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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从郡主到淑妃 作者:漱玉泠然-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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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懵懂地看了伊一眼,问:“表小姐是谁?”
萧家上上下下在青花那里都是一本清账,伊也对自己这点特长多少有点洋洋自得,凑近我的耳朵,八卦味道十足地说:“就是太太的侄女吴悠悠啊,郡主怎么能不知道她呢?”听伊的口气,就像在笑话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
“啊?是她!”我身子无声地风雨飘摇起来。
“原来郡主知道她啊?”青花有点失落了。
不,其实怎么说呢,我应当是不知道她才对,如果……我不中途拦截萧尧情报的话。于是我说:“隐隐约约的,也不十分真切了,你来给我讲讲啊!”
于是青花重新焕发了生机,眉飞色舞地说:“她父亲是太太的表弟,叫吴允宗的,吴大人年轻时也算个能人,治理水患很有一套,因此还做到过工部主事呢,可惜这个人眼皮子太浅,什么钱都要抓,什么钱都敢抓,结果一来二去,被降了职,贬到蜀北做知县去了,吴小姐也只得跟了她父亲去。吴小姐虽是吴允宗的太太生的,但她生母早亡,跟吴允宗的姨太太们又合不来,所以太太接了她这里住来。”
我搜索了一下记忆中的吴悠悠,怪不得初次在永州见她时,伊一副凄风苦雨状呢。
我想到一个八卦问题,可是又不好出口,对于八卦的人,我向来不敢问太多问题,因为搞不好最平淡的问题,也会让伊在她们的三八牌流水线上通过深加工,而变成另一剂猛料。我浮光掠影地问:“萧府的人对这位吴小姐还好吧?”
青花在接受专访时向来是给点阳光问题,就会灿烂出一堆答案,总能让别有用心的我从冗长的报导中得到有效信息,“除了太太,谁还喜欢她?老太太是百事不问,老爷也不过人前应个景儿,大爷和二爷都不是七情上脸的人,也不过敷衍罢了。”
虽然知道有青花的主观色彩,我听了还是隐隐的欣慰。
我拿竹剪修剪着碧桃上旁逸斜出的枝子,问青花:“你是怎么知道的?”
青花撇撇嘴,笑道:“这说来话长了,吴大人发达时,悠悠小姐就在萧府住过,那时我也才进府,就叫太太拨过去伺侯她,哎哟……啧啧啧……”青花作了个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我这辈子都没伺侯过这样儿的主子,怪毛病多的比她身上的虱子还多,唉……可算把她给盼走了,谁知又回来了……昨儿太太屋里的钟妈妈,叫我们几个把补桐院的暖阁打扫出来,说她这两日就到,唉……”
青花高调经典地长吁短叹,我则是低调奢华地长吁短叹。
补梧院在惠风轩左近,紧邻萧府的西角门,院子的东南又有一个角门,连着一条夹道,与惠风轩相通——萧夫人很懂得左膀右臂的道理嘛。
越担心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反而会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地提前到达。就在青花和我就吴悠悠小姐,八卦出一堆前景风雨如晦的第二天,晨起后,萧尧也不去衙门,粗枝大叶地拿青盐擦了擦牙,火急火燎地出去,又火急火燎地回来,劈头盖脸地对我说,“悠悠的轿马已到了正阳门,你快点收拾收拾,去荣安堂接着。”
看着他像一台小型蒸汽机似的左冲左突,动力十足的样子,我就憋了一腔高浓度的悲愤,凭什么要我去迎接伊?我是礼宾司的吗?
无论如何,荣庆堂是要去的,不考虑萧尧的僧面,还有萧夫人这个佛面,萧府的下人们为了迎接这位吴小姐的到来忙得碧波荡漾的,我要是对伊怠慢,萧夫人和萧尧可能会变身蒸汽机车向我冲过来。
等到吴小姐的四人软轿转过镂花影壁,稳稳地泊在荣安堂前,萧府上下一派撒花景象,侍女们争着打起猩红毡帘,有的搬过一只海棠雕花绣墩,有的递过一碗六安瓜片,屋里众人则齐齐挂上礼仪小姐的微笑,作骨肉团聚欢呼雀跃状。
早有仆妇置下一只蒲团,吴悠悠千娇百媚仪态万方地跪下去,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持续不断地散发着甜腻的气息,给老太太磕头请安。
拜过了萧丞相及夫人,又见过萧尧,萧尧似乎很愿意与这位表妹多说几句话的样子,结果被吴悠悠一剑封喉,“听说表哥娶了嫂子,妹妹还没给表哥道喜呢!”怎么说呢,在我看来,就是以退为进,诱惑值双倍上升。
我本来抱着侥幸的心思,希望伊在与一干庶母大战三百回合后,会在记忆库里把我这个垃圾文件及时删除,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吴悠悠迅速地对我进行了精准的定位,精准到好像萧尧荷包里的十两银子有她百分之五十一的股分,伊红唇微启,银铃般的笑声里裹挟着发现超级劲爆八卦的兴奋:“嫂嫂好生面善哪,倒像是在哪里见过的一样,让我想想,”伊食指支颐作数星星状,“我途经永州时,见过一个女孩子,跟嫂嫂好像啊!对吧,表哥哦?”
萧尧苦不堪言地笑笑。萧夫人笑道:“你嫂嫂就是从永州来的。说不定你们还真的见过呢,这也是缘份。”一屋子应景的低低笑声,像砂锅里煨着的火腿汤,咕噜咕噜冒。我心里暗骂,有这么变态的特异功能,没把你发到花边小报当记者,天天扛着照相机挖掘名人隐私,真是屈才了!
萧贤自从去吏部,也日日住在家里了,吴悠悠比他大两个月,照理应当萧贤向伊行礼的,但是萧贤想要请安的手才走到中途呈八字状,吴悠悠甜腻的嗓子就又涨了三个加号,笑道:“哎呀呀,贤兄弟还是这样多礼,真叫人不好意思。”一边说,一边忽忽喇喇抖动着她那大镶大滚的粉紫袖子,去扶萧贤,在伊抖动袖子的同时,大剂量的丁香花末子的香气弥漫一室,保守估计可以麻倒八只非洲雄狮。
我很不厚道地微笑了,得意地看着同样正在沐浴伊勾魂摄魄香氛的萧尧,心想,到底还是钻石王老五更吃香啊!
我的猜测很遗憾地成为了现实。这位吴小姐来萧府的确目的不纯别有用心。不出三天,几乎所有人都看出伊是来钓金龟婿的,而萧贤不幸中奖,成为伊的目标。
在招待吴小姐的非正式欢迎晚宴上,这位风尘仆仆远道而来的姑娘,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大家,什么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吴小姐一出现在荣安堂,就用她那一身足以令人魂飞魄散的行头,秒杀了全场。



☆、第二十九章 吴小姐的自强不息

吴小姐改变了进府时堂皇典雅的通勤范儿,改走甜美路线。上身着宝蓝桃花纹锦的短襦,蜜合色妆花香云纱百蝶穿花的长裙下,一双藕合色绣碎花的缎鞋若隐若现。
这套可以让人血压瞬间升至一百八的闪耀装备上,有不下一百五十朵各类花卉和二百五十只蝴蝶,要是一点儿一点儿择出来,怎么也能开一小型花市和一蝴蝶标本展览。更加拉风的是,这位小姐也爱上了混搭,一套如此万人空巷的衣裳,配得却是一清汤挂面的发型,头上只有一根簪子和寥寥几颗珍珠。
萧老太太眯着一双老花眼,道:“哎,女孩子怎么打扮得这样素净。”
我莫名惊诧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心想,老太太的眼神的确不怎么好使,不然怎么会从高位截瘫的角度来欣赏这位吴小姐。
悠悠小姐羞涩的一笑。自持身份地与众人见了礼,落了坐,眼珠子便定在了萧贤的身上,像一文物鉴定专家似的开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萧贤大约也感觉到了这紫外线的灼热,彻底关闭了他的复读机模式,只是把脸埋在白瓷碗的热气里喝着他的鸭子肉粥。
悠悠的风情万种没有得到回应,伊很是失落,于是开始没话找话的引萧贤闲聊。
“贤兄弟,在庸德馆读书十分辛苦吧?”悠悠还不知道萧贤已经出仕,故而莺声呖呖地问道。
萧丞相正与萧尧谈论着府里的政务,听到萧贤愣着不回答,便说道:“贤儿已经出仕了,现在在吏部做郎中。”
悠悠小姐的眼睛立即布满了万花筒一样的光芒,她爹最高也不过做到工部主事,如今这位萧表弟一出世,便是……我似乎能听到吴小姐的口水滴答声。
萧贤大约觉得不说话有些失礼,于是补充道:“其实我更喜欢在学馆读书的日子,日日都充实得很。”
悠悠回过神儿来,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在蜀中时,衙门也开学堂,整日听着里头书声朗朗的,真是好生羡慕他们呢。想想里头可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呢——贤兄弟你们学堂里也是吧!”
我嚼着一嘴的芝麻卷,差点没喷薄而出了。心想,伊要是见到萧贤那些剑走偏锋的同窗,肯定这辈子刻骨铭心。
萧贤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这时悠悠身边的小丫鬟柳儿,恰到好处地走过来问:“小姐,咱们行李中的那本《吴子》,可拿不拿出来?”
悠悠小嘴儿一撅,斜着眼儿道:“你糊涂了么?那本《吴子》是上古传下来的真本,与《孙子》合称《孙吴兵法》,是咱们家老祖太爷的遗物,咱们吴氏一脉的宝贝,快拿出来,好生收着,放着岂不要潮了?”
柳儿答应一声去了。
系出名门悠悠小姐这里接着从萧贤身上寻找突破口。当伊看到萧贤津津有味地吃着面前那一碟通红可爱的酱时,便微露皓齿,笑问道:“贤兄弟,那一碟子是什么东西?看你吃的这样香甜。”
萧贤抬起头看看伊,笑道:“这叫‘红娘’。”
悠悠小姐眼放神光,掩口笑道:“到底贤兄弟是读书人,连一样吃食都取这样雅致的名字,我越瞧越喜欢,也想吃一点呢。”
萧贤只好把碟子推到伊那里,伊拿起勺子,挖了多半勺,我的胃已经在替吴小姐绞痛了……没想到伊吞下去,脸色虽然呈现雪白深红淡紫的渐变过程,却终究深深地喘了十数口气,最后眼含热泪地笑赞:“真好吃,太好吃了,味道很特别……”
是啊,都“特别”得你喜极而泣了。
萧贤看到吴小姐喘气,还以为伊是被这出类拔萃的辣陶醉了,感叹伊竟然也是个辣中英豪,于是向伊推荐他的另一款独家定制,“你尝尝这个。”
吴小姐一定跟我当初一样,把一堆秦椒当成了芹菜,伊刚刚被烈火中永生了一回,好不容易重生,特别渴望吃一点清清凉凉的东西,于是大手笔地夹了一筷子,义无反顾地塞进嘴里,光看着我已经觉得是生命不能承受之辣了……伊终于没能继续发扬“关云长刮骨疗毒”的精神,在很辣很强大的秦椒面前彻底缴械,一边用手扇着嘴,一边涕泗交流,“水……给我点儿水……”
萧贤无奈地笑笑,自己享用他那明艳动人的美食去了。有了这样一个愁云惨雾的开头,接下来的时间里,任凭吴小姐放射多么绚烂的烟雾,萧贤也是坚决地自强不吸了,最后干脆开启了省电模式,一言不发,那潜台词仿佛在说,“求求你,灭灯吧!”
然而吴小姐显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人,哪儿那么容易倒啊!抢攻路线行不通,伊就采取曲线救国方针。
伊拣起碟子里一块牛乳菱粉香糕,珠泪欲堕不堕地说:“唉……我想起家父最爱吃得就是牛乳菱粉香糕,还是在京里的时候,我常给他去九味斋买,如今在蜀中,别说这个,就是一块像样的切糕,也难见了,唉……”
萧夫人想起他表弟在外受苦,不免也是黯然,只得安慰她道:“到底是你孝顺,这也是你爹的福气了,你先别因为这些事不遂心,安心在这儿住着,以后若有机会,再把你爹召回京里。”
吴悠悠立刻转悲为喜,忧郁眼神一扫而光,笑道:“有姑母这句话,悠悠就放心了。”虽说嫁得好才是真的好,但是提升自己的身份,又何尝不是钓出金龟婿的先决条件,在这方面,卓文君和秦弄玉为我们树立了活生生的榜样。
然后满屋的人跟着萧夫人夸伊:“真是个孝顺孩子啊……”
席间,萧老太太讲了个不着首尾的笑话,满座之人,包括孝顺的萧丞相,皆是不知如何下手的笑,只有吴小姐笑得最响,响到耳背的萧老太太也听到伊那独占鳌头的笑声,不由欢喜得手舞足蹈。
吴悠悠的曲线救国不仅力度大,而且覆盖面广,萧府上下,除了门前那两座石狮子,无一不在伊的笼络范围内。
一日,我与度娘在积素亭做针线,萧府的车夫阿越就在不远处的角门外边,吭哧吭哧地修他的圆滚滚的,遍体通红的车轮子。
恰巧悠悠小姐从角门边路过,透过没有掩死的门缝向外一看,就看到阿越坐在冰凉的地上辛勤劳作的情景。
悠悠脆生生地问:“是阿越师傅吗?”
阿越连忙回话道:“是,表小姐。”
悠悠音调崎岖地咏叹道:“唉,如今虽已打了春,却仍是倒春寒,阿越师傅仔细着了凉——柳儿,去把咱们家的绣绒垫子拿来,送给阿越师傅。”
阿越受宠若惊,忙谦让道:“哪里敢受表小姐的礼?”
悠悠内敛地笑笑:“这不过是点小东西,原先我们家的车夫,车子坏了便坏了,从不劳动他们修呢!”
我看着这生动精彩的一幕,无声地前仰后合,心想,你家的车坏了,自然不必修,只管让你爹把工部的车子再搬回家罢了。
到底是春天了。柳条渐渐地漫上一层薄薄地鹅黄嫩绿,枯寂的枝头开始一粒一粒地打上花苞,先是淡白浅红,慢慢地颜色浓重起来,变作星星点点的红橙黄绿,又过了一阵儿,潜移默化地开出一园姹紫嫣红的春色来。
郊野渐绿,春衫渐薄,秋千架上多了少女们爽朗的笑语,如洗的碧空里多了几只翩然游弋的风筝,萧夫人落寞地看着我一日千里的针线活儿,彻底没了招儿,叫我改行学做点心去了。
这事儿就有点急火攻心了,我的厨艺一直是个菜鸟水平,在赤地千里遍野流民的情景下开粥场,兴许能吃出垂涎欲滴的效果,否则,就是廊子底下那只画眉鸟,估计吃了我做的饭,也得五音不全。
关键时刻,谢妈妈这个及时雨出现了。伊答应手把手地教我做点心,所谓“手把手”,就是伊一手和面做馅调味,我一手把蒸好的点心端出锅里,就成了。
谢妈妈就是这样一个善良的老太太。在伊的眼里,这世上是没有坏人的,坏人的全部作用就是放在戏文里,让舞台上的悲欢离合看起来更精彩。
吴悠悠在谢妈妈眼里,更是个贤淑得体,大方宽仁,古今难得一见的好小姐。
紫榆百龄小圆桌前,青花和度娘正拿着小钳子帮我磕核桃,核桃皮裂开后,细致的尖锐永不停歇地折磨着手指,这种琐碎而永无止境的小烦躁足以叫你人格分裂。萧夫人叫我做核桃酪,我十分抓狂,怎么想也想不通,核桃仁儿取出来嚼在嘴里,又香又甜又有嚼劲儿,干嘛要给它碎为齑粉熬成糊糊,又费时又粘牙,伊又不是满口无牙脸缩成核桃的九旬老太,连牙齿锻炼也不懂么?
谢妈妈却欣欣然地得到了一方大展拳脚的舞台,因为伊最拿手的就是核桃酪,伊循循善诱地告诉我,“郡主就放心吧,我一定叫你煮出一锅叫太太赞不绝口的核桃酪,吃了还想吃。”我默默祈祷,千万不要,要让我日以继夜的剥核桃,我宁可变身吴刚,到月亮上砍桂树。
谢妈妈的核桃酪的确是独家制作,伊在食物上颇具独创性,在一碗浅棕色的糊糊上,撒了许多玫瑰和青梅,俗称红绿丝的东西,伊对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认为这不仅缤纷了核桃酪的色彩,还加入了新鲜味道。



☆、第三十章 系出名门

谢妈妈把冰糖红枣向桌上一放,言笑晏晏道:“表小姐真是温柔可人,以后不知谁有福气消受这位千里挑一的小姐呢?”
青花一副吞了肉虫的表情,挑起半边嘴角,咕哝道:“真是千里挑一呢!”
度娘笑道:“那位小姐又夸您做的点心了吧?”
谢妈妈点了点度娘的额头,笑骂:“小蹄子,我这么大年纪了,难道还是那只爱听人赞扬的人?”
我肚子里一阵好笑,心想,您说呢?
谢妈妈自顾自地往下说:“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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