脱了外衣,爬了上去。
第154章 秋眠
都说春眠不觉晓,其实还有一句,叫做秋眠不觉晚……
约莫是想着有个垫背的,雨竹睡得特别安稳,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只觉得迷迷糊糊中感觉胸口有东西在动,一巴掌拍下去,手却被握住了,接着指尖一阵酥麻,刺激的她小小的抖了一下,极不甘愿的睁开眼睛,寻找着恼人的源头。
那般粉腮红润,秀眸惺忪的模样落在程巽勋眼里自有一种荷粉露垂,杏花含烟的娇态,忍不住又在她白皙的手上亲了一口。
雨竹看到男人那yu火燃烧的黑眸,忽然觉得口干,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却是让程巽勋再也忍耐不住,猛的覆上她的双唇,霸道、狂暴裹挟着暴风雨一般袭来……一双大手游走在她的胸前、腰间,紧紧的把她禁锢在身下。
“你……你……”雨竹有些吓懵了,只觉得身子被揉的生疼,身上的男人像野兽一般不知餍足,不断地渴求更多。以前虽算不上温柔,但也从未如此野蛮过,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被那浓烈痴狂的吻弄得喘不过气来,只得抬手推拒着,可她那力道对此刻的程巽勋来说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哪里能撼动他半分。
抬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迅速褪下,见眼前的女子斜躺在锦绣被褥间,绀黛羞春华,鬓云乱洒,**半掩,哪里还忍得住,灵活的大掌已经抚上了那身子反复抚摩,只觉滑如羊脂,润若腻玉……
雨竹呜呜的叫着,细白修长的双腿被强悍的分开到最大,胸口已经被肆虐得肿胀疼痛,看着男人红着眼睛压上来,只能昏沉又妩媚的哀求:“你轻些吧……呜呜,不是,你说话呀,吓到我了……”一声细咛,声音便这般颤巍巍的哽在了当口……
桃红色迷离繁花丝锦床帐外是浅苏芳鸢色的锦缎帷,帷帐上绣着团花锦绣的漫天花雨,昏黄的灯光照在上面,便有淡淡的金银光华浅浅流转。
帐内正是缱绻靡丽,溶溶欲滴,恍如梦寐。被子已经被丢到了一边,两个人影交叠着,娇娇的女声细如颤丝,娇咛不已,男人漆黑浓密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打湿了,粗重的喘息着,搂过那已经布满痕迹的娇软身子紧紧匝进怀中,低哑着声音哄到:“乖……再等一会儿。”
雨竹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只觉得头脑一片昏沉,半点都反抗不了了……
喘息渐停,程巽勋重重呼出一口气,用手背擦去雨竹脸上的汗水,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健美的身躯完美夺目,像是火炉般热气逼人。
雨竹动了动手指头,也懒得推开他,侧头就睡了过去,意识彻底溃散之前隐约听到程巽勋扬声喊着丫鬟准备洗澡水,最后的念头就是:“这下面子丢光了……”
睡到醒来,才感到腰酸背痛腿抽筋,某个地方火辣辣的,手臂软的都抬不起来。不由心中痛骂程巽勋,发了哪门子的疯啊……哎呦,我滴个老腰唉。
眼睛懒得睁开,却感到腰上有一双大手在轻轻的揉着,雨竹顿时气坏了,再动,就把你绑到草船上借箭去,让你知道什么叫蜂窝煤为什么叫蜂窝煤。
不过那掌上的热力透过薄薄的亵衣传到自己腰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力道也拿捏的正好,意识到他在为自己按摩,便眯了眼随他去了。
程巽勋有些歉疚的看着疲累不堪的小妻子,有些懊恼刚才的孟浪,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早知道就不该为逗她把那碗汤全部喝了……
等最后缓过神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雨竹身子底子还是很不错的,加上抹了药又擦了药油,歇息过后就睁大了眼睛控诉的看着程巽勋。
“……饿不饿?”程巽勋见她坐起来了,赶紧上前在她背后塞上一个大引枕,柔声问道。
雨竹摇头,继续瞪。
“……要不要喝水?”
好吧,其实她现在很渴,但是为了她没剩多少的骨气,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那,那要……”
“你欺负我,咬我,捏我……有事还不告诉我。”继续控诉,声音还隐隐约约带了哭腔。
前面的事着实有些难办,不过后面的……程巽勋马上保证:“告诉你,以后有事准告诉你。”心里头无奈,什么时候自己需要这般低三下气,可心里偏还受用的很。
雨竹成功的得到了这句话,舒了口气,以后执行情况不确定,不过这句承诺可讨到了。情绪微微上扬起来便要下床,在床上待了一下午带一晚上,弄得她屁股……额,臀部都发麻了。
雨竹是属于那种眼一闭是晚上,眼再一睁就是白天的人,程巽勋又不爱晚上使唤丫鬟,于是外间一直不用丫鬟值夜,这回偷偷出去倒是很方便。
“你平常这么早就去练武场么?”雨竹看看墙角的漏壶,才刚刚到卯时,外头甚至还有些昏暗,站在院子里,天空像平整的浅到极点的蓝色杭绸,曙光初现,微晖稍露,天际刚刚开始发白,整个程国公府还处在沉睡之中,路上只偶尔见到几个洒扫的粗使婆子,揉着惺忪的睡眼匆匆赶去干活儿。
“差不多。”周围无人,程巽勋便握住雨竹的一只手往前走,掌心温暖干燥,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形式,而是十指交缠,真的缠着,坚定、稳重,与他的步子一般没有丝毫犹豫。
太阳出来了一点,清爽地照耀着,周围泛着淡紫色的薄薄雾气,从细细的云丝中偶尔迸出摇晃不定的金线来,浅浅碎成轻软的阳光,如这个初秋一般的温柔。
抄手游廊的拐角处摆着储水的水缸,里头别出心裁的种了三两株荷花,荷叶翠绿绿的,上头还带着清晨的露珠,只看一眼,湿漉漉的绿意就扑面而来……前些天刚刚抽出了花骨朵儿,外头包着绛紫色的底瓣,越往上颜色越艳丽,尖端已经裂开了一条小口子,是美丽的紫红色。
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练武场,小小的一个院子,没有丫鬟或是小厮伺候,中间没有青石甬道和树木,平平坦坦的石板,雨竹四面看了一圈,只有些简单的木架子、木桩子,估计是练腿法的,并没有那电视里经常看到的威风凛凛的插着一长排各种凶器的兵器架。
程巽勋从小倒座里取了一把剑,随手放在了旁边的一个架子上,然后瞪了雨竹一眼警告她不准碰,然后低喝一声,打了一套短拳,约莫是热身,之后将腰背挺直,双腿膝盖微微弯曲,形成标准的马步姿势。
雨竹好奇的凑上前去,这是……蹲马步?啧啧,好标准的马步啊,记得读小学的时候,老师惩罚调皮男生最喜欢用的便是蹲马步了,有时候手上还要举两本书,不过小孩子做起来总是歪歪扭扭的,趁老师不注意还会偷偷站起来……那些她看多了,可眼前的这种实在是没见过。
有意捣乱,雨竹小步蹭着上前,一屁股坐在了他大腿上,男人仍旧像雕像一般纹丝不动,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浅浅的无奈,伸出一只手揽着她的腰防止她滑下去。
将脚悬空,晃悠晃悠……没动。
再提起身子,往下用力一顿……还是没动。
也不知道试了多少种方法,还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程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